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儿!”瑞吉斯伸出手指指着说
茱尔一拉,挣脱了他,但是现在标记已经暴露了,议员们都倾身向前,卡修斯走了过来,示意茱尔转过去,或者说示意警卫把她转过去,如果她不愿意遵从。
厌恶地摇了一下头,这个有着乌黑头发的女子终于转过身。
瑞吉斯站到旁边一张椅子上,以便更清楚地观察那个标记,但是他在核查之前就知道,他锐利的双眼不会欺骗他,这个女人肩膀上的标记是属于布鲁诺·战锤的独特图案,而且,布鲁诺只有一次使用了这个标志,在艾吉斯之牙的侧面。除此之外,这个标记跟战锤上的标记大小完全一致,就好像炙热的艾吉斯之牙压在了她的皮肤上。
瑞吉斯几乎一阵狂喜。“这个你是在哪儿搞的?”他问。
“一个盗贼的标志,”卡修斯说。“很一般,我认为,可以属于任何一个公会。”
“不一般,” 瑞吉斯摇摇头回答。“那个标志不一般。”
“你认识它?”元老询问。
“我的朋友们要跟她说话,”瑞吉斯回答。“立刻。”
“等我们解决了她的问题,” 塔马鲁特议员坚持。
“立刻,” 瑞吉斯转过头朝向他,坚持说。“除非你,塔马鲁特能够向布鲁诺国王解释为什么他养子的生命安危未定,而这个消息却被延迟。”
这话引起了屋子里一阵低语。
茱尔·派帕只是向下注视着瑞吉斯,他清楚地感到,她不大明白他在说什么,也不大明白这个标志的重要性。
半身人知道,为了她好,这最好是个事实。
* * * * * * * * * * * *
数个夜晚之后,崔斯特于一个安静而阴暗的高处找到了布鲁诺,这地方被称为“布鲁诺高地”,在一个多岩石的山谷中,矮人们的矿井一直挖到了这里,位于布林· 山德东北,都尔登湖与迪尼夏湖之间。不管到哪里,布鲁诺经常有象这样的私人空间,他总是称之为“布鲁诺高地”,为了警告任何入侵者,也为了个人自豪感。
这是矮人反思的地方,一个安静的地方,他可以沉思生活中一些事情,一些日常考验和磨难以外的事情。这里,在漆黑的夜晚,实际、淳朴的布鲁诺可以略略解脱一下束缚,可以让他的灵魂爬升到一个矮人的想象力所能达到的高度之上。在这里,布鲁诺可以来沉思一切的一切。
崔斯特在秘银厅后面布鲁诺的私人高地上面找到了他,当蜡融妖带走了沃夫加,当他们都相信他的养子已经死了的时候,他看上去和现在差不多。
象云在群星下面飘过般安静,卓尔精灵走了上去,到矮人背后,耐心地站着。
“你觉得第二次失去他会好受一点吗,”最后,布鲁诺说。“特别是他离开我们之前已经成了那样一个魔鬼。”
“你还不能说你失去了他,”卓尔精灵提醒道。
“世界上没有一个标志象它一样,”布鲁诺分析。“那个盗贼说她从一个锤头得到的这个标志。”
事实上,议会厅上对质之后,他们立即跟茱尔谈了一次,茱尔自愿提供了许多信息给这些了不起的朋友。她承认这个标记是有意图的,得自一个女船长。追问之下,茱尔承认,这个女人,希拉·克里,是一个海盗,这个独特的标记是她为她的小团伙中最信任的人所保留的。
崔斯特非常怜悯他的朋友。他想说,茱尔的陈述表明海盗团伙中大个子的成员只有希拉·克里所纠集和驱使的一个食人魔部落。显然沃夫加还没有堕落到与这些怪物为伍。然而卓尔精灵没有说出这些,因为另外一层含意是,很明显,如果沃夫加没有与海盗联盟,他的处境就更糟。
“你认为这个混蛋克里杀死了我的孩子?”布鲁诺问,他的想法显然沿循着同样的逻辑。“或者你认为是其他人,那个混蛋随后把锤子卖给了克里?”
