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放心。”
从医院出来,沈言特意问他到底跟沈忠说了什么,以至于让他在短时间内倒戈。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
“连我这个当事人也不能知道?”
“结果满意就行。”
她就这样被他忽悠过去,后来等想起来问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婚礼的事情。
…………
圆形的会议室,各部门经理坐在下面大气不敢出,公司这次产品出现问题,虽主要责任不是每个部门,但也怕牵连,从财务部经理汇报完之后,就没人敢在提议,袁子淅目光如炬,微扫了下底下的众人,更是让人不敢说话。
秦秘书从外面敲门进来送来手机,才让气氛缓和了一下,袁子淅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后,眉宇间的青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喜,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接电话,直接宣布会议终止,下次在议。
等他一走,众人难免议论到底是谁的电话,秦秘书自然被拦下来,财务部经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谁的电话啊,简直就是救了我们一命。”
秦秘书也不太好透露:“反正是女人的电话。”
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心领神会了:“搞不好是未来老板娘的电话。”
“很有可能,哎,我们老板不会是妻管严吧。”
走出会议室的袁子淅自然不知道自己员工怎么议论他,电话是沈言打来,问他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袁子淅让秘书看了下今天的安排。
“嗯,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就在你楼下。”
沈言收了线,她今天有个专访正好在这附近,从下面买了两份套餐上去,又买了些水果,秦秘书已经见过她,直接放行。
她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低沉的一声“进来”才推门进去,袁子淅坐在办公桌后面,着了件藏蓝色的衬衫,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精壮的小臂,听不见脚步声抬头看过来,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浮出来。
“也不欢迎下我。”
沈言站在门口没动,等着他走过去,袁子淅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走过去关上门揽着她进来,顺便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竟然还有这待遇,饭都送来了。”
“要是不吃我可就拿走了。”
“坐,我去洗手。”
袁子淅洗完手回来,她已经把食盒都打开,两个人的菜色不一样,沈言把她不爱吃的都拨到他碗里去,然后又跑去洗水果,买了些葡萄。
“你怎么也进来了?”
她在他休息室里洗水果,他从后面跟上来抱住她的腰,个子比她高,下巴自然而然的搭在她肩膀上,一抬头,镜子里的男女姿态亲密,她继续洗着葡萄,袁子淅双手虚虚的环着,朝她耳朵里吹了口气。
沈言痒的不行,缩着脖子往旁边去要避开他又被拉了回去:“洗干净了吗?”
“你在这我不好洗。”
“那我离你远点”
他作势往旁边去了点,靠在门框上,静静的望着他,这般的袁子淅让她有点陌生,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变得如此的接地气,是被她带的吧。
洗完葡萄出去,他们面对面坐着开始吃饭,沈言饭量小,吃一点就搁下筷子,开始吃葡萄,脚边上放着垃圾桶,手边一卷抽纸,葡萄买的不错,水分足而且甜。
“少吃点,吃多了闹肚子。”
“没事,现在天气不冷。”
“不是那个才来,不要吃太多。”
“……”这下子换做沈言无言以对了,她的大姨妈确实是来了,但是他怎么知道。
似乎是知道她的疑问,袁子淅停顿了下:“上个月也是这时间。”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从袁子淅那里离开后,回公司呆了会,去茶水间泡茶的时候正好遇见林禹也端着杯子过来,沈言率先打了招呼。
“今天的采访顺利?”
“还行吧,比这难搞的也见过。”
“好好干,会有机会的。”
林禹泡了茶之后就走了,沈言靠在水池旁边消化林禹的话,他是在提醒她这次升职的事情,之前因为生了一场病,难免在工作上有些调动,那现在呢。
有点混乱的回了办公室,这次升职她的阻力说来也挺大,一个岗位,想往上爬的人多得是,她唯一的胜算就是手里走过的采访稿多,几乎没有她搞不定的人,算是优势吧,但若是要看进公司的资历的话,那她是没有胜算。
“沈姐,你在想什么,电话响了好久了也没接。”
沈言这才回神,原来是牧牧打来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去接他,她差点忘记这事情,连忙收拾东西走人。
幼儿园门口,牧牧背着书包站在老师后面,东张西望,其他小朋友已经被家长接走,只剩他一个人。
沈言从车上下来,气喘吁吁的跑过去:“牧牧,你快过来。”
“老师,我家长来接我了。”
“她是你什么人啊?”
