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回上京来。然后平平淡淡,安安静静一辈子。
可是他却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他告诉我说‘别再回卢家。别招惹傅家,离开上京,离开这个风暴的中心’,可我知道这些话他是想和他的亲人们说的,只不过我成了他最后的听众。
那场车祸。无辜枉死的又何止司机小刘一个人,那么多辆车。那么多人,也许他们其中还有孩子,有老人,就那样没了。只是为了陷害老师你一个人,只是为了达到一己私利,把其他的人的生命视作蝼蚁,随意践踏,这样的人凭什么高高在上,凭什么坐拥富贵?
我无法放任这样的罪人逍遥法外,不论是为了洗刷老师你的嫌疑也好,是为了给那些无辜送命的人一个交代也好,还是为了我自己心底的安宁,我都会站出来,揭开这一切的阴谋。”
马娉婷的眼中有执着的光,就像是两簇小小的火苗在眼中闪耀,卢芳看着她那稚嫩脸上严肃的面容,突然失笑,枉她还是一个奔三的大人了,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伸手握住马娉婷的肩膀,她认真道:“婷婷,你说的对,是老师太软弱了,但是今后都不会了,无论是过去的卢芳还是现在的卢芳都应该是卢家的骄傲,就算是死,也不能作为耻辱死去。婷婷,你都不怕,老师还怕什么!”
看着眼中燃起斗志的卢芳,马娉婷轻轻吐了一口气,终于是有精神了,一只手缓缓的贴住她的后背,帝鸿懿轩清朗的声音轻轻飘落她的耳畔,“丫头,我会帮你的。”
静静点了点头,马娉婷干脆整个身子都往那只手掌上靠去,然后她分明感觉到背后那只手紧紧地稳住了自己。
“现在算是雨过天晴了,你们也煽情够了啊。卢芳,你那只盒子我还没打开看过呢?这里面装的那残图到底是什么宝贝,不如让大家看看开开眼界。”现场气氛一片宁静,却是被温然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打破。
一瞬间,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想温然看去,温然被大家盯得有些发毛,掸了掸白色西装的袖口道:“嘛呢?嘛呢?别告诉我你们都不稀奇,我刚刚可是看见了除了马娉婷那个小不点,你们对着那只木盒子可都是在双眼放光。
再说了,大家现在都算是认识的了,只是看一看,又不抢不夺的,有什么要紧的,卢芳你说是不是?”温然挑着眉,对着卢芳道。
好在马娉婷、卢芳和温然在A市也算是认识的,对温然那刺刺的说话,直直的脾气也还了解,如今她又救了卢芳一命,对于她的这个明显有些过分的要求并非不能接纳。
卢芳轻笑了笑,“也是,反正我自己也正好奇着,既然温然你提出来,作为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是不给看也说不过去,既然大家都在,那就一起看吧,总比逼不得已交给那些小人自己却还摸不着头脑好。”
这话一落,随着卢芳拨弄木盒的声音响起,卧室内的十道目光顿时都集中在卢芳的手上,“咔嚓”一声轻微的声响,那盒子上的小锁居然轻易地就打开了,木盒盒盖缓缓开启,当盒盖完全打开,盒身露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傻了眼——什么都没有,那是一只空盒子。
与此同时,傅昀的书房里,一只精致的木盒正被一只枯干的手拿着,搁在他那张紫檀木大书桌上。
“这是什么?”看着眼前又是鬼影一般出现的灰袍老人,傅昀后背有些发凉,却力持镇定沉声道。
咯咯咯咯笑怪笑几声,笼盖住整个身体的灰靛色袍子都在微微发颤,大半张脸都被盖在大大的灰靛色帽子下看不清面孔,只有那蠕动的嘴唇一张一合;嘶哑的声音就像是钝了的斧头割木头,无比刺耳,“傅上将莫不是贵人多忘事,不是说好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合伙人了,还那么客气,盒子里是什么,你自己打开一看方知。”
说着,灰袍老者手一松,那精致的木盒便暗暗“咚”的一声落在了桌上,傅昀看着老者如此动作,更是小心谨慎,这个老头子,是个不好解决麻烦,不仅夜晚身形如鬼魅,就连这青天白日,他都能够自由出入自己已经加强守备的书房,那些拿着枪杆子的都是些白痴,这么大个人都看不见?
