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炮弹如同狂风暴雨般扫来,不但是47mm装甲机枪,肩部因为角度不合适,很少被我们使用的57mm机关炮塔也加入了射击行列,用高初速重弹弥补着装甲机枪的火力空隙,交织成一张炙热的火网。
在旧世纪根本无法想象的强悍的火力,像是一把巨型铁扫把一样从我们身边犁过去,我们航线下方的树木都被一通狂扫,瞬间劈成了一堆积木大小的碎块!
“队长!”
一个极惨烈的声音只无线电里响起来,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所有【加兰德】的脑袋都转向了我这边,墨绿色的“眼睛”似乎要烧起来。
左边是教导团,右边是维堡射手联队。
左边是弟兄,右边是部下。
选哪边另一边就要死的致命的轮盘赌
叫他们“别动,继续飞”吗,这事我他妈做不出来!
“迎击!”
我发疯一样喊出来,但是喊完之后就是深深的恐惧,我想收回这个命令,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各台【加兰德】已经抛弃了副油箱,同时射出了数枚格斗导弹,气势汹汹地冲上来的【拉沃金】也毫不示弱地发射了同样型号的导弹,两型代表两大阵营风格的机体凶猛地绞杀在一起。
整个空域瞬间变成了炮火和导弹的地狱。
“切!”
我也拔出了装甲机枪,但是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没有给我多思考的时间了,因为一台【拉沃金】已经闪电般冲过来,和这款机型交手时我才真切体会到超高速带来的压力,对方几乎是瞬间移动般,一下子杀到了我面前,57mm机关炮和装甲机枪锁定了座机的躯干位置,但是这家伙没有急于开炮,只是在不断迫近。
它要抵近射击!
我马上意识到了这点,于是机甲兵的身份也呼之欲出,疯子,也只有疯子这不精于长距离射击的王八蛋,才会想出在三四百米距离上抵近射击这个丧心病狂的招数。
“通通通”
三根粗壮的炮管几乎顶在我的装甲上开火了,我在前一刻奋力拉动机体侧滑避开,但是【拉沃金】的速度实在太快,肩部装甲被整个轰掉。
但是【拉沃金】的缺陷我一样很清楚,那就是一击脱离时在短时间内转向困难。
我像拉扯战马一样猛地扯过机甲,同时将瞄准光圈锁定在正在脱离航线的【拉沃金】身上,机体在试图规避,但是太慢了,我有信心只要一击就能彻底摧毁它!
“砰”
我狠命地一拳打在自己的有腕上,几乎把骨头打断掉,但是相比剧痛,胸口躁动的杀意更让我愤怒恐惧到发抖。
我竟然想杀人,想杀了疯子!
但是不开枪又能怎么办,稀里糊涂之下,我用的座机还是带着那个大微笑的标志性【加兰德】,顿时大部分火力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不断拉动机体徒劳地规避着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炮火,但是没用机动并不是我的强项,就算教导团的射击远不如近卫机甲部队精锐,我的机体上还是很快添了几道口子。
空战越发激烈,我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战斗中有炮火,有导弹,甚至有暴戾的白刃格斗,一场战斗应该有的元素基本都凑齐了,但是唯独缺少一样东西。
那就是死者。
机体依然是五台对四台,没有任何增减,也就是说双方实力相当。
但是那只是暂时的,不然别的不说,保不准我就是第一个被干下来的倒霉蛋。可是要怎么做,既不能杀人,又要结束战斗,我特么又不是超人钢铁侠!
“艹尼玛的灰色微笑,爷爷来了!”
无线电里传来刺耳的叫嚣声。
我一个分神,疯子的座机再次转了回来,一通机炮齐射几乎把我的装甲机枪扫成碎片,逼得我不得不用复合斩剑出击,【拉沃金】的弹药也在这轮攻击中耗尽,疯子竟然直接把装甲机枪丢了,拔出热能刀直接冲上来,凶狠地一刀砍下来,像是要把【加兰德】的脑袋一气剁下来。
“你妹!”
我只能选择招架,只听一声巨响,刀剑已经死死咬合在一起。
快想啊,快想啊,你妹再不想就要死了!
