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看大家都在抱,我也想抱抱。”
“一边玩蛋去!”
我一巴掌把他扇翻了。
看来猎兵团的全部团长都脱险了,我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没白拿薪水。
这时弩炮跳上一辆拖车,亢奋地高声叫道:
“在几个月的斗争中,我们是失去了无数土地,也失去了无数战友,但是敌人却越打越多,我们都以为条约军很强大,强大到完全不可战胜,就连我曾经也一度有这种可耻的想法,但是这一次会议让我坚信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在项羽先生等富有正义感的国际友人的帮助下,我们定能赶走侵略者,夺回家园!”
他的演说引起了台下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欢呼,我却听得有些不对劲——我什么时候变成“富有正义感的国际友人”了?,拜托,我只是在履行工作合同而已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全部人都走过来一边热情地和我握手一边拍肩膀锤胸说着感激的话,我只好点着头胡乱应和着,总算大家都欢天喜地回去准备庆祝酒,我才拉住老狼询问他什么时候给我结账,还有打爆一幢大楼的钱该怎么算。
结果老狼皱起了眉头,皱得非常紧。
“中士,怎么大家前脚刚称赞你是正义人士,后脚跟你就来要钱了,你这样做未免也太没有爱国意识了。”
我说,废话,要是现在哪家的机甲敢跨过共和国国境线一公尺,我豁出命也要把它灭到废铁回收站里,但是现在我只是个普通的海外劳工而已。
老狼继续皱眉似乎觉得我说得也有道理,良久,他伸出手指在我眼前不动声色比划了一下。
我微笑着点头,表示很满意。
公历084年2月24日,也就是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我带着装着三万两千马拉票子的背包走上了伏尔加公司专门派来的接送安12飞机…靠,连机组人员都还是送我来的那批!
“希望你下次还能和我们共同作战。”这是老狼送行时说的话。
“咦,你真的还会回来吗?”这是海伦娜鼓起大眼睛说地话。
“票子那么好捞怎么好意思不来。”这是哈伯特歪着嘴角说地话。
“果然还是来比较踏实一点。”这是米克尔嘀咕着的话。
所以你叫我说什么才好,我只好笑笑说着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合家幸福之类的废话,然后逃一样一溜烟跑上了飞机,好像生怕走慢了他们就要抢劫我一样。
飞机慢慢启动了,和来的时候一样,偌大的座舱里依然只有我一个人乘客,依然只有快要散架似的咯吱咯吱响陪我作伴。我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拉开背包的拉链,扒开一大堆乱七八糟地杂物后,露出了用防水布遮挡的底层,我用手指一点点摸下去,很快在角落摸到了一个不大的暗格,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忽略成一处普通的褶皱。
我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确认了一遍没有人之后,才一点点把缝合线挑开,露出了一个用牛皮纸袋包装地严严实实的“东西”,我再一次拆开伪装,那“东西”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一叠叠浅黄色的大额票子。
我先拿出了三整叠用纸条整整齐齐封装好的票子,那是三万;然后又拿出了一叠散钱,那是两千,我第二十次认认真地数了一遍,确实是三万两千马拉,一毛不少,老狼那货果然没有坑我。
相当于我爹一年的工资就在短短两个月里被我赚到了手,很难说那是种什么滋味,硬要分析的话大概是六分激动,四分恐惧。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把钞票全部塞回了暗格里,认真地把线缝了回去,暗暗下决心,这次就当是被人当猴耍了,以后不管开多少价,这种血腥的战争钱是再也不能赚了。
半夜十二点左右,我在当初的出发点下了飞机,还是那辆豪华商务车在迎接我,拉开车门,我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阿西莫夫那张奸笑地脸。
“哟,好久不见,听说您干得蛮不错,都出乎我预料之……。。等等等等,先别急着动拳头,大家都是文明人,唉,您怎么连刀都摸出来了,先别乱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没说呐!”
“有屁快放!”
