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先生,绝对没有!”
“那么那一百枚金币,”罗毕拉说道,“等你明天回来告诉杜德蒙船长时在付给你吧。”
裘西眼睛转了转,“我不会再回来了,如果您允许,罗毕拉先生。”他说道。
罗毕拉再次吃吃笑道。“当然,”他回答,同时将手伸进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袋子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扔给了维兰·麦森。
“带他去吧,”他对那男人说,“你会在左边那个锁着的抽屉底部找到那笔数目的钱的。是个一捆地付给他。然后护送帕杜斯先生离开我们这艘好船,再派两个水手一路送他安全通过码头区。”
麦森几乎不能相信他所听到的话,但是他并不想同危险的法师发生争执。麦森托着裘西·帕杜斯的胳膊将他带离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当他回来时,发现罗毕拉靠在他那水晶球前面,专心地研究着里面的景象。
“你相信了他,”麦森说道,“根本不去验证消息的正确和可靠就付给了他这么多钱。”
“一百个铜钱可不是什么大数目。”罗毕拉回答。
“铜钱?”麦森问,“我看到的时金币。”
“看上去是这样的,”法师解释道,“但那实际上是铜币,甚至可以确定地告诉你,我能够通过那些钱追踪我们的帕杜斯先生--可以惩罚他,如果需要的话,或者适当地奖励他,如果他的消息被证实是真实的。”
“他不会来向我们要求任何奖励的,”深明事理的麦森说道,“他也不是杜德蒙船长的什么朋友,这个我很肯定。不,在我看来我们的帕杜斯朋友并不是很喜欢沃夫加,或者是那个叫莫里克的伙伴。”
罗毕拉再次盯着他那水晶球,然后向后靠到椅子上,思考着。
“你找到船长了吗?”麦森斗胆问道。
“已经找到了,”法师回答,“来,看看这个。”
当麦森靠近罗毕拉时,他看到了水晶球中的景象已经从路斯坎的街道转变成了停在外海某个地方的一条船。“是船长?”他关心地问。
“不,不,”罗毕拉回答,“是沃夫加,也许,或者说,至少是他的魔法战锤。我知道那件武器。对它的描述给我造成了很深刻的映象。考虑到它会使我看到沃夫加,我的魔法帮我搜索到了这条船,名字是跳跃女士号。”
“海盗?”
“可能,”法师回答,“如果沃夫加的确在这艘船上,那么我们就应该还会同这个人碰面的。尽管我们的朋友--如果他算是朋友的话--帕杜斯先生的故事听起来是有些不太可靠。”
“你能告诉船长吗?”麦森问,他仍然很关心这件事,“把他带回到船上来?”
“他听不见的,”罗毕拉笑道,“我们那顽固的杜德蒙船长必须自己学会些什么。我会在很近的距离看着他的。去照顾船吧,将警卫增加到两倍,甚至三倍都可以,告诉每一个人仔细监视那些阴影处。如果有什么人想要刺杀杜德蒙船长--如果有的话--他们可能会相信他是在这里。”
罗毕拉再次变成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他转向面对着水晶球,把图象切换回到杜德蒙船长那儿。法师失望地叹了口气,尽管他原先十分抱有希望,但现在还是伤心地发现船长已经又一次走到了城市更为危险的区域。就在罗毕拉再次将目光投向船长时,杜德蒙正好走过半月街的街牌。
*****
如果罗毕拉能够更仔细地扫描这块广阔的地区的话,他就可能会注意到有两个身影潜进了同半月街平行的小巷,就在杜德蒙进入这条街的时候。
克里普·沙基和提阿尼尼一路潜行,然后在一条小巷中停了下来,从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短弯刀酒馆旁边的半月街。他们冲了进去,因为沙基确信那里就是杜德蒙的目的地。两个人坐在了大门右侧角落的一张桌子边,把原来坐在那里的两个顾客用咆哮赶跑了。他们从黛丽·柯蒂那儿要了饮料,当杜德蒙跨进大门向吧台走去时他们脸上那得意的微笑就变得更大了。
“沃夫加不在,他待不长。”提阿尼尼说道。
克里普考虑着,首先破译了这句话的意思(译者:原文虽然字面意思同上述中文表示得一样,但提阿尼尼这句话存在英语语法错误,而且是初中生都不会犯的语法错误,无语了。。。。。。),随后点点头对表示同意。他清楚地知道沃夫加和莫里克在哪里。夜晚早些时候一个海盗同伙曾在码头区见到他们。“给我盯着。”克里普这样指示。他拿出了一个自己早些时候准备好的钱袋,开始离开。
