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一顿,狂灌口酒才道:“冷圣女要那婊子以命换那杂种的命!哈哈哈──”
一人又插嘴道:“不公平啦!那婊子本来就该死!凭什么要养那杂种?”
“哈哈!”大汉拍着那人的肩头笑道:“兄弟,你的想法和长老们一样呀!”挤眉弄眼的说道:“长老们给我们未来杂种圣女一个试炼!必死无疑的试炼!哈哈!”
又一人喊道:“我知道!这我听说过!”却给大汉瞪回肚子里去,大汉哼了一声道:“长老把那杂种扔出去要她自己长大回来才算合格!可是依我看呀!那杂种现在找死了吧!说不定正在哪只土狼的嘴里呢!”
心如雷击刀割,撕裂的疼痛让他无法喘息,血焰天惨无血色的听着这一切,掐进手心的指间都渗出血来还不自知。
大汉又大吼道:“注意听呀!重要的来啦!前日那婊子照约定的到岛末的‘诛灭之地’服刑时,你们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就是不知道才在这听,可大汉明知故问很成功的拉紧每一人的心神,将众人的心思全引进他的话里:“那婊子说:”不必你们动手,我自己来,否则你们都得死!‘她奶奶的!你们不知那场面有多呛的咧!那婊子好像说的是真的一样,长老没一个敢动手,就看着那婊子走到悬崖边也不阻止,看那样我就有鸟气!“
灌口闷酒,大汉醉眼蒙蒙再道:“她娘娘的,那婊子跳了干净也罢,跳前还呛冷圣女‘我永无后悔’,她奶奶的,还装冰清圣洁真她妈的想操她!”
一名小伙子替大汉又倒杯酒道:“好啦、好啦!别气,接下来呢?”
“咯~没……没啦……”大汉一说完终于不支酒力,睡倒在桌上,留下一圈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喂~你们说那婊子会不会诈死?”
“怎么说?”
“跳涯又不见全尸怎么知道她有没有死!”
“厚~你没去过‘诛灭之地’唷?从那边下去必死无疑啦!光往上看下去我都吓得站不住脚了,你说跳下去会不会死人?”
“不一定呀!说不定那婊子会浮空术,不就给她逃了!”
“你白痴呀!‘诛灭之地’本来就是杀高手用的,怎么会留后路给他们逃跑?在里有股怪风是飞不得的,只要太过去就会被吸进去啦!”
“喔……”
没有人知道血焰天是怎么离开那间酒吧的,也没有人知道血焰天是怎么穿过森林来到“诛灭之地”。
只有人见到,于同日有一名满身破烂混着泥土枝叶,处处带伤的流浪汉坐在诸灭之地的边缘又吼又叫,却没有人听得出他在说些什么。
泪干涸心已死,喉咙哑,但他很清明,他没有因爱人之死而杀尽所有族人,更没有寻上山屠尽长老。
血焰天知道,结发之妻并不希望因为她,而让自己双手染上亲族的血液,那个充满爱心连大哥那种受人唾弃之徒,都愿意伸手救助的少女,怎么愿意看到心爱的故乡变成冤魂血城。
“你难过吗?”历经苍伤的声音从涯边传来。
血焰天愤怒的回首,颇有噬人之意!
那老者无视血焰天眼中的杀意,自顾的说道:“父亲亚特·魔魂、母亲艾夏·魔魂、兄长亚各·魔魂,而你……”老者双目如炬炅炅燃烧:“亚夜·天魔!”
血焰天拔剑张驽般的腾起,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怒瞪着身前那名老着。
“兄长亚各,本也该归为天魔之列,可叹那时我们被恐惧冲昏头筹下大错,而亚特的固执,才会有今日的你,但他没想到力量更胜亚各的你一出生就扼杀了自己的父母,只有外出嘻笑的兄长侥幸逃过一劫。”
老者的话不断打锤着血焰天的心,那人从未根他说过,他一生梦寐以求的家庭,就是毁在自己手里,而那人从未怨过他一句,还屈身卑辱的扶养他长大。
焰气已消,只有愁怅……
“你的出生长大,你的一切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五族不像已往相互侵害,我们也不需要无敌的战士,但我们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你的身份只能隐藏于暗夜之中……”
顿了顿,老者的眼中散出了丝泪光:“然而,最后我们还是错了……貂儿……”
“住口!不许你喊她!你不配──”血焰天张目欲裂咆哮道。
老者惨然一笑,背过身缓慢的转离:“是吗?我不配吗?哈哈……的确,我从未尽到应尽的责任,更没保护到可爱的孙媳妇……”
血焰天呆愣了,万般思绪从脑中闪过,忽地,双膝点地,泪声俱下的奋力的叩首:“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孩子、孩子在哪里……求求你……”
背着身,老者受着血焰天的大礼也不回避,叹息道:“你安心,冷圣女答应过的事情就不会食言,你女儿总有一天会当上我们血魂族的圣女!”
