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住美军迈往首都德黑兰的步伐。
张鸣朝跳过城墙,接着银白的月光看到城内鲜有高大的建筑群,美军占据了这个地方后,对灯火进行了管制,事实上,即使不管制,到了天黑后,已经无法运转的伊朗发电站也不能提供足够的电力给这个敌占区。如果没有月光,估计只能以黑灯瞎火来形容她了。
“去哪呢?这部美军指挥所也肯定在这城里,但这么多建筑,从哪开始呀?”从来没有单独行动过的张鸣朝内心惶惶地忖道。
思忖间,他飞跃到一座无人的塔楼内,借里面的黑暗来隐藏身影。观察良久,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就如同一只猫逮住一只大乌龟,乌龟头和四肢缩入硬甲壳后,找不到下口的地方一样。
年轻气盛的心总是容易焦躁,张鸣朝气恼地捶了一拳塔楼的墙壁,本就摇摇欲坠的一面土砖墙被推倒,“哗啦”向下落去,重重地砸在城墙脚下,发出几声沉闷的轰鸣,扬起一阵黄色灰尘。
吃了一惊的张鸣朝马上就听到有脚步声朝塔楼方向跑来,还夹杂着英语话音,此刻就算傻瓜也该知道是夜巡逻队赶过来,识相的早就溜之大吉啦。但张鸣朝却偏不,找不到下手目标的他现在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收拾美军而证明自己的实力,巍然不动地潜伏在城墙脚下黑暗角落。
很快,几把手电将坠落下来的土坯墙照亮,同时几支装有夜视仪的枪上红外瞄准线也四周晃动。
张鸣朝大气也不敢出,在对方来势汹汹形势下,未落定的尘埃使他感到嗓眼发干,如几条毛毛虫在里面钻来钻去,忍不住想要打喷嚏,憋了又憋,可几名美军巡逻兵似乎对突然从塔楼上掉下来的土砖颇感兴趣,叽哩哇啦地笑谈着,并没有意识到身边不远处隐藏着一个人,或许,他们根本就不认为塔楼土墙坠落是人为的,而是年久失修,自个掉下来的。
“阿嚏!阿嚏!”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后,张鸣朝感觉从未有过的舒服,千万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但舒服是舒服了,却暴露了自己的行藏。
这两声喷嚏如同青天霹雳,将刚打算沿城墙根继续巡逻的美军着实吓得不轻,毕竟他们也是久经沙场,马上反应过来,哇啦哇啦地叫嚷着,自动步枪上的红外线在搜索着每一个黑暗的拐角。
张鸣朝心慌意乱,哪里还敢继续卧在那里,突然一个拔身,倏地跳到一名美军士兵身边,慌忙中也不知该用何招式,只是下意识地,右掌猛砍他的颈部大动脉。快如闪电,那名美军士兵根本还不没看清楚黑影是什么,就觉脖颈巨痛,那痛马上传达到大脑痛觉神经,还未来得及痛觉神经下达喊痛的命令,意识已经丧失。
身边陡然多了一个人影,其余几人立即警觉起来,张鸣朝的身法速度跟孔龙相比差距不是一个数量级,在他旋身踢中另外一名美军下巴时,剩下的三人大声喊叫着,端起自动步枪,红外线的红点就瞄了过来。
“噗噗噗”安装了消音器的自动步枪声响不大,手电筒的光圈剧烈地抖动着,跳跃的子弹壳散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张鸣朝一看身上有红点,急忙一个伏地打滚,左右晃动身形,子弹所到之处,激扬起一掊尘土。
猛地,他觉得臂弯处一阵疼痛,左手突然有些不灵活,黑暗中用右手一捂,感觉是湿淋淋热乎乎的,接着鼻息中传来一丝血腥味,竟被穿墙而过的子弹击中了手臂。
好个张鸣朝!此刻,突然冷静下来,右手抓起一把硬碎砖片,心里默念一二三,一咬钢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地一滚,以暴雨梨花针手式扬手甩出,爆出无数碎片弹丸。
“嗤”右肩头一紧,一颗子弹擦皮肉而过,高速旋转的子弹带起一溜血沫,张鸣朝伏在一处土墙后,胸部急剧起伏着,子弹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它的灼热却烙在了刚才划破的伤口上,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伴随着几声杀猪般的惨叫,张鸣朝感觉好不得意,他知道,那三名美军虽穿着防弹衣和戴着头盔,但他们的眼睛却是弱点,远距离以暗器打他们的眼或许有点困难,但离六米多远,自己又是以漫天飞雪招式打出,每一粒无不透入劲力,任一粒击中他们的眼睛,都足以致瞎。
