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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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浪子-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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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也能用意识。要就顺页翻读,要就选择一个重点,再重新调整一番!
  对了,为什么不重新调整呢?能有什么损失?反正不想也得想,又没有新的题材,何不随意乱想,重新创造一个崭新的人生呢?
  朱仁兴趣大增,果然,他发现了很多过去所忽略的细节,发现人很无知,很愚昧,完全生活在自我的感官中。
  是呀!这不又印证了那个怪人说的「观察态是生命体感官所遗传的基础,可谓之硬件」。这种硬件是天生的,一个人如果止于观察态,充其量有双好眼睛、好耳朵,再加上好嘴巴、好鼻子、好皮肤!如果命好,看的漂亮,听的悦耳,吃的可口,闻的芳香,摸的柔软?那不是一只会观察的黑猩猩吗?
  这一来朱仁精神大振,他开始认真回忆怪人所说的三种状态。回忆完了,他又重新思考,从头到尾,彻底地、翻来覆去地调整了无数次。
  好极了,自己的感官失灵了,可以说是失去了观察态。更进一步,自己只身躺在这里,警觉态也等于不存。只有判断态还在,意识非常清楚,那是说,人未必需要那三态呀!甚至于,如果没有判断态……如果没有判断态,意识可能在哪里?
  再想判断态吧!既然只是一些概念记录,如果在另一个地方也有同样的概念记录,那何尝不是意识呢?问题是,如何将自我的意识流向别人的意识?
  对了!如果能把概念记录统一,意识不就如一了吗?
  同理,要控制别人的意识,可以从记录下手!
  如何下手?
  好!再把那人的话重想一遍。
  先印证一下观察态,记得以往每当外在刺激停顿时,自己就觉得无聊。为什么?因为找刺激是感官的工作,神经电流不停地在同一线路上流动,如果找不到刺激,就是所谓的无聊。无聊的结果,感官连续重复太久,神经就麻痹了。
  朱仁见过催眠实验,同一个动作不断重复,不久受试者就失去了观察力,催眠者就是利用这个机会,控制住受试者的意志。
  因为职业的关系,他对警觉力颇有体认,要成功地把别人的财物偷到手中,首先要让对方丧失警觉性。其良方就是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让对方视为当然。这个当然就相当于观察力的丧失。
  判断力呢?不是同样的吗?一件事错了又错,错久了、错多了,错得有了经验,人们就认为对了!
  朱仁越想越清楚,他决定怪人再来时,先用这种方法试一试。
  过了不知多久,反正对朱仁而言,大脑中思绪如潮,反来覆去,变化无穷。
  眼前光线微暗,他知道是时机了,他把睁眼的速度控制到慢得难以察觉。眼前的影像由模糊而清楚,面前有个人弯着腰,静静地盯着他。相持了一刻,朱仁觉得够了,奋力把两眼一张,那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向后倒退了一大步。
  朱仁这才把眼皮眨了一眨,那人脸色一变,停了一会,突然笑说:「恭喜!恭喜!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显然你已经了悟了意识流的要诀。
  「很好!这次我可以恢复你说话及动作的能力了,照原来的进度,本该教你控制的方法,但是……」他思量了一下,显然有些不甘心,便说:「但是你还没有拜师,我不能教太多,这样吧!如果你愿意拜我为师,就眨三下眼睛,否则给我闭上!」
  这人说的不错,可是他到底是谁?自己怎能随便拜师?他再度利用意志力,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眨也不闭!
