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子哥却没有理他,手中握着长刀,趾高气昂的从一排排的兵卒面前走了过去。
“稳住,稳住!平日里怎么练,现在就怎么练,这只不过是一场小战斗而已。荆州军的德性,我可是知道,软蛋的很!我燕子就是荆州人。兄弟们!别看他们骑着马,披着铁甲,那在我们手中的强弩面前可没有一点儿用,到时候长矛兵兄弟们抵住了阵势,弩兵兄弟们一阵乱射,这一群荆州兵们就完蛋了!这身铁甲可就是咱们的了。
咱们可是天师手上的兵!他老人家可是给大家都加了法术的,兄弟们回头看看,天师可是在后面看着我们呢?”
燕子哥一阵鼓动,立时众军士有些凉下去的心又热乎了起来,回头看看,那后方高高的大车之上,可不是天师拿着千里眼在看着大家!
顿时,一股难以名状的热流从胸腹之处涌出,霎时间冲上了民兵们的额头!
天师威武!天师万岁!
不知从哪里开始发出的,刚开始只是一声声的,到后来却是一片片,转眼间排山倒海,民兵们的呼喊声响彻天际!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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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厮杀
嬗变的三国卷第七十五章厮杀
就在双方将士们的震天呼喊声中,铁甲步卒们开始加快步子,一百五十米,一百米,八十米,七十米……,距离越来越近,速度越来越快。铁甲叶片之间的撞击声轰然巨响,连对面士卒们的狰狞面孔也几乎依稀可见。
李哲军的士兵们压力越来愈大,精神越来越紧张。突然嘭的一声,还没到五十米的距离,就有不知道是哪个民兵忍不住扣动了扳机。这声弩箭出弦的声音,就像一声号令,没等将官们反应过来,嗡嗡嗡的剧烈崩弦的声音汇成一片,黑乎乎的一片弩箭像蜂群一般直插对面而去,这些民兵们竟然紧张过度,集体性的早射了。
而紧接着,就看见对面的铁甲精卒阵型猛地一顿,好像凭空矮下去一截,力道巨大的弩箭直接将第一排的铁甲兵们射的或者倒飞出去,或者直接翻倒在地,几秒钟的时间,整个第一排冲锋起来的士卒们——消失了!
这情形,让两方的士兵们都一下子愣住了,文聘这边的士兵们固然是惊骇欲绝,而李哲军这边的民兵们也是愣住了没有反应。整个大战的战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射击!射击!继续射击!”一声嘹亮的呐喊,惊动了众人,就见李哲军中突然蹿出一个将官,手中拿着一把环首刀疯狂的呼喊着,命令自己手下的弓弩手继续进攻。
然后,就看见,在这个将官的指挥下,方阵变换阵型,长矛手全部散开,弓弩手们显现出来,排成五排的队形,开始一步步的按照平时的操典,一排排的向前前进,十七十八世纪火绳枪时代的后退装弹战术开始在三国时空变相的上演了。
每一次射击都是三发弩箭射出,然后迅速的矮身转头,从后排大步插上的同伴们的缝隙中穿过到了最后,再重新整队上弦。
而第二排继续上前一步,继续弩箭射击,射完之后,看也不看,只管矮身后退,同样是紧张的上弦,每一个动作都是分做近十个呆板的步骤,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军阵,一排排的前进着,虽然缓慢,但却像泰山一样碾压而来,像大海一般无穷无尽,卷起滔天的箭雨冲向当面的文聘军,像割麦子一样将那些军兵们一茬茬的穿透,击飞!
人体在弩箭之下粉碎,血肉在弩箭之下分离!当面的文聘军士兵们在弩箭的连环射击之下徒劳的挣扎着,然后被成群的弩箭撕得粉碎!
战场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不论是什么人,一旦身处其中,就会迅速的失去自我,变成团体的一部分,肾上腺素沸腾着,指挥着人变成群体的奴隶。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是身边人动作的模仿,每一个人都时时刻刻的被周围人的情绪和动作所影响带动。这个团体,就象是集中了所有人的嗜血欲望而成的一只猛虎,其生存的最大目标就是吞噬血肉。
在最先开始的这个方阵的带领下,前排的其他方阵也很快的反应过来,磕磕绊绊的开始进行操练了无数遍的弩箭轮射阵法,一样是一丝不苟的上弦,一样是机械式的射箭,即使是身体紧张的汗如雨下,但手脚竟然还能跟随着周边的同伴们做出动作。
一时间箭如雨下,连绵不绝,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就向对面的文聘军倾泻出了上万只弩箭!
