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费路西再次问道。
精神已经逐渐稳定的阿兰娅说:“你知道昨天你告诉我的那句话代表著什么吗?那是我哥哥大笔财富的埋藏地点。”
什么嘛,怎么每个海盗头子都喜欢这种埋宝游戏呢?看来小说真是害人不浅哪,费路西一面心理感叹著一面问:“没搞错吧?就那几个数字就能代表地点?”
阿兰娅解释说:“当年我哥哥把他劫掠来的财富埋到了大陆上某个地方,但是我哥哥生怕他遇到意外后没人知道这笔财富的下落,於是把这个这个具体地点拆成了两部份,分别由两个人各掌握一部份。一部份是具体号码,这部份交给了他最信任的部下冬愁;另一部份就是全部号码对照表,这部份交给了我。只有两个部份合起来看的时候才能知道埋藏财富的地点。”阿兰娅看费路西一脸迷糊,只好更具体的解释说:“比如说,我委托你去打听出的”十七、二、三“中的十七,代表的意思是十七号城,但是哪座城是十七号城冬愁并不知道。而我知道一个号码对照表,我知道一至三十号分别代表哪座城但是不知道第几号才是埋藏了财宝的地方。只有冬愁知道的和我知道的合起来才能知道财富的埋藏地点。”
费路西揉揉额头说:“我明白了,这么说昨天你应该知道这个地方了。”
阿兰娅神色一黯说:“还不如不知道呢。我这次来海原,有几个人随行,他们可都算是我的亲信。今天凌晨,我竟然听见他们商量著找到这笔财富后杀了我,我一直都很信任他们,谁知道会这样。我只想把这笔财富找到后分给大家,然后像我哥哥一样作一番大事。”
费路西皱眉说:“这些人太卑劣,真是该杀,你住哪襄?我就派人去抓他们。”
“我已经惊动他们了,现在恐怕早就逃走了。我从旅馆出来后,昏沈沈的,不知道怎么就到你这门口了。”
费路西摇摇头说:“吃了一亏你还不长一智,知道财富惹人贪心还如此随便的告诉我这个事,我对你这么信任我感到很受宠若惊呢。”
阿兰娅说:“能让曼依丝这种狐狸精推心置腹的人应该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你很像我哥哥,尤其是开玩笑的时候。”
费路西差点晕了,如果没记错的话,阿兰娅应该比他年长才对。“曼依丝夫人说你单纯,你还真是单纯啊。你不仅仅是阿提卡的妹妹,你还是阿兰娅。
我知道你和你哥哥感情深,但是你应该过自己的生活,不要总想著学你哥哥行不行?尤其是海盗这种根本不适合女人干的职业。“一开始费路西可谓是苦口婆心的进行思想教导,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暴露了他的一点点私心。不当海盗干什么?海军?
阿兰娅从此在曼依丝夫人家住了下来,那笔财富再也不曾提起了。其实缺钱花的费路西很想说一说的,但是考虑到阿兰垭的信任问题,也只好暂时忘记这个。
据曼依丝夫人和阿兰娅的介绍,海盗可以分成两种:走投无路才到海上讨生活的和为了发大财加入海盗进行冒险的;另外根据时间长短可以分为像曼依丝夫人这样心生惰意的和像当初的阿兰姬一样不甘於平淡的。两种分类的第一种海盗很有被招抚的潜力。
知道了这些,费路西心裏有了底。一方面依靠曼依丝夫人和阿兰姬的渠道秘密进行一些招抚工作。另一方面,费路西向朝廷军务部上奏章,奏章中称:波从省海域远在东南,距离东阳港海军总部距离较长,遇事联系不便,难以协调;故东南边防军要求自组海军,自行负责波从省海域的防卫、巡逻工作;并且著重说明,此举完全自费,不需要朝廷一个铜元,以后的维持费用均从东南四省边防军军费中自行扣除。
军务部收到这份奏章后,回覆表示同意,毕竟朝廷不花一分钱就能使帝国多一支海军,这怎么看也是很划算的。但是费路西从回覆中的一句话嗅到了不妙的味道,那就是:“此奏章已转海军总部参阅。”费路西知道海军总部铁定会跟他过不去,看来又有得折腾了。
果然,海军提督卡斐将军连夜上京,找到军务部痛陈一番,强烈要求阻止费路西的“出格行为”,并且宣称海军总部决不撤出波从海域。费路西虽然有自己的关系门路,但是因为离朝廷太远,与海军总部争论起来有种鞭长莫及的感觉。
卡斐提督可以天天向朝廷吵闹,可费路西的奏章却只能几天才到一次。
“大人,下面我们怎么办?”边防军的总部参军拉加问道,组建海军的事务由他负责。
费路西看著文书,头也不抬的说:“这还用问?继续搞,先把舰队建起来,然后再说,我们是势在必得!”