  怪人耐心地等着,朱仁也坚持着,为了让眼皮不眨,他眼睛越张越大,简直可以说是怒目相向了。
  过了一会,那人咦了一声:「啊!你要知道我是谁?我是真理教主亨利.纽曼呀!你要我证明?好吧!我立刻恢复你全身的机能!」
  亨利说罢,双手一合一搓,便向朱仁推去。一股热气由他掌中传出,朱仁但觉全身暖烘烘的,血液渐渐运转。最先只是有点知觉,接着却有如万刺钻身,由手指、脚心开始,沿着四肢漫布全身。
  这样过了片刻,紧接而来的是酸痛、麻痒的感觉,直到痛痒尽去,朱仁但觉全身轻松,他跳起来活动了一下,发觉完全正常。
  亨利大表满意:「这下服了吧?」
  朱仁不再怀疑,马上恭敬地鞠躬说:「谢谢老师!」
  亨利立刻纠正他:「什么老师?叫我师父!」
  朱仁改口说:「谢谢师父!」
  亨利笑得不能合口,点头说:「好徒弟!我总算找到传人了!不过,我门中有三个规矩,你必须发誓遵守!」
  「什么规矩?」
  「第一条:你不得背叛本门。」
  「弟子发誓遵守。」
  「第二条:你必须不断努力,要做强中之强。」
  「弟子发誓遵守。」
  「第三条:对敌人要心狠手辣,绝不手软。」
  「弟子发誓遵守。」
  亨利满意了,说:「好极了,要知道,一般人要过这几个关口,起码要练上好几年。其实我门中最厉害的本领,却是一套自毁神典,连我自己都还没有练成……」他突然警觉到什么似的,停了一停,诧异地说:「我怎么了,说起这些话来了?」
  朱仁缓缓地说:「师父,你没有说什么啊!」
  亨利大惊:「难道是你?不可能呀!」
  朱仁知道教主惊觉了,便装作精神不济,说:「师父,你没有控制弟子的意识吧?为什么我的头昏昏的?」
  亨利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不相信朱仁瞒得过他,便说:「我为什么要控制你?难道我会怕你?一定是体力刚恢复,多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这样吧!我带你回去,顺便见见同门师兄弟。」
  亨利的洞府在阿弟卜南诺盆地东边一座叫黑奥的高山上,离朱仁迷途之处约百余公里。「黑奥」的原意是指「皇帝的」,亨利对这个地方及名字非常满意,便大兴土木,在山顶盖了一栋别致的堡垒,远远望去,与山顶浑然成一体。
  安地斯山沿海岸自北向南延伸,形成一道天堑。这道天堑将太平洋海岸挤压成一条狭长的带状,其东侧即是南美洲大陆。这里虽然接近赤道,纬度极低,但山顶终年积雪,寒风时时呼啸,头上精光四射的太阳宛如一个圆圆的冰盘。
  这个洞府浑体纯白,全系大理石砌就,迎面是一座两丈高的拱门,门上雕着亨利的巨大肖像,威仪赫赫。
  一进府门便是传道厅,可容三五十人。后半部是圣坛,正中有一高背宝座,其旁各有两个稍矮的椅子,四壁则是连幅的立体塑雕及图画。画中皆以亨利为主体,姿态不一,地下跪着各形各色的人,正朝他顶礼膜拜。
  四壁之外有曲廊环绕,壁立着七个镶金门户。曲廊之上悬吊着各式水晶蕊灯,精光闪闪,显得华丽非凡。
  令朱仁难以置信的是,这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亨利说:「这里是我们师徒聚会传道之所,外人不能进来。我以往收徒太滥,最近才清理门户,只剩下五个人,而且是每洲一个。
  「大徒弟是南美洲人,目前正待罪考察。你二师兄若杰,功力高强,是北美洲人。本来我不打算收你,但因你可以算是亚洲人,所以便顶了亚洲的名额,算是第三位弟子。第四位是非洲人,他出任务去了,一时不能回来。第五位是欧洲人法兰德司,年纪比你大,却算你师弟。第六位是中东的萨赫丹……」
  正在说时,但见一阵黑旋风卷至,一个毫不反光的黑影出现眼前,他一到就说:「师父又有什么事?我正忙得不能分身!」
  亨利说:「若杰!来见见三师弟朱仁。」
  若杰回头看了看朱仁,说:「就这事?」
  亨利说:「就这事?你知道我找了多久才找到他?」
  若杰说:「就算入了门,三五天还不是被你撵出去?我要走了。」说着,他回头向朱仁说:「祝福你!如果你能待上一年,到时我们再见!」
  若杰刚走,就听到门外有人大叫:「二师兄,好久不见!」
  没人回话,过了一会,朱仁见一个大腹便便、服饰华丽的中年男子挟了一个包袱,由门外走来。
  这人直接走到坛前,向亨利行礼参拜,并奉上礼物,说:「这是刚出土的古物,据考证是俄国诺曼王朝的珍品。」
  亨利笑道:「法兰德司,你那些宝贝的来历我都知道。」