六七十米的距离,上万只能贯穿数层铁甲的弩箭,虽然是准确度不佳,散射的无边无沿。但仍然在文聘军的冲锋队列中刮起了一道死亡旋风,掀起滔天血雨,只要在这个范围之内,尽数都被屠戮殆尽。一阵狂风过去之后,文聘军冲锋阵列所在的地方,除了彻底的死人之外,就只剩下悲惨的呻吟着的伤者。哭喊着,嚎叫着,便是一场修罗地狱一般。
然后,战场又一次进入寂静,弓弩手们的三十只箭袋都已经发射干净,一时间手足失措。而对面的文聘军,前军已经彻底被歼灭,后面的军阵却还保持着最开始的五百米距离愣在那里不动。
依然是那个刚才挺身而出的军侯,挥舞着环首刀冲出阵型。
“冲啊!”率领手下部曲中的长矛兵们冲杀上去!
“冲啊!”李哲的民兵们,被弩弓手们的战绩刺激的热血上升,嗜血的欲望在胸中沸腾,士气一瞬间上升到了最高峰的顶点,爆出平地春雷一般的喊声,朝着对面的文聘军冲去。
文聘在阵中,惊得面如土色。在刚开始他的铁甲兵全军覆没的时候,他还是稍有犹豫,毕竟依他的经验,弩兵就算是威力强大,但也仅仅是一击的威力,只要没有后续攻击,自家兵丁上去之后,弩箭兵都不过是任人宰割的对象。不料,短短的十分钟后,敌军的箭雨绵绵不绝,象大浪一般涌来,将整个前军都给淹没。
这是什么样的武器?这是什么样的兵法?文聘在阵中惊骇之极,这种战争已经彻底的改变了他的认知,毁灭了他对战争的认识,他以往所有的战争经验在这一刻都需要推倒重来,在这样的军阵面前,莫说是铁甲兵,便是数十位真正的大将,又能有什么作为?将领们世代流传下来的武艺又有什么用处?这——这难道便是天罚么?一时间各种绝望如潮水一般淹没了文聘的思维。让他竟然忘了此时尚是处于战场之上!
“将军!将军!”前军中冲回来一个小将,却是文聘自家同族的一个将官,高声喊道:“逃吧!快逃吧!大军已经溃了!”
文聘尚自懵懵懂懂,模糊间猛地听到一个“逃”字,立时怒火上升,当即劈头便是一鞭摔到将官的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什么?要逃?待我先斩了你再说!”说罢便要拔剑。
“将军!万万不可!你快看那!”另一个将官也跑了过来,死死的拉住文聘的手道
文聘抬头一看,战场已经是另一番摸样。
原来,这士兵们在战场上的反应极慢,从一个大阵到另一个大阵,传令兵传令要跑上几分钟,到各个部曲的将官那里,向下执行命令又要十几分钟,所以,从上到下,一个命令的传达往往要半个小时以上,才能变化成具体的战术动作。最快的军令系统就是击鼓鸣金这样的方法了,但是这样传递方式的信息又太过简单,很多时候是没有用处的。
而在大阵中,士兵们的心理变化,却是远远要快于将官们的命令,文聘军的前阵在暴风骤雨中覆灭之后。文聘军在后面观战的后阵士兵们就立刻心理开始崩溃。但是即使恐惧之极,士兵们平日里训练严格,身体的集体性意识已经深入骨髓,却要先看身边兄弟们的反应,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是犹豫不动。
等到李哲军大军携排山倒海之势开始冲锋之后,这军兵们的心理便再也绷不住了,从第一个逃跑的人开始,整个军阵混乱起来。军兵们们纷纷对着自家人动起手脚,在本来森严的阵型里,你争我抢,要挤出一条逃生的路来。整个大阵一下子就变成了溃败之势,再也无回天之力!
而文聘军散到两翼掠阵的骑兵们,却还是拼死了命的朝着文聘所在的中军救援而来,只是,恰好落入李哲军的火力范围。李哲在这时看清局势,已经开始投入自己手中的预备兵力,那支一千人的精锐部队和几百麒麟卫冲上前去。
文聘军是兵败如山倒,但李哲军却是士气爆棚,热血鼎沸之下,便是普通的长矛兵也敢对着骑兵冲锋。在沿途无数只军兵的阻拦之下,冒着泼天的箭雨,文聘手下最精锐的骑兵终于也迅速溃散,只有数十个精锐骑士最后冲到了文聘的中军裹挟着文聘欲走,但此时李哲军的追兵已经赶到。
“呔!兀那文聘文仲业!休要逃走,且与某留下命来!”
