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笃定的、绝对的要你!
沐晚夕没有说话,清冷的眸子从他好看的峻颜上缓慢的移开落在苍白无力的天花板上,呼吸薄弱,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可以把公司转移到景宁,或者任何一个你喜欢的地方。”殷慕玦刚劲有力的手指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声音低缓,“正如你所说,你已经是这样了,你舍得去祸害程安臣那样正常的男人吗?”
“从我母亲死后我也变得不正常了,这些年我没少做坏事,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我们都满身伤痕,我们都在地狱里挣扎,恨过这个世界的不公平,憎恨过命运的刻薄,相爱过相恨过,这多年的纠缠,沐晚夕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我们两个人现在都是从噩梦里爬出来的,只有彼此能明白、理解彼此。别人是无法理解的!”
沐晚夕的身子狠狠的一震,她明白殷慕玦的话,因为明白所以缓慢的阖上眼睛,假寐。殷慕玦说的很对,他们都是从噩梦里爬出来的,只有彼此明白自己,也知道自己舍不得伤害那么干净完美的安臣,所以迟迟不肯答应他的心意。
殷慕玦倾身一个轻盈而怜惜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找一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恩泽,他应该会高兴的。”
沐晚夕听到“恩泽”两个字嗓子口像是被卡住一根鱼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那个“嗯”字。哪怕只是衣冠冢,恩泽若是知道殷慕玦去看过他,在天上也一定是高兴的。
“好好休息,我陪着你。”从此哪里也不在去,只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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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千飒带欢欢去商场下面的一家肯德基吃东西,刚出门没想到就冤家路窄遇见了最不想遇见的人。
戴安牵着安安的手,视线憎恨的盯着商千飒,锐利的恨不得杀了她。
欢欢没有察觉到戴安眼里的杀气看到安安,开心的叫道:“安安,这个是我妈咪,亲的!”
“什么?”戴安一听脸色震惊,怒瞪着商千飒和欢欢,“你说这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
“妈咪啊!”欢欢撇嘴,“阿姨你耳朵真不好,我都说她是我妈咪,亲的!”
安安很想说话,可是戴安把她的手抓的很痛,脸颊泛白,眼神看向欢欢,落寞又无助。
“她是你和尉迟恒的野种?商千飒,你竟然和他……”戴安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商千飒已经松开了欢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的随时能掐断她的脖子。
“你再敢骂欢欢一句试试!”商千飒冰冷的声音从口中溢出,狭长的眸子里泛着冷光,犹如冰刀般锋利。
“妈咪……”安安一看到戴安被掐住脖子,眼眶立刻红起来,“不要欺负我妈咪……放开!求求你了!”
商千飒皱眉,视线从戴安的脸上转移到安安的脸颊上。这个孩子长的很清秀,眉宇之间有一股淡淡的忧郁,清澈的眸子红着看她,充满了乞求!
“妈咪,这是安安的妈妈,你不要做的太过火了。”欢欢扯了扯商千飒的衣角。只是脑子里划过一个问号,为什么安安的妈咪会说自己是妈咪和尉迟恒的野种?
尉迟恒是谁?好像听谁说过这个名字!
“她是你的朋友?”商千飒有些诧异。
欢欢点头。
商千飒英气的眉头皱起,看着戴安和安安的眼神有些深意,真的没想到欢欢和安安会成为朋友!!
戴安粉墙已经涨红,商千飒太过用力,已经让她无法开口说话,只是喘气,怒瞪着她。手指胡乱的抓着商千飒的手腕,蓄长的指甲锐利的划破了商千飒的肌肤……
“滚!”商千飒一个松手,直接将戴安摔在地上,狼狈的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注射。
“妈咪……”安安立刻去扶戴安,眼神看过商千飒沉默不言。
“咳咳……咳咳……”戴安急咳,心里又急又怒,她曾经何时这样狼狈过,一挥手将要扶住她的安安推到地上坐着。眼神盯着要抱着欢欢转身离开的商千飒歇斯底里的吼道:“商千飒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勾…引别人的老公,现在还剩下一个小贱种,你不要太得意,你迟早会得到报应的。”15882436
“妈咪,不要说了。”安安弱弱的开口,她真的不喜欢妈咪变成现在这样,说的话很难听。
商千飒抱着欢欢脚步蹲下,转身嘴角还挂着笑容,只是不及冰冷的瞳孔中,视线扫过坐在一旁的安安,冷笑的开口:“你应该庆幸今天你的女儿在你的身边。”
若不是碍于欢欢和安安在场,商千飒不介意好好的“招呼”一下口无遮拦的戴安,顺便清算一下几年前的帐!
