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坚持说,另一个人一定不知道鱼儿到底快乐不快乐,因为他不是鱼儿,同样,这句话也适合你现在的样子;你本来就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你又怎么知道人们口中和所谓的傻子疯子他们就一定是快乐无忧的呢?”
说到这里,马娉婷突然轻笑了声,微微摇头,“你啊,其实也算是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从来也没有体会过平民老百姓的生活。人家都说,在其位,谋其政,你呢,本来生活就优渥,享受了傅家这个大家族带给你的所有荣耀与声名,理所当然的,你就会受到它的束缚和牵制,无论那份束缚和牵制是来自谁的。
一边想要快乐的享受权利,另一边却不想去承 受'TXT小说下载'责任,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说这话的时候,马娉婷的眸光很深很浓,但是却也极度认真,傅哲瀚不由自主地侧头去看他,却发现她的眼神已经投射到很远的地方。
“你……”傅哲瀚心里好像有什么想要脱口欲出的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有些讷讷地喊出了一个单字,他张了张口,最后也只道了句,“很少见你这么严肃认真的样子,马娉婷。和杨奶奶说的一样,你真不像个同龄人。”
马娉婷够了勾唇角,半是遮掩半是认真道:“出门游学,是能够让人快速长大的,进入上京这个圈子这么些天,很多事情都和原来平静的小老百姓生活差了很远啊!”叹息一声,她突然皱起眉头,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又开口问傅哲瀚,“对了。你说,你很久没有见到杨奶奶了,那到底是多久?”
傅哲瀚低头算了一算。“大概就是你和你父母那次来首都旅游之后不到半月,我就很少能在家里看见姨奶奶的身影了,最近三个月,我更是连姨奶奶的消息都没有听说了。姨奶奶的身份证明和护照都在爷爷的书房里,她肯定不是出国了。至于爷爷。他就算是再心狠,但是应该也不会对自己的妹妹使出什么手段吧。”
“你……怎么知道我曾经和爸爸妈妈一起道首都游玩过?那时候,你不是早就已经回傅家了么?”听着傅哲瀚的话,马娉婷不自觉得蹙起眉头,难道傅家那么早就注意到自己这个普通女生了?没这种可能吧。
傅哲瀚有瞬间的哑然,但是很快。他就找到了理由,“还不是因为珊珊,你那次是和阎誉一起。珊珊她从小就爱粘着阎誉,哪里能见到阎誉身边有别的女孩子,想当然了,你肯定会被关注了。再说了,那一次。珊珊去请你和阎誉吃饭,反倒是弄得自己一身伤回来。爷爷当时可是震怒的很,要不是阎誉的认错态度良好安抚住了爷爷的情绪,你和你父母一定走不脱身的。”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么!听到傅哲瀚再次提起那在记忆中已经慢慢模糊却从未忘记的事情,听见那过去的原委,马娉婷突然有种世事如棋局的感觉,她和阎誉就是从那一次的失约开始,渐渐地越行越远,越来越淡漠,再也找不回A市时的那份单纯快乐。
可这是不是也恰好说明了,她和阎誉是有缘无分呢?有走到一起的缘,却没有一起走下去的分,只需要一个两个人挤进来打个岔,他们就无可避免的被分开。不过,分开,不能在一起,也并不算是一件坏事情吧,至少,阎誉身边一直都有个傅珊珊,而自己,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片宽广天幕。
互相深爱,才会互相伤害,那么对于阎誉或者无心或者有意的伤害,她并没有那么想苦大仇深地去反击、去报复,是不是就是因为,在她心底,对于阎誉,已经完全没有喜欢或者爱这种东西存在了呢?
