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by 云水在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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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by 云水在瓶-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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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自调笑,那边却走出个美貌高大的少年来,恶狠狠将我们往旁边一推,径自向韩琦走去,一把将琵琶抢了过来,高声骂道:“借你琵琶不是让你在这儿发春的!”
  韩琦脸色尴尬起来。
  那美貌高大的少年气鼓鼓横了韩琦一眼,伸手把那名贵的琵琶铿铿锵锵胡乱弄了一气,高声吟道:“今日北池游,漾漾轻舟,波光潋滟柳条柔,如此春来又春去,白了人头! 
  好妓好歌喉,不醉难休!劝君满满酌金瓯,纵使花时常病酒,也是风流!”
  我和允让对望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赞许之色,怜才之意。以这少年的年纪,片刻间能吟出这首《浪淘沙》来,端的是奇才。
  最妙的却是那句“好妓好歌喉”。
  方才韩琦弹着琵琶唱歌,这句竟是明摆着讽刺他。
  韩琦焉有不知?一张俊脸顿时红得像只熟透的大虾。
  我“扑嗤”一笑,带头鼓起掌来:“好词!”
  众人一愣,四面彩声陡然大作,纷纷鼓起掌来。
  允让拉一拉我,笑吟吟过去问那少年姓名。
  少年“哼”了一声,傲然道:“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欧阳修是也!你又是谁?”
  允让温雅一笑:“在下赵益之。”
  众人一静,随即哗然,表情种种,不一而足。
  我微微一笑。深居简出的汝南王赵允让,字益之,商王元份子,昔日真宗养为皇嗣,楚王的秘密继承人,天资浑厚,外庄内宽,喜愠不见于色,大权在握,众人闻而色变,亦情有可原。
  这名叫欧阳修的少年却甚有际遇,允让竟如此看重于他。
  再看那边韩琦,两个俊眼只顾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吐了吐舌头,却见一名金翎卫神情紧张,闪到允让身边,悄悄说了两句。
  允让不动声色,微笑着对我伸出手来。
  “回府吧。”他柔声说。
  这章完了小潜两天,啰嗦些题外话。感谢Sally,你给了瓶子一个惊喜。江山美人算是一中性化武侠,本以为不合你口味,不料你写了一篇这么认真的评论出来。瓶子唯有感动。现在正是造文低潮,有无数次肚子里乱叫不想写了,看到你的评论真是特别开心,重要的是那种被认可的喜悦。网路小说,写来写去不就是为了看官叫声好,听着暴开心。。。。黑线。。。瓶子就这么一大俗人。。。》_《
  要特别感谢几位朋友,亚亚,猫咪干妈,Sally,光光,卧卧,汗漫,海盗老婆,青眉,劳工,qingge,还有烟雨江南和勺子大人影子美人,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对瓶子很重要,唯有铭记于心。还有俩失踪的,mercy和fflower,能见到的大人帮瓶子问声好。
  挥挥小手绢儿……笑~~怎么这么傻冒。。。滚走ing。。。
  这两章出现的人物索引:
  韩琦 
  字雉圭,相州安阳人,仁宗时少年进士。任右司谏时,曾一次奏罢宰相、参政四人,震动朝野。康定元年出任陕西安抚使,与范仲淹共同防御西夏,时人称“韩范”。庆历三年西夏请和,被任为枢密副使。两年后以范仲淹等罢政,自请出外。嘉佑朝,历任枢密使、宰相。经英宗至神宗,执政三朝,位极人臣。王安石变法,屡次上疏反对,与司马光等同为保守派首脑。存词五首,此章选《忆江南》:维杨好,灵宇有琼花。千点真珠擎素蕊,一环名玉破香葩。芳艳信难加。 
  如雪貌,绰约最堪夸。疑是八仙乘皓月,羽衣摇曳上云车,来会列仙家。
  范仲淹 北宋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为官颇有政绩,长期领兵对抗西夏,执行庆历新政。死于青州,谥文正,世称范文正公。重视文章的风化作用,提倡复古。《岳阳楼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大家多半知道。擅长词赋,流传下来的词只有6首,但意境开阔,沉郁苍凉,突破了唐末五代词的局限,为豪放词派的先声。此6首中,以《苏幕遮》最为出色: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晏殊 