听到嚎叫,张鸣朝不敢怠慢,长身而起,如一颗出膛的子弹,窜将出来,脚尖在城墙上一点,身体并没因左臂受伤而显得迟滞,矫捷地在空中两个旋转,已落在三名捂着眼睛惨呼的美军身边,右掌直直印在一人胸前,那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在出掌的同时,他的腿强而有力地弹出,迅猛无比地在另外两人心脏点了下,两人马上不再呼号,立即萎靡倒地。
远处传来的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并没有给张鸣朝太多得意的时间,他只好从美军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往身上一别,撕下一绺布,闪身掠上低矮的土墙和土坯房,一溜烟向巴姆城中心奔去。
当那些脚步声被远远抛在后面后,左臂伤口的彻骨奇痛使张鸣朝疼的龇牙咧嘴,冷汗直冒,以前何曾吃过这样的痛苦,倍感孤单无助的他突然开始有些想孔龙在身边,眼眶里溢着的泪水在月光下闪着光。
点穴法他还没有学过,无法封住血脉止血,他能做的就是将那绺布条紧紧勒住伤口,防止流血太多,但子弹在肉里的摩擦引起的钻心疼痛还是让他无力地靠在一块木门上不住地呻吟。
突然,他感觉后背一空,整个身体向后倒去,促不及防的张鸣朝身体倾斜成30度时,双腿一掀,来了个倒空翻,右手已然将匕首擎住,百忙中眼角扫过门后一个人影,双脚一着地,借力弹起,匕首锋利的刃反射着室内昏黄的蜡烛光,“嗖”地顶在对方的下巴。
“啊!”对方惊叫出来,竟是一个丝巾包裹了头脸的伊朗少女,她没想到这个刚才在自家门前呻吟的人跌进来后会这么快跳起来,而且还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难道是装伤引诱自己开门的歹徒,想到要被凌辱伤害,少女美眸里露出惊恐和慌乱。
下卷三 回归千年后之乱世风云 第五十三章 异国情殇(二)
张鸣朝脑袋“嗡”地一下,陷入一片空白。异族少女的美比之汉族少女尤更突出,清纯的脸颊如春梅绽雪,微蹙的娥眉似秋岭披霜,娇嫩的樱唇如霞映澄塘,明亮的眼眸似月射寒江。
凌乱略卷曲的秀发因惊慌失措而散落在粉颈上,黑色的发、雪白的脖颈与阴寒的匕首刃白光遥相辉映。
匕首射出的无形刀气将掩隐在素雅丝巾下如凝脂般的下巴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吓得有些呆滞的少女樱唇无力地哆嗦着,大而黑的双眼紧紧合起来,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胸部更是剧烈起伏着,心脏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突突跳个不停。
整个土坯房内竟出现了三分钟的沉默。张鸣朝被伊朗少女那特有的素巾内隐约可见的绝色佳容倾倒,而少女则闭上眼睛,等着刀锋划破喉咙,结束自己凄苦的悲惨命运。
远处传来的吵闹喧嚣声惊醒了看得痴呆的张鸣朝,形同待宰羔羊一般的伊朗少女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他无限着迷,情窦初开的他几欲拥她入怀,以自己宽阔的胸膛来保护她爱怜她。但现在似乎还不是想入非非的时候。
“对不起!没吓着你吧?”发现自己误会对方后,明知她听不懂汉语,倍觉内疚的张鸣朝还是抱拳说了出来,声调竟也是异样的温柔。
抖动的睫毛慢慢张开,少女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却是好端端的活着,眼眸又明亮起来,抬眼发现那名“歹徒”竟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的男孩子,此刻,已没有了刚才的煞气,一脸愧疚地抱着双手看着自己,不经意间与他寒星般的眼光相遇,连忙羞怯地躲开,千种风情尽现,万般风姿乍露。
少女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张鸣朝,不明白对方那个手势和话语什么意思,但却知道他已经没有了歹意,看他必恭必敬地凝视着自己,少女刚才苍白的脸顿时成了一块红布,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越来越近的吆喝叫骂声搅得附近鸡飞狗跳,在狗吠声中,张鸣朝听到一队人马在向这边走来,并且都是挨家挨户地砸门入内,稍有开得慢点的,本就会被“咣”地一脚踹倒,一拨人骂咧咧地往里搜查。
