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点头承诺,那么,他就真的成为赖悠宇的妻子了。
要答应吗?在教堂这么神圣的地方,不允许说谎的上帝面前,可以吗?
“沈先生,你愿意吗?”神甫重复了一次,疑惑地。
“我……我……”君仪凝视着赖悠宇深邃的眼睛,“我愿意。”
手掌被捏的好疼!君仪瑟缩一下,怯怯地眼角瞄赖悠宇一眼,
他在笑,很开心的那种笑。
短短三个字,突然像个魔咒一般,解开了君仪一直压在心头的沉重和酸涩,一直彷徨不安的心情在他自己说出承诺的同时,猛然间镇定下来。
过去的那些迟疑、怀疑、不安、抗拒、排斥,在现在看来起都显得无关紧要,唯一真实的是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孩微笑坚定牵着自己的手的样子。
这个男孩将是他将来的丈夫、他的家庭的依靠、他所有努力的支持。
心里本来仅仅占据一小部分地盘的喜悦在这瞬间猛然扩大,满满地占据了整个心房。
他以后不再孤单了。他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丈夫,有了一个真心会体贴他关心他爱护他的人。
没有比这个更让君仪觉得满足和幸福的事。
这是他从小的梦想,他一生努力的目标。
现在,终于达成了。
“请交换戒指。”
赖悠宇从身边的伴郎手中取过戒指,牵起君仪的左手,稳稳的、牢牢地给他套上。璀璨的钻石在华美的光线下闪烁耀眼。
“君仪。”旁边过来的是君仪的伴郎,居然是汤烨。君仪愣了愣。“给,戒指。”汤烨脸上嫉妒的表情没有褪去,但祝福的神色却很真诚。
君仪打开盒子,拿出那枚他没见过的婚戒。
相对他的戒指的华贵精致,赖悠宇的这枚要淳朴的得多。
镶嵌着碎钻的戒面上可以清楚地辨认出那是组成的SJY三个字母。隔着一颗稍大的钻石,旁边是LYY三个字。
对面伸过来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掌,君仪抬眼,赖悠宇期盼的望着他。
手微微抖了抖,握住那只手,慢慢地、将手上的戒指推进了赖悠宇的指尖。
“我正式宣布,赖悠宇先生和沈君仪先生结为合法伴侣!”
神甫洪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现在,新浪可以亲吻你的伴侣了!”
赖悠宇跨前一步,搂住君仪的腰,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间内快速低头,牢牢吻住了君仪微张的嘴唇。
这是个甜蜜、冗长的吻,赖悠宇吻得非常温柔,也非常细腻,唇齿间轻柔的辗转都像是在呵护着瓷器般易碎的宝贝。
从唇上传到心里的丝丝甜腻慢慢汇集到一起,变成了一股强大的甜池,将君仪层层淹没。
66
耳畔亲友们哄闹着道喜声、鼓掌声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知道呼吸都窒息、心跳到无法承受的地步,压力才消失。
腰上有力的臂膀搂着君仪,让他不至于突然脱力而摔倒。
君仪仰起头,一边急促呼吸,一边愣愣地凝视着近在眼前的脸庞。
赖悠宇的眼光并没有从他脸上挪开,温柔深情的注视蕴涵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柔柔地罩住君仪。
君仪逃开那过于灼热的视线,心中恍恍惚惚的,脸烧得滚烫,不用镜子也知道现在一定面红耳赤。
不过,婚礼上谁会嘲笑新人们失态呢?
“恭喜恭喜。”
“新婚快乐。”
英文和国语交织的祝福声慢慢包围过来,君仪和赖悠宇被大家簇拥着走出教堂。
同时,教堂顶上那座已经有三百多年历史的洪钟“咚咚咚”地敲响,鸣响着对新人的祝福。
教堂们打开,一串耀眼的闪光灯闪过,门外早已等待多时的媒体们抓紧机会第一时间留下了新人幸福甜蜜的模样。
君仪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也不喜欢媒体,他不是什么公众人物,那过于刺眼的闪光让他忍不住瑟缩。
赖悠宇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环着他腰部的手加了加力,将他整个人都拥进怀里,低头在他耳边说:“别怕,他们不会做什么而已,照照相就会走的。”
君仪依然不安的缩在他怀里。
赖悠宇朝身边的保镖使了眼色,很快,媒体们被婉言地驱赶开,迎接他们的白色婚车驰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少爷。”英国这边的管家是个纯英式绅士风度的男人,礼仪规范地拉开车门,“请上车。”
“我们逃吧。”赖悠宇咬了口君仪的耳垂。
“逃?”