“我根本没有认为沃夫加死了,”崔斯特毫不犹豫地陈述。
布鲁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
“沃夫加可能把锤子卖了,”崔斯特说,布鲁诺的表情更加怀疑了。“他逃离我们的时候,否定了自己的过去,”卓尔精灵提醒说。“也许把自己从锤子的压力下解脱出来,是为了更进一步沿着他所想的路走下去。”
“是,或者也许他只是需要钱,”布鲁诺的语气如此讽刺,以至于崔斯特无法继续争辩。
实际上卓尔精灵甚至自己都不相信。他知道沃夫加与艾吉斯之牙之间的联系,也知道野蛮人一刻也不愿意与这把战锤分离就好像不愿意与自己的胳膊分离一样。
“那么是小偷,”崔斯特停顿片刻后说。“如果沃夫加如我们所料去了路斯坎或者深水城,那么他很可能发现自己处在成群的小偷中间。”
“处在成群的谋杀犯中间,”布鲁诺说,然后他抬起头仰望星空。
“我们无法知晓,”崔斯特平静地对他说。
矮人只是耸耸肩,当他的双肩落下来时,崔斯特觉得它们比任何时候都要低。
就在次日清晨,乌云隆隆地顺着世界之脊上的风从南面滚动过来,威胁着要以一阵豪雨给这一地区带来洪水泛滥,将解冻的土地变为一片沼泽。崔斯特和凯蒂布莉儿仍然从十镇出发了,快速赶往路斯坎。快速赶去获取一个四个朋友都拼命想要听到的答案。
第五章 真诚的爱
作者:R。A。Salvatore
翻译:husy
'原文版权归作者所有,转载请注明此版权信息,谢谢'
当海盗捕猎船回到深水城长长的码头上她的泊位,沃夫加是第一个离开海灵号的。野蛮人甚至还没等船停妥当就跳下了船坞,他走向海岸的步伐又大又稳。
“你还会带他回来出海吗?”罗比拉德问杜德蒙,他们俩站在船的中部,看着沃夫加离开。
“我觉得你的语气表明不希望我会,”船长回答,他转过脸对着他所信任的法师朋友。
罗比拉德耸耸肩。
“因为他干扰了你进攻的计划?”杜德蒙问。
“因为他的鲁莽行动危害到船员的安全,”法师回答,但是声音中没什么恶意,只是陈述事实。“我知道你觉得欠这个人什么,船长,尽管我无法了解是什么原因。但是沃夫加不是崔斯特或凯蒂布莉儿。那两个人严守纪律,懂得如何做好我们的船员之一。这个人更象……更象哈克·哈贝尔,我认为!他找到一条路然后沿着它走下去,不顾留在身后的人会有什么后果。是的这次航行我们赢了两次战斗,击沉一艘海盗船,捕获了另一艘——”
“而且几乎完整无缺地俘虏了两艘船的船员,”杜德蒙补充。
“尽管如此,”法师争辩说,“在两次战斗中,我们走在灾难的边缘。”他知道他根本不需要说服杜德蒙,知道船长和他一样明白沃夫加的行为决不值得标榜。
“我们一直走在灾难的边缘,”杜德蒙说。
“这次离边缘太近了,”法师坚持。“而那边是无底的深渊。”
法师再次暧昧地耸耸肩。“我希望看到多年前伴随海灵号在海盗群岛经历考验时的沃夫加,”罗比拉德解释。“我希望与沃夫加并肩作战,而那个沃夫加是‘厅堂战友’有价值的一员,或者随便什么名字别人用来称呼崔斯特·杜垩登这伙人。那个当黑暗精灵攻击矮人王国时,为了夺回秘银厅,为了救回赋予他新生之人,为了救出他朋友们而战斗的沃夫加。我听过所有关于这个高尚野蛮人战士的传说,然而我所认识的沃夫加却是一个与莫里克之流的盗贼为伍的人,一个被指控企图刺杀你的人。”
“他与此无关,”杜德蒙坚持,但是船长否认时确实有点畏缩,因为中毒和囚犯嘉年华会的记忆是如此痛苦。
那天在路斯坎,杜德蒙为了从恶毒的地方官员们那里替沃夫加获得缓刑,损失了很多。凭着交际手段,凭着地方官员们认为完全不值得的慷慨,杜德蒙和那个北方重港的领导人们一起玷污了海灵号的名誉。因为杜德蒙抢了他们的戏,如此出人意料地给予宽恕,而所有这些发生时,却并无任何真正的证据表明沃夫加没有卷入夺取他性命的企图。
“也许没有,”罗比拉德承认。“不管他有什么缺点,沃夫加这次航行中的表现证实了你宽恕他的决定是正确的,这点我承认。但是他在开阔水面上的判断力不能证明你把他带上海灵号的决定是正确的。”
