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职高毕业那年夏天,宝宝随一支现代歌舞团到沿海经济发达地区演出,此行肯定令宝宝大开眼界。此后,她大概走遍大半个中国。
罗列热衷享受,追求刺激,检察官和警察都在找他,在一次与仇家发生的枪战中他命丧街头。
戴着口罩的环卫工人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双手戴着手套,象夜晚里游荡的幽灵,把堆在路边的一堆落叶点燃。滚滚浓烟扑向路灯,将几只围着路灯的白蛾熏的四下逃窜。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蹲在路边烧纸,双眼翻白朝着神秘的星空喃喃念叨着,仿佛念着咒语。纸灰像黑色的蝴蝶贴近地面轻轻的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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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社会制造(3)
那时他的脸上还没生疙瘩,象婴儿的屁股一样光滑。他赖在被窝里不愿意起床,直到被一泡急尿憋得膀胱要爆炸才依依不舍挣脱昨日的羁绊,不大情愿的穿好衣服。可见他对过去有多深的眷恋呵。白天宿舍楼空寂下来,隐闻窗外女子职高女孩清脆的笑声,可以想见她们光洁、挺秀的腿,不大的屁股,娇嫩的脸庞。。。。。。
在厕所方便后,他在盥洗池碰到她在洗衣服。“你没去上班?”他一边洗手一边问,池水清凛,通过皮肤接触沁入心底。她穿着白色短裤、红色拖鞋,胸部丰满,大腿修长雪白。
“今天我和别人换一个班,”她说。
“和我去看电影呗。”他说。
她含笑望着他摇了摇头。他呆呆的望着她的笑脸,浸淫在漆黑的电影院的氛围中。一丝困意悄悄的袭上脑海,眼前弥漫起一片烟雾。
“那你今天怎么安排的?”他问。
“下午我回家,我妈叫我回去。他在家等我,我不回家她会着急的,”她说。
“你家在哪里?”他说。
“在石桥。”她说。
“不回家不行吗?”他说。
“不行的,”她说。“你想去石桥吗?”
“想。”他说。
“你去吗?”她说。
他笑了笑。“我怕你妈把我扔到河里喂鱼。”她撩起一团洗衣粉泡沫抹到他脸上。“我怕一去就会不来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泡沫说。
“不会吧?我家里人都挺好客的,我让我妈杀鸡给你吃,”她说。
“然后再陪你老爹整两盅小酒。”他说。
“真的;去吗?”她说。
“去也行,不去也行,”他说。
“不去就算了。”她说。
“那就不去了。”他说。
回到房间,他倒在床上。他捡起一本太宰治的《丧失为人资格》翻看。走廊响起轻轻的拖鞋磨擦声。她推门进来了。
“你吃饭了吗?”她问。
“我不想吃。”他说。
“我屋里有点心。”她说。
“我不饿。你想吃的话我请你到饭店。”
“别浪费了。”
她在对面校长儿子的床坐下。校长儿子的床在寝室里收拾得最干净,一尘不染。墙上贴着李嘉欣的大幅彩色照片。
“你看什么书?”她问。他把小说封面展示给她看。“你喜欢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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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书还能干什么?”他说。他抛开手中的小说,眼神盯住她的脸蛋。他们的眼神相遇,他躲闪了一下。
“过来坐在我旁边。”他说。
“干什么?”她说。
“过来。”他朝她招手。
她迟疑的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把手搭在她裸露的大腿上。她伸出手指在他的头发上轻弹一下,顺势倒下依偎在他胸膛上。她握住他游移的手。
“别乱动好吗?老实点,听话。”她说。
她的手指按住他的嘴唇,留下一丝洗衣粉的味道。
“你有烟吗?”她说。
“没有。”
他坐起来,眼睛在室内四下搜寻,落在常征床上的枕头下面。他一跃而起,到常征的枕头下面摸出烟盒来。同时他摸到一把刀。
