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
有人寄了一只死猫给雪艳,是存心想要吓唬她。
尹婉赶紧奔过来,摇晃着好友如雕像一般的身子:“雪艳,雪艳。”
雪艳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她,忽然,情绪就变得爆燥起来,一把推开了尹婉,缩着脖子,捂着自己的肚子:“你们不能夺走我的孩子,不能。”
她摇晃着头推开了尹婉,笔直往外面冲去。
“雪艳。”尹婉吓得赶紧扯下腰上的围裙,关了火,追踪着她的步伐跑出公寓。
没想到楼下早就守候了一批记者,见雪艳露脸,个个捧着摄像机迎过来,雪艳吓得尖叫着捧着脸孔向公寓的侧边绕跑,从对面开来了一辆小轿车,由于心急想躲避,雪艳跑得飞快,等她听到喇叭声时,冲出去的步伐想要停驻已经很困难了。
双腿一软,她整个人就栽倒在了斑马线外缘,在所有人的尖叫声中,车子在离她脚尖一公分的地方停下,虚惊一场,尹婉疯了似地拔开记者人群,见雪艳毫发未伤,紧崩的心弦慢慢松懈。
正欲想抚雪艳起来,垂下眼帘,视野里,雪白的腿肚子上想是殷红的血迹,天,尹婉在心里连呼了三声天。
“雪艳。”此时,雪艳的脸孔已经没有一丝的血色。
整个身子也不断地抽搐,尹婉赶紧招了一辆计程车,请司机帮忙把雪艳送去了医院。
窗外,如诗一般的月色拂照大地,五彩斑澜的闪烁霓虹灯,为黑夜增添了一抹妖冶之美!
白色世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雪艳一脸呆滞地坐在床上,脸蛋白如纸,孩子还是掉了,她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尹婉心里也很难过,没想到事情来得这样突然。
“雪艳!”尹婉无助地唤着她,雪艳不说话,不笑,不吃饭,不喝水的样子好吓人啊!
孩子掉了,雪艳要坐小月子,尹婉不想把她接回家,因为,她已经请很多天假了,再说父亲那边也需要她照料,她一个无分身泛术,只得让雪艳呆在医院里,这里,至少还有护士可以护理她。
“我回去给你拿一些生活用品,你不要乱跑,我一会儿就过来。”
交待了护士,尹婉匆匆离开,十五分钟后,当她回来时,病房里已经找不到雪艳的人影了。
她找来了护士,护士告诉她,说凝雪艳小姐一个人跑了,她们也正在四处找寻!
有人打电话过来,告诉她雪艳正往南城歌厅PUB的包厢里闯!
当下心凉了大半,尹婉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赶往那个地址,当她赶到那间PUB包厢时!
就看到雪艳手中捏握着尖刀,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两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架着她的手,丁当一声,手里的尖刀掉落地面,一个踢腿,雪艳被强行压跪在地板砖上。
惊恐万分的黛眉庄被敖辰寰拥在怀中,浑身瑟瑟发抖,似乎还处在刚才女人扑进来刺杀她的恐惧中,他们站在离雪艳大约两米远的距离!
敖辰寰眉眸间阴戾缭绕,下颌骨不断抽搐,明显地,雪艳的刺杀行为惹怒了他!
“跟我拖出去,从此,让她滚出锦洲城!”
这女人胆子不小,居然敢伤害他捧在掌心的女人!
☆、第39章 让她孤独到死!
话刚话完,就看到尹婉如一阵风般冲了进来,黛眉庄双臂抱着男人粗壮的腰身,手心渐渐浸出了冷汗。
尹婉冷冷地睨了两人一眼,走过去,一脚揣开了黑西装男人架着雪艳的手臂,还往他腿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再一把推开了另外一个男人,两个男人见敖先生抿唇不语,又知道尹婉与敖辰寰原来的关系,只得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雪艳。”尹婉紧紧地抱住雪艳冰冷的身体,她的身上甚至还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身上的冷气透过她肌肤掺进她心里,让她的心也跟着冰凉。
“雪艳,你才刚小产,身体要紧,跟我回去吧!”雪艳刚刚流产,情绪不能太激动,怕好友日后留下病根,尹婉不想这个时候与黛眉庄理论,日后找她算债的机会多的是。
雪艳一对瞳仁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黯淡无光,孩子没了,她的爱情没了,心也死了,活着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即然已经一无所有,她还怕什么?