我忍着火大把刀子收回了口袋,粗鲁地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真皮椅子上。
汽车也在这时发动了。
“呵呵,接着刚才的话说,我带了快二十年雇佣兵了,但是像您闹出那么大动静的可是头一回啊。”
“都是拖你的福。”
我讥讽道,但是阿西莫夫还是一如既往地视而不见,继续自说自话。
“打飞了隆德涅夫上将的儿子,和罗德底斯家的公主跳舞,和柴拉维尔家的王子聊天,当然最夸张的还是干掉了整整十三台航空机甲,天呐,如果按单位时间杀伤量计算的话,你绝对是条约军头号射手。”
这家伙知道得倒是蛮详细,不过算了,干这行的没自己的消息渠道哪可能混二十来年。
“可惜基本都是地面炸毁的,而且不算在战绩里。”
说到这个我也觉得有些惋惜,只怕这些战果要永远算在黑历史里了。
“呵呵,您过于谦虚了,有些东西不是纸面上的数据可以衡量的。”
阿西莫夫也不知道是说实话,还是在奉承我,反正我就当个笑话听了。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严重的情节。
“话说我揍甘特罗夫的时候那家伙看到了我的脸,回学校会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这您大可以放心,上将把还没毕业的学员破格提升为少校,这事本来就是丑闻中的丑闻,况且你又不属于条约军建制,而是共和国军军人,要是真闹起绝对是一场外交纠纷,到时候上将做得某些见不得人的事免不了都要曝光了,所以他只能忍了。”
我哑然失笑,没想到打人还有白打的,早知道多踹他几脚也无所谓。
汽车在库图佐夫军事学院的大门前停下,我没有理还在极力向我推荐“热门业务”的阿西莫夫直接进门了,结果没走多远就碰上了正气喘吁吁,大包小包扛着大把行李的蠕动的胖图,于是我就上去帮他结果两个提包扛。
“嗨,陈老爹,都一个暑假没见了,也没见你回家,干啥去了?”
胖图圆滚滚地脸上充满了惊喜。
“干大事了去了!“
我得意洋洋地说道,胖图则是满脸莫名其妙。
第五十一章 灰色微笑
开学第三天,我注意到一种古怪地流言在学员中间传播。
不但是喝酒吃肉的毛熊学员私下在传,甚至连一向特立独行的食草兔子们也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议论纷纷。
很难想象这两种生物竟然找到了共同点。
因为对这种小道消息完全不感兴趣,我在第四天才听清流言的内容。
那天最后一节课正好是机甲模拟课结束。说是模拟课,但是自动化程度和我在斯坦维尔用的模拟器不可同日语,只是坐进【雅克】的座舱里,打开四面显示屏感受一下环境而已。明明就是一台快退进预备役部队的过时货,控制板上的东西还都被说成是机密,连碰也不让我们碰一下。
至于最新的【伊尔】,引用毛熊教官的一句回答就可以了“【伊尔】?那是什么东西,你们听谁说的?”。
好吧,我承认一个礼拜前我特么都是和幻觉战斗。
不管怎么难堪,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该学的还是要学,于是大家只好捏着鼻子凑合,说起来哭笑不得,虽然我是所有兔子里战斗经验和操作经验最丰富的,但是我的学习时间却消耗地最长,原因是我早已经习惯了高度自动化的同盟军机型,突然换成了条约军的迟钝型号,感觉非常不适应,老是闹出各种连毛熊教官都傻眼的笑话。
我饿死鬼一样在窗口点来一盆食物,回去时发现他们已经开始聊“那个”了,我难免有些好奇地凑上去。
“喂,在聊什么呐?”
“哦,陈老爹,你有听说过‘黑色新闻’吗?”
学霸叼着根薯条对我说。
我想了想,好像是听说过那么一个名词,具体指的就是那些战争中官方报道没有注意到的,或者说刻意抹杀的小道消息,虽然有点揭秘的刺激感,但是其中很大程度上都是趋近于灵异故事的玩意儿,比如某某明明已经被射成马蜂窝了,第二天照样精神抖擞上阵;某某捡了某样神器,结果整班死个精光就他毛也没掉一根之类的。
“拜托,你们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也感兴趣了。”
我坐在他身边,操起尺寸大得能砸死人的油炸养殖大鸡腿开始啃起来。
“因为这次和以前那些鬼扯淡的东西没关系,”款爷很兴奋似的再我面前拍了桌子,“是关于‘灰色微笑’的事啊!”