围观的路人都对商千飒和欢欢指指点点,谴责她的不道德,抢别人的老公还生下一个孩子,怎么有脸上街,还这样对原配夫人。
对于那些声音她早已漠然,只是她不想被人伤害到幼小的欢欢,就要走时听到戏谑的声音,“哎呦这唱的是哪一出?”
挺拔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来,程御然俊朗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径自走到商千飒的面前,揽住她的肩膀,视线轻蔑的扫过戴安和安安,“唉,我说你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就留在家里好好的养病,跑出去来像个疯狗咬人做人不嫌丢人我还替你父母觉得丢人!我早跟你说过了,我有妻有女儿,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干嘛这么想不开,还从哪里找出这个孩子来冒充是我的……身为女人你给女性同胞留点脸行不行!”
戴安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从哪里来的,言语轻佻,尖酸刻薄,可是眉宇轩昂,气势磅礴,眉眼之间都泛着冷冽,不怒自威。
观众立刻幡然幡然醒悟,原来是贼喊捉贼的戏码,纷纷摇头,感叹现在的世风日下。
程御然不羁的冷哼一声,揽着商千飒和欢欢离开!要欺负他程御然的朋友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身份!
“你丫的真是出息了。竟然被那样一个女人给羞辱!太丢我的脸!!”程御然将欢欢放在后座,扣好安全带,转身上驾驶的位置。
商千飒斜睨她一眼,“我要丢也是丢我自己的脸,关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怎么说我也是欢欢的爹地是不是!”程御然特意回头对欢欢挑眉。
“不是!”欢欢撇嘴,“欢欢有爹地!”
程御然吃惊,“你,你什么时候知道你爹地是谁的?”商千飒居然告诉她了?不可能吧!
“她爹地是殷慕玦!”商千飒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的女儿是贪图殷慕玦的美貌!
“殷慕玦?”程御然俊朗的五官微微的扭曲,自言自语,“怎么听着有点群P的错觉?”
“滚!少在欢欢的面前胡说八道。”商千飒怎么会听不出他言语里的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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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没用!你为什么是个女儿!你要是儿子现在尉迟简他们还敢这样对我吗?想要离婚,做梦!”
戴安在街上丢了人,怒火在心里燃烧的,这回到家,安安自然成为她发泄的对象。
白嫩纤细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遍布着伤痕,触目惊心。戴安还在不断的揪、掐着她的手臂,发泄心里的怒火。
安安咬着唇瓣,眼泪不断的流出来,不敢吭声,默默的流着眼泪,承受这样的痛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只要妈咪不开心,她都是这样对自己的,已经习惯。
只是今天妈咪下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疼的她快无法忍下去了。
从她出生后,有记忆后,从来没有见过爹地对自己笑过一次,每次都是那种冰冷而厌恶的眼神。她不明白爹地为什么会厌恶自己,就好像厌恶妈咪那样。
在这个家,除了爷爷和姑姑,没有人是喜欢她的。妈咪也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自己为什么要存在在这个地方呢?