抽完一支烟,她将烟头掐死,扔到门后的纸篓里,回到他的床上。她俯下身体,一头如水的长发披散下来,几根长发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他想伸手拂开,出于某种心态,一动不动,象失去知觉的落水儿童,接受她的爱抚。她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滑行。他的|乳头被湿润的嘴巴含住,他觉得下体自行漂浮出水面。
“你和常征之间到底怎么啦?”她说。
“我也说不清楚。”
“怎么看你都不象爱打架的人。”
少年时代陆叶五官端正,衣饰整洁,白净的脸蛋上长一双女孩似的秀美的眼睛。他的外表具有一定的欺骗性,真正蒙蔽住不少善良的人们。即使有一天,他真干什么坏事败露了,人们也会出于良好的愿望网开一面,宽容的放过他。
在他正要进入时她叫住他。
“我真的不想做。”她说。
“没碰到你喜欢的是吗?”他说。
“不是。我就是不愿意干这个。”她说。
“很快就会好的。”他诚恳地说。
他的脸埋进令人窒息的双|乳之间,从下面抱住她的后背,好让她贴近自己。在一种持续的律动中,双手挪到她丰隆的臀部底下。她挺起身体配合他的抽动,迎接他深深地进入。她从体内发出经过鼻腔抑制不住的失声。她的下面又深又紧,令他不得不屏住气息小心翼翼,害怕自己把持不住一泻千里。
“好了吗?”良久,她在他的耳边小声说。
“别说话行吗?”他哀求道。
事毕他慵懒的搂着她的肩头望着天花板出神。
“等一会你干什么?”她说。
“去看电影。”他开玩笑说。
“你喜欢看什么电影?”他说。
“凶杀、Se情,这两个题材总能引起我的兴趣。你呢?”他说。
“我们的趣味差不多。”她说。
“每个人都是这样吗?”他说。
“人和人之间区别不大,都很相似。”她说。
“可是我以为人跟人是根本不一样的,我就是特殊的一例。我欣赏的东西具有独特的品位。”他说。
“看不出来。”她认真的端详着他,疼爱的捋起他翘起的一绺头发。他眯缝着眼睛享受着女人的温情。
“在一群向南迁徙的候鸟中,我是一只留在原地不肯走的麻雀。冬天来临,哪怕被冻死。”他说。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残忍。
黑社会制造 (4)
江湖系列之野兽出没>;候鸟
她走后,他从床头柜找出剩余的少半瓶“二锅头”,朝杯子里倒一些,慢慢抿两口,他将刚才与她在一起缱绻的镜头在脑海里重新过滤了一遍。女孩临走时把太宰治的小说借去,说要在回家的火车上消遣打发时光。他无法想象她能走进太宰治阴郁的内心世界。而且,她朝他借一点钱。看着她咬着嘴唇难为情的样子,想到她的拮据、微薄的收入、简单的生活条件、无法享受丰富的物资生活。他不仅为她还有那些贫寒、美丽、可爱、善良的,缺乏命运之神垂青的女子难过。同时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惭愧。他不动声色,从裤兜里掏钱给她。看到她如释重负,他高兴不起来。
他睡了一觉。他是在支离破碎的梦境中被常征粗暴的推搡惊醒的。
这一架是因为他擅自碰了常征枕头下面的香烟而引起的。他没想到常征对自己的物品保护得如此精心,竟然能从烟盒里发现少了两根烟。
常征揪住他的衣领叫嚣着。他反手也揪住常征的领口。在以往的较量中,几乎每次都是常征首先挑衅,但第一个动手的却是他。他在常征的脸上打一拳,然后躲开常征的攻击,顺势带动常征倾斜的身体,另一只手撕住常征的头发。常征动作慢半拍,配合他手腕牵制的力量被迫低下脑袋,正撞在他踢起的脚上。这一脚踢在常征的面部。
常征的眼角被踢破,流出的血水遮挡住视线,使得他好像沉入水底惊慌的摆动双手。这时他的胳膊痛了一下。他发现常征的手里多出一把刀。他想后退,犹豫一下,迅速冲了上去。抬起膝盖撞击常征的脸。在常征胡乱应付之际,他抢过刀,将刀刺进常征的胸口。
常征晃动着身体倒下。他往常征的脑袋踢两脚,常征无声无息,身体下面流淌着一滩血。
他两腿发软。他早就有一种预感,只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在你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情况下,它就发生了。
