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佛家的力量!”冯明雪恍然,摇头道:“佛家出世修行,很少见到的,他们怎么会……?”
李慕禅摇头道:“最要命的是,丹心铁券的愿力并非某位高僧,而是数十上百高僧共同加持,凭我的力量根本胜不过!”
冯明雪道:“不愧是皇家手笔!”
李慕禅叹了口气,道:“是了,能驱使这么多高僧,也只有皇家了!”
“那就没有破解之法了?”冯明雪问。
李慕禅摇摇头:“这些高僧个个意念精纯,坚凝无比,他们的力量汇聚在一起,我目前的修为撼不动,将来也够呛!”
这些高僧的精神力量强横,他们是专修的精神力量,一生苦修,不练身体唯练精神,最终有的凝成舍利,有的凝成虹身,李慕禅精神力量远胜于他们,但他们这么多高僧加在一起,又凝于一处,李慕禅却无可奈何了。
能够做到这样,是因为他们同诵一篇经文,精神契合连接,质虽不如李慕禅的坚固,却胜在浩荡。
他精神如磐石,他们如大海,通过汹涌的力量,能够直接荡动磐石,李慕禅抵挡不住。
冯明雪蹙眉问:“如此说来,拿这丹心铁券没辄了?”
李慕禅点头:“没办法,只能避开了。”
冯明雪蹙眉想了想,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笑道:“依我看,收买了朱家的弟子,把丹心铁券偷出来就是!”
李慕禅笑道:“丹心铁券一定被护得严密,偷不出来的,这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一旦没了朱家也不存在。”
冯明雪道:“我听说,皇上对四大世家不满,想要收回丹心铁券呢。”
李慕禅摇摇头:“这不可能,仅是谣传罢了,丹心铁券真能收回的话,也不是丹心铁券了!”
冯明雪站起来在小亭里踱步,片刻后停住,望着湖面,轻轻拍着栏杆:“难不成就任由这朱家屹立不倒?!”
李慕禅道:“只能在朱府之外解决了,不信他们不出来!”
冯明雪扭头过来,笑道:“师弟,能不能从你那独孤兄弟那儿探探消息?”
李慕禅摇头叹道:“算啦,不必钻牛角尖,他们有胆子就出府,没了丹心铁券我有何惧哉,他们不敢让丹心铁券出府的。”
“那倒也是!”冯明雪点头。
李慕禅看看天空,道:“师姐,我闭关多久了?”
“十天。”冯明雪道。
李慕禅脸色微变,冯明雪哼道:“是不是担心海妹妹?”
李慕禅点头:“忘了跟她说一声,该担心了。”
冯明雪道:“那还不去?!”
李慕禅笑道:“师姐稍歇,我去去便来。”
冯明雪淡淡道:“我也回去好好调息,你不必急着回来!”
她说转扭身便走,袅袅消失于树林中,这后花园是一座小园林,树林、假山、清泉、明湖,小亭水榭,一一具备。
李慕禅无奈的摇头,倏的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海玉兰的闺房,他打开虚空之眼,发现是回了九天玄女宗。
海玉兰正坐在榻上练功,一袭墨绿罗衫,宝相庄严。
一听到动静,她霍的睁开上,看到了李慕禅,双眸的喜悦一闪即逝,气不打一处来,娇嗔道:“你还知道来呀!”
李慕禅笑道:“前一阵子闭关,海府已经搬好了?”
“哼,闭关为何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海玉兰没好气的道:“我一直在担心是不是闯朱府出意外,真是急死我了!”
李慕禅看到她红唇生了一个疮,很显眼,对于她这种内力修为极深的,很少会有这般情形,肝火盛只需调息两个周天就能化去,像生这般疮了,显然是焦急太甚。
李慕禅心下歉疚,确实该跟她说一声的,当时顾及到师姐,只能硬着心肠装忘记了,原本想着很快出关,没想到一眨眼过了十天。
“喝酒吧!”海玉兰没好气的斟了一杯酒给他。
李慕禅端起白玉杯,举到鼻前轻嗅一口,笑道:“好酒,这是什么酒?”
“六妙酒!”海玉兰笑道:“还是郝师姐家的。”
李慕禅深深看她一眼,仰头一饮而尽。
海玉兰坐在他对面,巧笑嫣然:“李无忌,师父好像有点儿改变想法了。”
李慕禅眉头一挑:“怎么会?”
海玉兰道:“可能是我一路说你的好话,她慢慢接受了吧。”
李慕禅笑道:“这酒是令师送来的?”
