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麟也只是微微点了头,倒是转了头,对着身后跟着的宝钏道:“替夫人把鞋换上。”
窦雅采临去湖底前,早就小鹿皮靴子脱下来交给宝钏保管,上官麟一早瞧见她赤着双足,担心她冬夜受凉,便吩咐宝钏先给她穿鞋,敛着几分潋滟的眸光仍是在她轻覆面纱的面容上打转。
宝钏应了一声,忙上前来要替窦雅采穿鞋,夏侯懿越发不悦,上前挡住宝钏的去路,把她手中的小靴子拿过来,沉声道:“我来。”
他蹲了身,执了她的小脚在手里,直接用手替她抹净脚上的泥,然后替她穿上小靴子。
大概弄的有些痒,窦雅采裹着锦袍咯咯笑起来,喝了酒之后身上热得很,又嫌带着面纱更热,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对着上官麟笑的像一朵花一样:“四王爷你也来啦,你也来过追郎节么?你瞧,那边在唱歌,我们一起去唱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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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花怒放一树白
李花怒放一树白 夏侯懿听了她这话,大手蓦地收紧,窦雅采疼的一颤,垂眸望着他,嘟嘴道:“懿,你捏疼我啦!”
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小靴子,自己套上了,然后在平地上蹦跳了两下,又心驰游荡的看着那篝火边的唱歌,她实在很想去参与进去,但是这边两个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幽深的看着她,一个愤怒的盯着她,不知道搞什么鬼。
上官麟瞧见她扯下面纱,娇嫩的红唇嘟起的模样很是可爱,一脸的灿笑看的他面色和缓下来,也望着她微微笑道:“好啊。”
夏侯懿转头,眸底有一丝怒意,上官麟居然还答应了?
上官麟见他看过来,寒眸里那么明显的怒意,他瞧见了,也不过施施然一笑,眸色和悦的望着窦雅采笑道:“瑞王妃喜欢骊城吗?”
“喜欢啊,喜欢的不得了,这里云白山清水秀,是个很好的地方啊!”
窦雅采嘻嘻笑着,老实回答道,言罢,复又去看那边的唱歌,最后有些不耐了,也不管这边的两个慢吞吞的男人了,她直接就冲去篝火那边,还没冲过来,就已经大声唱了起来,“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嗝……”
最后一句话没唱完,合着人家的节拍又不跟着人家的词唱,自己胡乱唱词不说还打了个酒嗝,不过她心里头高兴,才不管吼的是什么,只知道吼出来就挺高兴的,觉得趁着酒意喊出来,心中顿生豪情万丈,手里扯着自个儿的面纱裹着夏侯懿的锦袍,就像一只不安分的鸟儿似的,都快要跑到篝火那边去了……
上官麟瞧着窦雅采那模样,心头越发软了下来,他如今待她上了心,越发觉得她娇俏可爱,行为也活泼有趣的紧,径自跟了上去,也早已看见她眼中的醉意,那晕红双颊上的酒意染出的春情,真是莫名叫人心动。
夏侯懿去湖边匆匆洗了手回来,便看见了这样一幅场景,窦雅采早就不在原地老实呆着了,她裹着他的锦袍都快要到篝火那边了,而上官麟则跟着她,两个人的身影看在夏侯懿眼中,不知道多么的刺眼。
这两个人,在搞什么?
夏侯懿觉得自己根本不能再容忍下去了,上官麟他是一准对窦雅采动了心的,否则不会对她那么温柔,事事周到体贴,逾越他自己的身份,而窦雅采……他暗暗咬牙,她还真是没有防人之心啊,不喝酒还好一点,喝了酒连狼和人都分不清楚了,他好好的站在这里,她对着上官麟笑个鬼啊?
难道还嫌勾/引的人家不够多吗?
他不肯再让窦雅采在这里发疯了,更重要的是,窦雅采喝了酒之后就任人唯亲的,他是绝不想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看见她醉酒之后的媚态的,想到这里,夏侯懿遂加快了脚步,疾步走了过去,将在那儿唱歌的窦雅采扛在肩上,看也不看上官麟,只沉声道:“公子,先告辞了。”
湖边喧闹,追郎节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了,此时正是众人玩闹肆意的时候,倒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夏侯懿扛着窦雅采大步远走的盛怒模样,倒是上官麟,似笑非笑的盯着两个人的背影看了许久,心中仍有涟漪波动,她醉酒的样子,原来是这般的勾人心魂,难怪夏侯懿要带着她离开了,她就是个宝贝啊……
既然是宝贝,发现了这宝贝的好处,接下来自然是要把这宝贝弄到手了,至于怎么得到嘛,只怕要颇费一番功夫了。
上官麟自在湖边沉思不提,只说夏侯懿扛着窦雅采远远的离了乌兰湖边,离了喧闹人群,他回头看看谁也没有跟过来,便对着趴在他肩上不断捶打他的女人恶声道:“窦雅采,瞧你干的好事!本王一会儿要你好看!”
