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誓言毫无停顿的冲口而出,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流畅时,他们之间有些东西被打破了,两个人都不想深究究竟是什么,放任他们的关系向某这样一个未知的方向滑动。
李加默默承受佩林,佩林不让他回家就不回,不让他接学校的电话便不接。补习班的教员不停的“骚扰”,在某些时候甚至成了佩林“惩罚”的借口,不一样的情趣游戏,演得投入,李加甚至自觉的不敢多看别人一眼。更多时候,李加会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佩林,满眼悲悯。
佩林试不出李加的底线,让他用嘴便用嘴,让他用手便用手,让脱光了衣服趴在那里翘起后臀,李加便脱光了衣服翘在那里,嘴里含着佩林的东西,还有手托着囊袋轻轻用指尖按摩,那样的脸那样的表情,就算极力控制身下的欲望,也会在最后一次刻崩溃。
佩林脸部冷硬的线条,令李加不安,如果连这一方面的快感都不能带给佩林,那他们该怎么办?离分手或许也就不远了。
看那个人紧张着讨好,佩林内心空虚无比,越是做得激烈便越是不安。原来的李加像泡沫一样连虚幻的影子都不复存在,现在的关系不是他想要的,应该也不是李加想要的,想要挽回什么,像从前那样随意的闲谈,在对方眼睛里看到自己,那从不说出口的爱字在眼眸里跳跃闪动。
佩林把怒火扩展,对着像变身后的魔兽一样的佩林,周围人皆惶恐不安,却又无一人能幸免,佩林向柏力发动攻击,冲着索妮雅施威。
索妮雅说我受不了,柏力说我也受不了了。索妮雅告诉柏力他这是恋爱了,柏力目瞪口呆“这爱情太可怕了。”确实,佩林的爱情就是这样可怕,如同火山喷发,不动则已一动死伤无数。
索妮雅第一次看到佩林酗酒,第一次看到佩林满脸无助,“佩林,我求求你别这样。”索妮雅拿走他的酒瓶,佩林抬头冲她笑的表情,让她觉得那两人都是如此的悲哀,何其幸何其不幸,以前为得不到这个男人的爱而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场灾难,如今做为局外人倒有点同情李加,被钱佩林爱上何偿不也是一场灾难,而且是在劫难逃的那一种。
索妮雅与柏力相约私奔,收拾好东西准备悄悄下楼时,松松抱着小熊站在走廊里,脆声声的叫“妈妈?”
索妮雅吓得一哆嗦,将行李放在脚边蹲下身亲吻儿子,儿子那惊恐的眼神,盯着旅行箱看的表情都让她害怕,可是未来更诱人,于是一咬牙一跺脚终于狠心离开,扯开儿子的手,看着松松被拖得摔倒在地上,顿了顿终于没有去扶起他。
松松仰头大哭,只哀嚎几声,眼泪也只流了几滴,就见母亲仓惶着逃回楼上“嘘,松松乖,别告诉爸爸妈妈要出去的事情。”
松松从敞开的卧室门里看到母亲把行李塞进大衣柜,然后扒掉自己的衣服,睡衣套在身上,那衣服穿反了她也来不及换,就这么连滚带爬的又钻进被子里。
松松抱着小熊发呆,愣愣的看房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问妈妈,是不是生病了?蹬蹬脚步声响,如同地震般,爸爸上来了。佩林抱起儿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把他关进自己的房间“松松乖,去睡觉,不要出来。”
房门被反锁了,松松用小爪子挠门,虽然打不开,但还是放下心,最起码妈妈走不了了。抱着小熊上床,把它紧紧搂在怀里,松松在小熊脸上叭叽亲了一口,安心的闭上眼睛“终于可以睡觉了。”
第四十七章
佩林撞开门,索妮雅装做刚睡醒的样子用手背在眼皮上来回蹭“你回来了?”打了个呵欠,懒腰伸到一半,被佩林的视线盯得动住顿住了。
索妮雅快速思索着佩林回来的理由,莫不是和柏力出逃的风声走露了,绞尽脑汁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家里是不是有内鬼在盯着她的行踪告密。
索妮雅越来越不安,刚才关大衣柜时用力过猛,柜门弹开三十厘米的大缝隙,只要稍加注意就会看到那里立着一个皮箱。