一个侍从走进来,说:“大人外面有个女人求见大人,并且给了一个东西,她说大人见了这个东西必然会见她的。”说著递给费路西一个扁平的信封。
费路西疑惑地接手过来,拆开看见一块名牌,是他自己的名牌。这块名牌不是丢在利纳塞卡王宫的安卡希莉娅王妃那裏了吗?费路西连忙走出都督官署,一个年轻红衣女人站在对面等他。
费路西过去问道:“你是谁?”
红衣女人回答说:“我是六王妃的侍女,奉王妃命令前来通知大人一件重要事情。”
“什么事情?”
“六王妃怀孕了。”
这对费路西彷佛是晴天霹雳一般,他被震的呆住了,等他回过神来,红衣女人已经清失了。
“神啊,这该怎么办?”费路西想道:“贝丝、卡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怀孕,而那边一次就这样了,这算运气太好还是太差?我要马上派人去利纳塞卡打听情况。”费路西心神不定的回到官署。
情报官弗尔比匆匆走过来,“大人,这是德尔利紧急送回来的消息,关於北方的。”
北方战争已经爆发了一个月,神英帝国败的很惨。一开始,负责北方边境防卫的北方军团军团长瓦格对形势的判断出了偏差,他误以为这仅仅是一次小规模的骚扰,斯逢人的目的仅仅是掠夺一点财物。过去一年来,斯逢人先后不下五次发动一两万人规模的骚扰,每次都无功而返,瓦格也对这种骚扰也习以为常了。
这一次,瓦格仍然判断为骚扰。
好大喜功的瓦格向帝国朝廷报告说,单凭北方军团和边境各省的地方军足以抵挡侵略,不须朝廷另外增兵。朝廷同意了这一意见,因为财政紧张的朝廷也不想花费太多。当十几万凶猛的斯逢骑兵挟排山倒海的气势出现在瓦格面前时,瓦格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为他轻视“野蛮人”的智慧付出了巨大代价。北方军团一天就被击溃,各省的地方兵较为分散,更是抵挡不住有备而来的斯逢—摩兰联军。
朝廷在北方各省紧急下达了徽兵令,并且出动中央大军团的第二、第三军团向北方开拔。同时,在几条大道的要冲设立了收容营,收拢从北方退回来的败兵重新编制。
斯逢人初进入神英帝国国土,只顾著掠夺而没有迅速南下,这就给了神英军队一个重新集结的时机。后来在摩兰人的一再提醒下,斯逢人把目标指向西大陆最繁华富裕的城市——神英帝国首都玉都城。
根本不需要后勤的斯逢骑兵抛开了拖累速度的摩兰军,沿著北方大道急速向南侵攻,其行军速度之快举世罕见,这场急行军以在森海省遇到了经过重新整编的神英军队二十五万人而结束——以目前神英帝国的困难状况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动员起这样一支部队已经很难得了。
这场发生在森海省的大战结果还是神英军的大败。神英军的指挥宫依照惯性准备进行堂堂正正的大会战,但是机动灵活的斯逢人完全不以常规进行战争,他的机动穿插和散兵作战彻底打乱了神英军的部署,更要命的是斯逢人的强悍已经深深的烙在了神英军将士的心里,形成了一股恐惧感,反映到战场上就是更容易慌乱和丧失士气。
神英帝国立国以来从来没有如此的窝囊过,让敌军一直打到了帝国最核心的地区。军令部大臣法明顿上将向两位皇帝递交了辞呈以示负责,但是被挽留了,仍然继续担当军令部重任。
面对斯逢人凌厉的进攻,朝廷除了抽调南方、西方的军队已经无力再徵兵了。
6 月15日,神英帝国朝廷向十一个省下达了自由募兵令,允许这十一个省的人自主募兵组建军队抗击斯逢人,并且给许诺募兵有功的人封爵。东南数省并没有被战争波及,朝廷没有从这里调走一兵一卒,因为距离太远,也没有在这裏下达自由募兵令。
六月份下旬,斯逢人打到了素有神英玉带之称的神子河北岸,而南岸就是玉都城。虽然斯逢人离玉都城只有一步之遥,却被迫停住了脚步,骑马是无法度过像神子河这样西大陆数一数二的大江大河。但是无论如何,敌人已经出现在了数百年不逢战事的玉都人眼中,站在城头上甚至能看清楚对岸敌军将领有没有胡子,有关斯逢人如何残忍野蛮的传说也流传於大街小巷,恐慌像瘟疫一样急速扩散开来,甚至两位刚即位几个月的皇帝也不例外。