“是啊,你不习惯媒体,我不想留下来应酬这些亲友,我们现在就直接奔往机场,去度我们的蜜月,如何?”
“可是……”君仪转头看看被众人分割开的他那些朋友。
“放心,我们家的人会照顾他们。……走吧。”
身不由己地被塞进车,拉上车门,赖悠宇朝车外的众人倨傲地挥手,一边吩咐司机:“去我家的机场。”
“就这样去?”君仪低头看看自己的礼服。
“我早就准备好了行李,都在后备箱呢。要缺什么,到时候现买。”
果然是财大气粗的态度。
等到坐上飞机,君仪还有些恍惚。明明十几分钟前还在众人簇拥的祝福下成为焦点,现在宽敞的私人飞机上只剩下他跟赖悠宇两个人相互对望。
“身体怎么样?”赖悠宇还是有些担心他的心脏。
君仪摇摇头:“没事。”
“我们第一站去哪里?……你最想去的是哪里?”
“我决定?”
赖悠宇耸耸肩:“反正我哪里都去过,还是你决定比较好。”
君仪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的小牛皮鞋,高级的鞋子穿在脚上很舒服:“……可以……可以去埃及吗?”
“埃及?”
“唔……我一直都很仰慕金字塔,从小就梦想着亲眼看看。”君仪抬起头,“可以吗?”
赖悠宇没回应他,而是拿起身边的电话:“请飞开罗。”
“……谢谢……”君仪再次感叹有钱人的特权,什么梦想对他们而言大概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还有个问题,”君仪换了个舒服一点在姿势,“我们……我们今天的婚姻……是不是真的只有四年期限?”
赖悠宇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他的眼睛:“君仪,你信教吗?”
君仪摇头。
“基督教是不允许离婚的。……你今天已经在天主面前起誓一生陪伴我,要是违背誓言,会遭到天罚。”
君仪蹙眉:“但是、我、我不是教徒……”
“不管是不是,天主都不允许欺骗。”赖悠宇扯出一个微笑,“所以君仪,我早告诉过你,我们的约定是你四年内所有事情必须服从我的安排,但是,今天你承诺的可不是,而是无所不能的天主,他可比我更不可以违背。”
“你、你分明是……狡辩。”
“君仪,”赖悠宇正色地,“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厌倦这段被迫的婚姻?”
“…………”君仪挪开牵钳制住他下颚的手指,躲开赖悠宇逼人的注视,“我、我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家……”
“现在你已经有了。”
“一个两个人平等、相爱、体贴、扶持、温暖的家。”
“……我可以争取办到。”
“而且……到死也不会分开。”
“那是当然。”
“可是、悠宇,你没有正常的家庭,就不会有孩子,那么,将来你家族的事业,你的传承……赖先生和夏太太肯定不会答应。”
赖悠宇呵呵一笑,傲气的:“我爸说过只要我专心学业,毕业后可以回公司全心帮他管理生意,他不会过问我的私事。……至于妈妈、你知道她非常溺爱我,只要我坚持,她不会反对。”
“可是……”
“君仪你大概不知道,我爸爸虽然只有我一个儿子,但是他却另外有兄弟姊妹,我的姑姑伯父们的孩子可不少,赖家的香火不需要我一个人继承,自然会有下一代传接。……如果君仪想要孩子,我们可以从我的表兄弟那里过继一个过来,也是一样。”
“但、但……”
“你哪里来那么多借口??……说、你是不是愿意跟我相守一辈子?!”;赖少爷果然是少爷脾气,不耐烦地吼着。
“我、我……”君仪缩了缩,咬咬下唇,“如果你答应我可以平等尊重地对待我,我可以考虑。”
“没问题!”这会儿答应的倒是很快,就不知道将来那么多年是否能信守这个承诺了。
当天,赖悠宇陪着君仪参观了埃及开罗郊外吉萨高原上的金字塔,也带着他去看了狮身人面像、埃及女王的神殿等等古迹。
