《伤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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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怖-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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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于可以顺着男孩逃跑的方向找到他每次逃去的地方了。
    医院的每个房间似乎都是一样的,
    同样的大门,
    同样的陌生。
    大门里是安静祥和与奇怪的恶臭。
    一个女孩**地躺在福尔马林里。
    她的胸腔和腹腔都被打开,里面被掏空。
    女孩的脸还是那么安静,好象还带着一抹微笑。
    她发现那张脸和自己是多么地相象。
    男孩就站在那里,痴痴地看着福尔马林里的女孩子。
    像是在欣赏蒙娜丽莎的微笑。
    他回过头来,用同样痴迷的表情看着她。
    接下来的日子,
    就好象做了一场噩梦,或者置身于地狱一样。
    不论走到哪里,
    男孩总是会从某个转角慢慢地伸出头来,
    有些长的头发慢慢地垂下,
    还是痴痴地望着她。
    她告诉我那段时间她几乎疯了。
    所以终于有一天,她故意站在了四楼的转角旁边。
    四楼的转角和别处没有不同,只是旁边的栏杆坏了很久了。
    男孩被推下去的时候,表情还是那么痴迷。
    所有人都断定这是一场不幸的事故。
    渐渐地,人们都淡忘了。
    可是她却像是中了某种诅咒。
    每当附近有转角的时候,
    她都害怕突然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慢慢地伸出头来,
    然后有些长的头发慢慢地垂下。
    任何时间,
    任何地点,
    巨大的恐惧总是让她几乎窒息,
    就像是会突然出现在某个转角,
    一瞬间将她淹没。
    不可否认,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
    她只能制造一个没有转角的房子,躲避恐惧的折磨。
    这不是一个关于鬼怪的故事,却让我毛骨悚然。
    鬼怪总是在人们心里,
    总是在心里的某个转角,
    阴魂不散,
    等待将我们吞噬的机会。
    我还没有来得及守护这个可怜女人,
    噩耗就传了过来,
    当我匆忙赶到的时候,
    她安静地躺在了街边的一个转角,
    她的表情是那么安静,好象还带着一抹微笑。
    就像蒙娜丽莎一样。
    法医从旁边站了起来,
    我正有许多问题,他却把脸转向另外一边。
    最后法医才注意到我,他有些抱歉地微笑。
    对不起,
    他说,
    又指了指那边,
    也是一个转角。
    “我看到一个奇怪的男孩子,
    他的头发很长。”
    
                  午夜灵车
    冷秋的寒风肆无忌惮在漆黑的夜空中狰狞的呼啸着,几缕惨白月光无力的照进屋子里,最后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房间里的灯是熄灭的,只有那片片蓝色的幽光还时隐时现。
    桥宴正一个人独自抽着烟死一样的沉寂在电脑前一遍一遍的看着那个女人的脸,那双冰冷的眼睛此时正直勾勾地望着桥宴,她就是桥的前女友孙娜,一个十足的拜金主义者,在她骗光了桥宴的所有积蓄后转而投入了桥的顶头上司怀抱中,将一顶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绿帽子狠狠的扣在了桥宴的头上,令他在公司里抬不起头来最后只能是主动递交了辞职信。每每想到这里桥宴都恨不得将这两个人扔到海里喂鲨鱼。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桥宴的脑海中闪过,他想要代替上帝去亲手来安排这个女人接下来的命运。桥宴听说最近网上一直盛传着一种致人死命的药,确切的说是安乐死的一种,而这个药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任何味道,也没有任何的颜色,极不容易被人察觉。也许这会是他为这个女人安排的最最完美的结局,一种唯美浪漫而毫无痛苦的死亡方式。