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活又有什么意义呢?来吧,贤弟。今天是我们喝的最开心的一顿酒,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再和你尽谈肺腑之言,今日就且一醉方休吧。”
程玉见大哥心意以决,无奈之下,只得陪大哥喝酒,虽然孔融以前嗜酒,但至少程玉没有见到他喝这么多过,两人竟将几坛美酒都喝掉了。等程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酒桌之上睡觉,对面不见了孔融,桌上的残羹剩酒也都被清理干净,只有身上浓烈的酒气还在说明自己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等他有些晃的走出门外,早有几个家人等在外面,见到程玉,一躬身说:“程将军,我家大人请您先到客房去沐浴更衣,然后休息一下,等午后再见面。”
程玉知道孔融现在也应该去醒酒了,于是跟几个家人到了前面的客房,身上的酒味也确实大了一点,连自己闻着都不舒服,不过还好此时的酒大多还是米酒,即使喝多了也不会太伤身体,休息了一会儿,程玉就没有不再感觉那么难受。
直到太阳偏西,才有家人来请程玉说孔融请他书房相见,一见面孔融带着抱歉的表情说:“三弟啊,昨天哥哥一时贪酒竟然多喝了几杯,不过看在以后我们兄弟朝野相隔不能时常见面的份上,就原谅大哥吧。我已经决定了,既然兄弟你已经来了,我也就不等二弟了,明天我就起程去许都。”
程玉还想说点什么,孔融一摆手,径自走掉,只留下程玉呆坐在那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孔融也没有再请程玉和他一起,只是命人将酒菜送到客房,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不想再让程玉劝自己了。
说起来虽然程玉以前不是很尊敬这个大哥,可是真说知道他为了无力挽救的朝廷甘愿献身的时候,心中不得不升起一股尊敬之情,在想起以前大哥的所作所为,也没有那么多的不满了,隐隐中真的有了一丝留恋之情。气节啊,这就是文人的气节,一个有了气节的人,在形象上马上就提高一节。
这个晚上,都是在程玉对孔融的回想度过的。
第二天一早,孔融请程玉去议事厅,等到了那里,才发现青州孔融管辖下的文武官员都在,孔融见到程玉,示意他在自己上手第一位坐下,虽然疑惑,可程玉还是造做了。
中间坐的孔融环视了一圈,对大厅里的人说:“下官请大家今天到这里来,是有一个消息要宣布,朝廷刚刚任命我为太傅,要我即日进京,可我在此盘桓多日,却没有继任的刺使到来。虽然我想走但是这么大一个州不能一日无主,所以我决定,按这里的官职来看,我想请胶东相莱阳侯程大人代管青州几日,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虽然孔融这里并没有如其他割据势力一样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王国,但在这种年代,长官的话比圣旨都要管用,孔融和程玉的关系,大家又都知道,何况青州官员中又没有什么有野心或者出类拔萃的人材。虽然听了这些话后众人议论纷纷,但最后的结果都是表示同意,唯一一个不同的声音却是程玉发出来的。这样的结果也许对他是最好的,但一是他还需要谦虚一下,二来他的心中是真的不希望孔融走。
孔融看了看在座众人,又看了看程玉说:“程大人,何必客气呢?以你的官职名望,这里已经无出其右,我是一定要去京城的,难道你希望耽误我的前程吗?还是你想让青州为草寇所占?哈哈哈!”
所有的人一听,都觉得大有道理,最近听说泰山的贼寇闹的挺厉害,要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来管理青州,恐怕真的会变成贼窝吧?于是在座所有人都帮忙劝程玉暂时管理青州。
孔融见程玉以无可推辞,命人将青州的兵符印信取了过来,双手捧下公案,送到程玉的面前:“程大人,你不会叫我失望吧?”