  法兰德司忙道:「教主圣明,弟子不敢隐瞒。」
  亨利说:「你最好多给我找些像自毁神典之类的书,其它我都没有兴趣。」
  朱仁刚才听亨利谈到这本书,这时他又提及,便顺口问道:「师父不是说您自己都没有练成吗?」
  亨利忙说:「不要问这些!法兰德司,多找些好书来吧!」
  法兰德司说:「师父!天下哪有这么多好书?光那一本就花掉我一半家产了。」
  亨利说:「你刚刚说不敢隐瞒,马上就露马脚了。」
  法兰德司说:「师父!我怎敢骗您?是不是一半家产要看哪一本帐嘛。」
  亨利说:「别噜苏,再去找去!现在来拜见你三师兄朱仁。」
  法兰德司这才看了朱仁一眼,说:「师父!他比我还年轻!」
  亨利说:「谁叫你没出息!才一个多月,你三师兄就参透了我的意识控制大法!」
  法兰德司这才不敢小觑,忙过来行了拥抱礼,说:「师兄!以后请多指教!」
  他正说着,门外又进来一位身披白长袍的老人,他几乎是跪着进来的,走三步便一拜,直拜到圣坛前,叩头说:「师父,弟子来晚了,请原谅。」
  亨利把手一挥,说:「来拜见你三师哥,朱仁。」又对朱仁说:「这是你六师弟,沙漠之风萨赫丹大王。」
  萨赫丹又叩头说:「师父,请别再提沙漠之风了,多难为情呀!」
  亨利说:「别这么窝囊!进化就是优胜劣败,弱肉强食!庄敬自强就是!」
  萨赫丹说:「师父,有您这样宇宙中最强大的伟人,我能跟随左右,已经够荣幸了。再有几个师兄,也都是人中豪杰,我不也是六人之下百亿人之上吗?」
  法兰德司呸了一声,说:「我看你的屁功越练越强了!」
  萨赫丹说:「多谢五师兄,可怜师弟我又老又无能,只有请多多提拔了。」
  亨利说:「好了!好了!快见见三师兄。」
  萨赫丹这才站起来,曲膝弯腰走到朱仁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满面堆笑说:「唉呀呀!三师兄不该是亚洲人吗?怎么改良得这么彻底?不仅皮肤漂白了,连头发都染金了!怪不得人人颂赞亚洲奇迹!早知道……」
  朱仁忙打断说:「不!我只是冠中国姓,我的血统还是美国人。」
  萨赫丹连忙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说:「我真是老糊涂!是呀,真有志气的人当然要选择好血统!中国现在也强了,改个姓也是识时务的伟人!」
  亨利知道萨赫丹的个性,便说:「够了!够了!你三师兄才刚入门,正要传授正意心法,既然你们都在,就一并学学吧!」
  两位徒弟知道,教主传授心法一向是个别进行,从来没有一起教授的前例。法兰德司和萨赫丹喜出望外,连连叩头道:「多谢师父恩典!」
  萨赫丹问:「师父,二师兄不在,要不要我代他录像?」
  亨利恨声道:「不要理他!他自命不凡,学不到活该。」
  于是亨利命三人在台下坐定,他独自走上讲坛,心中感慨万千。在设计教堂之时,他野心勃勃,打算安上几百个座位,只是资本不够,不得已将规模缩小一半。而门徒间自相残害,已一个个凋零,到现在只剩下几个老小!
  亨利说:「我听说有一个怪人,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却不求闻达,隐居起来,把全身本事传授给计算机。我不知道最后他成功了没有,如今我的确能体会他的心态!天才全靠天磨,人才靠人教,既然是人,就有人的毛病,不论怎么教,人还是人。
  「从古到今出过多少名师?又有多少好学生?青出于蓝不是没有,但都要等上很多代,甚至几百年后才能开花结果。我教了不少学生,结果呢?
  「可是我不能不教,就算只有一个人学会,也比没有的好。所以趁这个机会,我先讲理论,再按你们个人的领悟能力,分别传授控制法门。其实理论很简单,人不可能控制自己不知道的事物。如果不知道意识是什么,那还谈什么控制?
  「你们都知道,利用大脑的概念网络,反复追究生存于时空中的意义,便称做意识。朱仁只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便领悟了这个道理。但是有人活着,只是因为他没有死,和一部机器没有什么分别。计算机不是机器吗?不错,它很聪明,能够贮藏很多知识。但正因为它没有意识,所以它不是活着,也就是说,它没有生也没有死。
  「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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