佩林靠在门上,面色不善的盯着索妮雅。冷哼两声,向床上走来,索妮雅在他走到床边站定时,已经要害怕得双手高举告侥,忏悔的话几乎要冲口而出“我没和柏力约好,我不是要私奔,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络了。”多少种设想在脑中快速度闪过,她谨慎的挑选最不会刺激到佩林的那种可能。佩林最近像疯子一样,她真的不敢惹。
索妮雅看着佩林,心里虽然紧张还是做出无辜的表情“怎么了?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直到佩林爬上她的床,索妮雅才惊悚的发现他是要做什么。在佩林扑过去压住她的一瞬间,索妮雅死命抵抗,她受不了,真受不了。李萱说看到她和柏力在一起时有一种“妹妹和哥哥乱伦的感觉”把她气得浑身发抖。
“我和柏力有什么关系?祖宗往上数八代都没血缘,还哥哥妹妹,他算我哪门子的哥?”能够与佩林肌肤相亲,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却恶心得发抖,“乱伦”两个字最能表达她此时此刻的感受。
索妮雅拼命嘶咬着抵抗,红了眼睛“呜呜~”大叫,佩林松开她衣领的一瞬间,索妮雅操起触手可及的武器砸在他身上、头上、脸上,床头柜上的书正砸在佩林额际,磕飞他的镜片,佩林外眼角处一片瘀痕。
瞬间,屋子里一片死静。
佩林颓废的坐在床沿上,索妮雅喃喃自语“佩林,你疯了,你疯了。”
佩林恨恨瞪向她“是,我疯了,凭什么我就不能和女人?凭什么?”声音越到最后越小声,索妮雅一开始被她吼得惊靠在床头,后来便慢慢的蹭过来,贴近佩林,试探着伸探去摸他的脸,佩林神经质的小幅度将头撇向一边,避开她的指尖,此情此景,与当年李家出走时的佩林和她多么相似。
索妮雅跪直身子,抱住佩林的头,将他按向胸口,佩林最开始像抽搐的患者般脖子一抽一抽的向旁边躲避,后来便渐渐的靠在妻子怀里。
索妮雅轻轻的抚摸佩林的头脸,眼眶里挤满泪水“佩林,佩林。”如同咒语般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佩林紧绷的肩膀肌肤渐渐放松,弱小得像松松一样无助而又可怜。“佩林,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告诉我,我替你报仇。”佩林紧闭着眼睛,一只手紧紧握着,手背的血管突出,呼吸急促。
“佩林,我爱你,我不离开你,你不要这样,求求你。”善意的谎言说得如此真诚,仿佛他们是天生结了契一般死了不分离。“是李加气到你了对不对?我找人打断他的腿,好不好?”佩林抖动了一下仰头看她,她两手摸着佩林的脸“放心,有我在,有我在。”佩林紧紧的闭上眼睛,重下头。
他们一个坐在床上一个跪在床上,如同结了契的兄妹,佩林悲鸣着“呃~”好像野兽的哀嚎,索妮雅用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脖子,佩林张口咬住她的手臂,索妮雅闭了下眼睛任他咬,另一只手慢慢的梳理着佩林的头发。佩林的动作一顿,好像有谁也喜欢这样将手指□他的头发里,一下一下,带着爱怜。
“佩林,我爱你,佩林,你记住,无论何时我都爱你。”这爱指的是什么,两个人都无比清楚,如同太阳爱花朵耶酥爱世人父母爱孩子。两个相依为命那么多年,替对方善后,为对方周全颜面,在某些场合共同进退,某些时候一个眼神传递就能做出默契的决定,正因为都觉得身边这个人比自己可怜,才能够坚持下来。当初是索妮雅先一步陷入怪圈,如今也是她先一步认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佩林,放下过去,放过你自己。”佩林摇头,“佩林,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他跑我替你把他抓回来,无权无势就算关他一辈子,也不会有人知道。”索妮雅见过佩林颓废见过佩林发疯,但是佩林的无助只让她心生同情,想要好好安抚,从来没有因此而瞧不起产生轻视的念头,若是柏力这样?索妮雅轻笑,她已经无数次嘲笑过柏力的懦弱了。
“佩林放过自己,看你这样受折磨,我会心痛。”