程玉看到孔融眼里坚定的神情,只得接过印信,然后对孔融深深的一躬:“一定不辱君命。”
见程玉接下了印信,众人是皆大欢喜,然后孔融又说:“既然我的心事以了,今日就要启程,请各位大人不必相送了。”
众人又怎么肯,等孔融带着早就收拾好的东西来到城门的时候,所有刚才的官员都已经在等候了。众人将他一直送出了城外十里,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程玉握着孔融的手说:“大哥,您此去许昌一定要小心啊,如果有危险就回来,这青州才是您的家。”
孔融也笑了笑说:“兄弟啊,我以后无论怎样恐怕都不会再回青州了,只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说的话,一定要把青州乃至天下的百姓带上正途啊。”然后提高了声音对大家说:“相送千里须别离,诸位,请回吧,以后诸位高升之日,京城再见。”
看着孔融从自己的视线里一点点的变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于视野之外,程玉慢慢收回了自己的心神,他知道,现在虽然看起来青州被自己控制了,但还有很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名义上青州的新刺使还是车胄,要么自己用武力阻止他的进驻,要么自己就要放弃青州,后者当然是他不愿见到的结果,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让车胄永远也到不了青州,才不会辜负孔融对自己的帮助。
于是回到城内的第一件事情,程玉就是派一个亲信士兵去联络陈宫部,告诉他如果是他正在阻击车胄部队的话,就一定要坚持下去,并且要尽力将车胄干掉,如果还不是他的话,那就要他对阻击车胄的人马进行支援必要的时候亲自介入进去。
另外他又派了另一个士卒带自己的手令到东莱石虎那里去调集人马,除了维持治安必要的数目,有多少人马都要马上派到临淄来,但他却没有发这样的命令给徐州,毕竟名义上他是以青州官员的身份代理刺使的,如果有徐州人马的介入,从名目上不好说,但他要在徐州驻守的孙乾糜芳要时刻注意青州的动静,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先下手为强用武力解决这个问题。
最后自己只能忧心如焚的在临淄等待四方的消息,此时的他可是一点也不敢乱动,如果自己要离开的话,万一什么方面出现问题,青州就不复为自己所有了。
要说泰山现在正在闹的匪患,还真是陈宫他们搞出来的。从孔融借自己等人留在青州开始,陈宫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继而孔融要自己防守青州的北门户不说,还要自己多留意泰山附近的匪患,这就更让他疑惑了。虽然泰山以前是经常有私人武装盘踞,但现在主要的几股如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稀都已经被程玉收编掉了,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势力存在吗?
就这么呆了一个多月,每天的日子陈宫都是在疑惑中度过的。突然有一个消息传来,青州的孔融接受了朝廷的任命,即将进京去当太傅,曹操派出大将车胄担任青州刺使,正在赶往临淄的路上。一下子,多日而来的困惑迎刃而解,在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感激孔融,以他的智慧自是不难看出孔融有意把青州交给程玉,现在就看自己的反应了,于是只留下一部分人马在济北观察袁绍的动向,顺便替他打一下掩护,主力人马都悄悄的潜回青州,专走山林,避开人烟,埋伏在了泰山附近往青州去的要道之上。
曹操想乘机夺取青州,自然不能让自己的人马大摇大摆的从徐州境内穿过,于是取道泰山郡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这一天,车胄带领人马行到了泰安县,这本是泰山西麓脚下的一个小县,多年受泰山匪患的侵扰,人口已经没有多少,就连县城都已经破败不堪,车胄见城池容不下自己这许多人马,干脆就驻扎在城外。这里还是兖州地界,于是车胄手下的人马都有点松懈,哪里想到竟然在自己的地盘里也会有危险。