“她是我妈妈。”
沈言脚步顿了下,她听见牧牧对老师说她是他妈妈,有点儿惊讶,惊讶过后是淡淡的喜悦,这孩子一点不排斥她。
“抱歉,让你等久了,一会阿姨请你吃东西。”
“好啊,爸爸呢,不来吗?”
今天从他公司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秘书在外面议论公司的事情,看来他这阵子有的忙了。
“爸爸工作忙,阿姨陪你不行吗?”
“哦,牧牧明白了。”
沈言带他去吃了西餐,然后还去看了电影,3D的动漫,小孩子都喜欢看,出来的时候非常兴奋,一路上都在说着电影情节。
“妞儿,结局我不喜欢。”
“为什么啊?”
“那个大兵太坏了,我不喜欢。”
小孩子已经有了分辨是非的能力,知道什么是坏的,什么是好的。
“一会爸爸来接我们,就在这等会。”
沈言拉着他坐在路边的小椅子上,手里拿着他的书包,牧牧坐她旁边,手里拿着手机在跟袁子淅通话:“爸爸,你快点来,我和妞儿在路边等你。”
“你让阿姨接电话。”
沈言拿过手机,袁子淅那边正在堵车,估计过来还有一会:“不急,我带牧牧先去对面一家服装店逛逛,你到了打我手机。”
对面的儿童店她之前就看见了,带着牧牧过马路去,他之前的衣服几乎都是老太太置办的,现在长大了慢慢有了审美,有时候老太太给他买的衣服还不愿意穿,但是袁子淅一紧绷着脸,他就立马不说话了。
“妞儿,我喜欢那件。”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沈言让导购小姐拿过来给她看看:“拿个小号的,这个有点大了。”
“好的,稍等。”
不一会导购小姐很快找好了尺码过来,沈言带牧牧去换衣服。
“阿姨帮你脱。”
沈言把他上面衣服脱了,然后给他套上新衣服,颜色鲜艳,款式也还不错,“喜欢吗?”
“嗯,喜欢。”牧牧说完又瞅了眼沈言,然后垂着小脑袋,沈言拉着他出来,又让他自己选了几件,然后一并付款,等买完东西,袁子淅的电话就到了。
“我在外面。”
“我们马上出去。”
她拎着他的书包,他则拎着刚才买的衣服,屁颠屁颠的走在前面,一眼就看见他爸爸停在路边的车子,高兴的拉开车门自己爬上去。
“都给他买了什么?”
