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身体已经很痛,君仪还是默默忍受著赖悠宇惩罚的亲吻啃咬。
身体被贯穿的深度从一开始就非常彻底,几乎有要被人从内部活活顶穿的错觉。君仪只有死命抓住赖悠宇的肩膀,防止自己被顶到浴池的水里,被水呛到。
几乎是整个脱离後穴,再整根没入的抽插幅度,虽然有水的滋润,抽动并不是特别困难,但对君仪的身体带来的冲击和压迫却异常凶狠,不论如何克制,也无法压抑从喉头泄露的断断续续、仿佛濒临死亡的喘息呻吟。
张开沁满泪水的眼眸,近在咫尺间赖悠宇的眼睛里除了性欲,还有耀眼的愤怒、和占有。
被强迫著释放了第一次,後穴已经麻木,赖悠宇还是不肯放开他,依然死命地捏著君仪单薄的腰身奋力往深处挺进。
刚刚释放後异常敏感的身体哪里受的住类似酷刑般的侵犯,君仪含著泪,求饶般的低叫:“不要……不要了……受不了了……求你……”
赖悠宇的眼眸并没有因为他放低身段的求饶而柔软,反而更加冰冷,冲击的力度也更加凶猛。
君仪扬起脖子,不断吸气,以便压制住几欲呕吐的冲击。
不敢继续求饶,没有意义的事情,君仪不打算做两次。
深深吸气、尽量放松後穴、张大双腿,用尽所有知道可以缓冲的方法,帮助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身体舒解惩罚般暴虐的性爱。
终於,赖悠宇在凶狠的一阵乱冲击下解脱了一次,灼热的欲液深深射进君仪甬道深处,直接滚烫著娇柔的肠道,烫的君仪一阵呻吟。
赖悠宇慢慢放开对君仪的钳制,抱著他瘫软的身体,倒进发冷的水里,粗粗喘气。
空气中弥漫著男人麝香的气味。
君仪不敢开口,生怕自己说什麽都会再度挑起赖悠宇的怒气。他尽量放松,舒展著刚才痛苦地缩成一团的身子,後穴酸痛的肿胀感令他皱眉。
乘著有水的滋润,手指伸进甬道,费力地掏著深处的精液。
赖悠宇眯著眼睛,不悦地看著君仪迫不及待清洗身体的动作,眼光一凛,一把抓住他探进後穴的手,拖了起来,“起来吧。”
被强迫著拉起来,塞过来旁边胡乱拉过的毛巾,沈默的让赖悠宇粗粗擦干净两人的身体,来不及穿浴袍,就又被拖著倒回大床上,分开双腿,再度冲进被精液滋润的後穴,接著再来了两次。
筋疲力尽、昏昏沈沈的倒在床上,任由赖悠宇随意摆弄、侵犯著身体,君仪怔怔地望著那熟悉的屋顶,耳边又响起了学长压著他时说的话。
“明明就一副妖媚娇娆、被男人一搂就发软的浪荡样子,还装什麽清纯?……”
是啊,被陌生的男人拥抱、侵犯,自己会觉得羞耻、恶心,但是被赖悠宇这麽任意蹂躏却无动於衷、甚至动情时还会自动迎合。
明明就已经堕落的身体,为什麽还要装作清纯的生怕被人看穿?
虚假的自己,掩耳盗铃的作风。
想到自己方才在宿舍床上担惊受怕地惧怕室友们知道自己的性向时的自己,君仪对虚伪的自己蔑笑。
30
由於早上又被按在床上做了几次,第二天下午的课君仪最终还是没能赶回去上。
虽然知道那是学校“四大名捕”之一韩教授的课,是绝对不能翘的必修,但实在无法从床上爬起来,全身酸痛无力,君仪不得不打电话到宿舍门卫,请赵卓为他请了病假。
赵卓在电话里含糊的说“唔,要是心情不好,就好好休息休息吧。请假的事情,你放心”时,君仪懒得与他解释自己请假的原因,就让他理所当然的误以为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产生的後果也好。
放下电话,枕边用手肘撑著下巴观察他的赖悠宇闷声说:“那个叫赵卓的,你跟他很要好?”
君仪闪躲著刺探的目光,“只是一般室友。”
“吻痕……是他弄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无力的争辩。
腰上被搂的部位被狠狠掐了一把。君仪虚弱的抬眼,迎视著赖悠宇闪耀著怒火的眼眸:“以後少跟你那些室友亲近……我记得上次就警告过你。……要是再让我发现什麽越轨的事情,就给我立刻搬出宿舍,住到我家里来。”
闷不做声的接受了威胁,闭上眼睛。
“听到没有?!”这次被掐的是最娇弱的分身,君仪痛叫著颤抖,无力的点头。
赖悠宇满意的松开手,拉过被单,将他盖好,起身穿上居家服,“好好休息。”
看著他准备离开房间的背影,君仪清了清叫了一整夜,已经沙哑的喉咙,轻轻问:“悠宇……你什麽时候可以放我?”
