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有喊纪医生,有喊总裁夫人,也有喊老板娘,纪唯宁几乎要被这些人打败。
她和徐暮川还没有结婚,他们这么喊,她总归是各种不适应。可是又拂不开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只能硬着头皮,一一回着,你好,你们好。
电梯一路上去的时候,秦述也难得开她玩笑:“老板娘,以后你要习惯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少不了老板要叫你过来的时候。”
秦述是拿拳头底在唇边暗笑,大约是看她一路上来的尴尬,觉得滑稽。也顺便着提醒她,徐暮川以后指定要经常叫她过来。
顶楼纪唯宁并不陌生,在这之前已来过几回,包括徐暮川的办公室,她也曾去过。
秦述站在那扇楠木大门前,敲了几下,待里面传出那声清沉的回应,而后,秦述转身:“老板和瞿律师还有陈总监在里面谈事,你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纪唯宁点点头,推开那扇大门,探着身子进去。
里面会客区的沙发上,果然坐着三个男人,一边惬意的品茶,一边谈着生意上的事情。
徐暮川是背对向门口的,纪唯宁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和姿态,倒是瞿安,抬头便能瞧见她,吹了声口哨,噙着灿烂的笑脸:“哟,小嫂子,今天不用在医院动手术吗?还是特意请了假,过来找你男人?”
对瞿安的言论,纪唯宁几乎免疫,任凭他怎样出口调侃,她都已经可以做到无视。
朝他回以一笑,正打算往徐暮川的方向过去,包里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
徐暮川已经起身过来,纪唯宁正低头摸手机,包里的东西有些多,她摸着摸着,那本同样被她搁在包里的暗红色户口本,也被她带了出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刚站定脚步的徐暮川那锃亮的皮鞋面上。
因为纪唯宁摸手机费了点时间,铃声越叫越欢,她急着接电话,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东西落下。
电话是小米打来的,说她昨天手术的病人出现了高烧现象,9问她怎么处理比较好。
医院的病人,分派到某个人的手里,通常就由他们接手到底,一般情况下,别的医生不会去插手。因为,只有从头到尾都专人负责,才能确保每个医生的责任心,当然,也是因为负责医生对病人的情况更加了解。
所以即便她请假,小米还是必须打电话问她处理方式。
关乎到病人,无论大事小事,纪唯宁都得认真对待,于是,她全心都在那个电话上。
等五分钟过后,她结束完跟小米的通话,一扭头,却是看见瞿安和徐暮川同时站在她的面前。
并且,她的户口本竟不知何时落到了瞿安手里。
此刻,他正扬着很可亲的笑容,贼兮兮的在她和徐暮川身上来回张望,而后断言:“户口本都带身上了,领证的日子挑好了?”
纪唯宁耳根发热,瞅了瞅徐暮川,却见那人笑的一副暧昧不明,看着她的那双深眸,满是戏谑。
好丢脸的感觉。
他的眼神好像在说,纪唯宁你特意回一趟南郊小区,还想把房子卖了,揣着户口本过来找我,原来是等不及自己送上门来要结婚了啊!
尽管他没真的说出来,可他那个眼神,已是让她有了这番认识。纪唯宁只觉得整个脑袋轰的腾起一股热意,两边脸颊直至耳根,烫的不行。
她有些粗鲁的抽回瞿安手中的户口本,塞回到包包里,无力的解释:“是医院要拿员工的户口本去办理社保手续。”
徐暮川还算护短,没有当着外人的面笑她,所以,当瞿安嚷嚷着要打电话跟宁呈森证实一下的时候,被徐暮川阻下。
坐在沙发上的陈青柏也起身,加了进来,笑说:“那我就先下去做事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
徐暮川点点头,朝他交代了一两句。
陈青柏应声,说他会把这些风险问题都考虑进去,然后做一份全新的计划书交上来。
纪唯宁被徐暮川单手揽着,听着他们的几句交谈,始终安静的没有插话。
然而,陈青柏却忽然把视线对上她,笑的极有礼貌:“老板娘,结婚是好事,不用不好意思。”
纪唯宁除扯唇微笑以外,已经不知再怎样为自己辩驳了……
徐暮川三言两语打发走了陈青柏和瞿安,偌大的办公室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竟是安静的不可思议。
纪唯宁耷着脑袋,退出他的臂弯,深吸了口气之后,抢先出声:“我发誓,我拿这个本子,绝对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个意思。”
“哦?”我心里想什么你知道?”徐暮川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回到会客区,继续优雅的叠腿喝茶,眉梢带笑:“不如你说说看,看到你拿着户口本上来找我,我是什么想法?”