“不好,现在估计全城搜索,封锁肯定很严实,出去也会被发现,但愿队长能及时赶来。这里似乎也不安全,得趁美军没来到,赶快找个藏身之地才好。”张鸣朝头上急得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转身也不欣赏美色,逃命要紧,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裂嘴对那少女笑了笑,伸手就去拉门。
突然,那名伊朗少女喊了一句,然后从后面疾走几步,赶到张鸣朝身后,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重新拉回土坯房内,又将木门从里面插上门闩。
张鸣朝不明所以,纳闷地看着这名异国少女。
少女啊咿咿呀地说了一通,可能知道他听不懂自己的话,又指手画脚地比画了几下,但看这个男孩子依旧迷茫地望着自己,素巾内白皙的脸又变成一片酡红,干脆不说话也不比画了,拉起张鸣朝的手就向内室走。
“她到底要干什么?难道要和我……”进入一间房内,张鸣朝看到一张简陋的床,俊脸涨红,不由得想歪了。
把张鸣朝拽到床前,少女放开手,弯腰去拉那张厚重的床板,它是由椰枣树做成,相当的坚实和沉重。她几乎用了吃奶的力,床板仅仅晃动了一下。
万般无奈下,少女回头望向张鸣朝,急急地说着,并做出拉的姿势。
张鸣朝立刻明白了,原来这伊朗少女想要自己帮忙把那床板拉开,急忙点点头,探出右手,扳住床板边沿,暗中叫力,那床板“哗”地被拉开一半,张鸣朝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里竟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从里面冲出一股柑橘椰枣的霉烂气味,敢情这个洞是个地窖,是当地人用来储藏农产品的。
张鸣朝正兀自发楞,忽感觉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地推了推自己,扭头一看,发现少女正向自己比画着什么,指了它,又指了指那个地窖,立即恍然大悟,现在才明白少女拉自己进屋是为了帮助自己,以躲避美军的搜索。心里顿时美滋滋,居然充满了温馨和幸福感。
感激涕淋的张鸣朝刚要跳下去,那少女突然想起什么,喊了他一声,示意等下,转身到外间拿了条丝巾递给张鸣朝,闻那丝巾上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显见是属于少女的物件。
这下把张鸣朝给搞糊涂了,却是极为心喜,忖道:“这么快就送我定情信物啊?外国少女就是开放,见第一面不到几分钟就送定情信物,可我送她什么呢?”
那少女见拿着自己丝巾的男孩脸上忽喜忽忧,却没理解自己的意思,而外面的脚步声正走向自家的门口,不由着急,将丝巾又拿过来,捂着自己鼻子,示意他也这样做。
张鸣朝马上知道,这少女心思缜密,可真够体贴人的,她怕自己在地窖里被霉烂气味熏着,特意拿条丝巾捂着口鼻,心里异常感动。
“滴水之恩当泉涌相报”,但萍水相逢,后会将难期,报答也无望;“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可是他身上除了一把差点将她杀死的匕首并没有英琼瑶之类的信物送给人家,不禁有些惆怅若失的感觉。
但这些杂念也顾不得再多想,张鸣朝纵身跃入地窖,然后就感觉头顶上,吱啦吱啦地响,是那伊朗少女在使出浑身气力将床板恢复如初,不觉泪水偷偷滚落下来。他的龟息之法虽还未登堂入室,但以内功憋半个小时不呼吸还是可以的,不过,手上既然有那伊朗美少女的包脸丝巾,张鸣朝血气方刚,还是非常喜欢嗅上面的异香。
这个地窖的密封性相当好,里面的酸辛霉湿气味很浓烈,柑橘的腐烂味弥漫在不大的空间里,里面静悄悄黑乎乎的,头顶那块椰枣床板将洞口封的严严实实,房内的话根本就听不到,只能从地窖墙壁上感受到来自地表的脚步震动,张鸣朝知道美军已经闯进来肆无忌惮地搜索房间了。
他伏在墙壁上听着房间内的震动,细细辩听了会,听出有房间内至少有四名美军士兵,至于门口有没有人把手,他就听不出来了。
隔了一会,张鸣朝还在心有余悸地担心美军会不会发现这个地窖,如果发现了,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特异兵万万不能被人俘虏的。特异兵?张鸣朝这时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除了会武功,还是一名特异兵,拥有超强的特异功能,在城墙下与美军相持时,自己竟然忘了具有超能力的特异兵,当是那紧迫的时间和环境根本让自己想不到发精神能量波控制对方,现在想来自己两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