  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字同叔,抚州临川人,7岁应神童试,赐同进士出身。在真、仁两朝从秘书省正字到知制诰,礼部、刑部、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兼枢密使,谥元献。平生爱荐举贤才,范仲淹、韩琦等都出自他的门下。在北宋文坛上享有很高的地位。诗、文、词兼擅。《宋史》本传说他“文章赡丽,应用不穷。尤工诗,闲雅有情思。”词集名《珠玉词》,其“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为传诵之名句。
  欧阳修 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字永叔,号醉翁,晚年又号六一居士,卒谥文忠。吉州庐陵人。少年中进士,初为西京留守推官、馆阁校勘,后担任过朝廷和地方的许多重要官职,晚年曾任枢密副使和参政政事,所谓“历仕三朝,备位二府”,是一位有作为的政治家,每到一处,多有政绩。在学术上取得了多方面的成就。既是文学家,又是史学家、经学家、金石学家。在唐宋八大家中,除他之外的北宋五家,不是出自他的门下,就是受过他的奖引扶掖。《醉翁亭记》等为历代传诵。本章中选词为其套词中的一首。
  休息两天,回头慢慢编排他们。
  30
  我抓住一只刚出壳的小蚊子,仔细研究它纤长的大腿。
  天气暖了。连蚊子都有了。
  无聊啊无聊。
  一回府允让就不见了,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研究蚊子大腿。
  很纤细的腿。按同样的比例长在女孩子身上应该蛮漂亮。
  就是数量多了些。
  女孩子不是蜘蛛精,要这么多腿也没用。
  天色麻麻黑。
  随便吃了些东西,我避开侍卫,偷偷溜出房门,在府中四处乱逛。平日里我不是病在床上走不动,便是有允让陪着,出来乱转的机会不多。
  府中带刀侍卫来来往往,在不起眼之处,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机关。
  我吐吐舌头,小心翼翼避开。小时候为了抓鸟我曾苦读机关之学名著《天机》,还伙同允让发明出一种弹板机关,只要鸟雀踩到固定的一点,便会被机关自动弹入鸟笼中,方便得要死。
  正自闲逛,却听见一个声音。
  展目望去,那边黑黢黢蹲着一人,脚边全是黄黑之物,散发着古怪的气味。
  我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越过满地药渣,拍了拍那个蹲在地上哭的小丫鬟:“怎么了?起来吧,这样会让人以为你在拉肚子。”
  小丫鬟含泪抬起眼睛来看了我一眼,又把头埋下呜呜地哭。
  好个清秀的小丫鬟。
  可是我最见不得女人哭。
  我叹气:“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你。”
  大概看我长得不像坏人,小丫鬟呜呜咽咽地说:“我……我不小心把煎好的药打了,若是被人知道,我又要挨打了……”
  我立马想起我在秦枫的南华王府挨打受人欺压的往事,随即一只小狐狸蹦进了脑子里。
  秦枫。
  摇了摇脑袋,把他的影子晃开,我温言道:“别哭了,你再去抓一副药来,我帮你煎,应该还来得及。”
  最多火候不足,药力差点。
  小丫鬟哭丧着脸:“我不知道药方!”
  眼珠子一转,我笑:“不要紧,我知道!”
  小丫鬟终于停止了哭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片刻之后,我拿着笔和纸凑在地上的药渣上又看又嗅,念念有词地把药名记在纸上。
  小丫鬟蹲在一边看着我,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笑什么?”
  小丫鬟的脸蛋红了,嗫嚅道:“我见到你又看又嗅的样子,又想到你方才说的话……”
  “我方才说什么了?”
  “你说……你说我拉肚子……”
  “咳咳咳咳……”我没掌住咳了出来,脸红脖子粗,恶狠狠瞪了那小丫鬟一眼。
  自作孽不可活。没地被这小丫鬟欺负。
  一面和小丫鬟唠叨聊天,一面记药名,终于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药方弄了出来。
  我喜滋滋地把药方递给小丫鬟雁雪。
  雁雪接过药方,抿嘴一笑,脸上又红了:“公子……你,你心肠真好,人又这么漂亮……”
  我一激灵,连忙纠正她:“是帅,是帅!”
  雁雪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公子你很帅!很帅!”看了我一眼却又笑了起来,见我瞪她,连忙深深万福告退,自言自语道:“比我家主母还漂亮呢……”
  想起方才药方上的那些药,我心中一动,喊住了她:“雁雪,你家主母是谁啊?”