静默半晌,马娉婷才回头道:“照你这么说,那我还真得谢谢阎誉了,就算是和这三番两次他不知所谓的举动的抵消吧,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起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傅哲瀚看见马娉婷云淡风轻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是说,你因为喜欢上了其他人,所以并不在乎阎誉了?那马娉婷,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如果你真的对阎誉已经没有了好感,可以把他还给珊珊么?我相信,只要阎誉回到珊珊身边,珊珊一定还会变回原来那个乖巧善良的女孩子的。”
深深看了傅哲瀚一眼,马娉婷感觉自己真的无法拯救他,感情这种东西,是能抢能还的么?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不是你的,你留又留的住么?再者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傅珊珊那个外柔里毒的个性,那两巴掌加上胳膊上的青紫掐痕已经让她彻底看清楚了,她可不认为,傅珊珊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就会是个好相处的。最好的办法,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安全。
“傅哲瀚,你真是……”马娉婷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么维护家人的份儿上,我可以答应你的是,我以后一定不会主动沾染阎誉,可是你也要让你妹妹傅珊珊管好她喜欢的男人,我可不想再被她和墨雪几个人给堵在半路上去讨论我到底抢没抢她男朋友的事情,行不?”
“所以你是答应了?”傅哲瀚有些欣喜地看向马娉婷,心里却是又复杂又难受,复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逼迫马娉婷的方式不对却还是这么做了,难受的是,马娉婷竟然没有多加犹豫便答应了,也就是说,一直以来。根本就不是像傅珊珊说的那样,是马娉婷不肯放过阎誉,而是傅珊珊一直在纠缠着马娉婷。他心里那个乖巧柔弱的妹妹,什么时候,竟然变得那么有心计了?利用他身为哥哥的疼爱心里,去伤害另一个女孩子,这是正确的么?
“对不起,马娉婷,但是,谢谢你!”脸色有些难看地。傅哲瀚真诚地向自己喜欢的这个女孩子道歉,而且他再一次清楚的发现,他心底的这个女孩。是个很有原则、心地很宽大的小姑娘。
微微摆了摆手,“你不必和我道谢,能不能够让阎誉对傅珊珊亲睐有加还得看她自己的手段,不过我相信,至少以你妹妹那样娇柔的外表。欺骗个三年五载的应该不是件困难的事情,至于,等到阎誉发现了傅珊珊的真面目,是会继续容忍呢?还是头都不回的离开呢?就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事情了。要知道,最易变的,往往是我们的那颗心啊!”
其实。马娉婷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弱小,听着她的话,看着她淡淡的笑容。傅哲瀚心底陡然升起了这种莫名的感觉:这个从小城市来到上京的一个普通女孩子,在这样一个年纪,却拥有者上京许多世家小姐都没能拥有的眼界和透彻,虽然没有光鲜亮丽的家世和深厚的底牌,却是比任何人都顽强地适应着这原本不属于她的环境。没有任何怨言。那五年后,十年后。眼前这个如美丽莲花一般的女孩子又会长成一个什么模样呢?
可不论,她到底成为一个怎样美好的女人,可能自己只能像现在这样,明明就坐在之距离她三厘米的地方,心却隔着一片汪洋大海。如果不能再喜欢上别的女孩子,是不是,他就只能一直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
“别说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了;你都不是当事人,也不觉得管的有些宽,也亏得我不太在乎把这些事情摆在明面上说清楚,要不然,换一个脾气稍微差点的,你信不信,她可以把天都给你捅破一个篓子出来去证明真/爱的存在。
反正我也就是不觉得谁离了谁会活不下去,你那个妹妹——傅哲瀚,我真的好心劝你一句,你呀,还是多加几分理智在自己的脑子里,别被亲情蒙蔽了思绪。我现在,只想知道,杨奶奶到底在哪里,她还好不好,如果有可能,你带我去见她一面好不好。”话到尾处,马娉婷眼底露出浓重的忧思和乞求。
看着她这个模样,傅哲瀚的心也像是被狠狠拧住,可是对于杨君如真正的下落,他也是没有丝毫头绪,不忍看她如此伤心,傅哲瀚边安慰她边转移话题道:“这几天我一定会在家里好好地打探打探,你不要太着急了,只要有一点点消息我都会告诉你。对了,你已经离开宴会很久了,还是先回去吧,就算你自己不着急,你身边的人也一定等急了吧。”