杜德蒙船长花了一点时间消化法师诚实公正的话语。罗比拉德也许固执而好评判人,脾气又极坏,对于那些他相信是自取灭亡的人毫不留情。然而这一次,他的话包含着诚实的事实,包含着简单而不可否认的观察结果。这个事实刺痛着杜德蒙。当他在路斯坎遇到沃夫加,沃夫加是一个酒店的保镖,他认识到这个大个子男人已经堕落,不再有荣耀,他试图诱导沃夫加远离这种生活。沃夫加立刻拒绝了他,甚至拒绝向船长承认他自己的真实身份。接着就发生了企图刺杀的事件,杜德蒙不省人事,生命垂危,沃夫加被控参与了这一事件。
船长仍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囚犯嘉年华会上他拒绝了地方官危险的娱乐,为什么他出自内在的本能而与公众认知和诸多旁证对立。即便如此展示了仁慈和信任之后,沃夫加还是没有显示出一点感激与友谊。
缓刑当天,他们在路斯坎城门外分开的时候,沃夫加再次拒绝了随海灵号一起航行的提议,杜德蒙非常痛苦。船长曾经很喜爱这个人,并把他当作是崔斯特和凯蒂布莉儿的好友,而他们俩在沃夫加堕落后的若干年中曾真诚地跟随他航行。是的,他深深地希望帮助沃夫加恢复原来的高贵,所以当沃夫加与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一起到达深水城,就在这个码头上,宣布说他希望跟随杜德蒙航行,说他正在寻找失落的战锤,杜德蒙大喜过望。
杜德蒙早就正确地解读出,这蕴含着更深的意义,他那时候就知道,正如他现在知道一样,沃夫加寻找的不仅仅是失落的武器,他还在寻找过去的自己。
但是罗比拉德的观察也很切中要害。虽然在常规的“十日”巡逻中沃夫加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是在海灵号的两场战斗中,野蛮人表现并不好。勇敢?是的。猛烈打击敌人?是的。但是沃夫加太野性,太暴烈,还不能融入船员中,还没有接受更加传统,更少冒险性的策略,即利用罗比拉德的法术从远处逼迫敌人就范,他还没有给这种方法以奏效的机会。杜德蒙不知道为什么沃夫加会陷入这种战斗狂暴状态。饱经风霜的船长了解战争激烈的本质,了解每个人都需要鼓起猛烈高涨的情绪来克服合理的恐惧,但是沃夫加所爆发的狂暴似乎更甚于此,似乎是属于野蛮人传统的东西——不是一种会给海灵号未来带来好处的传统。
“我们出航前我会跟他谈谈,”杜德蒙提议。
“你已经谈过了,”法师提醒说。
杜德蒙看着他,微微耸了耸肩。“那我会再谈一次,”他说。
罗比拉德眯起了双眼。
“如果这没有效果,我们会把沃夫加放在舵工的岗位,”船长抢在罗比拉德显然即将开始的一串抱怨之前解释说,“在甲板底下,远离战斗。”
“我们掌舵的船员首屈一指,”罗比拉德强调说。
“当执行最大的回转时,他们会感激沃夫加无可比拟的力量。”
罗比拉德鼻子哼了一下,看上去根本没有被说服。“他会让我们一头撞上遇到的下一艘海盗船,”法师嘟嘟囔囊地走开了。
尽管事态相当严肃,当他看见罗比拉德以他典型的姿态埋怨着离开时,杜德蒙抑制不住咯咯笑出来。
* * * * * * * * * * * * *
当沃夫加推开门看见黛丽等着他时完全惊呆了。他当然认识这个女子,带着狡狤的微笑和淡褐色的眼睛,但是他几乎认不出她了。沃夫加认识的黛丽是个在悲惨境遇里生活的酒吧女招待,是在肮脏漫长的路途上旅行的同伴。现在,在杜德蒙船长华丽的家中,在他所有仆人和一切资源的资助下,她几乎换了一个人。
以前,她几乎总是把深褐色的头发盘起来,多半是因为在短剑酒馆遇到的大量虱子,但现在,她的头发豪华地垂在肩头,滑顺光亮,看上去颜色更加深黯。这当然使得她淡褐色的眼睛——这是双非凡的眼睛,沃夫加意识到——更加闪亮。以前,黛丽穿的是简单,几乎没有形状的衣服,简易的工作服和衬衣,令她细长的四肢看来很羸弱,但现在,她穿着裁剪得当的蓝色裙子和低领白上衣。
野蛮人意识到,在费伦,富有的女人在美丽方面比农家女子要占多大的优势,不过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小会儿,因为其他东西突然在他脑中泛滥!当他和黛丽刚到的时候,杜德蒙举办了一个宴会,集中了许多深水城的社会成员。黛丽感到无法适应,沃夫加也是,但是对女人来说,这更糟,因为她那一点点有限的美丽总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