  “汝南王妃啊,京中有名的大美人呢!”雁雪笑道。
  汝南王妃?允让什么时候有王妃了?
  我愣住。
  不错,允让已经二十多岁过了成家的年龄了。若没那些变故,我也早就妻妾成群,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那张药方……那张药方根本是妇人产后虚弱的调养方子。
  雁雪炫耀的笑语还在传来:“主母刚为王爷诞下第二位小王爷,王爷高兴得很,亲手为我家主母开药调养身子呢!”
  我茫然在府中乱走,脑子浑浑噩噩,略微清醒时,我已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栋小阁前。
  一片翠绿的修竹,随意种在阁前。
  我却看出这是以前我和允让所学的《天机》上列出的“竹阵”。
  这阵,多半是允让布下的。
  心中一动。府中为什么有这么多机关?阁子里又是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轻轻举步,向竹阵中走去。【红尘】
  31
  竹影摇曳,风起叶动。
  “竹阵”的阵势我虽了然於胸,只是以一个废人的力量要绕过去也没那麽容易。
  後背已被汗湿透,两手却是冰凉。
  好冷。
  忽然,我毫无预兆地被抱起在半空。
  我大吃一惊,回头却见允让。
  喉咙在瞬间噎住。
  “怎出了一身汗?当心受凉。”允让伸出手来替我擦汗。
  我别过头避开他的手。
  允让一笑,把外衣披在我身上:“怎麽又闹小脾气了?夜凉风冷,跑出来也不知道加件衣服,真不会照顾自己。”抓住我的手便往嘴边呵暖气,笑道:“暖和点没有?”
  冰凉的手似乎有了点暖意,身子却仍然冰冷而僵硬。
  允让抱著我出了竹林,林外不知何时多了大群的侍卫小厮。
  “晏御史府夜宴,请我们过去呢。”允让柔声解释。
  他在大庭广众下毫不避忌地抱著我,神态是那麽自然。
  晏殊在朝多年,重贤纳士,善於提拔後进,人缘极好,御史府夜宴自是一番热闹景象,韩琦、范仲淹、欧阳修等人,甚至秦枫都已到了。
  我去拿酒壶,却被允让挡开,低笑道:“别想贪杯,当心身子……我是为你好……”
  默然无语。
  过得片刻,我神色自然地退席更衣,悄悄溜出了晏府。
  酒,酒,我要酒。
  我要火辣辣的酒。
  我知道我若在酒楼茶馆晃荡他定能很快找到我,所以我去了我最厌恶的地方。
  窑子。
  酒是色媒人。有色处必有酒。
  可惜我鼻子过敏,闻不得浓浓的脂粉味。他很清楚这一点,他不会那麽快想到我在自找苦吃逛窑子。
  就让他找去吧。
  才进大门,莺莺燕燕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眼珠子刷地集中在我身上,沈默片刻,陡然一声呼哨包围过来,叽叽喳喳,搔首弄姿,妩媚献笑,动手动脚,空中飞扬的脂粉呛得我一连打了几十个喷嚏。
  传说中的窑子。
  果然可怕。
  我泪眼朦胧地擤著鼻涕,从火辣辣的肉堆里奋力突围出来,抓出鸨儿砸下一锭白银,弄了间干净的屋子和几坛火辣辣的烧刀子。
  一样火辣辣,酒比女人好。
  酒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烧刀子一碗一碗地往下灌,辣得我鼻涕眼泪齐流。
  房中却多了一人,绿衫淡如杨柳春风。
  “哪儿来的美人?”我斜著醉眼笑。
  “夜宴本是晏大人应我所求,我只想多看你一眼……你去更衣,我自然要跟著来看。”秦枫摸著下巴,大言不惭。
  我没大明白他说什麽,只是依稀记得这个狐狸美人好像不用脂粉。
  也就是说不会害得我涕泪交流。
  “来了就陪我喝酒!”我用眼瞪他。
  秦枫点头,拉开凳子坐在我对面,自己斟了酒,一仰脖子灌下,似乎意犹未尽,又想来抢我的酒碗。
  我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把酒灌到自己肚子里。
  “有人说,他不让我喝酒是为了我好,你信不信?”我醉眼朦胧,一巴掌拍在桌上。
  这边他情意绵绵和我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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