“她……她……在哪里……求求你……让我见见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老者又叹道:“不行,唉……就算我有心,冷圣女也带着孩子远走它乡,连我们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唉……”沉重的摇头叹气,老者再次提步,远行而去,从远方传来老着似唱是说的话语:“我的孙媳是貂儿,我的小孙女是燕儿,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血焰天浑身无力的软倒在涯边,回忆起从前。
女孩清脆甜美的声音温温地哈在他耳边:“嘻嘻~如果哪天和你分离,我一定要养很多、很多的燕子,让它们搭成一坐天桥,让我们好相会哩~”
他总会揑着她的琼鼻道:“胡说八道,人家牛郎与织女有燕桥还不是一年才能见一次,那不如让我死算了!”
少女将头缩进他怀里,搥打着他坚实的胸膛,不依的喊道:“厚哟~我不管啦!反正燕儿可以联系我们就好啦~~”
往日总总破灭于眼前,她留给他的,却是只碰不到、看不到的燕子……
夏丝蒂担忧的晃着血焰天的胳臂,惊慌的喊道:“血叔、血叔!你怎么了?”已往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血焰天,今天居然无原无顾的泪流满面,这怎么不吓人呢!
血焰天张开眼睛,温柔的笑道:“我没事……”夏丝蒂反而给他吓呆了,血叔、血叔居然会笑,笑起来好好看唷!
拍拍身前的少女,血焰天又回想起。
当他离开‘卍岛’后首要的就是去探望兄长,没料到兄长之处也发生了巨变。
那人的脸上头一次失去了笑容,断肠涌泪,跪求着自己加入某个组织,替他保护照顾女儿。
那人伤心的模样,血焰天二话不说当场立下重誓,必以自己的生命换取那人女儿永恒的安全。
从此十几年来,他改名为血焰天,默默地关照着身前的两女。
心知血焰天回忆起什么的夏彩香开口道:“焰天,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们个忙?”
血焰天怔道:“请说,焰天认夫人差遣。”也只有对到夏彩香,血焰天的话才会多了一点,可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目光扫向自己的女儿,夏彩香幽幽地说道:“等会儿完成‘圣魔魂’的转移,魁首应该会宣布此次东行的计划,我想……让丝蒂到她父亲的故乡晃晃,不知你愿不愿意充当我们的向导?”
听母亲如此道来,夏丝蒂顾不得血焰天为何落泪,兴奋的晃着血焰天的手臂,眼儿闪亮亮地撒娇道:“血叔你就答应嘛!人家要去逛逛爹地和你的故乡嘛~~”
沉稳的回道:“是。”眼神却略微担忧的望向欢呼喜悦的夏丝蒂,他可没漏听“等会儿完成‘圣魔魂’的转移”这一句话。
“呵呵~大家都在呀!丝蒂妹妹,什么是让妳这样开心呀?”柔腻入骨,搔人心肺的娇嫩女音从众人的身后传来。
不必回首,夏丝蒂也能猜到来者是谁,兴高采烈的喊道:“桃莉姐姐~~好久不见哩~妳有没有想血叔呀~~”
一双纤玉般的手腕,绕过血焰天的颈子,柔嫩硕大的胸脯紧贴在血焰天挺直的腰背,一丝慵懒倦意却美艳不可方收的俏脸,贴在血焰天的耳边,低声轻喃:“有哩~可是人家心里根本没有我呀……”
那声音妖媚入里,使听者浑身苏痲,然,血焰天何许人物,岂会与常人同异,只见他头不抬手不动,周身散出轻柔的气劲将勾搭自己的女子震开,眨眼间消失在走道尽头末处,远远传来他告罪之声:“容焰天先行一步!”
场里,夏丝蒂拍着愁眉苦脸的美艳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只差没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可给夏彩香一瞪之下,夏丝蒂硬忍的噤声,但又想到血焰天于千军万马前都不曾变色的俊脸,在给桃莉抱住时那模样,哪能忍得住呀?
