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敌军的情势,程玉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袁绍对程玉竟然大加谨慎,以文丑为大将袁尚为监军,郭图审配为行军军师,张郃为先锋,高览为接应使,其他的偏裨将校更是数不过来,看来袁绍已经见手下大将中的一半都派来了。现在这只部队正屯扎在章丘,时时的准备发起下一次进攻。
听到对方的实力这么强,程玉不敢轻视,马上带着手下的精锐之士前去支援。首先程玉先到了自己的军营去和陈登会合,等到了陈登的营寨,程玉也不得不服,陈登果然是个文武全才,整个营寨布置的井井有条,看来即使自己不来的话,让他独自再坚守徐州的问题都不是很大。
不过既然主公来了,陈登不是不知趣的人,忙把军队的指挥权交到了程玉的手上,程玉一看目前的情况,青州要远比徐州危急,于是命令除了少量的守卫部队以外,大部分的兵马和自己到临淄去支援大哥孔融。
等到了北海,这里的军民对程玉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他可是这里的大英雄,今天带领军马又是为了帮助青州而来,怎么能不受到百姓的款待
在百姓们的坚持下,程玉只得留下住了一天,第二天百姓还想把他留下,却突然听到消息,袁绍的大军又已经出动,这次的目标是临淄了。程玉一听大惊,自己的大哥有什么样的水准自己是最了解的,如果不马上支援的话,恐怕三天之内临淄就会陷落。
这样危急的情况,自是一点也不敢耽误,带着手下的军马就向青州进发,走在路上的时候程玉就在想,眼前的情形竟然如此的熟悉,当年自己回到三国的第一仗大约就也是这个状况,今天竟然又重现当年的情景,不过是自己和大哥的官职都已经升了,而敌人也变的空前强大。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当第二天程玉军到达青州城下的时候,发现情形却真的和当年支援北海的时候一模一样,袁绍军正在猛烈的进攻临淄城,时不时的会有一两个士兵冲上城头,要说可是比管亥进攻的时候猛烈多了,何况现在城里又没有太史慈这样的将才。
程玉看到眼前的情景,是不能让士兵休息了,也来不及整顿阵型,手中长枪一举,麾下的将士如长蛇卷地就杀向了敌人的后方。
此时在后面坐镇的乃是袁绍三子袁尚,因为父亲对他比较偏爱,想让他多经经阵仗以后好继承自己的位置,虽然袁尚的武功不错,但他的实际经验还是比较少的,一见到眼前徐州兵马突然如从天而降般杀了出来,又哪里敢去直攫其锋,吓的慌忙命手下人避开。
他这一胆小可不要紧,直接就把正在攻城的部队给卖了。此时的文丑正亲自在城下指挥,突然发觉了后军的混乱,回头一看,徐州兵马都已经快杀到自己的阵后了,只得回头杀向徐州军马,城下的袁绍军一见后院起火,哪里还有心思攻城,也都掉头向自己身后的敌军杀去。
文丑绰着手中的矛左冲右突,虽然程玉带领的青徐之兵悍勇,却也很难抵挡的住,幸好有一员将放马过来,拦住了文丑,手中使用的也是一只长矛,却是管亥,太史慈也冲了过来,正想过来帮助管亥,敌人中也有一员使枪的武将迎了上来,一身玄色盔甲头顶红樱,太史慈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以为只是无名的将官,可是交战了十来个回合,却发现对方的招式一点也没有乱,这才知道对面的人也不简单,放下轻视之心,他在乱军之中哪里知道,对面的人正是河北名将张郃。
袁尚刚把部队撤出去没有多远,就有人找了过来,原来郭图正和袁尚在一起,刚才程玉带人杀过来的时候他正在队列中督战,听说袁尚下命令要军队避让,他可吓了一跳,在这种混战之下,如果避让会先机尽失,那就危险了。
袁尚还是很听郭图话的,于是正后退的军队又改变方向杀了回来。高顺一见,指挥麾下的兵马就迎了上去,袁尚虽然武艺不错,也只是在相对而言的情况下,遇到高顺就白给了,眼见抵挡不住,正在后面镇守营寨的高览带领人马过来支援,敌住了高顺。程玉也带领手下收降的泰山四将过来冲杀,青州城下俨然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有人撕杀,每个人身边都有战友也都有敌人。
这一场仗一直打到了天黑,青徐兵对河北兵,都是彪悍的主,拼的就是血气,终于还是程玉手下的人训练更好一点,文丑带来的河北人马缓缓撤出,退了五十里扎营。程玉的人在收拾了战场上的残局以后,也驻扎在城门外。
