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我……我不愿意。”
“轮不到你说愿意不愿意。”赖悠宇低头,在君仪的唇上快速烙下一吻,“总之,我觉得好就行。……走吧,回你家拿你那些东西。……反正你之後也不用去那个工地打工了,闲来无事,白天可以给我补习补习高一的功课。”
“可是这是我的自由……”话被赖悠宇又一个眼刀般的眼神活活逼了回去。
“老师……你要是不介意你那些香豔刺激的性爱录像带满街售卖,尽管反抗。”
本来一肚子的抗议顿时化作了郁闷之气。
君仪暗地里可悲地叹了口气,赖悠宇最让他无法忍受的一点,就是这种毫无理由的蛮横独断,还有那用卑劣的手段控制自己的无耻。
而他自己,却不得不可悲而懦弱的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坐在自己简陋闷热的小屋里,赖悠宇从头到尾都是一张臭脸。
天气太热,下午太阳更是直射屋顶,屋内的气温绝对不低於37度,在舒适的空调里呆惯了的赖少爷一直就没停止过咒骂。
“这都是人呆的地方?……又热又闷……啧啧,这墙壁都发烫。家具……这都叫家具?我家扔掉的都比这个好。……这张床比钢板还硬,亏你能睡下去。……”
“房东那边,我已经派人处理好了。”
“唔……”
“这么差劲的房子,只有你们这种低贱的人才会租。”
君仪低著头,收拾著简单的衣服、书籍。
赖悠宇会嘲笑是难免的,自己是穷,不能和他们这种含著金勺出生的富家少爷比,他爱怎么讥讽都无所谓。
“走吧。”提著大袋小袋的东西,领先走出门。
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又回过身来对赖悠宇说:“哦,你等等,我留个条子。”
回身从书本的袋子里摸出本子和笔,快速写了一行字,撕下来,用透明胶带贴在门上。
“写了什么?”赖悠宇探头过来看。“清元……”
他脸色突然变得阴狠,“刘清元,就是那个时常跑你这里来的那个同学?为什么给他留言?他找不到你更好,省得一天到晚都缠著你。”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那是什么?友情这种东西虚假又可笑,只有你们这种人才会信。”赖悠宇轻蔑的瘪嘴,“你干嘛不告诉他你是搬哪里?不敢,是不是?”
“不想他担心。”
赖悠宇的脸又阴了几分,“怕他担心?哼、你们的关系很亲密嘛。”
身体突然被他压在背後的墙壁上,骤然凑进的脸也显得狰狞可怕:“你老实说,经常跟他半夜都在这里厮混,是不是有一腿?跟他上过床了?”
君仪皱眉,偏开头,突然对著赖悠宇一笑:“你以为谁都象你这么变态?喜欢跟男人上床?”
赖悠宇嗤笑:“沈君仪,别以为你自己多清高,你也一样变态,也一样被男人上还可以叫得那么淫荡、射得那么爽。……就你那副骚样,谁敢说你不会对你的所谓朋友下手放浪?”
君仪的脸顿时雪白,猛然直冲脑门的怒气化作从没有过的蛮力,愤然将压在身上的赖悠宇推开。
“……你别把人想得那么低贱……我、我才不是喜欢和男人上床……要不是你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强暴我,我怎么会愿意被你上?……”
赖悠宇镇定的站稳,拉了拉被扯皱的衣服,洒然一笑,“和你上床的就我一个?……都说了别装清高,你和你那个哥哥沈君兆不是一样上过床?”
这下,君仪不仅脸色雪白,连唇都泛白了:“你、你怎么、知道?”
“哼?……不装了?……你那个哥哥,前几天来我家找我,说什么叫我们把你还给他,……我让他不许靠近你,他居然敢大刺刺的说什么你是他的人,凭什么不能靠近?上都可以上,我管不著!……知道後果吗?他到现在大概都还不能正常的站起来!”
