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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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_-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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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不能解释;小嘴止不住下瘪,只能抿回去。

    白九棠的脾气陡来陡去,发怒只是一瞬的事,若放在往常,这副我见犹怜的画面,早已将他的恼怒降到了零,可这件事非同小可,看似无辜的兄弟遭遇了恶嫂的刻薄待遇,即便他已从狂躁中平复了下来,也无法原谅其妻的任性。

    “我不想看见你,给我上楼去”

    这声音何其冷淡,就像杜月笙喝斥沈月英。苏三仍是不愿在这种时候想起这个人来,亦仍是不能左右脑仁。

    小玉大气不敢出的缩在客厅一隅,鼓了无数次勇气也不敢穿越那躺着一把左轮枪的客厅中心,这时候不知哪来的胆量,快步溜到苏三身旁,扶起她来,朝楼上走去。

    看到这一幕宁祥可算是松了口气,心下感叹着丫头的妙处,转而又信誓旦旦的想着,事情完了得好好嘉奖小玉。

    “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我出去找”白九棠突兀拔高了声线,衬着一片涌出客厅的身影,压着窝火补了一句,“宁安,你去查查近期英租界地下拳赛在哪个点上。”

    “是”宁安调回头来。

    ……

    面对不能解决的问题,女人总喜(…提供下载)欢逃避,面对有口莫辩的委屈,只好倒头睡去。

    苏三蜷着身子躲在被窝里,带着泪祈祷快快入睡。小玉已被她遣退了许久,只剩下一杯浑然冰凉的牛奶,孤零零的站在床头作陪。

    此时此刻,唯一的安慰,是她能感觉到,这样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非如此,何堪如此委屈。

    无数次事实表明,白九棠的心思,只能摸索,不能掌握。他能理智的面对来自于师傅的异样情愫,不代表他能同出一辙的理解兄弟。如此说来,善意谎言好过盲目交底。

    本以为自己会被困死在被窝里,想不到哀伤也能让人疲乏,眼皮慢慢沉重起来,意识逐渐涣散,不知何时,终于睡去了……

    待到苏三再一次睁开眼帘,过度的睡眠已使得她昏昏沉沉,房间里漆黑一片,绝无有人来过的迹象。

    一股哀戚冒上头来,混着那昏沉的感觉,直叫人心酸到匮乏。

    在黑暗中摸索着睡袍,尚未披上肩头,则停下动作,侧起了耳朵,原来她并非自然醒来,而是被一阵脚步声吵醒。

    那步伐沉重缓慢,兜着圈子来来回回,踩得地板吱嘎吱嘎作响,音量虽低,却鬼祟可疑,既能扰人清梦,也能催人心惊。

    “谁?”置身在黑暗中的女人抑制不住惊呼出声,僵着身子不能动弹。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不知过了多久,才传来了一声,“阿昆。”

    还是那一声小心翼翼的“阿昆”,还是隔着主人房的房门,痴坐在床上的女人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若不是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她一定以为自己碰了月光宝盒,回到晌午去了。

    恍惚间慌忙拧亮了台灯,失措的看向时钟。

    ——快到晚上十二点了

    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段再一次遭遇阿昆侯门?

    他是刚刚才回来么?或是已参与了押土同白九棠一起回来的?

    那么,白九棠在什么地方?楼下客厅?门外陪同?

    他们要她做什么?穿戴整齐,当众致歉?

    在这漫长的一分钟里面,一半被混乱的思绪所占据,还有一半在踌躇不已。踌躇于要不要下床去开门,踌躇于见不见这位给自己带来灾难的兄弟……

    “……嫂嫂……”门外响起了男声,那嗓音夹着伤怀和犹豫。

    浑身的神经如渔夫手里的网,越收越紧,苏三下意识拉起被子,暖着那冰凉的身体。要不要开门?要不要面对?要不要躺下继续睡……

    两分钟之后,门外安静了下来,似乎连死神也睡去了一般,静谧得叫人胆寒。

    苏三穿好睡袍,紧紧的扎着腰带,一步步走到门边,一点点打开了房门。

    走廊的灯光从一副身影倾头而下,那身影端端正正的立于房门之外,好似一个活体标本,给开门的女人带来了绝大的惊悚体验。

    一浪掀来,夺走了苏三的鼻息,她目光僵直,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你……”

番外 『第188话』天生我命

    『第188话』天生我命

    小佬昆有一张不讨喜的脸,刀翼眉在额间剑走偏锋,吊角唇在鼻下紧抿成线,葱管鼻长直而带钩,三白眼空乏而无神。此乃鬼见愁一般的人物,扫一眼就能把“小拧”吓哭。

    这位兄弟有独自开创天地的能力,亦有自己的一干亲信兄弟,他安于留在白门,是老头子杜月笙有命;而他安于屈居人下,是九棠有这魄力能力。

    如此看来,白昆二人之间,有师傅之命,有兄弟之情,还有臣服之心,这样稳固而牢靠的关系上哪儿找去?