等到一清点损失,程玉才知道这场仗胜的不易,两面的军马都是疲劳之军,河北军马足足损失了五千多,而程玉军虽然好一点也损失了三千多人,受伤的人就更是不计其数了,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一点伤,不过程玉因为没有碰到什么猛将,手下的人又在拼死保护他,因而身上还没有挂彩。
等到局势稳定下来徐州,青州的城门徐徐打开,一员偏将右城门里出来,到了程玉的军营,等见到程玉和太史慈之后说:“见过两位大人,我家大人请两位到城内一叙。”
程玉一看,心中有点不舒服,毕竟孔融在刚才混战的时候没有派一点兵马,现在敌人撤退了才派人出来请自己,但一想大哥的性格,这几年也习惯了,毕竟刚才临淄城的情况太过危急了,也就原谅了大哥,叫上太史慈,一起随这个军兵进到了城里。
刚一进城门,却发现孔融已经等在门前了,见到两个兄弟,深深一揖说:“两位弟弟辛苦了,白天一战,为兄虽然想助阵,但手下却没有可派之将。只有军卒又怕乱了两位弟弟的阵脚,有劳大家了,愚兄在此向你们陪个不是。”
程玉太史慈见大哥的道歉情真意切,也就原谅了自己这个兄长,忙拉住孔融说:“大哥,我们都是兄弟吗,为了大哥受一点累也是应该的,如果这些小事都往心里去,那不是见外了吗?”
孔融又谢了几句,才带着两个弟弟回到自己的府邸。
这一路上,程玉不时的观察着自己的大哥,此时的孔融看起来疲惫而且憔悴,虽然和当初被困北海的时候情形差不多,但孔融也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等到了府内安坐下来,孔融才对程玉说:“哎,真是想不到啊。本来我以为袁家四世三公,出来的子弟一定是一心为国报效朝廷的,却没有想到他也是心存野心,竟然公然领兵攻打朝廷的州县,人臣之纲竟以然败坏到如此程度。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今天就要与这青州共存亡,以向天下昭示袁绍的狼子野心,却没有想到兄弟会再来帮我。”
程玉没有想到过,一向看起来平庸安分的大哥,竟然也会有这种为国捐躯的想法,如果他不是生在这个人人可称王的年代,恐怕也会是一个有抱负有成就的爱国文人,但他实在是太不适合这个乱世了。
孔融也沉默了一阵,脸上突然又有了笑容,对程玉两个人说:“看你们这个大哥,真是一点也不会说话,今天都已经将敌军打退,却还说这种丧气话。来今天晚上我们不谈公事,就好好的谈谈我们兄弟的感情,明天我们三兄弟一起上阵,将袁绍这小子赶回冀州去。来人啊,摆酒,今天我们要一醉方休。”
程玉二人知道在大敌当前之际却谋求一醉是十分的不智,但也能看出大哥的心里恐怕有事情,也就只好放开了陪大哥,反正对于军营方面他们还是很放心的,自己手下的三大军师现在都在军营里,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他们应该可以解决一下,何况还有高顺管亥这样的大将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自己今天就卖给这个没有在一起多久的大哥了。
这天晚上孔融真的就一句公事也没有说,应该说是连私事都很少提及,好象他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酒鬼,两个人无奈只得陪着他这么喝下去。直到深夜,两个人都没能走掉,只得睡在孔融的客房。
等到了第二天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孔融却已经在等他们了,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见到两个人就对他们说:“两位兄弟,今天我们一起到阵前去看儿郎们是如何打败袁绍军的。”
等真的到了程玉的营帐,他们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晚了,所有的将校都已经在中军帐等候多时了当中的位置现在正空着,见到几个大人进来都纷纷起立行礼。程玉往里谦让自己的大哥:“兄长,长者为先,请您坐在中间吧。”
孔融微微一笑说:“三弟,从实力从官职你现在都已经不比我低了……”一看到一脸错愕的程玉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有点让弟弟接受不了,于是换了种说法:“这里是你的军营,帅不离位,怎么可以轻易的让人坐你的帅位呢?”