“太早了。”提阿尼尼提醒道,重申着他对克里普当天早些时候制定的这个计划的抱怨。
“是啊,但看看,多美丽的夜色啊,我的朋友,”克里普说道,“莫里克太自大太挑剔了,使得他孤注一掷。不,他会这么做的,他会的,我们的计划会使他行动得更快的。”
克里普步入夜色扫视着街道。他看到在街道的某些地方都有不少流浪儿潜伏在那里,正在观察着、或者传递着各种信息。
“喂,小子,”他冲着其中的一个喊道。那个流浪儿差不多也就十岁左右,正疑惑地看着他,但并没有走过来。“给你个活儿干。”克里普解释着,举了举钱袋。
那男孩试探着向着个看上去挺危险的海盗靠近。
“拿着这个,”克里普递过钱袋命令道,“别往里看!”当那男孩想要解开袋口偷偷瞥一眼时他又命令了一句。
但克里普立刻改变了注意,认识到这个流浪儿可能会认为那钱包里也许装着什么特殊的东西--金币或者魔法品--从而可能拿了就拔腿跑掉。于是他将那钱袋从孩子手中拉了回来,特地打开,显示出里边的内容:一些爪子,看上去像是猫爪子,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以及一块看起来寻常无比的石头。
“就这些,你都看到了,所以你知道没什么值得偷的东西。”克里普说道。
“我没想偷。”男孩争辩道。
“当然你没有,”克里普带着会心的吃吃笑声说,“你是个好孩子,难道不是吗?好了,你知道一个叫做沃夫加的人吗?一个黄头发的大个子,以前在短弯刀酒馆帮艾伦打人的家伙?”
男孩点点头。
“那你知道他的朋友吗?”
“盗贼莫里克,”男孩就像背书一样,“每个人都知道莫里克。”
“不错啊你,”克里普说道,“他们现在在码头上,或者就在这儿去码头的路上,我猜是这样。我想让你去找到他们,然后将这个交给莫里克。告诉他和沃夫加杜德蒙船长会在短弯刀酒馆门口等他们。是一件关于一把大锤子的事。你能做到吗?”
那男孩坏笑着就好像这个问题很愚蠢一样。
“那么你愿意去干吗?”克里普问。他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小块银币,刚想递过去,但马上又改变了注意,将手放回了口袋,这一次掏出了好几枚银币。“你让你路斯坎的那些小朋友们都去找,”他命令道,将这些银币递给眼睛瞪得大大的流浪儿,“如果你能把沃夫加和莫里克带到短弯刀来,这里还有更多给你的,别不信。”
在克里普说第二句话前,那孩子便一把抢过了钱,转身消失在了小巷中。
当克里普与提阿尼尼再度会合时他微笑着,相信那孩子还有他十分了解的广大街道流浪儿网络很快就会完成所交给的任务的。
“他一直在等。”提阿尼尼解释道,他指的是杜德蒙,船长一直斜靠着吧台站在那里,慢慢地品着一杯酒。
“有耐心的家伙,”克里普说道,微笑间露出了他那黄绿相间的牙齿,“如果他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可以活的话,就可能会表现得更急迫些了。”他示意提阿尼尼,两人走出短弯刀。他们很快发现了一座很矮得屋顶,那里同酒馆靠得很近,给他们提供了一个观察酒馆前门得绝佳场所。
提阿尼尼从他衬衣背后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空管子,然后再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猫爪,那上面系着一片羽毛以维持平衡。他蹲得低低的,动作非常小心,这个野蛮未开化的纹身半曲兰人同左手拿着猫爪,挤压着隐藏在右手腕戴着的手镯上的一个小包。慢慢地,慢慢地,这个纹身的人增加着压力,直到那包破裂开来,从里面流出一滴像是果浆一样的液体。他将大部分的液体都涂到了猫爪的尖端,然后把这枚已经饱浸了毒汁的刺塞进了吹管的底部。
“提阿尼尼,耐心的人,也是。”他说道,咧嘴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第八章 温暖的感觉
“哦,看看你!”柏丝特·甘德蕾边帮玛萝达穿上弗林戈领主为今晚的晚宴而送来的新礼服边大声叫道。因为当玛萝达脱下她已穿了一整天的束领衬衣时,她的母亲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淤伤,她的脖子和肩膀都布满了紫色的斑点,比呈现在她脸上的那两块要大许多。“你这个样子去见弗林戈领主可不行,”柏丝特哀号道,“他会怎么想啊?”