窦雅采被他扛在肩上,走了许久,醉酒了的人被人这么扛着本来就会难受,而且她还一心想着要去唱歌跳舞,便在他肩头吵闹了一路,一番折腾下来又被夜风吹了头,只觉得头昏脑涨的难受的很,胃里更是翻搅的厉害,也顾不得他说什么了,只是扯着他的头发,呜咽道:“快快,快放我下来!嗯……要吐了……”12Sdl。
这还得了?
夏侯懿忙把她放下来,窦雅采跌跌撞撞的,眼睛里被酒意熏的热热的也看不清路,只赶紧寻摸了一处墙根下,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吐完了,才觉得舒服了些,抬起眼眸四处看看,嗯……走的还是很快的,这地儿不就是头次尝玉髓酒的地方么?看看,那个酒铺还在呢……
她咂咂嘴,只觉得嘴巴里头涩涩的很难受,还有一股很大的酒味儿,她拧眉,口渴想喝水,于是直接又冲去那个酒铺那里想讨些水喝。
夏侯懿在一旁见她走路都不稳,忙上去扶着她,掏出帕子替她擦了嘴,旋即皱眉:“吐完了?舒服些了吗?你又不能喝,干嘛喝那么多?窦雅采!你去那边做什么?”
他拽都拽不住,只能跟着她过去,这酒铺的老头子倒也还在,但是手边放着两个酒坛子,酒铺里全是酒香,夏侯懿皱了皱眉,这会儿大概整个骊城的人都喝玉髓酒喝醉了吧?
这老头儿连酒都不卖了,自己都在这里捧着酒坛子喝醉了……
“好渴啊……”
一则是口渴,二则窦雅采是觉得口中涩涩的味道实在是很难受,所以到了酒铺里一面呢喃一面就想找水喝,奈何她昏昏沉沉的根本搞不清状态,就在夏侯懿分神去瞧那醉倒在店铺里的老头儿的时候,她已经抱着柜台上的一个酒坛子,一把扯下那酒封,咕嘟咕嘟就喝了大半坛子的酒,喝到喝不下去了,满口酒香,脏腑间都是灼辣的酒意,手一松软,吧唧,酒坛子落地,剩下的玉髓酒全撒在了地上,然后她便望着夏侯懿傻笑起来。
“懿,好好喝啊……”15461395
夏侯懿这会儿想揉死她的心都有了,拿出一锭银子丢在那老头儿身上,沉着眉眼过来瞧着她,眸底怒意还在,却又望着她叹息良久,怕她又吐起来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扛着她走了,只得打横抱起她来,便出了这酒铺。
她可真是喝了不少啊,身上浓烈的酒香味都掩盖了那淡淡的荷香,窝在他怀里的时候还不安分,又笑起来:“懿,怎么这水是酒的味道呢?我的头好晕呀,咦?你怎么有两个脑袋?”
夏侯懿想生气,可跟一个喝醉了的人根本没法儿生气,她还不断的用热热的小手在她能摸到的任何地方摸来摸去的,弄的他身上也燥热的很,他方才也是喝了一大碗酒的,虽说还不至于喝醉,但是微醺还是有的,她这样摸来摸去的,他眼底的欲/望便愈加浓烈了些。
骊城几乎全城的人都在乌兰湖边,反而这街上根本没有几个人在走,相比起乌兰湖边的热闹,这街上倒是显得凄清的多,他抱着她一路走,一路沉声道:“哪有人有两个脑袋?你喝醉了。”
“喝醉了?”
窦雅采歪着脑袋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抿着红唇笑了起来,然后嘟着嘴道,“我又喝醉了吗?哎呀,真是不应该呢,上次是生姜酒喝醉了呀,不对呀,这是什么酒?我只有喝特定的药酒才会喝醉的,你骗人!我才没有喝醉!”
夏侯懿哂笑一声:“喝特定的药酒才会醉?那你现在是清醒的吗?酒量不行,还充什么酒仙,没得叫人听了好笑!”
“酒仙?”