第167章 施计
海玉兰摇头笑道:“不是呀,是郝师姐送来的,怎么啦?”
她脸色乍变,“砰”窗户炸开,四道人影钻进来,傅飞虹紫衣飘荡落在海玉兰身边,拍拍她肩膀:“兰儿,做得好!”
海玉兰惊奇的望傅飞虹,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傅飞虹转头冷冷瞪着李慕禅:“姓李的小子,鬼鬼祟祟的骚扰兰儿,你当我九天玄女宗是什么地方,孟师姐,华师姐,祝师姐,动手吧,对这云霄宗的小贼不必留情!”
“好!”三声娇喝声中,八只白生生的玉掌拍过来,动作轻柔却封住他周身各方位,避无可避。
李慕禅意外的望向海玉兰,面对来掌刚要动作,“噗”的吐出一道血箭,身子一顿。
“砰砰砰砰!”四只白生生的玉掌击在他胸口、背心、双肩,另四掌跟着过来,再次击中。
他身体颤动,又“哇”的吐出一道血箭。
海玉兰涨红着脸,明眸闪烁,紫影一闪,傅飞虹退回她身边,拍拍她肩头:“好孩子,对这种负心汉甭留情,眼不见心不烦,你出去吧!”
“呵呵……呵呵……”李慕禅仰头大笑,眼中却无一丝笑意,冰冷的盯着海玉兰。
鲜血染红了他的嘴唇与嘴角,他却毫无所觉的呵呵大笑,目光从海玉兰身上移开,一一落在傅飞虹及另外三女身上。
她们皆是娇美的妇人,与傅飞虹差不多,九天玄女宗的心法有驻颜之效,外表看不出年纪。
她们功力深厚,绵软而坚韧,进入身体之后不停的开合流转,分割着原本的内力,霸道异常,是温柔的霸道。
傅飞虹扫一眼海玉兰,指着李慕禅哼道:“姓李的,今天就留你一命,日后再纠缠兰儿,定杀不饶!”
李慕禅呵呵笑了笑,摇摇头:“好一个九天玄女宗,呵呵……”
他慢慢转身,脚步踉跄,走了两步一顿,“哇”的又吐一口血,从破开的窗户射出去,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移步,缓缓出了海玉兰的闺房。
看着他慢慢离开,屋内一片安静,四美妇看向海玉兰,此时的海玉兰眼神空洞,神情恍惚,脸上神情似哭似笑。
一个瓜子脸,妩媚娇娆的美妇上前,拍拍海玉兰肩膀,叹口气:“兰儿,别怨你师父。”
海玉兰身子一颤,穴道解开,她空洞的目光慢慢凝聚,脸上神情慢慢恢复冷静,忽然举掌拍向自己头顶。
“砰!”傅飞虹伸掌一挡,两掌相交发出闷响,傅飞虹退了一步,海玉兰也退一步,玉掌弹开。
傅飞虹跨前一步捉住她玉手,阴沉着脸叱道:“兰儿,你这是做甚!”
海玉兰摇摇头,一句话不说,挣扎着想夺回手掌,却被傅飞虹死死攥住不放,叱道:“你为了那个男人要这么干?”
海玉兰停止挣扎,奇异的目光盯着傅飞虹。
傅飞虹一凛,忙道:“傻丫头,你真是傻透了,为了一个臭男人死,值得吗?嗯,值得吗?!”
海玉兰垂下目光,紧闭住颤动的嘴唇,原本饱满红润的樱唇此时苍白,鲜红的牙印越好显眼。
瓜子脸少妇叹口气,摇头道:“傅师妹,咱们做得是不是太过了,瞧把兰儿气得!”
“过什么过!”傅飞虹白她一眼,嗔道:“我没当场宰了这小子,已经够仁慈了!”
“傅师妹,你说得轻巧,真能杀得了他?”瓜子脸少妇不以为然。
傅飞虹冷冷道:“他再厉害,喝了毒酒能有什么力气?”
瓜子脸少妇摇摇头:“你也打中他了,难道感觉不出来,他护体神功强横,伤得不重!……这小子的修为当真惊世骇俗,原本还以为傅师妹你夸大其词,是为了稳妥,一击必杀呢!”
傅飞虹翻了眼白眼:“孟师姐,我一个收拾得了他,何必你们帮忙!……好啦,帮我劝劝兰儿,别瞎看热闹!”