“嘻嘻……嘻、哈哈~~~”夏丝蒂放无顾忌的狂笑,换来夏彩香的白眼和桃莉的巴头,但她还是不顾一切的擦眼泪狂笑。
桃莉温怒的踢了夏丝蒂一脚念道:“再笑!踢死妳!魁首还在等我们啦!”
搬出魁首后夏丝蒂终于有所反应,脸笑、眉笑、眼笑、嘴笑,活蹦乱跳往前方跑去,可从那还在颤抖的双肩看来,她的心情似乎还没平息。
桃莉美目环转,瞪了一眼身旁的老者,质问道:“我不好看吗?为什么他要逃?”
娇滴滴的嗓音连管权也受不了,大颗的汗水滑过他的老脸,结巴的回道:“粉红圣使……貌如天仙……呃……那个……红圣使可能是有急事……别、别太在意……”说完赶紧跟上夏丝蒂与夏彩香的脚步。
然而后头却传来令管权几乎晕眩的话语……
桃莉摸着尖细的下颚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怎么大家都避着我……?好!下次我就试着抱抱管老头!看他会不会吃醋!哼、哼~”
第一章
空旷的室内广场中,以一名黑袍罩头之人为首,向两旁散弧,成圆形的将一位标致到无法用笔墨形容的少女圈住。
被数人环绕包围的少女丝毫无惊吓之意,清眸无焦地望着某处,清澈的眼瞳,神秘又朦胧却又似无灵魂的玩偶,静静地、默默地站在那儿。
一身火红的男子,宛如奔腾地炎龙,从远处急速的烧至众人身前,男子默然地对黑袍之人躬身行礼,无语地退至众人身边,成为包围少女的圆环一员。
少女还是静静地没有动作,没抬首、没眨眼,彷若化身为真正的玩偶任众人观之。
“嘻、嘻~哈哈~~~”清脆爽约的娇笑,从众人的大后方传来。
场中虽无人回头,却每人都换带上若有若无的笑容,有些是为发笑的女子、有些是为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无论原因为何,寂静的气氛是不再了。
一褶米黄普素的连身衣裙,娇嫩赛雪的白嫩肌肤,清晰明亮的笑眸,欢愉的笑声就出自那一口洁白亮丽的贝齿间。
远胜珠宝灿烂生辉的亮金秀发,倒垂在身边另一人的怀里,弯月的眼儿笑盈盈地斜勾着那人,在她的喜悦之中似乎参杂着不少打趣的成份。
捎着她腰际的那人,梳理着一头粉红细发,半遮着柔媚娇美又带着丝丝慵懒倦意的面容,发丝之下一双成熟抚媚的眼眸,颇为哀怨地睨着金发女子。
两人身后,一前一后的紧跟着一男一女,女子面容沉静无所波澜,跟在其后的男性老着却挂着一丝笑意。
忽地,嘻笑中的金发女子猛然停下玉足,美目瞪得大大,一眨一眨的望着前方,表情甚是讶异!
金发女子的异变使身旁的粉红熟女呆了呆,也随着金发女子的视线看了过去,然而撇过去的视线却停留在那儿回不来哩。
身穿一件不起眼的白色长袍,却拥有着一张不似人间人的俏脸,回望于此,那脱俗的气质谁敢跟之比拟?上天下地,论魔、论神在她面前都是个屁!
远古传有美人之说,是曰:回眸轻笑,百媚生;一眼轻挑,倒万人……
此话当真矣!那少女面容无情、默然无意,但那份宁静的模样就让天下美女望之叹息、天下男子倾心无疑。
头一次,桃莉觉得自己很俗气、很平凡,甚至是很不起眼,在她面前已不是米粒之光与皓月之辉的对比。而是小石子与大太阳的对照!
人家处处散发着闪耀刺眼的光茫,而自己呢?有人肯睬上一脚就算很不错了吧?
清秀美丽至令桃莉失神恍惚,更何况围绕着她的一群人呢?
原来那群人没有任何动作、没有开口,为得就是怕失去观赏那少女的一分一秒、一糜一笑。
只可惜少女从未有过丝毫的表情,却也足以令人留连望反。
然而夏丝蒂吃惊的却不是少女清丽的外表,而是她心中那声音所说之语……
“嘻嘻嘻……够~漂亮呗~~~”拖长的尾音,紧接着的是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