费路西严密的注意著一切来自於北方的消息,这场战争已经大大出乎费路西的预料之外了,他没想到斯逢人能够这么轻易的打到神英帝国的腹地。费路西自作主张的发了戒严令,把东南四省重新纳入军事管辖之下,而且是真正的架空了四个省经略大臣的职权。朝廷现在自顾不暇,那还有空理费路西在这搞小动作,那几个经略大臣发向朝廷的奏章很快就被一堆救急军情淹没了。
某个夜晚,费路西正在和贝丝与卡莎讨论今晚谁来陪费路西睡觉时,弗尔比像一阵旋风冲进都督府,打断了三人热烈的讨论。费路西不满的接见了弗尔比,“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弗尔比说:“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不会来打扰大人的。刚才德尔利送来一份十万火急的情报,两位皇帝陛下和大批贵族已经离开玉都城向南方来了!”
“玉都城现在兵临城下,陛下应当留在城裏激励士气才对,怎么逃跑了?”
费路西说:“他们去哪裏了?”
弗尔比回答说:“他们坐船沿著神子河东下,然后在东阳港从海路折向南方……”
“什么?朝著我们这裏来了?”
“大人听我说完,德尔利说陛下和贵族们打算到比较近的安平城栖身,大概后天凌晨或者上午就能到达。”
安平城是嘉美的家乡,位於海原的正北方,也是一个海港,但是比海原小得多。费路西沈吟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么陪同陛下到南方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弗尔比说:下都是些不管实事的贵族吧,一般的大臣基本上都还留在玉都办公。」
「好,弗尔比,你马上传令给玛希克,命令他的边防军骑兵团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准备,我要亲自率领这五千骑兵连夜去安平郡。」
弗尔比接令后走了,贝丝走到费路西跟前幽怨的说:「至於吗?今夜就要走?」
费路西笑了笑,没有回答。
第六章 雄心和迫不得已
当天夜晚,一股奔雷般的声音穿过海原城的北部,久久方才平息,那就是费路西和五千骑兵向安平城飞驰而去。他们在路上休息的时间很短,历经一日两夜终於赶到了安平。安平郡不在边境,所以这里的驻军很少,大约只有两千人,隶属於海军岸防部队。这么点人怎么可能挡得住费路西的五千精骑。费路西一马当先冲到安平港口,看到那襄目前还是空荡荡的,费路西知道了皇帝陛下还没有到来。本来安平郡首派了三百人在港口等待陛下驾临,但是费路西反客为主把安平军都赶走了,让自己的五千人占据了各个要点。安平城守备气的吹胡子瞪眼,可是实力差的太远,他又能怎样?
神英帝国右皇帝,也就是前二皇子在船上睡了一个好觉,这裏显然不如皇宫舒服,但是现在比皇宫安全,不用担心那该死的斯逢人会突然杀进来。右皇帝起来后,听到门外有个太监恭声说:「陛下,安平城到了。」右皇帝伸一个懒腰,在船上呆了几天了,真想下去走走啊。有侍女把门帘子掀开,右皇帝信步走到外面甲板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甫一出来,只见毫无徵兆的数千名骑兵站在整整齐齐的站在岸上,没有心理准备的右皇帝吓了一跳,安平不是没有多少军队驻扎么?
费路西在下面看见某艘船上右皇帝露了面,上前躬身运起真气大声说:「听闻陛下南巡,而安平城兵力薄弱不堪使用,小臣撒多·费路西率领麾下五千特来护驾!」
原来是他啊,右皇帝松一口气,不是谁想造反作乱,却忘了说话回覆费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