直到傅哲瀚这时候再次提起带她回去的话,马娉婷才猛然发觉自己真的已经脱离宴会太久了,帝鸿懿轩一定担心极了,想到恋人找不着自己时候的焦心与忧虑,马娉婷暂时把对杨君如的担心放在一旁,穿上已经离开小脚丫很久的白色高跟皮鞋,撑着毛茸茸的地毯站起身来,抚平白色拽地裙上轻微的褶痕,她看向已经先她一步等在门边的傅哲瀚道:“我准备好了,出去吧。”
悄悄地拉开实木大门,傅哲瀚左右看了看,等了半分钟,廊外一片寂静,他才率先出门,然后让马娉婷走了出来。
走廊上的灯光并没有按开那种明亮耀眼的白色或者黄色灯泡,而是开成淡淡的幽兰浅粉,走在其中有一种宁谧浪漫。可惜的是,这种浪漫此时只有傅哲瀚能感受的到,马娉婷却是只着急着往回走。走过了几个联通其他房间的弯道后,她心里还有些埋怨,如果不是这些灯光太暗,她先前哪里至于走错到那么里面。
当来到第五个弯道拐角处时,走在前面的傅哲瀚突然就停下了脚步,伸手拦住马娉婷还要往前走的身子,中指抵在唇上,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着她贴住墙边,静静地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一阵由远及近的说话声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听得出说话的两个人都不是年轻小伙子,其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马娉婷和傅哲瀚都觉得十分耳熟,而另一个破锣般嘶哑的嗓音则是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靠在拐角边,无法看清那两人的模样,只有对话声,声声入耳,“……早说了,那棵琼枝玉树可只能算作一份小礼物。上将您可别这么客气了,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只要上将你不想着方法来坑害我。对于那份宝藏,你没有起找到后就撂下我的心思,这线索我会一个一个送到上将你面前的。”
上将这个词汇就像是一颗炸弹,顿时炸响了马娉婷和傅哲瀚的心脏,马娉婷是立刻觉得自己可能是听到了傅家不得了的内幕。而傅哲瀚则是奇怪自己的爷爷不在外间和宾客把酒言欢,这寿筵将开的时候,突然把人领进自家内室做什么。
“老先生说笑了,”傅昀那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在破锣般沙哑的声音之后响起,“即使以前不知道老先生您是阎家的长老,傅昀也从没有想着要坑害过您。毕竟您提供给我的那些东西,可是万金难买,现在知道了您是阎家的长老。傅昀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说欺骗于你。但就是不知道,这阎家对于这份宝藏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话语中半是打量半是探寻,傅昀的声音陡然变得有些迟疑。
“哈哈哈!傅上将也有犹豫的时候,真是想象不到。”破锣嗓子的老者突然大笑两声,然后继续道。“我就给你个准信儿,傅上将,我是我,阎家是阎家,我可以代表阎家做决定,但阎家却无法完全左右我的思想和行为,这样说,你明不明白?”
听见对方的话,傅昀的嗓音明显变得很轻松,“也就是说我还是再和老先生您做交易,阎家并不会掺和到其中,也不会提出更多要求,对么?”
“傅昀啊傅昀,枉你还是华国的上将,你觉得阎家算是缺钱的主儿么?阎家并不需要什么宝藏和玉石来提升自己的身价,但是好歹也和你合作一番,当然是不可能空手而归的,我说了,宝藏里面,我只选我阎家需要的几件。其他的,傅上将你随意,是变卖也好,是走私也好,反正这些看着违法乱纪的事情,您总能够有手段让它变得合法合理,不是么?”那破锣嗓音的老人似乎很有几分不屑和轻蔑,说话声有些阴阳怪气。
可傅昀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语气而生气,反而是好言好语道:“那敢情好,老人家,我们这就算是达成一致了,只要能找到古蜀国的秘宝,你要的那几件宝藏我傅昀绝度不会舍不得,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既然你是阎家的长老,为什么以前要用那种诡异的方式出现在我的书房里,直接告诉我你的身份,还怕傅昀多心不成?”
“行了,傅上将,你这种官腔还是和那些喜欢场面话的人去说吧,我想说我身份的时候,自然会说,就像是今天和阎誉和闫老三一起来给你贺寿一样,我不想说的时候,就是以前那个样子,我喜欢就行,哪管得着你怎么想。”
十分不客气的话用那种沙哑破嗓子说出来有一股别样的意味,“好了,别说这些没实在意思的话了,和你一起进来,不是纠缠着这些你明白不明白的事情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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