我在心里狂叫,就在这时,我的视线突然转移到了【拉沃金】的动力舱,一个想法像闪电一样划过去。
我驱动【加兰德】抬起膝部装置,一记撞在【拉沃金】的动力舱上,【拉沃金】的各个喷口输出突然混乱地狂跳起来,然后疯子措手不及之下,一个跟头栽了下去,不过以距离地面的高度还有树木的缓冲,估计最多是个皮肉伤。
动力系统不稳定,这是【拉沃金】早期型号无法回避的硬伤,虽然我们处理了一部分问题,但是整个可靠性还是奇差,差到每次飞完我们都能从动力舱里清理出几个大大小小的零件来。
有了一个先例的鼓舞,我的劲头一下大了起来,一边挥舞着复合斩剑一边向另一台【拉沃金】靠近,那个机甲兵很快中计了,拼命地开火试图阻止我靠近,虽然技术上没有错误,但是我很清楚以47mm装甲机枪的精确度,除非距离超近不然根本打不中什么东西。
我一剑把它的枪管削掉了半截,然后把整台机体的重心都放在肩膀上,对着动力舱狠狠来了一下,于是那家伙也栽下去了。
还有三台。
“我去,队长你用枪啊,别老是近身战啊!”
背后载员舱里的佣兵显然被我的举动吓得够呛。
“闭上嘴看着,这叫…。。我靠!”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雷达告警装置的嘶鸣打断。
“哒哒哒”
两台【拉沃金】一边发射着装甲机枪一边以一个剪刀形交叉冲上来,我感觉这两个人应该是道钉和牙哥,因为团里那么多机甲兵,只有他们才能把战术动作做到那么精确。
我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个反扣,把机体仰冲到下方,然后一个直角爬上猛地拉起来,一拳正中措手不及的牙哥座机的动力舱。道钉反应很快,马上举起枪瞄准,一梭子砍掉了我的通讯天线,如果时间再多零点几秒的话,估计他肯定能打爆我的脑袋。
我一把甩出复合斩剑,同时以一个小幅度转弯切过去。道钉下意识地躲避,并以极快的速度稳定住机体重新索敌,但是此时他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在已经不合适的距离上,继续使用装甲机枪,而不是改用热能刀。
我挥起巨大的钢拳,一击砸飞他的装甲机枪,那玩意马上喷着火飞出去了。道钉马上又犯下了第二个错误,就是试图压低双肩的57mm机关炮塔扫射,显然是太慢了。
我又是一个膝顶撞在动力舱上,把【拉沃金】撞了下去。
呼,还有一台。
我拉过视界,刚好看到残存的那台机体正不要命的冲过来,但是当看清那台机体后,我感觉自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因为那是铁牛的座机。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杀心
条约军对于涂装非常严格,如果不是官方认定的ACE,敢在自己的座机上乱刷颜色的话,绝对会被军法处的人吊起来打。但是对于纹饰之类小东西的管理,倒并不严格,只要你不嫌自己太扎眼,什么神像咒文鬼画符开光宝具都可以往上整。
因为我们是外军,所以大家表现得都很低调,机体上基本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表现出革命战士的良好情操。
但是铁牛例外,他在自己的座机胸口上纹了老大一个红色牛头。
我们曾经笑他到底收了红牛饮料多少广告费,但是这货却得意洋洋地告诉我们,他迟早要让这个标志威震天下。
估计我是第一个被震惊到的人。
“切!”
我猛烈地横拉操纵杆,驱动机体向右侧规避,铁牛装甲机枪的射弹“沙沙沙”地贴着装甲层擦过去,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铁牛竟然用上了更彪悍的武器——导弹!
【拉沃金】的背部发射筒封盖被凶猛的火柱吹飞,直接刺向驾驶舱。太近了,连规避的空间也没有,而且铁牛的座机肯定也免不了被爆炸受轰成重伤。
我一脚踹向【拉沃金】的动力舱,但是铁牛显然已经看穿了我的技巧,马上用胸口硬接了我一下,虽然整个被踢飞了出去,但是并没有失去作战能力,相反,两枚导弹已经迫近到离我不足二十米的位置,要是直接被打个正着,我绝对会被连人带装甲一起炸碎。
但是我坚信自己还能活下去,因为我驾驶的是机甲。
我迅速做出了一个动作,一个旧世纪那些坠机驾驶员根本无法想象的,只有人型机械才能做出来的动作:并拢机械臂,然后像两侧挥出,像拍篮球一样把两枚导弹硬生生拍出了原来的轨道,歪歪扭扭地在我身后炸开。
“靠,队长,你太牛逼了!”
雨果在无线电里瞎叫起来。
“牛你妈,快点把我这里的载员都带走,然后都给我滚上船!”