“你对我哥他……”君仪颤抖著嘴唇,手脚发麻。
他没想到沈君兆会这么放肆的对赖悠宇说这么露骨的话,更没想到赖悠宇会找人教训他。
这两个人都是同样的用暴力强暴自己的男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恨君兆,却没有想过他将他怎样怎样。听到他被打得站不起来,心──还是会疼。
“我告诉他,你现在是我赖少爷的人,他要是再敢妄想你,我就让他永远也别想人道。”
“你、你……”君仪又气又羞,整个人发软地靠在墙上,心也变得无力起来。
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华丽的屋顶、璀璨的装饰灯,和满屋子绚丽的阳光。
君仪抬起沈重的手臂,挡住刺目的光芒,侧过头,神志依然迷糊不清地注视著近在眼前的脸庞。
刚看到赖悠宇的脸时,总有些不习惯的眨眨眼。
哦,对,这里不是他租赁的小屋,而是赖悠宇那间豪华舒适的卧室。
搬过来已经两天了。
每天晚上总是在赖悠宇体力过剩的反复所求中昏睡过去。
然後,清晨又在迷梦的抚摸中醒过来。
这几天,乘著家里人不在,赖悠宇的性欲得到了从未有过的释放。
不仅仅是只有晚上,有时候哪怕是大白天正吃著饭,或者正帮他补习著高一的功课,也会突然间被按到或抱起来,压在床上就这么冲进来。
过度使用的部位到依然酸痛发肿,几乎不用多做扩张,就可以轻松插入。
跟著被拖入情欲深渊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敏感,稍适挑拨就会情欲波动、意乱情迷。
“你就是我的人、我的女人,那有怎么样?还怕人说不成?”
赖悠宇理直气壮地回敬自己质问的话语回响在耳边。
是啊,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的人,被他当作女人来用的人。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那么堕落淫荡,却还是顾全著面子,不敢听任何人提。
这就是懦弱而虚伪的自己。
或许,赖悠宇比他活得更加真实、勇敢。──至少,他敢作敢当。
“醒了?”赖悠宇嘴里说著早安的话,手掌自然的从搂著君仪的腰部滑下,抚摸著挺翘的臀,和还来不及闭合的後穴。
“呜……”後穴被突然闯进的手指撑开,顶入,君仪闷闷的低哼一声,腰部发软地轻颤著,手紧紧抓紧了赖悠宇的肩膀。
“怎么还没习惯?”不满他的回应,赖悠宇恶意的按了按他体内的腺体,换来君仪变调的呻吟,“明明这里已经习惯了我,为什么你的脑子还是那么保守顽固?”
身体被抱著翻转过身,变成他上赖悠宇在下的姿势,腿被拉开,大大的分开跨坐在赖悠宇的腰上,就著这种上位的姿势,身体被坚挺贯穿。
一轮激烈的攻击拉开序幕。
大早泻满清晨阳光的房间里,充斥著男性高低交错的呻吟、肉体摩擦的浊音、和男性精液的味道。
等到又被逼著泄了两次之後,总算身体内部的灼热颤抖著深深洒在身体深处,激烈的蠕动才停歇下来。
身体依然相连著被抱在怀里,胸口过於激烈的高潮导致的氧气短缺而涨痛,张著嘴,深深的吸气,身体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软软的被赖悠宇抱在怀里随意摆弄。
头发上,温热的来回抚摸,反而给君仪一种亲人般的亲昵温柔感。
“你……是不是要开校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赖悠宇再也没叫过君仪老师,总是“你、你”的称呼。
“嗯,九月八日报到。”
“只有两周了。……很期盼吧?大学生活……”
“大学开学後,我会搬到宿舍去住。”这句话用的是肯定句,不是征求意见的语气。
“为什么?我家有车,早上送你去上学也没什么?最多也就四五十分锺路程。”赖悠宇将他推开一点,脸上又是那种蛮横任性的表情,“是不是不想和我维持这种关系?巴不得立刻从我身边逃脱?”