她一愣,旋即兴奋笑起来,“我知道我知道!酒仙嘛,赖有酒仙相暖热,松乔醉即到前头……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来呼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哈哈哈,我知道的,我记得的呀,小时候喝醉了,爹就笑话我,要说起来呀,李白这名字的来历跟咱们沅儿也颇有渊源啊……他小时候,他爹娘连诗考他,说的什么春国送暖百花开,迎春绽金它先来。火烧叶林红霞落,他自个儿对了一句,李花怒放一树白,他爹觉得白就是说明了李花的圣洁高雅,于是啊,干脆就跟这孩子取名叫李白……哎,你说李花纯洁无暇圣洁高雅也就罢了,这沅儿怎么就抽到了这个花签呢,想不通啊,他到底哪里纯洁无暇了……”
“懿,你说,沅儿以后会不会也是个酒仙?”
要不怎么说跟酒醉之人对话就是对牛弹琴呢?
你说这个,她偏偏能给你扯的没了边际,她还不觉得自己是在瞎扯,还是很认真的在与你说话。
夏侯懿暗地里咬了牙,咬紧唇角笑起来:“家里有你一个酒‘仙’就够了,沅儿不会是酒仙的,你放心好了。”
“啊……那就好……酒仙都爱喝酒,爱喝酒不是好事儿,成日家的念几首诗句,偏偏性子还傲的不得了,性子太傲了不好,沅儿那孩子我看还行,就是越来越像你了,老是揣着自个儿的心事,一点儿也不像个四五岁的孩子……”
窦雅采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又仰着脸望着夏侯懿略略有些伤感道,“哎,这些日子不见他,我倒是挺想他的,也不知这孩子闯祸了没有受苦了没有……”
自己伤感了一回,夏侯懿还没来得及接话呢,她自己又笑起来,自己安慰自己,“没事儿没事儿,过几天回去就能看见他了,艾叶反正也在他身边,肯定能把他照顾的好好儿的……”
听了她自己嘀咕的话,夏侯懿不自禁笑起来,旋即敛了眉间笑意,眼看着就进了四王府府门,接着往暂住的院落走去:“你自己这会儿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沅儿?他像本王难道不好?像你能够什么好,天天就知道给本王闯祸,回回都让本王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窦雅采哼了一声,只觉得自己身上热得很,喝了酒的人都力大无穷,一把就把夏侯懿推开了,站在庭院里把身上的锦袍扯下来,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月色清辉之下,她伸出芊芊玉指指着他笑:“你才闯祸,你才是闯祸精!呵呵呵呵呵……好热啊,懿,我怎么这么热呢?”
她垂着的右手拽着他的锦袍,左手开始撕扯自个儿的领口,扯的襟口开了许多,露出精致雪白的锁骨。
“对了,你方才说啥?我怎么自身难保了……哼……”
夏侯懿看见她这模样,这简直是在无声的you惑他嘛,他忍了一路,现在已经无需再忍了,眸色一暗,遂大步走过来便抓着她进了屋中,插/上门闩,将屋门反锁了,便将她直接丢在床榻之上。
窦雅采摸摸被摔疼了的屁股,床板有些硬,他的力气又很大,直接丢上来与床板亲密接触了,自然疼得很,眸底疼的都泛起泪光了:“呜呜,懿,你干嘛这么凶嘛?我又没有招惹你,摔的我屁股好疼……呜呜,这么大力气,讨厌死了……”
夏侯懿根本不理会她,扯了自己身上的衣裳,衣带散开,衣袍滑落在地上,露出他那极其精壮却没有一丝赘肉的完美身材,穿着亵裤便直接覆了上来,压着她的身子,大手已经伸进她衣襟之中,还扯了软枕垫在她腰下,一手摸上她的雪白,一手扯开了她身上轻薄的衣衫,探进了那幽谷之中。
喘息声起,他沉沉的道:“你要为你今日所做之事付出代价!你说你是不是自身难保?”
他要给她颜色看看,各种颜色都有,足够她开个染坊的颜色……
“懿,你好重啊,好重……你起开些,好热呢……”
她窝在床榻里躺在被褥上呢喃自语,小手推拒着他,却已是被他摸的没了什么力气,也不知他碰到了哪里,她的身子忽而一颤,夹紧了双腿,低低的喘息出了声,“嗯……别摸那里……懿,不要了……嗯……”
“不要?”
他的大手早已在她身上点燃了如火的连片热情,两个人的身子都热的不得了,根本是停不下来的,他手下动作不停,只噙了一丝邪笑,手越发往那湿热的地方去了,“你再说一次,要是不要?”
她身上轻薄的衣衫早就被扯了下来,娇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