瓜子脸少妇道:“你把兰儿伤得太深,咱们劝不住的,唉……,这又是何必呢,成全他们就是了!”
“孟——师——姐——!”傅飞虹凤眼眯了起来。
瓜子脸少妇忙摆手道:“好啦好啦,权当我没说!……兰儿,你师父把你当宝贝一样,这么多年辛苦,你就顺她一回心意吧!”
海玉兰一动不动,微垂眼帘,好像入定。
“唉……”瓜子脸少妇摇摇头,无奈的道:“傅师妹,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你自己来吧,咱们告辞!”
说罢不等傅飞虹说话,三少妇转身便走,转眼出了闺房。
……
傅飞虹搂着海玉兰,像搬一根木头般搬到榻上,按她坐下,叹道:“唉……,傻丫头,我这是为了你好,师父还会害你不成!?”
海玉兰一言不发,微阖眼帘。
傅飞虹道:“我找人查了查这小子,就是个负心汉!……他在北夜州的宋家有了女人,还来招惹你,这就是不忠,是花心,你一旦跟了他,他还会故伎重施,喜欢上别的女人!……兰儿,你难道要与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吗?与那些庸脂俗粉有何区别!”
海玉兰仍一言不发。
傅飞虹道:“你甘心师父还不甘心呢,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不是为了给臭男人做小的!”
海玉兰仍是一言不发。
傅飞虹接着道:“兰儿,你说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他!……相貌平平,名声不显,武功还算过得去,天下间好武功的男人多得是,凭什么他能对你三心二意?!”
她愤然挥手:“他不这么花心,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竟是这么一个臭男人,还敢招惹兰儿你,依我的脾气,早就一掌拍死他!”
海玉兰抬头看一眼她,又低头垂帘,紧闭双唇。
傅飞虹道:“不是怕你受不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师父你杀不了他的!”海玉兰低声道。
傅飞虹大喜过望,暗自长松一口气,开口说话就好了,就怕这么憋着,自己一走真要寻死。
这个兰儿自小被自己宠着惯着,宠坏了,性子刚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劝得住。
傅飞虹道:“这臭小子的修为确实深厚,我自己收拾不了他,不是还有你几位师伯嘛,再者说,还有先前那杯酒!”
“酒里有毒吧?”海玉兰低着头淡淡问。
傅飞虹道:“师父行事向来万无一失,当然要先下毒!”
“什么毒?”海玉兰问。
傅飞虹笑道:“扶风散,他这一身武功算是化去了!……没了武功,看他还敢不敢这么花心!”
“师父不觉得太卑鄙了么?……为什么陷害我!”海玉兰霍的抬头,冷冷瞪着她。
傅飞虹抿嘴笑道:“男女之情最脆弱不过,你也瞧见了吧,我稍一挑拨,他马上相信了!”
海玉兰深吸一口气,压下焚毁一切的怒火,身子微微颤抖,玉脸煞白。
傅飞虹看弟子气白了脸,叹道:“兰儿,你现在怨我,将来就明白我的苦心了,这个人绝不是良伴!”
海玉兰忽然一笑,笑容说不出的苦怪。
“兰儿,你笑什么?”傅飞虹蹙眉。
海玉兰摇摇头:“我真没想到,师父会如此害我!”
傅飞虹嗔道:“我这是救你!你说说,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师父,当初易行之有什么好的?”海玉兰冷笑。
傅飞虹玉脸一变,嗔道:“我是瞎了眼,他浑身上下没一点儿好的,可惜我当时猪油蒙了心,才会陷进去!……所以我不能让你走我的老路!”
“师父现在不还喜欢着他么!”海玉兰似笑非笑,嘴角微撇着,讽刺道:“师父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胡说什么!”傅飞虹瞪她一眼。
海玉兰道:“外人眼里,他相貌平平,不引人注意,可我就是喜欢,我的眼里看不到别人,只有他一个!”
“他比独孤恒好?”傅飞虹哼道。
海玉兰缓缓点头:“十个独孤恒比不上他一个。”
“你真是昏了头!”傅飞虹摇头叹口气:“所以为师绝不能让你错下去!”
海玉兰笑笑,缓缓起身来到窗户前,轻轻推开,一束阳光落到她身上,一阵清风徐徐而来,丝丝寒意直透心底。
她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心被摘去了,没有痛苦,只有麻木与空虚,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了色彩。
傅飞虹道:“兰儿,女人不是离开男人就不能过了,现在他恨你,不敢再来,你就忘了他吧,就当作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海玉兰望着明媚的阳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