虽然心里这么抱怨着,但是傅昀也知道凭着老者的身法,如果想对自己下狠手,早在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动手了,怎样也不会和他做交易,还等到今天,只是他心里却是憋屈,做了那么多年的上将,还没有谁能把自己面前压下一头,面前这个神秘的灰袍人已经是第二次了,他却完全没找到克制对方的办法。
提醒自己暂时要忍,傅昀抬头问道:“不知道老先生这次突然前来有何要事?这盒子里又是什么?”
“上将莫不是胆小,怕我害你,不敢打开盒子么?”老者不答反问,似乎想要激怒傅昀。
傅昀心中虽然暗骂着老者不是个好东西,却还是挂着笑道:“哪里的话,”想着这老东西总不敢轻易对自己下手,傅昀伸直手,一手拿起那盒子,堪堪放在指节的前三分之一处,好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能够及时反应,另一只手则是飞快的揭开盒盖子。
突然间一个黑影从盒中弹出,傅昀飞快地把盒子朝老者甩去,然后一手护着头等待着什么。
可是随后室内却是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傅昀正奇怪着,就听见那老者呵呵的嘶哑笑声,他放下手臂,见面前的灰袍老者笑的浑身发颤,他手中那个精致的木盒子已经打开,里面摇摇晃晃的是一只被弹簧连接的小丑。
顿时傅昀怒从心底起,想他傅昀傅上将在哪里不是被众人恭维,众星捧月,没想打居然被一个诡谲的老者耍的团团转,有些气实在憋不住了,他裂目龇牙:“你这个古怪的老头子……”
下一秒,傅昀怒吼的话语却生生卡在脖子里,说不出又不回去,傅昀那目眦欲裂的样子顿时定格成一副诡异的画面,而他的眼睛则是死死的盯住老者从那盒子地下拿出的一块深黄色的皮质柔软的东西。
“不知傅上将认不认识我手中的东西?”嘶哑的声音竟是愉悦感,缓缓的问出这个问题。
“图……残图”,几乎是捏着嗓子,傅昀好半晌终于吐出了那个关键词。
第一二一章 重大发现(求订求粉求推)
傅昀憋着一肚子刚要发泄却又不能发出来的火气,眼睛闪着光大张着嘴巴像是要吞掉那灰袍老者手中的深黄色皮子似的,老者则是嘎嘎诡笑着看着一脸狼狈的傅昀,一时间,书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
最终是傅昀忍不住,先放软身段,生生憋回了要脱口而出的骂声,拉开嘴角,摆出一张笑脸,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努力笑道:“老先生,你手上的莫非就是那四张残图之一么?”如果不傅昀他发际的白发与皮肤相接的地方仍旧绷得紧紧的话,还真看不出来他有多气愤老者的捉弄。
灰衣老者看着傅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嘴角却是高高翘起,左手抓着那张深黄色软皮,右手则是放在盒中跳出的五颜六色的小丑的脑袋上捏弄着,哑声道:“更正确地来说,这是卢家的那份残图。”
卢家的残图?不可能。老者一发话,傅昀心底就立刻反驳,前个儿二儿子傅振汉才来把卢岳林那老家伙藏着的图纸送过来,又告诉自己那残图被卢家那个卢芳给带出了家,现在还下落不明,他当然很气愤,听着傅振汉向他报备当晚的情况,明明就是到了嘴边的肥肉,却是生生让那个小心思多多的儿子给浪费掉了,当时的确是气煞他也。
不过好在卢家的学院和宅子都已经在傅振汉的掌控之中,傅振汉也向他承诺一周之内一定会找到那个卢芳,把残图给夺回来,这才让他消了口气。
可这自己的儿子那里还没有消息,这个让他有几分忌惮的诡异老者却是先一步说是卢家的残图已经到手,并且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拿到自己面前,这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照理说,如果是他拿到那张残图。他是绝对不会拱手想让的。
这一番思索在心头不紧不慢地转了个圈,傅昀看向灰袍老者的眼神变得有些深究,可是那老者却是风雨不动安如山,住着那根黑色拐杖定定地站着,任他打量,良久,傅昀开口道:“不知老先生这图是从何而来?怎么就一定敢断定它是卢家的那份残图?”