等到了三更,一批身批黑衣的人马悄悄的接近了车胄的大营,为首的正是臧霸,本来泰山这里的地形他就是最熟悉的,经过他和陈宫的商议,决定将伏击地点安排在这里。第一,这里是兖州的地界,敌人的警惕性会比较低,而且有了问题曹操又没有办法怪任何一个人;第二泰安县是兖州到青州的最快途径,按照曹操想形成既成事实的想法,一定会让部队走最快捷的路线;第三,这里靠近泰山,隐藏部队简单,敌人又不会有什么太险峻的安营地点,当然是最理想的伏击之所。
等手下的人马已经聚集了很多,臧霸将自己的面巾带上,然后向车胄营地方向一挥手,手下的士兵纷纷冲了过去,早就准备多时的弓箭手将手中的箭矢点着,对着对方的营寨就射去。
此时车胄带来的人马大多在熟睡中,哪里料想的到在自己的家里都会遭到袭击,一阵火光燃起以后,顿时整个营地乱成一团,徐州的兵马喊杀连天就冲了进去。
车胄此时也已经熟睡多时,听到外面杀声镇天,忙一骨碌起来,连盔甲都没有来得及穿,挑开帐门一看,整个营地已经都变成了火海,一群群穿着黑衣的人马正在到处杀人放火,忙又回到帐内匆匆的套上甲胄拿起兵器就又赶了出来。
毕竟车胄也是一员大将,连砍了几个袭营的人马以后,他的身边已经聚集起一点人来,突然,对面有一只冷箭射来,擦着他的身边射中了身后的一个士兵,把车胄也吓了一身冷汗,向那个方向看去,见一员武将全身裹黑,手中大刀就向自己而来,身后跟着一队的人马,正是臧霸。
车胄带着手下这点人慌忙应战,但人数上就差了一大截,加上臧霸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也是一员大将,在这样全面占优的情况下,和手下的士兵将车胄杀的手忙脚乱,眼看着就可以杀掉车胄完成这次的目标。
说来也巧,每当这种时候就一定会有意外,正当车胄岌岌可危的时候,突然军营中又有一员武将带领一哨人马冲了出来,加入了战团。只见这员武将,头带乌金流云盔,身上乌金甲——所谓乌金就是铁制,用镀的方法在上面加上了光泽,跨下白马,三十多岁年纪,一双粗眉斜插至鬓,鼻直口阔,双目有神,下巴上留了几寸长的胡子,略微有点连鬓落腮,手中一口双刃大斧,这斧子的重量也轻不了,少说也有五六十斤。
车胄一看这个人过来,忙喊:“公明,快来助我杀贼!”
来人也不说话,一催跨下马就迎上了臧霸,原来徐晃此时也在车胄军中,他知道有敌人截营,早就出来四处截杀,无奈徐州兵悍勇,怎么杀也杀不退,只得带着手下的人马先来保护车胄正好碰到臧霸。有徐晃这样后来魏国有名的“五子良将”上阵自然不同,二十多个回合臧霸就已经不行了,不过他也聪明,见打不过拨马就退出战圈,指挥手下的兵马围了上去。虽然徐晃英勇,但手下的兵马即没有对方多,又没有对方战斗力高,左支右绌,无奈之下只得保护车胄退走,臧霸带领人马一直追杀败兵到退进了泰安城,虽然这样的城池矮小残破,但毕竟也是一座城池,此次带来的不过是轻装人马,怎么能去攻城呢?于是臧霸只是收兵回去占了车胄的营寨,然后去接陈宫不提。
车胄等撤到了泰安之后大怒:“想不到在兖州之内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气死我了。公明,今日被贼人侥幸得逞,明天天亮我们整顿人马,一举扫清这股贼寇。”
徐晃进言说:“将军不可小看这些人马,恐怕他们不是一般的蟊贼,而是别有用心的人派出来的正规军队,我见他们交战之时,进退之间颇有章法,又兵甲精良,如果一般草寇,怎能如此,恐怕他们不是徐州兵就是青州兵,而且还是徐州兵的可能性最大,我们最好还是上报朝廷,请大将军定夺。”此时他所说的大将军,就是曹操。
车胄一听不以为然:“哪里有那么复杂,我看,不过是泰山的贼寇。何况就算是青徐的兵马,我消灭他又有何难,如果此等小事都要向大将军禀报,还要我们何用?”
虽然徐晃心有疑虑,但对方的官职资历,乃至和曹操的关系都要比自己好,自己又有什么能说的呢?只能暗自小心。
第二天,徐晃和车胄一同出兵去攻打这些冒充山贼的徐州兵马,等他们出城一看,徐晃心头的疑虑就更深了,对方不过是一夜的功夫,就已经将大营修缮完毕,而且看某些地方重新做的改动,竟然比车胄原来的还要高明,如果这只是一般的山贼的话,那么这股山贼未免太可怕了一点。
不过一交战,对方却不再像昨天晚上那么厉害,两军缠斗了一阵,就已经支持不住,撤回营寨去了,再要挑战,对方干脆就闭门不出,车胄哪里能满足这样的结果,于是带领兵马猛攻,不过对方防守方面还是没有一点漏洞,虽然进攻了一天也没有结果,于是车胄只得退兵回城。
接下来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