伸出去拉门把的手顿时僵住,赖悠宇挺直的背影看起来孤单寂寞。
“什麽时候可以放我自由?”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赖悠宇没有转身,继续拉开门,头也不回的抛下一句:“等我厌倦了再说。”
厌倦?
维持了半年的性伴侣关系,君仪实在不知道自己这副平板毫无神秘感的身体,还有什麽值得赖悠宇留恋的地方?
周末的时光就在赖悠宇的床上渡过。
顾及著君仪使用过度的身体状况,赖悠宇并没有再碰他,只是紧紧搂著他睡觉,就像搂著布偶娃娃一样。
周日是秋日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和风习习。
赖少爷心情大好,一声令下,让司机准备小型私家飞机,厨房预备好野餐的食物,带上随时可以伺候在侧的管家,拖著君仪要去以秋天红叶和金色银杏著称的B市近郊风景区观赏风景。
有钱人家总是这样,时间空间对他们来说都不是问题,只是看心情好不好而已。
君仪长这麽大,第一次坐飞机,从登机开始,就一直紧紧抓住扶手,动也不敢动。
“你害怕?”赖悠宇轻蔑的嘲笑。
君仪苍白著脸,心……跳得异常激烈、似乎有要从胸腔跳出来的痛楚。
“果然是害怕。”赖悠宇断定地说,“既然这样,过来吧!我不介意将怀抱借给你。”
君仪动也不动地死抓著扶手。
赖悠宇皱皱眉,伸过长长的手臂,一把将他搂过来。
“别怕……”温柔的抚摸著君仪头发的手,低沈的声音,充斥著鼻腔里赖悠宇特有的清爽淡雅的香水和少年的气息。那种仿佛是恋人般温馨的画面,叫君仪脸红。
眼角适时瞄到对面座位上一脸轻蔑模样的管家高傲的脸,顿时将君仪过分浪漫的心思击碎。
傻瓜,什麽恋人?!你不过是他床上的一个发泄性欲的玩偶而已,主人一时兴起换个口味,玩玩恋爱的游戏,怎麽能当真?!
红叶很漂亮,金澄澄的银杏也非常耀目。
但从头到尾,君仪都没有快乐的感觉。
不论是被赖悠宇肆无忌惮地当著那麽多游客的面搂在怀里,或者是私下里被按倒在树上,激烈的亲吻,又或者被拉著手,快速在两旁都是五彩树木的林荫道上飞奔。
一切都没有真实感。
仿佛变成了置身事外的看客,冷静的看著赖悠宇和自己、管家在美丽如画的风景区上演的、名为“爱情”的剧目。
回程的飞机上,赖悠宇吩咐管家到驾驶室去挤一挤,将机舱留给了他们两人。
冷冷看著君仪依然紧张地死命抓住扶手的样子,不悦地说:“跟我出来就这麽不快乐?”
君仪偏头,看向窗外起伏有致的连绵云层。
“哼!……是啊,和我在一起当然不会快乐!哪里有跟你那些室友鬼混自在?”
君仪依然紧抿著唇,不搭话。
“但是──你注定就是我的!”下巴被蛮横地抓过去,对上那双俊美却冷酷的眼眸,“你只能属於我,只能被我触碰!”
话音未落,已经被快速解开安全带一把抱上赖悠宇的膝盖。
裤子被很快脱下,赤裸的臀在稳压仓恒温的空调里有些发冷。
没有什麽前戏,只是简单地扩张了几下,意思意思,赖悠宇就解开拉链,掏出那越来越发育良好的欲望,重重挺进了君仪的体内。
“唔……唔嗯……唔、唔、唔唔……”
死命扣牢著赖悠宇脖子的手不敢有半死松懈,苦苦咬住的唇压抑住身体不适的呻吟。
在十万英尺的高空,居然就这麽被强迫地侵犯,君仪连苦笑都做不出来,就很快缴械在即恐惧又异常敏感兴奋的性爱里。
不知道为什麽,这两次做爱赖悠宇都异常激动,不像平时卖弄著日渐纯熟的高超技巧,也没有循序渐进地撩拨,一上来就失控般狠命捅戳著君仪稚嫩娇弱的後穴,动作幅度之大、力度之狠,总有让君仪感到自己就要死在那粗壮的欲望上的恍惚。
前天……可以说是对自己身上吻痕的惩罚。
今天……这麽突如其来的强制性爱又是为了什麽??