纪唯宁双手抚面,怨念的哀叹了一声:“我去南郊小区打扫房子,然后想着大概很长时间都不会过去那边了,就把这个重要的证件资料带到身边来。这有什么
不对吗?你们至于想的那么复杂?”
“嗯。”徐暮川应了很长一声,而后煞有其事的说道:“本来我确实没想那么复杂,可是你都带着户口本找上门来了,我想,做为男人,我该有所表态……”
“徐暮川!”纪唯宁怒喝一声,丢掉手里的包包就往他身上扑过去,捂住他的唇,羞恼:“我没有主动,我没有想要跟你结婚,你是听不懂还是故意忽视我的话!”
然而,这男人却像是故意抓着她的语病,面色微沉:“你不想要跟我结婚,那想跟谁结婚去?”
“我……我……”纪唯宁‘我’了好几下,憋的俏脸涨红,却是怎么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其实,最重要的是,当时她返回卧室去拿这个户口本,确实是因为想到结婚的事。
徐暮川之前就有说,春节前会结婚。她想着自己平日工作那么忙,又不住南郊小区,万一哪天他突然兴起拖她去注册,到时候还要绕小半个城市去南郊拿户口本很麻烦,索性就带在自己身边。
谁曾想到,那东西会这样掉出来。都怪小米那个煞星,每次给她打电话都会出各种状况,好丢脸!
最重要的是,听徐暮川的意思,好像还以为她是逼婚来着……
纪唯宁哭丧着一张脸,再次哀叹:“随便你怎么说吧。”
徐暮川揽过她的肩头,笑着拨她的发丝,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她呈仰躺的姿势面对着自己,正色道:“不如,我们新年那天去注册吧。”
☆、319 定下结婚日子
“新年?”纪唯宁蹙了蹙眉:“元旦吗?那天不是全国都放假么?民政局也不开门好吧?”
“那就2号?”
“2号周末,3号也是周末。”纪唯宁拿着手机,扒拉着日历,似模似样的讨论起来:“老人都说4不好,那肯定不能4号去了,6号好像不错。”
纪唯宁敛眸垂看手机,兀自说着,浑然忘了,身边的男人一直都没有接话。
等她反应过来抬头看他的时候,他一脸似笑非笑,盯着她:“这样,还敢说你拿户口本不是为了结婚?道”
纪唯宁忽地僵住脸,葱白的手指攥着手机,定目对视头顶上方的男人,忽有一种被他套进去的感觉。
刚想说些什么反驳几下,却是忽然觉得有些没必要。干脆抬手,磨蹭他的下巴,柔媚一笑:“就算是我邀你结婚吧,你来不来?度”
薄唇就着她因为长期握手术刀而起了些细茧的指腹,轻吻了吻,轻浅出声:“荣幸之至,就把日子定在6号吧。婚礼的话,估计要到来年二月份,有问题吗老婆?”
纪唯宁弯唇,继续把玩他的下颌,然后又用手指轻轻划拉着他的唇:“喊的还真顺口,谁是你老婆。”
“再过二十来天不就是新年了?提前预习下有什么不好?”徐暮川微微侧头,避开她不安分的手指,佯怒:“这里是办公室,你别动手动脚,一会撩起了火受罪的可是你。”
他这么一出声‘警告’,纪唯宁立马收回了手,安静躺不再动。
可是两个人这样只粘着不说话,气氛更加暧昧,纪唯宁索性起了身,跪坐在他身边。
无聊的找着话题,忽然想起他说的南郊那套房子的价值问题,来了兴致,拖着他问:“南郊那套房子不能租售,到底是有什么价值?难道政府要在那里建什么大工程以后会升值吗?”
女人的思想,总会在某些方面比较简单。一说到房子的价值,想到的几乎都是它的升值空间。
徐暮川单手揽着她的肩头,双腿很优雅的交叠着,另一只长臂随意搁在沙发靠背上,本是很惬意的享受着这难得清净闲暇,身边还有爱人陪伴的时光。
忽然被她这么一个问题抛来,只觉得挫败,他跳了跳眉,浅显易懂的解释:“我们的第一次,是在那里度过的,你说是不是挺有纪念价值?”
