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风霜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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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风霜1-100-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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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汐露看了叶知秋一眼,转头过去,仍旧帮着栾汨罗给叶眉儿喂药。 
  秦谦道:“寒前辈,你和阿罗带着这个丫头先找个地方住下,这丫头伤势不轻,我和小离去把另一个丫头接回来吧,慕容大公子,在下非常感觉您施以援手,救了这两个丫头,既然我们来了,怎么再好意思麻烦您照顾辛莲呢,请吧。” 
  轻描淡写,不露痕迹,慕容孤此时的心已经惴惴不安,惶惑着另一件事情,又被秦谦逼到此处,他心中已然有了另外一个主意,暗中恨道,好,好,你不仁我不义,我虽然是你的生的,也不能像条狗一样,随你摆布,现在是你想要杀我,我不能任你宰割。 
  慕容孤忽然转了脸色,一抱拳:“于前辈,对不起,在下是受人蛊惑,才会惊扰了尊夫人的神灵,改日自当谢罪,在下还有事情,在下告辞。”他说着话,脸上不红不白,好像刚才哪个又跪又哭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萧望岳更傻了:“大公子,慕容孤,你,你怎么走了!”他是受了慕容惊涛的密意,过来帮着慕容孤的,现在慕容孤却要走了,寒汐露也极力否认余掌柜就是叶知秋,把他晒在哪儿了,他是进退两难,因为他的武功,根本比不上叶知秋,他怕叶知秋杀了自己。 
  慕容孤道:“萧家舅舅,我们认错了人,今天主家理丧,我们改日登门谢罪吧。二妹,三弟,我们走吧,爹爹还在家里等着着。列公子,我们走吧。”他在招呼秦谦。 
  慕容休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慕容愁马上道:“你告诉庄主,我已经不是慕容家的人,我死我活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他操心了。” 
  她也不等慕容孤说话,推开众人,自己先走了。 
  秦谦佯装狠狠地瞪了列云枫一眼:“你等着,我会找你算这笔帐!” 
  秦谦和卫离随着慕容孤去了,寒汐露背着叶眉儿和栾汨罗离开,看不到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列云枫忽然想起海无言来,方才光注意叶眉儿了,就忘了海无言,叶眉儿伤得如此严重,海无言怎么没了声息,回头看时,却寻不到海无言的踪影了,这个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灵堂上,就剩下他、印无忧和叶知秋。 
  叶知秋缓缓地道:“你们也走吧!”他说着话,有些疲倦。 
  印无忧不语,因为他们要等的人还没有来,那个人应该回来,尤其现在,慕容孤功亏一篑,被迫撤走,那个人焉能按耐得住?他已经见过萧念儿的样子了,不用问,应该是拜慕容惊涛所赐,这样的人,活着真是对于。 
  列云枫一碰他:“小印,我们先走,那个人谨小慎微,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做,所以他不可能不会来了,还是去找海大哥吧。” 
  没等印无忧表示,列云枫拉着他往外就走,他们到了外边,绕过了一条街,然后列云枫拉着印无忧纵身进了一座废旧的宅子,也没有进屋去,在院子里边,有个地窖,列云枫一掀地窖的木板盖子:“走吧。” 
  印无忧看了一眼,下边黑洞洞的:“这里,通到哪里?” 