君仪别开眼,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我想有自己的生活……悠宇,你要是想要怎么抱我,这两周我可以随便你摆弄,但是,请你在两周後,放我自由!……这种生活不是我希望的方式。”
这个问题大概是提得过於严肃,足足有三天,赖悠宇都没有给出他的答复。
直到第四天,当他看到君仪一脸悲伤的坐在露台外的藤椅上,仰著头,脸上的落寞孤寂,令人心碎。
赖悠宇走过去,从背後连同椅背一起将他抱住。
最近不知为什么,他特别眷恋君仪的身体。
只要抱著他,闻著他身上自然的清雅香味,纷乱烦躁的心就会沈静下来。
就算不能抱著他,哪怕是看到他在自己送视野里看看书、写写东西、窝在沙发里发呆,心情都会安宁很多。
这种近乎於依赖的感觉,赖悠宇没有深想过。
从小到大,他接受的都是独立果断的“优等教育”,很小开始,他就不会再对严厉的父亲过於慈爱的母亲撒娇,更不要说特别接近某个人。
年纪大了一些,开始朦胧有性欲浮动的时候,母亲夏蓓馨就给他安排了个穷人家的女孩,让他懂得了什么叫性、什么叫女人的诱惑,什么是男人的魅力。
再大一点,玩腻女人,夏蓓馨又迁就他,以金钱和权力,借助“家教”的名义为他安排了男人。
那些男人,大多都比他年纪长很多,模样都是他从几十个应聘者照片中挑选出来的,但是,脾气个性有时候却让他极其厌恶。
虚假、势力,为了钱和权力,什么都可以屈就。
沈君仪是他第五任“同性家教”。
第一次看到那一大堆照片中,君仪清秀纯洁的模样,心里就一动。
等到第一次结合之後,那种不屈的愤慨、屈辱、倔强,被逼迫屈从後的隐忍、反抗,都带给赖悠宇崭新的感受。
这不再是个木偶一样的势利小人,他有血有肉,有感情有个性。
虽然懦弱,但是不失自己的坚持。
虽然单薄,骨子里却饱含非常的坚韧。
看到他在烈日下扛著沈重的水泥袋、挑著成山的砖块,被同性的那些粗野男人搂抱拍打,他居然会觉得心痛,感到心酸。
清晨张开眼,看到他沈睡在身边,舒展而柔软的身体紧紧偎在自己怀里时,居然会觉得心里异常的满足。
22
赖悠宇不相信爱情。
对於爱情、友情这类虚假缥缈、容易变质的东西,他总是嗤之以鼻。
所以,他不认为自己是爱上了沈君仪这个大他二岁,却比他还柔弱娇小、比他还懦弱卑微的男人。
不去深究这种过度的眷恋是什麽,只要他能拥抱他,能触摸到他,就已经满足。
可是……今天才发现,被他拥抱、被他保护的君仪竟然如此的落寞孤独,就连那微微缩起的肩膀仿佛都不堪重负的脆弱。
“在想什麽?”凑过去,含住那甜腻的嘴唇一阵深吻後,辗转到耳际,用舌头逗弄著那小小的耳垂,满意听到君仪情动的轻喘。
“唔……没、没想什麽、你想好了没?我搬去宿舍的事情?”
被撩拨起情欲的眼眸仿佛深海,波涛暗涌,风情万种。赖悠宇依恋地在颈项处落下亲吻。
“真的想搬出去?和我住,不好吗?”
君仪垂眼,“我不是谁的附庸,悠宇,我们已经在一起两个月了,还有什麽是你非得抓住我不放的理由?……你以前的那些女人、男人,不是两三个星期,厌倦了就放手吗?……”
赖悠宇调开眼,避开君仪探究的眼神,想到刚才看到那种无声的孤寂落寞,心微微一痛,但是脸却故作冷漠地沈了下来,“要搬走,可以……不过,每周周末必须回来。”
“为什麽?……我不是你的什麽人,长期这种关系,你难道不腻?”君仪皱眉。
“我说什麽就是什麽,没有为什麽。”赖悠宇的少爷脾气依旧这麽蛮横,君仪叹气。“好吧。……不过,如果哪一天,你厌倦了我的身体,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等到了那天,再说!”
於是,在“同居”生活了十五天後,君仪终於暂时摆脱了赖悠宇的禁锢,踏进了具有110年历史的交大那对白玉狮子左右镇守、雕梁画栋、飞檐走壁的古色大门。
宽阔整洁的草坪、欧式风味的老图书馆,茂密幽静的林荫道、高大送礼的里程碑,洁白宽敞的新图书馆,古色古香的体育馆,被喷泉水池包裹的典雅宿舍……
这里是他一直向往的学校。
今天,他终於成为了这里的一员!
君仪放下了手中简单的行礼,站在总办公厅门口,扬起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交大清雅的空气。
三三两两,成群结队著谈笑著、吵嚷著的从他身边经过的同学、家长们,脸上都挂著幸福期待的笑容。
君仪羡慕的看著他们,轻轻的微笑。
“哎哟!”背後,一个冒失的声音传来,身体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被大大的冲力撞出去几步,差点扑倒在地上。
踉跄著站稳身体,转头。
“都说叫你不要冒失了吧,著什麽急?!报到不是还有时间吗。你瞧瞧,把人撞到了吧?”旁边的男生温和的转头对著君仪微笑,伸出手,来扶君仪摇晃的身体,“同学,你还好吧?有没有撞到哪里?──汤烨,傻愣著干嘛?还不过来道歉?”
浓眉大眼的男生憨厚的摸著後脑勺笑著,一个劲的躬身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