“几件衣服,走吧,不早了,他也累了。”
袁子淅没在说什么,发动车子,等到了小区下车时,发现牧牧在后面已经睡着了,嘴巴还流着口水被袁子淅抱上去。
“我先回去了。”
说完这句不等他开口,沈言自己开门进去,袁子淅在门口站了会后,先把孩子安顿好,在窗台抽了根烟后进了浴室。
沈言在厨房给自己做了个水果沙拉,坐在沙发上慢慢吃着,电视里播放着晚间电视剧,不是她喜欢的剧情,婆媳大战,捏着遥控器换了个台,泰剧,说的无非是争家产的事情,更是没趣,索性关了电视,想起今天在学校外面,牧牧跟老师说是他妈妈,沈言有点儿喜悦,喜悦过后又是浓浓的忧桑,她现在还没做好准备。
“谁啊。”
门外的铃声打算她的思绪,沈言踩着拖鞋去开门,从猫眼看了下外面,直接开门。
袁子淅笔直的站在门外,身上穿的是居家服,黑色的发还湿漉漉的贴着头皮,显然是刚洗完澡。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沈言侧身:“进来吧。”
屋子里亮着客厅的灯,不算明亮,只是照亮了一片地儿,看清茶几上的水果沙拉,把身后的女人拉到身边来:“以后别惯着他。”
他这是在为晚上买衣服的事情说呢,“不过就是买了几件衣服而已,牧牧很听话。”
“那孩子不能要什么就给他买什么,这习惯不好。”
“我没养过孩子不知道,下次注意点。”
“言言,你是不是生气了?”袁子淅叹气,女人都是需要哄的,不能说重话,不然肯地跟你急。
“没有,可能我有点累了。”
“那跟我回去睡吧。”
“……”
两人住在同一层楼,“我就在家里睡。”
“走,去对面,也就是几步。”
“我就在家里,干嘛还要去对面啊?”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往往是不在一条线上的,就像是此刻的袁子淅,他想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想不分白昼黑夜的培养。
“牧牧还在家里,我住在你这边不方便。”
“那你回去吧,我送你。”
“好。”
袁子淅很爽快,沈言送他到门口,正要与他说晚安,他顺势带着她出门,然后关上门。
大门被关起,他们两个都站在门外,沈言顿时无语了,一拳打在他腰上。
“跟我走吧,反正你也没钥匙。”
她是没钥匙,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她家的钥匙他有一份,但是此刻估计是怎么也不会给她的,再次跟着他进了卧室,已经不是第一次宿在这边,也熟悉了,直接掀开被子进去,袁子淅在旁边吹头发,顺着她现在的目光,他背对着她,灯光有点暗,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的映在墙壁上,沈言往被子里缩了缩,想着他们的初次见面以及到现在。
一直以来对于他的了解不算多,甚至是看不透他的人,但沈言对他有种莫名的放心,就像是把自己下辈子交到他手中,也丝毫不担心。
“在看什么,我有这么好看。”
“不是,我想问你,明天谁送牧牧上学。”
“现在开始担心了?”他说这话时,已经掀开被子上床,把睡在边上的人往怀里紧了紧。
“我就怕做不好。”
“不用紧张,还有我。”
沈言这晚睡的很好,早上起床袁子淅都没叫她,她差点睡迟到,起来难免要说他两句。
“我看你睡的太香了,就没叫你。”
“全勤奖要没了。”
“不是早就没了吗?”
沈言这才想起来,她的全勤奖早就没有了,索性也不急着赶时间了,慢慢的吃着早饭,牧牧已经被保姆送去上学,吃完早餐之后,袁子淅顺路把她送到公司。
早上的会议林禹主持,这种会议一般情况下是没她什么事情,也就是竖着耳朵随便听听,然后了事,等着他宣布结束。
“沈言,一会去我办公室。”
乔美抱着她的资料先回去,她直接去了林禹办公室,他正在喝水,估计是主持会议的口渴了。
“站着干嘛,坐。”
“直接说吧,主编。”
“你先看看这个。”
沈言拿过他递来的文件翻开,看来是个专访要做。
“你先拿去吧,这个专访跟本次的升职有关。”
她垂在桌下的手搅了搅,若是真的这样,专访确实重要,不过能拿这个做考验,自然是有难度的。
她拿着资料走到门边刚拉开门把,听见林禹再次开口:“徐先生和何旭宁有点交情。”
从办公室出来,她琢磨着林禹的话,是故意放风给她,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和何旭宁是不想在有一丁点交集,也不可能为这件事情去拜托他什么。
沈言一整天都在查徐先生的资料,和何旭宁一样,都是白手起家的商人,估计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惺惺相惜吧。
把所有资料整理好,打算回去在看看,刚走到楼下,罗书柯的电话来了。
袁子淅去的很快,她前脚刚到,他后脚就到了,父亲忽然昏倒,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厄运。
“没事的,累了就靠着我。”
沈言积聚在眼眶里的泪一直没掉下来,但是他这么一开口,她就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万一有个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没事的,没事的。”
袁子淅把她整个人都环在怀里,她的身体因为害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