灰袍老者像是早知道他会这么问,立刻就接上了他的话,“那还不是得亏了傅上将的好儿子和好情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老者更是阴阳怪气,“如果不是他们在卢家那个老头子病重的时候做了那么多的小动作,我还搭不上这趟顺风车。要怪就怪我运气太好,先他们一步找到了那个外逃的卢家卢芳,一个偷梁换柱,这装图的盒子现在自然就在我的手上。”
傅昀闻言只觉得头皮发紧,这么说傅振汉的那些动作一直都是在这个老者眼皮子地下进行的。怎么可能,再不济,傅振汉就是参过军,打过枪的,机敏虽然不如他大哥傅振国,可是也不是轻易能够监视的对象。这个老者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且不论这些,试他一试便知,“老先生在说什么。傅昀怎么听不明白?”
老者见状就是朝他一啐,“傅上将,我用得着骗你么?要骗你我还会站在这里么?虽然你好像并不满意和老朽我合作,可我是诚心诚意的,你那个二儿子说他有胆子。又少了那么两分果敢;说他有谋略,又多了那么三分冲动。该自己动手的时候非得推给卢家那个卢芳。最后还让人带着图给跑了。我看,他最能让老朽我称道的大概就是和女人鬼混的能力了。这卢家的大儿媳妇儿居然都成了他胯下的一个俘虏,老朽真是自愧不如。”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算是傅昀不相信也相信了,敛下心中的些微惊惧,他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态,“那老先生今天来是为了……”
“把这破图亲自交给你”,说着,老者毫不犹豫地就把手上那份残图刷的朝傅昀扔了过去,“怎样,这就是我和傅上将你合作的诚意,本来你自己的儿子动手最后也是一样可以的手,就怕夜长梦多,我这个合作人虽然大多数时候不通情达理,但是却不会让和我合作的人吃亏,因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一损俱损。
傅上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残图那柔软干燥的感觉摸在手中,那进过岁月淬炼的有些斑驳的山河地理路线看在眼中,真实的视感和触感,让傅昀根本顾不得老者在说些什么,只会连连点头,眼睛却是盯在那份残图上须臾不离。
老者任他打量着那份残图,过了一会儿,见傅昀激动地面容有些缓解,才继续开口道:“傅上将,你手里应该还有你那儿子在卢家那个老头子那里得到的另一些物件,现在也该一起拿出来看看了。”
傅昀听见老者这么说,更加确信他的确是那晚事件的目睹者,再加上老者主动让出了这份残图,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打开紫檀木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块黄绿色的石头来。
“老先生说的就是这个了。”傅昀笑道。
“傅上将莫当我老糊涂了,那天晚上我可是见着了三样东西,一样被卢家的卢芳带走了,照理说应该还剩两样才对,上将如此不真诚,让老朽本想告诉你一些关于古蜀国秘宝的新发现,这时候没有说出口的心情。”
傅昀是个多疑的人,所以即使他再相信老者的亲眼见证,却还是有疑虑的,刚刚打开抽屉的那一瞬间,他就决定再次试探,没想到老者居然一眼识破,他却也不觉尴尬,下一句却又听闻老者口中的新发现,他心里一跳,变脸比翻书还快,立刻笑着在抽屉里拽出那份地图,连着那块黄绿色的石头全部推往老者面前。
“老先生这话听得傅昀惶惶然,年纪大了,刚刚的确是记性不好,这图才被我落下,现下都齐整了,还望老先生不要计较才好。即使我以往有什么旁的心思,现下也绝对没有了。老先生这个合伙人,我傅昀求之不得。”
真不愧是傅昀,狡猾多疑啊,怪不得这么多年上将的位置坐得稳稳的,无人撼动,灰袍老者紧了紧拐杖,干瘪的嘴角微抿,可就是瞬间,老者嘴角却又开出了小小的花,不过越是危险他还越是欢喜。与虎谋皮的事情他这辈子做的还少么?最后那些老虎,不都被他一点点的拔去了皮么?
“老朽要是想和傅上将计较,也不会是现在。现在最重要的是上将和我要同心,找出那个秘宝所在,而不是内斗。”
傅昀闻言,心道,好一个不是现在计较。那是以后要计较的意思么?不过他傅昀怕什么,只要得到了秘宝,有了源源不绝的财富,这整个华国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