但听说那家售药的网站已经多次被公安机关查封而他们也前前后后更换了不下几百个服务器的IP地址,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桥宴在有如茫茫大海一样的网络中不停的搜寻着,始终未见结果,正当他打算放弃这个可怕的想法准备关闭电脑去休息时,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鬼使神差一样的发生在他的眼前,就在那面冰冷的屏幕上有一个网站如鬼魅幽灵般的浮现出来,在网站的正中央正慢慢的展开一个窗口,那窗口仿佛是通向了另一个世界的一道门。桥宴努力的缓合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仔细的观望着那展窗口里的一切,就在那里面正缓缓的播放着一段视频录象,昏暗的天空中几缕暗淡的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无力的落在地面上,一个身穿黑色抖蓬的人正高举着细长的弯刀准备向跪在地上的低着头等待死亡的囚徒砍去,两个人的身影在风沙中时而清析时而模糊,但桥宴却始终无法看清那两个人的面容,操刀者的刀快如闪电划落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滚烫而腥涩的鲜血猛的喷溅到桥宴的脸上。“这是做梦还是现实?”桥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几乎魂不符体,处于混沌与清醒,虚拟与现实边缘的他全然不知所措,出于本能的他想要立刻离开这个房间。窗子突然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打开一阵冰冷刺骨的阴风直吹得他头皮发麻,窗外的风铃此时也响个不停,慌乱与惊恐中的桥宴一下子滑倒在地,后脑重重的撞向了桌子的一角。即将失去意识的桥宴借着微微的月光清晰的看到就在窗子的那个方向有一个身影正在缓缓向自己这边靠近。意识在桥宴的脑中随之被分离出来,他的双眼渐渐无奈的闭合。
    正午的阳光恍如隔世般的照在桥宴的脸上,仿佛驱散了昨晚那一世的黑暗,同事兼桥宴好友的苏北懒洋洋的睡在了他的病床前面。那睡觉时发出的憨声就好象处于发情期的河马一样在整个病房里面回荡着。“老桥,你醒了啊!昨晚可真把我吓坏了,我去你家时发现你家窗子是开着的,你倒在地上怎么叫也叫不醒你,我生怕你出事,到时候我的长期免费饭票就这么没了,就干脆破窗而入把你拉到了医院,医生只说你是因为疲劳过度才会这样的,过几天就会好的,那么接下来我想说,住院费,手续费一共五百块,请一次性付清,政府三令五申,不能拖欠农民工工资。”苏北伸出手故做可怜相的向桥宴说道。
    “原来昨晚我看到的人是你小子啊,那你看到房间里那片血迹了吗?哥们儿,我可能是撞邪了,现在想起来我的头皮还直发麻呢”桥宴的神情略显慌张。
    “哈哈,我说老桥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什么血迹,什么撞邪的,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我看你是大白天里说鬼话呢吧,哈哈”苏北一阵嘲弄十足的笑声让桥宴所有紧张的情绪都荡然无存。
    第二天一早桥宴办理了出院手续告别了医院病房那死气沉沉的白色空间,刚在床上没多久手机便响了起来。
    “老桥,你听说了么?那个孙娜,就是你的上一任女朋友,出事了,她在自己家被人杀了,出事以后她现在的**,就是你的老板也人间蒸发了”苏北急迫的在电话另一端向桥宴讲述着。
    “她?真的是她么?她是怎么被人杀死的?“桥宴的语气中竟有着一丝对那个女人的怜爱与惋惜。
    “说来可怕,听我的一个当警察的哥们儿说,她死相极为恐怖,先是被人割了喉咙放干了血,紧接着又。。。”说到这里时苏北的话有些停顿了。
    “你这家伙关键时候怎么给我插上静音广告了,这个时候你怎么两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了”桥宴心如火烧的追问。
    “后来她的整张脸被人硬生生的割了去,只留下血肉模糊的样子,脸上的每一处血管,动脉,红的,青的,灰的,样子真是惨不忍睹啊,据说当时现场的情形把一名警校的女实习生吓的当场晕了过去。”苏北仿佛是支撑着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说完。
    桥宴完全惊呆了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大脑一片空白,那只颤抖的手再也没有力气去拿起电话,电话另一边的苏北不停的喊着:“喂,你在听么,兄弟你那里还有没有钱,我这个月又。。。。喂,老桥,你在听么?喂?”