佩林呼吸急促,仍然把脸埋在她臂弯里,好像那是可以找回力量的港湾。这一刻索妮雅觉得这个男人委屈至极,还是轻拍他的后背“佩林,求求你,放过自己吧,我愿意看着你幸福。佩林,你还有我,至少你还有我,你还有松松。”索妮雅抱着佩林的头大哭。
佩林脱力的靠在妻子怀里,似乎找到一丝丝安慰,手指紧紧抓住床单,闭了闭眼睛。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看到李加的时候佩林便在暴躁的边缘,尤其是那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佩林不能冲李加发飚,便找索妮雅的茬,抹红色的口红便说她像吃过死孩子的妖怪,抹粉红的口红便说她一把年纪装嫩,化裸妆又笑话她没照镜了便出门便个鬼一样丢脸。
索妮雅张罗一家三口出去聚餐“好久没吃三文鱼沙拉了。”佩林冷冷的一抖报纸“这么长时间没吃,你挺亏嘴啊。”还有仆佣站在旁边,索妮雅被噎得张口结舌。“那去看我爸吧?”“不去,你是心疼你爸啊,还是心疼钱啊,一个家庭医生而已,一不会催眠二不会破译电脑,一时半会掏不空你爸的金窝。”
佩林总是不紧不慢总是点中她的要害,状似无意,其实话很毒。索妮雅一旦要扔东西发飚,他又做出副合事佬的样子,“好了好了,我不惹你,你别恼,我走还不行吗?”佩林声色不露的两个角色之间切换,不仅是索妮雅周围的人都觉得心惊不已。
因为习惯脱口而出,有时对着李加也习惯性的说不出好话“几天没见,怎么胖成这样?”李加纳闷的摸着脸,他是没睡脸颊有点肿。
做的时候因为李加多说了一句“你老婆,”便被佩林使劲顶弄,冷着脸说“不要拿自己和他们比。”其实李加只是想问你这么晚回家你老婆没意见吗?受到惩罚的同时才发现自己也越来越像老年痴呆病的患者了,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会走神也就算了,还把想说的话说出来,难怪佩林会生气。
佩林做得狠了又会在事后抱着发抖的李加无声的忏悔。
“我是不是有些过份?”佩林自言自语
“没事。”李加喃喃说话。
他们都不像是在对对方说,而像是在对自己说。
李加要受不了了,真得要受不了,佩林这种折磨,让他隐隐生出害怕,几乎会在佩林进来的时候轻轻颤抖,要调动身上所有神经,才能摆出一副平和的样子,实则剑拔弩张。
佩林自己去看医生,他不承认有病,但是不得不救助心理救治。因为有索妮雅的劝告,佩林再看到李加的时候告诉他,你不喜欢可以拒绝我。李加茫然的想了很久,慢慢摇头“没~有~不喜欢。”
李加无意间看到佩林的病志,还没有翻看里面的详情就被佩林一手打掉,佩林大怒“你在看什么?你想偷窥什么?你调查我?”
佩林对李加冷暴力,却仍然回到李加那个小公寓,只是不同他讲话。像是看守宝藏的喷火龙,易躁易怒却怎样也不肯离开。
李加加倍讨好佩林,做他爱吃的咖喱,看他以前称赞过的电影,放他喜欢的音乐,忍着胃痛也要陪佩林喝他爱喝的咖啡。隐忍的李加,守着佩林的李加,总会让佩林在良心不安时把他搂在怀里安抚“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佩林眼神有点空洞,李加小小声说回答“因为我爱你啊。”
佩林脸上表情古怪的笑了一声,已经与相信与否无关,如同听到俗烂的桥断,仍然会在好笑的调动表情应景似的笑,尽管耳朵里并未在意那些内容。“李加,那让我们来好好的相爱吧!”激情的夜晚月色照在沙发上,李加也有一点绝望,佩林,我好像早晚都会失去你。
佩林最近听从医师的指导上了一个课程,可能与家里最近平和的氛围有关,也与李加那边隐忍的态度有关系,周围宁静的元素为他降温,心头的疾涛骇浪等级不断下减,几个人之间的纠结,若说如理也难,说难也晚。佩林试图对李加好一些,他们的关系渐渐有所改善。
李加也发出佩林的变化,那天佩林带他去新公司,李加本无所事事。后来因为被人拜托复印文件,便去了打印机房。李加回头不断的看佩林,这里没人指使他干活,除非是佩林的授意,看他太闲,便安排些事消遣。李加冲佩林微微一笑,佩林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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