“那么我就不去了。”没有什么热情的玛萝达回答,但这只能使得柏丝特变得更加忙乱了。玛萝达的回答为柏丝特那苍白疲倦的脸上带来的新的愁眉不展辛辣地向她指出,不要忘了母亲的病,还有那唯一能治好她的方法。
女孩的目光低了下去,就这样一直保持着直到柏丝特走向橱柜,摸索着里面的瓶瓶罐罐。她找出了蜂蜡和熏衣草,还有雏菊根和油,然后急急地跑出去收集了一些细土,将这些搅成混合物。很快地柏丝特就回到了玛萝达的房间,手里拿着个研钵,精神旺盛地捣鼓着那堆药草、油与泥土的混合物。
“我会告诉他那是个意外,”当柏丝特开始对这个用药膏进行的化妆结果表示满意时玛萝达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如果他从奥克城堡的石头阶梯上摔下来,那么他也会出现这些淤伤的,这没什么奇怪。”
“你的伤真是那么来的吗?”柏丝特问,尽管玛萝达早就坚持她是因为在奔跑中不小心撞到了树上才导致受伤的。
一阵惊慌引起的内心刺痛袭击着女孩,因为她不想揭露出事实,不想告诉母亲这些伤是她那深爱、崇拜着的父亲赐给她的。“你在说什么啊?”她出于自卫地问道,“你认为我会傻到故意跑去撞一棵树吗,妈?”
“不,当然不会啦,”柏丝特说道,露出一个有节制的微笑。玛萝达也回笑了一下,她很高兴自己的防守起到了效果。柏丝特用从法兰绒衣服上拆下来的碎布轻擦着女儿的淤伤,并开玩笑般的在她的头上打了几下:“看起来没那么遭。弗林戈领主甚至都不会看见。”
“弗林戈领主比你想象得要看得更仔细。”玛萝达回答道,使得柏丝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给了女儿一个拥抱。这令玛萝达感觉到自己的母亲今天似乎更结实些了。
“泰米格斯特管家说了,你今晚可以在花园里散散步,”柏丝特说道,“哦,天上的月亮会很大很亮的。我的女儿,这我以前可连想都不敢想呢!”
玛萝达以另一个微笑作为了回答,因为她害怕一旦自己张嘴就会把对这种不公平的愤怒都倾泻出来,将她的母亲重新冲回到病床上。
柏丝特牵着玛萝达的手,领着她到家里的客厅,桌子和晚餐已经摆在那里了。托瑞坐在那儿,没耐心地扭动着。此时德尼·甘德蕾从前门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了两位女士。
“她撞到树上了,”柏丝特说道,“你能相信这孩子有多傻吗?跑路时撞到了树上,就在弗林戈领主发出了他的--邀请时!”她再次笑着,玛萝达也跟着笑,但她眼看向父亲时一眨都不眨。
一瞬间,德尼和托瑞不舒服地对视一眼。然后甘德蕾家便坐到了一起开始了一顿沉默的晚饭。至少,原本是会很安静的,因为明显已经激动得发抖了的柏丝特·甘德蕾以丰富的热情将这沉默变成了泡影。
很快地,在太阳已经触到西边地平线后不久,甘德蕾一家都站到了门外,目送着玛萝达爬进了镀金的马车。此时的努力似乎已经耗干了她所有的力量,要不是德尼在旁边搀住,她几乎就已经因昏厥而摔倒在地了。
“现在你去睡吧。”德尼对柏丝特说道,他命令托瑞帮助母亲回到屋子里去。
德尼等在房子外面,看着那逐渐远去缩小的马车以及扬起了尘土的路面。这男人的心同灵魂都在流泪。他并不是在对自己给玛萝达上的那一课而感到悔恨--那女孩是需要学学该把什么放到最优先的位置--他所痛苦的是玛萝达对德尼·甘德蕾自己所造成的伤害,就像他对女儿作出的伤害一样。
“为什么妈看起来就要摔倒的样子,爸?”过了一会儿托瑞回来问道,女孩的声音让心烦意乱的德尼吃了一惊。“她刚才看上去不是还不错吗?一直都在微笑。”
“她把自己弄得太累了。”德尼并不是很关心地解释道。他明白柏丝特这种状况的真正原因,这通常被叫做“萎靡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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