以前,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她是那么惧怕黛眉庄,怕得罪了她,自己在这座城市没有立椎之地。
但是,现在,她什么也不怕了,真的不怕了。
活着已经没了希望,到不如一死了之更来得痛快!
尹婉为好友理了理头发,再用一条橡皮筋将散乱的头发束到了脑后!
她抚起雪艳,不去看包厢任何人一眼,走到门口,雪艳忽然甩开了她的手,动作是那样快,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包括敖辰寰与另外两个保镖,只见人影一闪,雪艳已经捡起了地上那把尖刀飞快向黛眉庄冲了过去,尖刀本可以笔直插进黛眉庄的心脏,电光火石间,敖辰寰用手臂护开了黛眉庄,‘咔嚓’一声,敖辰寰手臂被划伤,鲜血从湛蓝色西服面料内浸出!
失去理智的雪艳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怒瞪着杏眼,刀子微倾,刀尖刺进了她的左胸,黛眉庄失魂落魄地尖叫着倒向了地面,殷红的血迹顺着她雪白手臂往下流淌,刀子还插在她胸口,刀柄上的血往下滴落,满眼的血红让她刹那间就昏厥过去。
敖辰寰瞳仁收缩,面色铁青,气得七窃生烟,抓住雪艳的手臂狠狠地用力一甩,雪艳身子本就脆弱,一阵天眩地转,整个人狼狈地摔趴在了地面,血再次从她白净的大腿上淌下。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两个保镖在她趴地的倾刻间,已经扑了上来,一手制住雪艳的一支手臂,雪艳再也无法动弹,手上染血的尖刀早已飞出去老远。
事情就发生在刹那间,没人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尹婉跑上前,意欲把两个保镖推开,可是,这一次不比前一次,两个保镖如泰山一样立在原地,动也不动,无论她如何捶打,嘶吼,都不再理会她。
“把这个女人送往警察局。”
撂下话,敖辰寰十万火急地抱着已呈昏迷状态的黛眉庄跑出包厢,冲出南城歌厅,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驶往锦洲城最豪华,医疗设备最齐全的医院!
不多时,警车呼啸而至,带走了下身流血不止的凝雪艳,尹婉气得直跺脚,一路跟着跑往警察局。
“警察先生,能不能保外就医,她刚小产,身体有病啊!”
她不断地求着警察,然而,警察铁面无私地回答:“不好意思,小姐,犯人杀人证据确凿,事态严重,不能保外就医,如果真想救人,你应该立即去请一名律师为她辩护。”
经警察提醒,尹婉这才想到为雪艳请一位辩护律师,为了救雪艳,就算倾家荡产她也在所不惜。
*
“少弦,怎么样?”
见安少弦回来,尹婉迫不急待就迎了过去,焦急地询问。
“许多大律师不接这个案子,除了怀疑有人从中作梗外,可能雪艳的事情有点儿棘手,大律师怕输官司损害名誉,毕竟,铁证如山,雪艳杀人动机是那么明显,而且,她在看守所对自己想杀黛眉庄的行为供认不讳。”
少弦为这事儿已经奔波了整天,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只要是尹婉身边的事情,他定会赴汤蹈火不会怨言半句,只是,他才回到锦洲城,最近,母亲又切断自己一些人脉关系,所以,想要救出雪艳,真是比登天还难。
雪艳真是疯了,居然招认,尹婉头都大了,按住隐隐作跳的太阳穴,尹婉闭上双眼,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回旋:“尹婉,不论如何,你还有我,我们是喝过血酒的姐妹,有我一口饭,就不能让你饿死。”
在美国相依为命的日子,那么艰难都挺过来了,尹婉不信这次会迈不过去这道坎。
“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把雪艳捞出来。”安少弦将她揽入怀,爱怜之吻烙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雪艳的承认为尹婉与安少弦救她的工作增加了难度。
无计可施之时,尹婉捧着一束木兰花踏进了医院的病房。
黛眉庄躺在病床上,右手上挂着吊针,脸颊上气色红润,手里正拿着一本世界名著阅读,听闻脚步声,抬起眼帘,红艳艳的唇瓣渐渐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哟!真是稀客,是什么风把尹大小姐吹来了?”搁下手中的书本,撑起身,黛眉庄好整以暇地望着尹婉。
那张脸带着阴谋得逞的笑意,恍然间,尹婉渐渐有些明白,一切恐怕都是黛贱人处心积虑的计谋!