  列云枫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点头:“这个通道是师父挖的,当时害怕离别谷和不二山庄的人追杀叶知秋夫妇,他们又不肯上藏龙山,你也知道,藏龙山未必安全,后来师父偷偷看他们,有时候秋爽斋人多不方便,就从这里过去。” 
  连这样的事情都告诉了列云枫,可见澹台玄真的从心里喜欢偏疼列云枫,看着列云枫跳了下去,印无忧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无耻之尤人神愤   
  灵堂上,寂静无声。 
  剑,就横在叶知秋的手里,火光映着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纸钱,飘落,燃烧,成灰。 
  一跳一跳的火苗,腾起的热灰,是褪了颜色的蝴蝶,无法挨过漫长的冬季,在最后的时光里边,翩翩起舞,留恋着这个冰冷世间的绮丽繁华。 
  叶知秋已经感觉到,慕容惊涛就在外边,他已经来了,带着冷厉的杀气,这一天,他们都等了很久,等得不耐烦了。 
  一丝冷笑,浮上叶知秋的嘴角:“你不是襟怀坦荡吗,怕什么?念儿就是死了,也会升上天庭,不会化成厉鬼找你索命。” 
  没有人回答,周遭死一样的沉寂。 
  灵堂布置在秋霜斋的外间,也就是平日里招待客人的堂屋里边,最里头连着内间的一角,就是摆着酒柜的柜台,柜台很高,外边的人快到肩头左右,里边有木头橙子垫着,大约在齐胸的位置。 
  柜台是棕竹变成,纹路绵密,从外边看,条隙间几乎没有缝隙,而且竹子的表面光滑,可以折射光线,从柜台外边看不到里边有什么。 
  列云枫和印无忧现在就挤在柜台里边,他们从那个地窖里沿着通道过来,出口有两个,一个通向了内宅,一个通向了这里,外边的慕容惊涛的杀气,他们两个也感觉到了,忙闭气凝神,不敢妄动。 
  叶知秋开始擦那把剑,剑身浸透着他眼光中的冰冷:“这场恩怨,我们应该了结了,慕容惊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会把念儿的遗骸葬在藏龙山去。” 
  叶知秋的话,再明白不过,他要去藏龙山,如果他和澹台玄联手的话,慕容惊涛更没有报仇的机会了,叶知秋现在一心一意要逼慕容惊涛出来,要为萧念儿报仇。 
  终于,风影摇曳,一个人鬼魅一般出现在灵堂上。 
  慕容惊涛。 
  他穿着一身古铜色的绸衫,却带着一顶湖绿色的帽子,那帽子也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那种,那是慕容惊涛自己缝制而成,形状特别古怪,前边用抽头系成个花苞似的簪球,两旁各有两个翘翅儿,后边是抽头的带子,飘垂下来,一动的时候,翘翅儿和簪球都在晃动。 
  列云枫一手忙掩住了嘴,一手笼成乌龟的形状,向着印无忧比划一下,印无忧看着列云枫的手,再看看慕容惊涛的帽子,也忍俊不住露出笑意。 
  叶知秋也望着慕容惊涛的那顶帽子,他知道慕容惊涛对他是恨之入骨,一定要置之死地而后快,所以才千方百计来逼他现身,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慕容惊涛出来的时候,会在脑袋上边顶着一只乌龟。 
  难道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慕容惊涛已经濒临崩溃、状若疯癫了吗? 
  叶知秋本来对慕容惊涛也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现在看到慕容惊涛如此的形容,反而升起一分同情来。 
  笑意,慢慢浮上来,聚集在慕容惊涛的眼底,这是一种抽搐的笑,笑得人难受,看着的人更难受,有的人是皮笑肉不笑,慕容惊涛是肉笑皮不笑,那张脸绷得紧紧,可是下边的肉,突突地乱颤。 
  他双手空空,没有拿任何的兵器。 
  两个人对峙着,叶知秋的愤怒和冰冷,慕容惊涛让人欲呕的笑容。 
  等了能有半盏茶的功夫,慕容惊涛居然一抱拳:“叶兄,好久不见了。我是天天想,夜夜盼,不知道叶兄想没想我。呵呵,你觉得我可笑是不是,可笑吗?真的可笑吗?这顶帽子可是拜叶兄所赐啊,所以今天我要连本带利还给叶兄。叶兄的风采更胜当年,想来淫人妻女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了吧?” 
  叶知秋看着眼前这个人,心血沸腾,就是他,才把萧念儿害得那么惨,害得萧念儿不人不鬼地活了这么多年,每次想到慕容惊涛的时候,叶知秋恨不得把慕容惊涛碎尸万段,只是今日见到了,只觉得心灰意冷,气血上涌,反而不知道怎么下手,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慕容惊涛嘿嘿直笑,一边笑,眉尖还直跳动:“叶兄,那个死贱人在哪里?” 
  叶知秋一字一顿地:“那个死贱人就在我的眼前,可惜你自己看不见!” 
  听到叶知秋在骂自己,可是慕容惊涛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得眉飞色舞:“别人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叶兄天天搂着那个比鬼还吓人的贱人睡,竟然从来不做噩梦吗?” 
  嗤。 
  一剑破空而来,叶知秋被慕容惊涛激怒了,手有些颤抖,慕容惊涛身形一退,闪到一旁,笑哈哈地:“叶兄风流倜傥,御女无数,可怜落魄之极,居然饥不择食,某家佩服得很,你就不想知道,当初那个粉嫩嫩娇滴滴的大美人,怎么变成浑身瘤疤,面目皆非的丑八怪了吗?” 