因为自己刻意的冷漠吗?
飞机下降是君仪感觉最难受的时候。整个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胸口闷得难受,气都喘不过来。
来的时候,他就使劲在赖悠宇的怀里拼命吸气,以缓和难受的身体反应。
但是现在,身体失去了安全带的保护,只能依靠自己紧紧抱著赖悠宇脖子的双手,已经牢牢夹紧丰腰窄臀的双腿,才可以不被体内过大的冲击力度撞倒。
而且──体内越来越快的失去节奏的抽插、以及赖悠宇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君仪知道他已经快要濒临高潮。
难受的身体能感受到的,除了自己的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外,就是体内挚热得像要将他从内部融化的欲望源泉。
好……难受……
呼吸……呼吸已经……不能维持……
胸口……好闷……
不行了……失重的压力……加上不断被大力侵犯的冲击……
已经……不行了……
君仪眼前一阵漆黑、胸口闷得几乎立刻就要窒息而死的痛楚,来不及惊呼,突如其来地晕眩和黑暗彻底征服了他。
张开眼睛,是熟悉的赖悠宇房间的屋顶。
身边人来人往,有赖家的佣人,也有专程赶来的赖家的所属医院的专家医生、专业护士。
赖悠宇皱著挺拔的眉,远远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担忧地往他这边张望。
见到君仪一张眼睛,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窜到床边。
“你觉得怎麽样?”
第一次听到赖悠宇的声音里有了除傲慢、命令之外的担心关切,就连平时冷酷高傲的眼神里都满含著忧愁。
手被他握紧著放在胸前,紧贴的心脏传来强烈的跳动,随之传递过来的温热直烫君仪的心灵。
君仪第一次感到,赖悠宇掩藏在冷酷表面下真心的温情。──或许,自己平时忽略了赖悠宇掩藏在骄傲冷酷独裁外表之下的真心── 一想到这个可能,居然心为此轻轻颤抖起来。
已经好久没有真心感受到这种真切的关爱了。
“少爷,您放心好了,只要沈老师醒过来就没有大碍了。……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医生过来,扶著赖悠宇的肩膀轻声宽慰。
“是啊,少爷,晚饭都快凉了,太太还在楼下等您下去用餐呢。”管家卑躬屈膝的样子,只有在她尊敬的主子面在才会表现。
君仪张大眼睛,深深看进赖悠宇一刻不转移的注视里。
赖悠宇、你一直都守在这里吗?饭也没吃?
眼睛好涩,酸酸的味道,是眼泪的酸涩。
赖悠宇……别对我这麽好。我们仅仅只是肉体性欲的关系而已,别贪念我的心也要被你虏获。
“沈老师,你别激动啊。”护士小姐正用身边不知道哪里搬来的的全套设备测著我心电图,骤然变化的心跳频率,让她担忧地转头恳求赖悠宇,“少爷还是先离开比较好,沈老师现在不适合激动。”
赖悠宇不情不愿的放开君仪的手站了起来,瞬间恢复了冷冷的高傲表情。看向医生护士的眼神有说不出的锐利:“好好照顾他,要是有什麽意外……哼!”
那一声哼,医生脸上挂著的微笑不禁僵了僵,“您尽管放心。”
赖悠宇低头看著复杂闪烁的眼眸,眼中的关切被冷漠掩盖了起来,“沈君仪,你给我听好,我命令你赶快给我好起来,要是再敢这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我就……我就把那些东西全部发到网络上去!”
面对这麽苍白无力的威胁,君仪眼睛的酸楚更甚。
赖悠宇、你是个傻瓜!!
赖悠宇一离开,房间里闲杂人等也跟著消失。他们本来就不是为了他沈君仪而来。
君仪收回目送赖悠宇背影的眼光,看向一旁忙著给他进行检查的医生。
“沈老师、你是不是……心脏、本来就……”医生故意忽略那布满身体上暧昧的吻痕,尽量保持脸上的专业,但眼眸中无法掩藏的轻蔑还是透露了出来。
“你们不用忙了,都回去吧。”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他的心脏一直都有问题,刚出生时,家里就因为贫穷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机会,所以,这种先天性的心脏病会一直跟随他一生。
但是……这是第一次犯病。
大概是……飞机下沈的巨大失重造成的心脏负荷过重吧。
“可是……少爷吩咐过……”医生为难地说。
君仪嗤笑。是啊,赖悠宇吩咐的,要不是赖悠宇的命令,他们这些拿著高薪的专家又何必为了他这样的小人物大费周折?
“就说我没事了,赖悠宇要是问起,就说是我自己拒绝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