    苏三竭力令自己平静了下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抬眼问道:“你可算回来了,见过你大哥了吗?”

    持续沉寂……

    持续沉寂……

    周遭一片死寂……

    终于,苏三被自己那如履薄冰的怯意激怒了,亦被这毫无意义的僵持激怒了。

    “怎么不说话?你这一整天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到处找你?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着急?”她愤愤的瞪起了眼眸,厉声质问道。

    那厢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是受此胁迫、还是受之点拨,终肯启口,幽幽回应:“我刚回来不久,家里只有宁祥,他……都告诉我了,我……会跟大哥澄清此事……”

    愤怒是一剂良药,它既能抑制不安,又能给以人勇气。苏三微愠的忽闪着眸子,毫不迟疑的出口阻止,“你千万别跟他做任何解释。”

    “为什么?”小佬昆不解的望去,转瞬调开目光,扫低了眼皮。

    “人生下来哪有不受委屈的,既然已经受了,就要受得值”苏三一瞬不眨的望着那“鬼见愁”。

    那厢默然了许久,竟带着一抹浓浓的羞愧,音色低哑的开了口,“……是我不好,我不该觊觎、不该妄想、更不该自顾自闪离……我本是想让自己冷静冷静,哪知道,这一走……”

    那“鬼见愁”似要落下泪来一般哀愁,苏三不堪忍受这样的场景,赶紧出声说道:“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从今往后,再不许提”

    那厢再度沉默了,莞尔,低声道:“这债我欠不起我会处理的。”

    但闻此言,苏三亦沉默了,稍事平静的说道:“我说过了,这委屈既然已经受了,就要受得值你不必去澄清什么、解释什么、或是坦陈什么,你只需要记得一点,你欠我的只是一件小事的真相,但你欠九棠的是一世的情义。”

    继而,迎着对方那纠结的视线,一字一句说道:“夫妻与兄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一笔相欠债而已,这债务是相互的,正如白门也欠你一个发展的际遇。既然是两两相欠,不如好好相待,同进同退,肝胆相照,穷其一生,还它三分利。”

    小佬昆呆呆的怔视着她,像是在鉴赏一件出土文物,有惊讶、有赞叹、有执迷、有震撼。好一个聪慧的女人,好一个还它三分利若是穷其一生,也只能还上点利息,岂不是要将他永远留在这里……

    回顾这整件事情,无不宣告着嫂嫂登上了新高。背黑锅事小,女人帮男人背黑锅甚少;受委屈事小,委屈叠委屈不易做到。

    这了不起的女人,不仅把黑锅背了,也把委屈吞了,究其心意,只是为了稳定白门的人心、维护兄弟之间的感情……

    这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女人,居然有此作为,当属天生我命,非江湖中人不及。

    苏三再一次被小佬昆痴望,所幸那焦距锁定在脸上,她迎着这复杂的眼神,语调甚为平常,“你今晚错过了一笔大买卖,明晨去跟杜师傅交代一声吧。我这儿没什么事了,你收拾收拾休息吧。”说罢,便退回房内,准备掩门。

    “我这就去找他们。”那厢好似回魂了一般,虽目光黯淡,却掷字有力。

    “你上哪儿去找他们?”正要掩门的女人停下手来,面带讶异。

    “放心,好找。”阿昆就是阿昆,一如既往精简扼要。

    苏三怔了一怔,安然应许道:“也好,免得事后杜师傅怪罪,你去吧。”转而脸色一正,凝重的叮嘱道:“记得我说的话,别去跟九棠解释……”