  痛,怒,惊,恨,现在的叶知秋,已然有些身不由己地在颤抖,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如此地不冷静,可是慕容惊涛的阴毒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两个人对决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无法平心静气,一旦浮躁起来,就输去了一半儿的胜算。 
  叶知秋的反应,收到了预想的效果,慕容惊涛更加得意,人家自己年纪大了,不喜欢动刀动枪,这样的事儿,太粗鲁了,都是小孩子和下人干的,他现在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必亲自动手,如果不得不为之,也要一击而中,不要浪费时间。 
  慕容惊涛笑得更加阴冷:“饮水思源,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印别离,如果不是那个老家伙把那个贱人弄了来,我怎么有机会试试新研制的杏花烟雨江南呢?”他说着笑得更厉害,连眉毛头发都跟着颤动“你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做杏花烟雨江南吧?像你这种武林败类,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怎么会了解这些诗情画意的东西啊?不过,不知道呢,就应该不耻下问才对,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手,死死握着剑柄,那剑柄都要被握碎了,但是叶知秋沉静下来,萧念儿这些年,几乎都不会说话了,要不是列云枫他们来一闹,也许她一辈子也不能说话。何况她满口的牙齿已经没有了,说出来的话,要仔细听辩,才听得明白她说些什么。 
  那日他把萧念儿从慕容家的祠堂上带出来,萧念儿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不着寸缕,根本看不清本来面目,是澹台玄为萧念儿清理的伤口,都没有让叶知秋进去细看,叶知秋知道萧念儿浑身都是伤疤,每日为她擦洗换衣的时候,那些疤痕十分刺眼,在她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光洁的皮肉。 
  叶知秋甚至都不敢想象,当时萧念儿究竟遭遇到什么样的非人折磨,居然在如此酷刑下,还没有死去,后来澹台玄告诉他,当时萧念儿刚刚生下孩子不久,她心里一定还记挂着那个孩子,一定是靠着这股信念和不舍,才撑着一口气活过来。 
  慕容惊涛大笑道:“人啊,都想窥挺私隐之欲,其实,你根本不喜欢萧念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从古到今,没有人比我更聪明,我们慕容家的智慧,遥遥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龙配龙,凤配凤,你这种货色,正好配离别谷的那个寒汐露,萧念儿是我的,可惜被你玷污了,所以才变成了一个无耻下贱的女人,我要让她脱胎换骨,好重新做人,所以才动用了杏花烟雨江南,可惜还是枉费了我一片良苦用心啊!” 
  叶知秋咬着嘴唇,他此时也明白,慕容惊涛是在故意践踏他的伤痛,在折磨他的心神,萧念儿当年的遭遇,就是叶知秋的致命伤痛,现在慕容惊涛一点一点地抻扯着,唤起他关于伤痛的所有记忆,痛苦的浪潮,澎湃汹涌,崩云裂石。 
  慕容惊涛继续道:“慕容家的祠堂何等神圣,妇人女子没有资格进入,除非她们自甘沦落为畜生禽兽,在祠堂里边被打回原形,既然不是人,就不要妄披衣裳,干脆就像待宰的猪狗一样,洗剥干净,她的皮肤真白,和羊脂玉的颜色一样,滑不留手,晶莹透明。” 
  住口! 
  叶知秋无法忍受,大喝了一声。 
  慕容惊涛搓着自己的手,啧啧叹息:“虽然我也碰过好多女人,可是她的皮肤真的很好,说实在的,我当时年轻气盛,沉不住气,那样好的肌肤,应该把整张皮都扒下来,做个纪念才是。” 
  去死! 
  叶知秋还是听不下去,手腕一翻,剑走寒光,刺向了慕容惊涛,慕容惊涛并不还手,只是仗着轻功躲闪,一边躲一边笑道:“好戏刚刚开场,你急什么啊?进我们慕容家祠堂的女人,不但要一丝不挂,还有用带着钢刺的铁索捆在钉板上,都是三寸上的铁钉,噗嗤一声就扎进去了,血一下流下来,千股万股的血流下来,那个贱人叫得真贱啊,可是她一挣扎,铁索上的钢刺就刺入她的身体……” 
  不要说了,禽兽,慕容惊涛,你才是禽兽,你禽兽不如。 
  叶知秋的心里,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不想听,可是慕容惊涛的话,又把他带到了当年,萧念儿亲身经历过的屈辱、凌虐,惨痛的记忆,一下子仿佛就在眼前。 
  当时他听到了萧念儿被送到不二山庄的消息,因为身受离别谷的门规严惩,身体刚刚恢复,可是要想前去救人,根本不行,所以只好去向澹台玄求助。当时澹台玄本来要去救厉娇娆,因为厉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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