纪唯宁又一次懵了。
这男人怎么把这样的事情都随时记在脑边儿?按理说,女人的心思该比男人要细腻纠结,可她却压根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徐暮川伸手,拍了拍兀自发呆的纪唯宁:“走了,带你去吃饭。”
“外面吃吗?”纪唯宁扬着音问了句,直起身子,踢踏着从沙发上下来:“家政阿姨买了好多菜在家里的。”
“你打个电话给阿姨,让她不用做晚饭了,我们吃了再回去。”徐暮川边起身向着办公桌后的那片区域过去,边吩咐着。
他伸手关了电脑,而后拿过挂在椅背上的大衣,挽在肘间,又回到纪唯宁面前:“今晚回老宅吧,我快被我妈念出茧来了。”
“好啊,之前周末我想过去,可是梅姨说她跟玉姐去寺庙烧香了。”纪唯宁弯腰拉起自己的包包,背在肩上:“说什么家里好事近了,要去寺庙添添香火钱,可把梅姨兴奋的,声音都比常日里高了好几个调。到底是什么好事啊?”
徐暮川顿了顿脚步,解释了几句:“徐炜清这个月底回来,接着就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今年的生辰,终于等来了他的儿子,你说老爷子开不开心?老爷子一开心,全家上下都舒心。当然,最大的喜事,还是接下来我们的婚事,我妈早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可以预见,接下来,你们这对准婆媳会有很多地方需要相互商讨,所以,我们这段时间,恐怕得经常回去。”
“所以,你妈妈上次特地来医院找我,让我多回徐家走动走动,就是为了婚礼的事?”纪唯宁猜测了一声。
看见徐暮川果断点头后,她不知该笑还是该说些什么,伸着葱指点着面前那人的薄唇:“说,你是什么时候的打定主意要在年底之前完婚的?居然早就让你妈妈在准备婚礼事宜我都不知道!你就那么笃定我会那么上赶着要嫁你吗?”
相较于纪唯宁玩笑的姿态,徐暮川却是一脸正色的回答了她的这问题。
他一手挽着大衣,一手勾着卡宴车匙,与她相隔不够几寸的距离,轻轻启唇:“上次,陪着你回纪家别墅给你父亲过头七,晚上不能搁纪家住,陪着你的那两个佣人都已另外寻了住处,唯独你一个人,不知何处是所归的样子。”
“当时,我特别心疼。想着,等到春节的时候,这般画面还会再次上演,到时你家的佣人还是要回去跟他们的家人团圆,依然只有你一个人,在偌大的纪家别墅,或者是在冷清的南郊小区。我怎么可能再让这种局面就发生,当即就产生想法,必须要在年前把你娶进徐家。至于你肯不肯,我还真没想那么多。”
“不过事实证明,我的”
计划还是挺好的。你看看现在,某人都把户口本带身上了不是?”说到最后,徐暮川忽地轻笑出声。
纪唯宁已经囧到不能再囧了,她不禁在心里腹诽,若是以后他们结了婚生下小孩,徐暮川会不会在他们的孩子面前说:“当年你妈妈是怎么想着卖掉房子,揣着户口本凶猛的来向爸爸逼婚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以后还用在孩子们面前树立好的形象吗?纪唯宁忍不住就越想越远,脑子里甚至浮现出一个屁大的孩子捂着小嘴儿咯咯笑:“妈妈羞羞羞……”
纪唯宁僵了僵脊背,忙着晃头甩去脑中的幻想。再抬头看面前这个男人的时候,见他已是转过身,往前几步拉来了办公室的楠木大门,而后回头催促:“时间不早了,动作快些。”
他虽然拉开了门,脚步却还未踏出去,明显,是在等纪唯宁跟上来。
刚巧这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在响,纪唯宁见他把长指摸进裤袋,而后掏出黑色的机子,听见他喊了声“妈”,然后,他回过头,用眼神示意她跟上来。
总裁办长长的走廊里,两人一前一后,相距不过几步的距离。他在跟他母亲讲电话,而她则在他的后边,盯着他挺拔的身躯,久久不放。
听见他说,今晚回去,不过要迟一些。又听见他交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