    “嗯。”小佬昆匆匆应答,奔向了楼梯口。

    天快要亮得时候,花园铁门迎回了男主人。

    三辆车纵队堵在门外,等着归巢休憩。嚣张的鸣笛声时起彼伏,全无公德心的宣告着妖魔回笼。

    下午那场绵绵的冬雨仍在继续,丝丝点点飞落坠地,在车灯的映照下朦胧着雾气。

    那张扬的鸣笛和这诗意的雨景揉在一起,就像旁敲侧击暗示着张狂之人心底的细腻。

    纵使苏三拥有再多猪一般的特性,也无法在同一天第三次睡去,此时此刻,便倚在窗畔,静静的俯览,终见某君安然,终是放下了心。

    接着便毫无睡意的爬上了床,蒙着被子闭上了眼睛。某君这顿脾气发得不小,估计三五天之内消不了,她已尝尽了伤心,不想再跟他吵闹,要逃避问题,当属装睡最好……

    不多时之后,楼道上响起了脚步声,一步稍稍见深,一步稍稍见浅,显是尚未完全康复的白某人。

    苏三面朝窗户背朝门,撅着身子拢紧了棉被。她怕了那鄙夷的眼神,怕了那厌恶的口气,更怕了那惊天震地的德性,她宁愿将自己睡成个傻子,也不想再一次经历。

    房门被推了开来,蹑手蹑脚的动静从门口漫延到了床边,随后床垫塌陷、接着气息吹脸,似在弓身俯头,倾听她的鼻息。

    苏三紧张得呼吸凌乱,这一乱可好,那厢发现她还醒着,顿时扬声喊道:“苏三”

    这音量对于一个“睡着”的女人来说未免太大了。不过,既然没人应答,那显然是“没醒”。

    白九棠拧了拧眉,伸长了胳膊,摸索台灯开关。

    “啪嗒啪嗒啪嗒”,黑暗主宰着大地……台灯的开关失灵,不论某人怎么按,它就是不给力……

    “啪嗒啪嗒啪嗒”,白九棠窝火的换了一盏台灯,可仍是黑漆漆毫无反应。

    呜呼,中国人尚且不愿搭理这“暴君”,何况是外国来的台灯……。

    苏三紧紧闭着眼睛,无不为自己的英明感到得意,若非拔掉了台灯的插头,那跳动的眼皮一定会将自己出卖给“敌军”。

    眼下只祈求他赶紧洗洗睡,有什么话到梦里去跟上帝说吧。

番外 『第189话』风暴平息

    『第189话』风暴平息

    “苏三……”白某人两手齐用,推了推妻。

    “zZZ……zZZ……”那厢竟以鼾声糊弄。

    “苏三……”白九棠在黑暗中竖起了眉头,加大力度推了一推。

    “……zZZ……”不怕死的女人继续打鼾……

    莞尔,深陷的床垫突兀弹起,某君猝然撤离,夹着细碎的抱怨,朝浴室移去。

    小女人的鼾声骤停,神经线开始解禁。只道好景不长,且听“嗒”的一声轻响,浴室里晕出了亮光,就在这光芒降临的一刹那,撤离之人杀了个回马枪。

    室内惊现一半跪在床沿的“祷告男”,可那告解的对象显然不是耶和华,因为上帝不会躺在信徒面前,也不会被信徒吓得心惊胆寒。

    白九棠趴在床沿边,死死盯着妻子的脸,在那假鼾再度来临时,忍无可忍的喝斥道:“你是不是要跟老子演戏?”

    鼾声微微颤了一颤,旋即勉强恢复了频率,然而那眼皮却不争气的猛跳起来。

    这超极限的肌肉运动不止跳得“演员”欲哭无语,也跳得“观众”紧拧了麻花眉。

    “白苏氏,你要反了是不是?”白九棠眉心打结的高吼起来。

    半夜时分的“狼嚎”太嫌刺耳,苏三不得不张开眼来,凛畏的虚着眼说道:“你嚎什么啊……我这不是睡着了吗……”

    那厢直勾勾的瞪着她,极度窝火的说道:“睡着了?骗鬼”说话间弹起身来,居高临下挖苦道:“我还道你已修成了佛陀,只在世间留下了一副躯壳”

    苏三无可奈何的撑起身来,低不可闻的嘀咕了一声:“罢了罢了,我若真修成了佛陀,你可没好日子过……”说罢抓起睡袍,披上了肩,靠向了床头,轻叹了一声,“你执意把我‘叫醒’,不会只是想挖苦我吧……”这话虽不卑不亢,眼神却窝窝囊囊。

    “当然不是”白九棠摆着一副“老子洞察一切”的表情,弯下腰来微微眯起了眼睛:“我叫你起来是要好好教训你”

    说罢,直起身子,好不威严的说道:“阿昆已把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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