君仪从未想到自己可以真实地看到、摸到这些只在书上看到过的世界奇迹,整整一天都在兴奋着,直到晚上回到开罗的酒店依然处于兴奋状态。
赖悠宇吩咐安排的是蜜月套房,晚餐自然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
朦胧的烛光里,玫瑰芳香、音乐悠扬、菜肴精致,再面对一个英俊挺拔的帅哥,君仪多少还是觉得有些紧张。
赖悠宇亲自给他倒好了酒,“君仪,我会给你幸福的。”
君仪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杯,凑在嘴边浅饮一口。
君仪对红酒完全没有研究,只能凭口感来判断是否好喝。红酒进嘴,甜腻中微微有些酸味,但不难喝,于是他又大口喝了一口。
第一次跟男人共进烛光晚餐,第一次见识到了赖悠宇良好的绅士礼仪和优雅风度。
殷勤地布菜、倒酒,举止优雅得就像礼仪示范。温软得体的语言让人如沐春风。
君仪酒量可以说简直是没有,仅仅一杯酒下去,头已经有些晕眩。
晕黄的烛光摇曳,更增加了不真实般的眩晕。
君仪支起头,脸腮红的发烫,用手背探探脸的温度,灼热得热手。
“悠宇、我、我觉得有些难受……”
“怎么了?”赖悠宇伸手过来,摸摸他的脸,“是有些烫。……不过没关系,只是酒精作用,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还是不要喝了。”君仪皱眉,“头很晕。”
“……那就算了。……喝点热汤大概好些。”
可惜热汤不能减轻酒精的催力,头还是晕,面前丰盛的法国大餐也没了食欲。
君仪站起来,脚下有些虚浮:“我想先回去了。”
“我扶你。”
君仪摸摸瞄他一眼。
刚刚还说会给他幸福,会对他很好,可是明明自己醉酒,他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这样的男人说的话究竟是否可信啊?
半扶半抱着被赖悠宇送回房间,君仪一头倒进床上。
脸还是滚烫,一走动,红酒的后劲发作的更加厉害,头重脚轻的感觉都有了。
“怎么样?”赖悠宇靠着他坐下,摸摸他的额头,“你也真是,这么点酒居然都不行。”
“……我没喝过红酒。……”
“不过……”赖悠宇俯下身来,偷香似的在他唇上轻轻噘了一口,“君仪醉酒的样子,还真是非常……妩媚……”
本来想翻翻白眼,可惜头晕的难受,脸这个动作都不受控制地做不出来。
“君仪……”
“……唔?”
“我想做了。”
“……嗄?!”
脑子迷糊,反应本来就慢,何况这么不符合现在状况的话语更让君仪迟钝。
等到领会到赖悠宇话中的意思时,已经被压在床上,上衣被解开了大半,炙热的吻不断在他唇上、脸上、脖子上流连。
“悠宇……别这样……我难受……”
“过会儿就好了。……运动也可以帮助酒精挥发。”
“可是……唔~~~轻点……”
胸口的乳珠被赖悠宇隔着衬衫咬住,狠狠用力一啃,君仪忍不住地颤抖。
身体因为酒精的缘故本来就很热,被赖悠宇这么一阵热情的抚摸、亲吻,更加热的难受。
晕眩的脑子里白光闪烁,君仪几乎有立刻晕过去的虚幻感。
“君仪……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夜呢……”
“嗯……”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昏沉的脑子加上身上过热的滚烫,下意识的回应着。
今晚的赖悠宇确实比平时更加急切,三下两下的就将君仪剥得光光。
这样对于君仪来说也许是好事,脱离了衣服的束缚,身体里酒精发热的能量似乎得到了些许纾解,被赖悠宇略微发凉的身体贴住,君仪甚至舒服得轻声“唔~~~”地呻吟了的一声。
这声呻吟大概叫的不是时候,立刻,身体突然被赖悠宇狂风骤雨般热切地攻击过来。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