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让那些敌人血债血偿。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武松哭了。他依然是个孩子,不该背负起如此的仇恨,爷爷轻轻的将武松抱在怀里,老泪纵横,看见的人无不倍感伤心。
大牛怒道:“这群王八羔子,兄弟,别担心,牛哥一定替你报仇,多杀猴子!”
这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如果不是梅松及时出现,大牛一枪就把武松给崩了,这时候竟然瞬间就变成了兄弟。武松坚定的摇摇头:“不,我要亲手报仇。”
在武松家居住的那些天,让这些年轻人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快乐。几人渐渐熟悉了起来,为了让自己能融入一群大哥之中,武松欣然接受了“大郎”的雅号。或许武松没有看过《水浒传》,不明白这大郎意味着三寸丁枯树皮,每当有人这么喊的时候,总是高高兴兴的答应。
大牛是个好事分子,开始教授武松打枪,也被武松那一手精准的飞针绝技所折服。梅松对老爷子的医术钦佩有加,这可都是武家人这么多年摸索出来的绝技。阿榜总是一声不响,静静的待在一旁看着。张志恒从此摆脱了年纪最小的束缚,追着武松以大哥的口气指指点点。
五天之后,刘文辉终于从昏迷中醒来。这么多天的记忆需要补充。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战火纷飞的战场。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几个生龙活虎的兄弟。刘文辉的心总算放下了。在老爷子的神药与银针的作用下,刘文辉好的很快,肩膀上的肉基本上都长了出来,并且有愈合的架势。
对于武松爷孙,刘文辉感激不尽。听完大牛和张志恒的介绍之后,刘文辉双膝一软,跪在了老爷子的面前:“爷爷!您的年纪和我爷爷差不多,我就这么叫了,大恩不言谢,我刘文辉无以为报,只能多多杀敌,保护咱们的百姓!”说完,棒棒棒,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
刘文辉能下地的时候,他的心情有开始变糟了。自己是个军人,既然活着回来,那就要归队。这话他没有说,他希望兄弟们能快乐的久一点。
一转眼,在武松家已经住了半个月,刘文辉的胳膊已经不用绷带都可以了。这天晚上,刘文辉将几人聚集起来,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大家立刻变得沉默起来。离别总是痛苦的,但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分别只是时间问题。
阿榜少有的叹了口气:“哎!你们慢慢商量,我去和老爷子、大郎说!”
天亮之后,刘文辉早早起床,他一夜未睡。今天是个痛苦的日子,他想早走,不想惊动武松爷孙。当他打开门的时候,武松竟然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老爷子一手扶着武松的肩膀,对刘文辉道:“刘排长,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可答应?”
刘文辉连忙道:“您请说,如果我能做到,一定答应。”
老爷子点点头,扭头看了武松一眼:“我这孙儿从小和我生活在这大山之中,听你们说什么汽车、飞机的他都没有见过,好男儿志在四方,不知刘排长可否带上我的孙儿一起历练历练?”
刘文辉一愣,看着老爷子:“这……”
老爷子一笑:“刘排长可是担心我?荒山野岭,人迹罕至,一个糟老头子如何生活?呵呵呵,老朽既然能在这山中一住就是八十年,自然就明白这山中的生存之道,我孙儿的路还很长,老死山中岂不可惜?老朽昨夜一夜未眠,想了好久,正所谓山中方一日,人间一千年,我们武家祖上在这山中待了何止千年,也该探寻一下山外的世界了。”
老爷子一躬扫地:“老朽就拜托刘排长了!”
刘文辉连忙将老爷子扶起,连连点头:“既然老爷子同意,我刘文辉保证,一定保护好武松兄弟,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的亲弟弟了!”
“谢刘排长!”
武松很高兴,他们都是年轻人,虽然有着几千年的文化诧异,年轻人的好奇都是一样的。以前还有几个一起玩耍的堂兄弟,现在除了爷爷谁也没有了。看着孙儿被仇恨折磨,老爷子也是于心不忍,于是乎便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兴奋的武松连忙给爷爷跪地磕头,祖孙俩开始告别。
梅松突然闯了进来,一脸的阴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刘文辉看出了问题,跟着梅松出来:“怎么回事?出什么问题了?”