我发现机体的能量恢复很慢,这才意识到机身上除了武备,还带了六个合起来和七百多斤重的大活人,难怪动作总感觉做不顺溜。
两挺装甲机枪从侧面扫射逼开铁牛,雨果趁机靠上来,从我的后背卸下炸弹似的载员舱,装在自己的挂钩上。然后把自己的装甲机枪塞给我。
“队长,你怎么办?”
“废话,你以为老子是谁,我会没地方跑!”
我对着铁牛威慑性的来了一梭子,然后骂道,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废话,我可是共和国的机甲兵,怎么能上同盟军的贼船。
没想到那帮家伙却是一副激动到不行的样子。
“队长,你太仗义了,这个时候还把咋们放在前面考虑。”
“……快滚蛋!”
突然,我耳朵里传来一阵惊呼,只见铁牛的座机不顾交叉火力的阻拦,再一次朝这边猛冲
过来,那样子真像一头红了眼的斗牛。
一掌推开雨果的【加兰德】,把他们远远的轰走。我把装甲机枪像长矛一样顶在面前,一梭子击毁了【拉沃金的】半边脑袋。
但是铁牛竟然丝毫不减速,一边狂射装甲机枪一边猛撞过来,摆出了一副和我同归于尽的架势。他牢牢用机械臂盾护住了动力舱位置,一点也没有给我可乘之机,迫使我只能机体的其他部位进行狙击。
这时我终于尝到了武器不如人的痛苦,30mm装甲机枪威力不足的射弹打在【拉沃金】的身躯装甲上,效果却几乎等于零,根本无法阻止对方的脚步。铁牛的座机披着火花编织的斗气,挟持着坚甲重炮狂杀而来,暴悍的气势几乎要把我压倒!
“咚”
重量超过四十吨以上的铁块结结实实撞进了我的怀里,三道避震器在撞击中同时被破坏,我这一下可以说挨得结结实实,从鼻腔里喷出了血!
教导团的老大把震动还要一声咆哮一起打进了驾驶舱里。
“去死吧,灰色微笑!”
47mm装甲机枪抵近喷射出炮火,我从没有那么近距离的看到装甲机枪射击,因为太突然了,连恐惧的时间也你没有,下一秒,驾驶舱整个就炸裂开,四处都喷出了火星和碎片,抗荷服不断被撕开,被烧毁,它毕竟不是防弹衣,所以我的皮肤,肌肉甚至是骨头也很快遭遇了同样的待遇。
在强烈的灼痛和创痛的刺激下,我无法抑制地大声惨叫,叫得撕心裂肺,叫得几乎要把声带震断,甚至盖过了装甲机枪的炮击音。
“艹!”
极痛之下,我像是小时候打架被人打了一闷棍,还在拼命还击一样,猛推操纵杆上杆,一拳把【拉沃金】砸开,然后迅速拉起高度。
“呼哈,呼哈,呼哈……。”
我痛苦地喘着气,每喘一【”文“】次我都【”人“】能感觉从【”书“】创口往【”屋“】外挤出一些血液,感觉整个人就像个千疮百孔的牙膏管。机体的状况同样很糟糕,无线电台损坏,油压线破损,装甲带损毁60%,三防装置失效,动力舱损失30%的动力………可以说体无完肤。
除了和苍刃对战以来,我还从没有被打得那么惨过,几乎是死了一次。
“灰色微笑!”
公共频道里炸起了声势骇人的咆哮,我一扭头,看见铁牛的【拉沃金】又不要命地冲了上来,手里正挥动着一把刀刃烧得通红的热能刀,样子像极了看到逃跑的牲口的屠夫。
怒气直冲脑门,我简直火透了,他么的,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别小看人了!
“铿锵”
我驱动【加兰德】也拔出了复合斩剑,用力在空气中一甩,拉出一道凌厉的光弧。我用力握住操纵杆,因为太过于用力,让血液都从创口里喷涌出来。
“来吧,铁牛!”
千疮百孔的驾驶舱里,我像面对巨兽的角斗士一样发出狂怒的咆哮!
【拉沃金】高高举起刀,一刀从我的颈部剁下来,但是……。动作幅度太大了!
我自下而上挑起复合斩剑,一剑把【拉沃金】的右臂砍上了天!
【拉沃金】的红眼不可思议的跳动着,我狂暴地举起大剑以和它刚才相同的攻击位置劈下去,【拉沃金】只能用机械臂来阻挡,但是复合斩剑的镭射刀刃杀伤力远不是温吞的热能刀刃能够匹敌。两层厚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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