“灰色微笑?怎么听起来像是神经病患者给自己起的网名?”
我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结果餐桌上的兔子们喝粥地喷粥,嚼肉的喷肉,实在什么都没吃地就喷口水,一片乱七八糟,惹得周围吃饭的毛熊莫名其妙地看看我们,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食物,像是再研究发生了什么。
“靠,陈老爹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太搞了。”
胖图郁闷地说。
“是啊,我本来还觉得这绰号挺酷来着,你这一扯形象全完了。”
款爷也郁闷地抱怨道。
“好了好了,别扯了,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北方战场上突然出现的王牌机甲兵,就在前两个月斯堪维尔邦联连战败被迫投降的时候出现。陈老爹你也知道,以航空机甲的性能,就算同为航空机甲迎击,四成概率也是连毛都蹭不掉一根,但是这家伙每一次升空都有数台斩获,一段时间打得一个分区的机甲兵部队都没有胆子升空作战。”
我有点郁闷地啃了口鸡腿,心想这是哪来的家伙竟然那么猛,我都快超不过他了。
“哦,不错啊。”
“哪里,这时候还只是出点小风头而已,后面就有点离谱了,”款爷喝口饮料润润嗓子继续说,“这家伙竟然单机杀进刚被条约军占据的赫尔辛基,一路使用视距内格斗,只用火箭弹就炸碎了十几台航空机甲,报销了第四集团军差不多六分之一的航空兵力,还炸掉了第四集团军指挥部,差点把隆徳涅夫上将也炸死在指挥部里,导致整个第四集团指挥中断七八个小时,而且还是全身而退,搞得条约军很没面子,严禁损失报告发布出去。”
我去那么牛掰……。。等等,这段子好像有那么一点耳熟。
“那干嘛叫它灰色微笑,直接叫个铁锤榔头攻城车什么的不是更好听。”
“拜托大哥,那就俗了,”疯子边说边偷偷摸摸从书包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仔细看就知道了,那天我特地花了一百马拉从条约军知情人手里买到的摄像机照片,这在条约军内部可是机密,看不到的哦。”
我接过照片,看到是一台机甲正对准竖起的【伊尔】连续发射火箭弹的定格景象,机型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加兰德】,还有另一样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就是……。机甲面部那道用红圈专门圈出来的醒目的弧形创口。
……。尼玛,这世界太疯狂了,我顶不住了。
这时,我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上学期新来的科尔尼诺夫上尉,我们赶紧跳起来敬礼。
说实话,本来这位职业军人给我们的感觉是非常值得敬畏,至少比野猪这号靠暴力起家的王八蛋值得敬畏得多,不过想出时间长了我们也发现上尉其实是个蛮好相处的人,就是不喜欢多话而已,不过被野猪蹂躏了将近一个学期,我们对这个状态已经非常满足了。
科尔尼诺夫上尉回礼后示意我们坐下,然后对我说:
“将军找你,快点过去吧。”
我感觉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里多出了一分担忧,于是我耸耸肩敬礼后,马上小跑着出了食堂。
目标是校长室。
虽然很突然,但是好在两边距离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报告!”
我板着面孔在门口大喊了一句,里面过了有一段时间才传来回声。
“进来。”
不冷不热地。
就如同古格耶夫上将的性格。
突然,门打开了,然后我就看到了甘特罗夫凶恶地臭脸,不知道为什么,这**脸上完全是一副被亲爹打了似的恼怒表情,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神情瞬间变得凶恶了十倍,似乎恨不得马上提刀切了我。
结果大概是动作太过用力,牵动了有点走形的鼻头,让原本很有威慑力的表情马上像发痒一样抽搐起来,我忍不住大笑,斯拉夫**看上去几乎要气死了,但是却没胆再挤眉弄眼地,狠狠一跺脚就走人了。
我整理一下表情就进门了。
校长办公室不算很大,也就大约二十个平米而已,布置偏向于复古风格,不,应该说这房间本身就是个古董博物馆。大本钟一下一下老老实实的“咔哒”作响,磨得铮亮的茶壶在小煤炉上嘟嘟地叫着,用红砖砌成的壁炉里升着火,家具除了木头还是木头,看不到一丁点合成材料的痕迹,重达四百克的老式黄铜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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