梅松连忙道:“刚才我去山下探路,发现有些不对劲,有人来了!”
刘文辉眉头一皱:“什么人?我们的人还是……?”
梅松摇摇头:“不能确定,人数很多,已经将这道山谷包围了。”
刘文辉深吸一口气:“你再去打探,一定要弄清楚是我们的人还是敌人,这里是国界线,敌人越过来也不是不可能!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却不来进攻,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梅松点点头,转身又钻进了丛林中。
老爷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没有见过。看见梅松和刘文辉的表情,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当刘文辉回来的时候,老爷子看着他:“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刘文辉点点头,呵呵笑道:“老爷子说他们是客人,我们叫他们猴子!”
武松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凶相。这表情和他的年纪非常不相符,看着自己的爷爷:“这帮家伙还敢来,爷爷,让我去宰了他们!”
老爷子抚摸着孙儿的头,眼中流露出的尽失慈祥和疼爱:“孙儿不用着急,他们要想上山也没有那么容易,得先过了我们的那些陷阱再说。”
原来,这所半山腰上的房子,并非没人找到。而是这爷孙俩在上山的道路上布置了各种各样的陷阱。刘文辉他们有梅松这个尖兵,如果不是他,仅凭大牛这个愣头青根本别想上来。说不定这时候已经死在了那个陷坑之中。
阮伟武胁迫丛林师越过国境线,一路追着几人的脚步来到这里。当然,这得动用黎洪甲这个老大,一来二去耽搁了不少时间。当黎洪甲请示了老爹之后,作出决定已经是十日之后了。阮伟武心急如焚,接到命令的瞬间,就下令丛林师全军开拔。
当它们发现上坡上的茅屋后,在高倍望远镜面前,大牛几人与武松嬉闹的场面看的清清楚楚。阮伟武破天荒的不着急了。派了两队巡逻兵,都被陷阱给灭了。就在阮伟武要进攻的时候,黎洪甲发来了生擒的指示,一个连抓不住你,一个师绝无问题。
大牛听闻敌人就在山下,立刻提起自己的火神炮,吼道:“狗娘养的,这是来找死呀!在他们的地盘都不怕,老子都回来了,还怕个球!”
第71章大义
水口河,发源于北达,经克都、高平、水口关,注入左江。
刘文辉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朔江,水口河在朔江忽然转北,在两国的边境线上轻轻滑过。不少当地百姓便以为这就是两国的边境,实际上水口河北岸的那颗枝叶繁茂的老树,才是边界的标志。这老树本来长在南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偷偷的连根拔起,移植到了北岸,至今老树下的泥头还是新的。
武家的茅草屋就在水口河北岸的一处山坡上,绝对属于我国的领土。阮伟武带着丛林师进入我国国界,未经我国允许,明目张胆的做着侵略者。他这一次有恃无恐,一个师,一万多人,虽然不是满员,也并非什么加强师。然而对手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阮伟武有信心,而且是信心爆棚。
一指山腰的茅草屋,阮伟武问丛林师的师长:“你怎么看?那些人会如何应对?”
丛林师师长肚子里有气。自己堂堂师长,无论官职还是军衔都比阮伟武这个少尉高的太多。他不愿意听从阮伟武的摆布。阮伟武太傲,一个加强连都没能挡住人家,现在又要搭上自己的丛林师。丛林师可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算是嫡系,对手的强悍程度超过任何人的想想,万一在这里遭受重创,自己的损失最大。
丛林师师长面色阴冷:“还能怎么办?说不定这时候他们已经跑了。”
阮伟武一笑,摇摇头:“不!你错了,他们绝不会逃跑,他们会来进攻,命令所有战士做好准备,小心那些家伙突然袭击。”
作为战士,面对敌人决不能逃跑,他们有着保家卫国的责任。何况这些敌人已经踏入我国的领土,守土有责。所以刘文辉没有跑,既然有武家爷孙弄出的陷阱可以抵挡一阵,那就做一个计划,一个可以一举击溃对手的计划。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了难,而且难度相当的大。他们五个人,加上武松爷孙也不过七个人,老的老小的小,还有负伤的。面对近万人的敌军丛林师。如何活命都成问题,还得取胜,听上去无异于天方夜谭。
刘文辉并不是什么战略家,军事家。即便他是,自己手里的棋子也未免太少了。坐在院子里整整发了一上午的呆,思前想后也没有啥好主意。最好的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七人可以全身而退。这里是自己的地盘,正所谓,我的地盘我做主,狼狈而逃算他娘的怎么回事?