“黛小姐,我从花店过,看到了你最喜欢的木兰花,所以,就买了一束过来。”
不理黛眉庄的嘲笑,尹婉把手上的花束插进了花瓶里。
玉指理弄着洁白的花瓣,语气诚挚地说:“黛小姐,”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木兰花,高贵清冷孤僻,喜欢木兰花的人也应该有高风亮节的气节,所以,拜托你,放过雪艳吧!”
为了雪艳,尹婉不惜向曾经的情敌示弱。
“放过?”黛眉庄一把掷掉手上的书本,大声两声,厉色道:“你觉得可能吗?”
“尹婉,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扫把星,五年前,害了自己的父母,如今,又害了你的好友,我就是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谁接近你就会倒一辈子的血霉。”
她要除掉尹婉身边所有的人,敖辰寰不让她动尹婉,她可以动她身边的人,让她一辈子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独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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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尹婉发威
☆、第40章 用烟头烫她!
“一定要这样吗?黛小姐。”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雪艳被杨导夫人捉奸在床的时候,尹婉就知道这事绝对与黛眉庄脱不了干系。
她一直在忍,但,俗话说得好,忍字头上一把刀,有的人天生性情就是如此,嚣张跋扈的性格不但没有改变,反而更变本加厉。
“是。”
“同是女人,何苦要把我逼入绝境?”五年前,她已经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如今,事情仿佛又要重来一遍,而且,现在,黛眉庄动的是她身边的人,这口气尹婉咽不下,如果默默忍受,日后,这个女人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事端出来,在这座城市城,她尹婉休想得到安生。
“尹婉,这辈子,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和平共处了,怪只怪,你爱错了人!”
“或许,你可以离开这里,像五年前一样,滚回美国去,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可以不再追究这件事情。”
黛眉庄盛气凌人的开出条件,是的,如果尹婉可以离开,她可以答应撤回诉讼。
目的是想逼尹婉离开锦洲,只有尹婉还呆在这座城市里,她永远没有安全感!
猛地,尹婉盯望着黛庄眉的眼神转为冷咧!
“黛眉庄,我在美国过的是什么生活,你应该最清楚,我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尹婉了。”
不再五年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尹婉,艰难的岁月磨练的不仅是她的意志,毅力,还触及到了一个人的底限!再退就是悬崖,再退就会摔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闻言,黛眉庄黑亮的眼睛里划过一缕诡色光芒!
“当初,如果不是你毁了我这张脸,辰寰又怎么可能那样将你赶走!”
“你的脸不是我毁的,而是你自己,是你自恶后果。”说起当年的事情,尹婉再难保持平静,伸手一掀,床头柜上的花瓶摔出,落于地面摔得粉碎,高洁雪白的木兰花在地板上撒开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当年,是黛眉庄拿了硫酸想毁她的脸,她不过是将计就计,她有什么过错,难道只因自己与她喜欢的是同一个男人吗?这个卑鄙无耻,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女人。
“你?”黛眉庄望着地面上白色的青花瓷碎渣,面色青黄不接,她没想到尹婉这么大的胆子。
“砸吧!尹婉,砸碎这里所有的东西,我给你鼓掌,只是,你要考虑清楚,如果我不松口,再加上我在锦洲城今时今日的地位与人脉关系,凝雪艳就得将牢底坐穿!”
说着,涂着丹寇的玉指卷曲,从盒子里抽出一支香烟,软包中华,点燃,慢吞吞地径自吞云吐雾着,似乎丝毫都不把尹婉放在眼里,因为,她知道,这次事件,她是稳操胜券的那一方。
这一次,她笃定尹婉不敢乱来,她吃够了尹婉想救凝雪艳的心理,然而,她料错了,狗逼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呢!
“是吗?”雪亮的瞳仁不停地收缩,缩成针芒一般大小,尹婉胸中积压多时的怒气与憋屈一时间狂倾而出,五年前,这个女人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的所有,如今,还妄想历史再度重演,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忍下去,她就是不是人,她就不姓尹,五年了,这个女人也猖狂够了。
美丽的玉容上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