他乘坐一辆出租车来到火车站。在一群向南迁徙的候鸟中,我是一只不肯走留在原地的麻雀。冬天来临,哪怕被冻死。在不久前,他还对女孩这样说。其实,他早就想离开,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在售票口买票的时候,他一时拿不定主意自己究竟应该去哪里。想到女孩,他差一点买一张去石桥的票。也许我再也回不到这里了,他心想。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心里对女孩说。他的眼角有一点潮湿。他望了望这座自己生于斯长于斯、没给自己带来多少欢乐的城市最后一眼,转身走向检票口。
北京是秋天的城市,像一幅色泽斑斓的油画。轮廓恢宏的古建筑,声名显赫的权威,力量与传奇的象征,泱泱大国重中之重。一股浑厚凝重的气氛扑面而来,压得他佝偻着躯体几乎喘不过气来。似乎辛辣热情的太阳暴君和面目严肃的天安门城楼一齐压在他脆弱的肩膀上。
他经常从沉重的压迫中抬起脑袋,狐疑的看着对面平静的面孔。北京蔚蓝的天空掠过一片洁白的鸽子。窗外是真实生动的北京。他坐在肯得基快餐店里用吸管像一只小蜜蜂饮着可口可乐。他在等一个从五棵松乘地铁赶来与他接头的姓穆的女人。
交易完毕他差不多可以挣一千块钱,一千块钱对他来说每月可以击倒他一次。因此,他要感谢带给他这次机会的胖子。就像获得某项大奖上台领奖的歌手。首先要感谢包装栽培他的公司。做人要讲良心,不能忘本。这些他都懂。
胖子是制假售假的证件批发商,控制着河南、陕西、东北几条销售渠道。陆叶是这根链条上的一个环节。
姓穆的女人嘴里喷发着腐烂的气味。她从旧皮包里掏出一个纸包塞给他。同时从他手里接过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他们分别去卫生间验货。他给她的是二十份军人驾驶证以及配套的档案,换回来六千元人民币。他们的交易跟电影里的地下工作者一模一样。外人眼里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姓穆的女人具备某种特殊的气质,一望便知是那种屡教不改的死硬分子。抗日战争时期她一定叫日本鬼子吃过不少苦头。陆叶对她充满同志式的信任。相反,他自己经常向一种危险的势力妥协。在战争年代,他保不准自己会成为蒲志高式的叛徒向敌人变节。在和平时期也会为黑暗所吞噬。在浑浊的漩涡中他力不从心的挣扎着,然而猛然被一股强劲的暗流拽了进去。
他离开肯得基快餐店,小心翼翼的穿过静静的车流。他灰绿色的模糊身影一闪而过。他听到身后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听起来是那么锐利刺耳。
他回到出租屋里正做着梦,胖子的老婆喊他去胖子家。胖子不在家。胖子的老婆招呼他脱鞋上床倚在被垛上。她端出爆米花、苹果请他吃。她本人矜持的坐在床边。胖子的老婆是个色衰的妇人,贪婪的本性促使她更多的关注着这个现实的物质世界。屋子面积局促,区区九平方米,捉襟见肘。她年近不惑,穿一件不合时宜的花连衣裙,裙子撩到腿上,露出一双肥白的大腿。录像放的是沙朗斯通主演的《本能》。作为和胖子老婆同龄的沙朗斯通,身上混合着一半魔鬼、一半天使的天性,危险的性格颇能打动男人。
“胖哥呢?”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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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天津救老尹,和老尹的媳妇一块走的,苹果就是老尹媳妇送来的。还有两瓶长城干红。苹果甜吗?”她说。
他“嗯”了一声。
“老尹媳妇带了两万块钱,胖子帮他们两口子托人找关系,看能不能把老尹从里面捞出来。”她说。
“花两万块钱还不如让老尹在里面待着。两万块钱是什么概念?他能挣出来吗?”他说。
“他们两口子去年做毕业证可没少抓钱。”她说。
“胖哥挣多少?”他问。
“他从来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她说。
“财权掌握在你手里,你怎么能不知道?”他说。
“我真不知道。存折被他藏起来了,我懒得问他,每天有我的吃喝我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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