虽然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但程玉一直还是对大哥说的第一句话耿耿于怀,不过现在还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程玉最想知道的是为何自己还没有召集,手下的将领就一定都先到了,等程玉一问才知道,原来从一早,敌人就已经还是在叫阵了,这些人聚集在这里只是想等程玉发话是否出战。
程玉一听,自己还正想速战速决呢,正好敌人先出来了,也就命令部队大开营门列队出战。
此时营外叫阵的乃是大将张郃,昨日一战,只有他最吃力,剩下的文丑战管亥势均力敌,可能文丑还占一点优势,高览对高顺也能坚持住,他和太史慈确是打的险象环生,要不是说在乱军之中,恐怕要吃一点亏。对他来说,这样的结果怎么可以接受呢,今天他主动要求上第一阵,就是要挽回一点面子。
张郃虽然着急立功,但在徐州军营门外叫了一个早上,却不见有人出来,早已气的七窍生烟。突然听见一声炮响,对面的营门大开,张郃勒住马向对面望去,只见徐州的士兵分成两队,缓缓的左右散开,当中几匹马并肩跑了出来,当中一个四十左右的人,文士打扮,白面长须,这个人却认识,乃是青州刺使孔融;上首一员小将,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银盔银甲白马蓝袍,手中拿着一杆大枪,远远看去,似乎比自己手中的还要粗;下首的武将年纪也不大,同样一身的银色装扮,跨下是一匹黄骠马,手中也是一杆大枪,正是昨天与自己交战的人物,看来他在徐州军中地位不低,想来是程玉手下的第一猛将太史慈,难怪昨天可以占自己上风,但今天这口气还是要出的。
这三个人正是程玉三兄弟,本来因为有大哥在,程玉坚持要求太史慈在孔融上手,但太史慈却更坚持君臣之礼,所以作为弟弟的反而占先了。他们出来以后,身后的其他文武将校也都跟了出来,在营前摆了一条二龙出水阵,也就是两翼分开的阵型。
张郃见到敌人已经出来了,也就提马又来到两军中央。
等马停下来,张郃向对面喊道:“呔,对面的人听着,我乃冀州牧袁绍手下大将张郃,哪个有胆量的可敢与我战上三百回合,如无人敢战,不如早早投降,免得麻烦,还要为你们收尸。”
对面的程玉一听是张郃,第一反映就是好好的看了张郃一番,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每次见到三国有名的谋臣武将都要仔细的观察一下,长长见识。不过太史慈可就没有那份心情了,一见对面来的正是昨天和自己交战的人,又听他说他是河北名将张郃,好斗的心情又出来了,于是向身边的兄弟一拱手说:“大哥三弟,对面的武将就让我再去会他一会。”
孔融也知道这里不是由自己做主的,也就点了点头,程玉也同意了,但太史慈临走他又加了一句:“二哥小心,对面的人也不简单,不可轻敌。”
太史慈回了一句:“三弟放心,我早有主意,今天一定会拿下他。”因为有孔融在场,所以他也就没有叫程玉主公。
张郃一见对面的太史慈过来连话都没有说就要动手,连忙喊住了对方:“慢,来得可是东莱太史子义将军?”
太史慈一听,对方昨天和自己打了一天,今天难道还要和自己套交情吗。于是说:“正是在下,不知张将军有什么见教。”
张郃说:“子义将军武艺高超,奈何明珠暗投,孔文举虽有名士之风,但终非栋梁之器,我家袁冀州四世三公,文成武德恭良温厚,正待旷扶天下,将军何不投降我家主公,将来定可成就大事。”
太史慈这才知道对方原来是准备劝降啊,这个自己也会,于是哈哈一笑说:“张将军这就不知道了,我三弟赤胆忠心一力报国,文韬武略都有过人之处,又懂得鬼谷神算,我看张将军不如劝说你家主公一起投降我们算了,将来还有封侯拜将的机会。”
两个人话不投机,都知道劝说不了对方,只有用武力方式决定对错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