    虽说孙娜曾经为了金钱而背版了自己,但如今她真的死了,桥宴却发现原来自己依然爱着她,而且依旧是那么深,那么纯,两行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滴落在桥宴的衣领上,在桥宴东拼西凑下,筹到了一笔钱帮孙娜买下了一块不错的墓地使她入土为安。这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两个星期后桥宴和苏北通过人事关系在报社里找到了一份薪水颇高的工作。这天两人一同去为一个拍卖会做采访,在拍卖会上一幅国外的油画深深吸引了桥宴的眼球。
    灰暗的死一般沉寂的大地上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伫立着,那人手中依旧握着那只细长的弯刀,仿佛在守候着什么。在画的右下角写着一些几个血红字的奇怪的符号。桥宴正盯的入神,一位老者来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中世纪一位欧洲画家所画的画,据说在他完成这幅画作的当晚就离奇死亡,那位画家在最后的日记中写道:画里的人是魔鬼的朴人,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由他来负责帮自己的主人打理着,那个地方就是血祭坛,他为魔鬼收集新鲜的人血饮用,这块充满邪恶的土地几个世纪以来就在不停的消失和出现,没有人能知道它的准备所在。”老人热忱的向桥宴诉说着这幅画背后的故事。“您好,我叫桥宴是一名记者,很高兴认识您。”“你好,我叫李旭是这次拍卖会的主办方代表,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两个人礼貌性的握起手来。“可以允许我单独为您做一次采访吗?”桥宴很直接的说道。“今天可能是不行了,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这是我的名片,明天到我的办公室来就可以了。”说着将一张名片放入了桥宴的手里,并向桥宴表示歉意后转身离去了。下班后,在桥宴不断的恳求中苏北陪同桥宴一同来到单位附近的一个小酒吧里喝酒。苏北发现桥宴似乎一整晚没喝什么东西。“哎,我说桥大少爷,您老人家不喝酒非拉我来这儿干什么呀?”苏北有些懊恼与后悔的对桥宴怒骂道。“哎,你是不知道我的痛苦,每天下班以后我都不太敢回到家里呆着了,那天你说我是神经错乱,我开始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今天在拍卖会上看到那副画的时候,我觉得这事儿并没有那么简单。世界上也许不会有这样巧合的事”
    “哈,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相信这世界上的鬼神之说,对我而言。那些话都只是为了让女孩子紧张时候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道具罢了”苏北喝了一口酒后忍不住笑着说道。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桥宴见苏北这幅嘴脸就没了继续往下说的兴致,只好跟着苏北一起喝起了酒,在周围满是灯红酒绿的氛围中,苏桥两人喝得烂醉如泥。苏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如果再不送桥宴回家的话,明天两个人都会被老板狂骂一顿的,便赶忙拉上醉的不省人事的桥宴坐上了出租车。“老桥,今天我也没处儿去了,就在你这儿凑合一晚上了。”苏北半睁着眼睛醉气十足的说道。说完后便立即倒在了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打量着苏北的脸颊。他用手捅了捅旁边的桥宴,看他好象睡的还很死的样子。“快起来,桥大少,不然霸王龙要发威了。”桥宴这才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两人刚来到单位便听同事说昨天晚上拍卖会主办方代表李旭莫名的死在了自己家里,同孙娜一样,死者被人割断喉咙后又剥去了脸上所有的皮肤,此时本还略有几分酒意的桥宴宛如提壶灌顶一样。他知道这一切一定与那个所谓的神秘祭坛有关。但谁会相信他的话呢?桥宴不敢想象下一个受害人又会是谁。又到了黑夜一切的不为人知的那些阴暗角落的东西,又开始将那双诡异的眼睛注视着喧嚣的城市。那个诡计神秘的东西,在深夜中仿佛死死的抓紧了桥宴的心脏一样,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魔瓜伸向桥宴身边的人。桥宴已经不敢再睡在自己的家里了,每天晚上服用安眠药的剂量也比原来增加了一倍。他打算先到苏北那里先住上了阵子,等过了这个心理上异常压抑的时期后再另找它处去住。桥宴只拿了少许的一些生活用品当天晚上便住进了苏北家里,转眼到了深夜。夜风在窗外呼呼的刮过,那声音仿佛是有人在轻声的啼哭着,仿佛窗外就坐着一个人在那里发出悲凉而低声的哭泣。“老桥,我上厕所,你先去睡吧,我马上回来。”苏北走出了房间,门重重的被关上了,桥宴也躺在了床上准备等苏北回来,夜,黑漆漆的,没想到安眠药的作用居然这次上来的这么快,还没等到苏北回来,桥宴就已经睁不开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砰”一阵脆亮的响声将桥宴从睡梦中惊醒,桥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不知为什么苏北一直没有回到房间里与桥宴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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