文聘在马上回头一看,一员贼军中的大将,面如重枣,目若朗星,骑在一匹马上,在乱军之中如一只利箭,一路滚汤泼雪,直冲自己而来。
第七十六章得将
嬗变的三国卷第七十六章得将
夕阳西下,留下一片余晖。
在昏黄的光景下,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凄凉而又萧索。文聘文仲业,这个荆州大将。在和李哲的第一次碰撞之后,留下了三千多手下训练多年的精锐,只余下自己身受重伤,在拼死护卫的家将保护之下仓皇逃去。
这一战,李哲将荆州军在南阳郡的精锐一网打尽,杀死敌军一千多人,俘虏一千七百多人,缴获的铁甲六七百领,能用的马匹也有两三百骑,荆州军的富庶果然名不虚传。
这样的战绩自然是值得众将夸耀一番,需知这样一场大战,李哲军自己的损伤总共不过百十人,可算是一场了不得的大胜了。
在中军帐中,众将喜气洋洋,便是民兵们的将领,也都纷纷加入。
苏武扯着一员民兵将官引了进来,对着上手的李哲拱手说道:
“主公!这便是今天战阵之上为我军立了大功的那名民兵军侯,他在后面抢了马匹冲进敌人中军,重伤了文仲业,只是让那厮侥幸逃脱了而已!这里有文仲业的头盔为证!”说罢手持一个头盔,让与大家观看,又将那名将官推到众将面前。
众人仔细一看,果然是好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虎背熊腰,身形健硕,满脸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站在那里挺直了便如一柄标枪一般。不正是今日战场上那个唤作燕子的民兵军侯。
李哲闻言夸赞道:
“甚好甚好!今日战阵之上,你几次临机决断都是不凡,因势利导,引动了整个战场上的大势。可以说今天一战,我军中筹算军功的话,这首功便是非你莫属了,我先前不知你的能力,将你放在民兵中却是委屈你了!”
那将官一听,激动不已,推金山倒玉柱伏跪于地上,大声喊道:
“天师谬赞了,这都是一营军司马襄文将军临阵指挥有功,末将不过是附骥于尾而已。临战时军兵奋勇杀敌,末将实不敢居功!”
这番谦逊的话说将出来,众人才开始纷纷夸赞起来,各种赞誉之声不绝于口。
旁边徐庶也是觉得不错,与其中插了一句,
“不知你名字叫做什么,快与我报将上来,我好与你记得功劳,主公亲口说出的话,自然是金口玉言,不得违改。”
那将官一听,忙拱手说道:
“如此便有劳军师了!末将却是姓魏名延,字文长,荆州义阳县人士。”
这番话一出,李哲这边却是一震,魏延魏文长,这不是刘备刘玄德手下的大将么?仅次于五虎大将的方面大员!历史上力守汉中,抗拒曹操大军的那个?算算时候,他这时候却不是应该在荆州刘表那里当个小卒的么?却不知道怎么跑到汝南来了。
心中疑惑之际,再次仔细看看这魏文长,果然却是与历史描述上一样,面若重枣,目如朗星,和关云长也有些相像。这魏延在三国时候可是一员了不得的大将,单说战略能力,恐怕连五虎上将中的某几位也有所不如,个人勇武也是不凡,十分了得。
而且从今天的战场上来看,这魏延分明是从民兵的基层迅速成长上来,已经掌握了李哲一手打造的战斗体系的特点,能够掐准战场上的时机充分将威力发挥出来,这才是天大的喜事儿!需知一个军事体系的适应可是相当费力气的事情,从无到有还好说,象黄忠这样的老将就有些麻烦了。这军事眼光上的敏锐可是天生的本事儿,后天是很难培养出来的。
好!好!好!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李哲心中惊叹,面上却只是普通的微笑,对着魏延说道:
“文长果真英雄,真乃我之大将也!今天之战,别无所获,却能从中得到文长的脱颖而出,可称甚慰我心!”
此话一出,自是让魏延心中狂喜不已,忙再次跪下对李哲谢恩!
说起跪拜这样的礼节,在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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