地上是刘文辉画出来的地形图,有山有水,沟壑纵横,这几天,梅松一直在寻找,转遍了附近的所有大山,竟然没有发现我们的一兵一卒。按常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里是我国的边界,就算没有大军驻守,巡山的队伍至少也应该有一支。
刘文辉始终觉得这个仗不能打。其他几人早已做好了准备,大家抱着武器,静静的站在刘文辉的身后。可当刘文辉转过脸来的时候,竟然说的是:“撤!这里不能待了!”
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复。大牛当时就炸锅了,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要跑?这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就这么跑了算他娘的什么兵?”
刘文辉看着大牛:“你觉得该怎么办?冲上去和敌人拼了?那是送死!只要人活着,总有一天能夺回这里!听我命令,撤!”说这话的时候,刘文辉咬牙切齿。
武老爷子微微点点头。刘文辉虽然年纪不大,做事倒也不算莽撞。从这个时候,他彻底放心了,相信自己的孙子跟着刘文辉绝不会吃亏。
大牛虽心有不甘,对于刘文辉他有着莫名的顺从,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刘文辉决定的事情,他就会去干,哪怕嘴上还在骂娘,手上、脚下却不停歇。
梅松和阿榜以猎人的直觉早已感到事情的不妥,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刘文辉这么说,他们从内心深处都是赞成的。
张志恒本就有些胆小,对面是一个师,他们仅有五个人,真动起手活下来的机会有多少,他心知肚明。刘文辉下令撤退,张志恒长出一口气,连连点头:“排长说的对!老爷子赶紧收拾东西,咱们这就走!”
只有武松不甘心。站在那里一直没动,俊俏的小脸上愁眉不展。张志恒推了他一把,武松还是没有动,手里的柴刀握的更紧了。
武老爷子正要上前,却看见刘文辉走到了武松的跟前,一只手放在武松的肩膀上:“兄弟想要报仇?”
武松转过脸,盯着刘文辉:“是!”
“很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不报仇,那就不配做儿子!”刘文辉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想清楚了,就这么去,有几分把握?”
武松当然知道,仅凭自己一个人,一成把握都没有。敌人有枪,自己只有柴刀,说不定连一个都杀不了,就会死在山下。他一把攥住刘文辉的手:“刘大哥!我求你,帮我报仇!”
刘文辉点点头,一把将武松搂在怀里:“兄弟,哥哥告诉你,只有自己活着,才有报仇的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和猴子的账慢慢算,不用急在这一时!听哥哥的,先冲出他们的包围圈,只要我们能活下来,迟早都能报仇雪恨!”
武松哭了。这么多天以来,父母的死始终是他心头的心病,折磨着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即便睡着也会在梦里看见父母浑身鲜血的站在自己面前。武松是个懂事的孩子,没有在爷爷面前流露。而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杀敌人,替父母报仇雪恨。
听梅松说有敌人就在山下,武松竟然有些高兴,他认为这是自己的机会,是替父母报仇的机会。然而他年纪太小,杀人、打仗不是儿戏。刘文辉将武松埋藏在心里的压抑和不甘勾引出来,顺着眼泪彻底释放。
武老爷子饱含热泪,抚摸这孙儿的后背:“孩子呀!刘排长说的对,我们的族人为了回国等了几千年,你为你父母报仇难道连十年都不愿地等?听刘排长的话,他说的对,要向报仇就得自己先好好的活着,你父母泉下有知,会保佑你的!”
感情的感染力超过了任何东西。就算整件事和你无关,看过之后,也会不自觉的和自己联想起来。很多人不理解女人看见那些韩剧的生离死别时,抱着纸巾盒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如果你也认真的看了,说不定比女人哭的更凶。
武老爷子不愿意走。老人家八十岁了,虽然身体硬朗,总归不是年轻人,翻山越岭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