戴安终于发泄够了,转身就去浴室泡澡,没有理会安安。
安安深呼吸几口气,忍下手臂的刺痛,小心翼翼的将衣袖放下来遮住伤口。看了看这个华丽的房间,紧闭的浴室门,虽然舍不得,可自己的存在让妈咪和爹地都不开心,又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小小的身影背着书包,趁着佣人在忙碌晚餐时,偷偷地溜出了华丽而冰冷的别墅。
安安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只是沿着没有尽头的路一直往前走,又累又饿,手臂还像火烧的疼,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想起欢欢,满心的羡慕。
欢欢说,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爹地是谁,可是她有晚夕妈妈,臣爸爸,有妈咪,有恪迦哥哥,还有殷叔叔做她的爹地,今天那个叔叔看样子也很宠爱欢欢。
欢欢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可至少有很多人爱她;而自己呢?有一个完整的家,只是爹地妈咪都不喜欢自己。
终于走不动了,她坐在马路旁看着黑暗的天空,小小的身子卷曲成一团。
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车子没有人注意到路旁的这个小身影,直到一辆黑色的机车飞驰而过,不到几秒钟忽然掉头回来。身穿黑色衣服的女人下车,摘掉头盔,露出精致的脸,疑惑的开口:“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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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夕出院,因为欢欢在黎回殷慕玦家里,她也就过去了。
殷慕玦准备做晚餐时接到一个电话,“阿恒?我不清楚,我帮你打电话给他的手下。”
此刻沐晚夕在沙发上,欢欢抱着她的脖子,瘪嘴问:“晚夕妈妈,你说我的亲爹地是谁?”
“怎么突然这样问?”沐晚夕怔了怔。欢欢从来不问亲爹地这事的。
“因为——今天安安妈妈说我是妈咪和尉迟恒的孩子!我问过恪迦哥哥,他说那个坏蛋就是叫尉迟恒!”欢欢小心翼翼的看着沐晚夕,“晚夕妈妈,我真的是妈咪和坏蛋的孩子吗?”
沐晚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尉迟恒是她的父亲,她和安安是姐妹,可却不是一个母亲生的。欢欢这么小,真的能接受和理解吗?
“告诉我好不好?晚夕妈妈我真的很想知道!”欢欢扯着她的衣角。
“等你妈咪回来让她告诉你好不好?”沐晚夕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和哥哥玩,我去厨房帮忙。”
“哦!”欢欢拉长了音,恹恹无神的走向了殷恪迦的房间。
沐晚夕走进厨房,开门见山,“明天我和欢欢就回去了。”
殷慕玦挺拔的声音僵了下,侧头看向她,“住在这里不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和程安臣住在一起?!
“那里离幼儿园近,方便欢欢。”沐晚夕淡淡的开口,避开他锋芒的眸光,“安臣也……”
话还没说完,殷慕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肩膀唇瓣狠狠的攫住她的红唇,温柔似水的亲吻,另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让她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
游舌撬开她的红唇,进入城堡里,勾住她的粉舌抵死缠绵,沐晚夕想要避开,却怎么也避不开他的游舌,温柔的吻缓慢的变得激烈,霸道而强势,不容许拒绝。
“小阿呆,你故意在折磨我。”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
“殷慕玦……”
“我订了明天的机票去景宁。”殷慕玦打断她的话,手指揉捏着她的发丝,“我们去看恩泽。”我们的儿子!
沐晚夕皱眉,“你故意的……”
噩爬个会力。殷慕玦不否认,嘴角挑起淡淡的笑,宠溺而梦幻,声音低哑迷离,“爱也好,恨也好,我们注定要在一起!命中注定的,你逃不掉。”
执起她的手,亲吻她密密麻麻的手腕,又揉了揉她的发丝,“去大厅等,很快就能吃饭了。”
沐晚夕晚上和欢欢留在黎回自己名下的房子,程御然不知道去哪里了,飒飒也不在。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她和欢欢两个人,在欢欢睡着时,她打电话给安臣,明天回景宁的事她该和安臣说一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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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恒接到商千飒的电话很意外,赶到飒飒以前的公寓,一开门就看见坐在餐桌前缓慢的吃东西的安安。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安被他吓的手里的调羹立刻掉在地上,畏惧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商千飒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尉迟恒冷哼:“你就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尉迟恒眸光复杂的盯着商千飒,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商千飒冷笑,“不用怀疑,我没有绑架你的女儿,也没恶意。只是在路边看到一只小可怜,顺手捡回来给点饭吃。”
走到安安的面前,捡起调羹,放在杯子里涮了涮,擦干净递给安安,“吃吧,吃完了和你爹地回去。”
“飒飒——”尉迟恒急忙的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商千飒冷冷的打断他,“我们进厨房说!”她厌恶戴安,可孩子是无辜的。
尉迟恒冷眼扫了一下安安,似乎是在警告,随后跟着商千飒走进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