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的门忽然打开来,童莎莎脸红耳赤的走出来,潘心悦看她的神情觉得有点奇怪,刚张嘴想问个清楚,童莎莎用食指放在唇边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将厕所的门打开来,招手叫潘心悦进去,潘心悦走进去一看,看到一枚充满精/液的安全套躺在地上。
潘心悦心下释然,想必在人之情动的时候,到这个地方来发泄也是很正常的,她笑了笑,摊了摊手,表示没什么,不过为什么是安全套?
她吓了一跳,是有男人在女厕所吗?
童莎莎看她的表情,想必她也想到了什么,嫌恶的皱了皱眉,指了指隔壁的那间,潘心悦明了的点了点头,吐了吐舌头,如今这厕所都是是非之地。
潘心悦厕所也不敢上了,只想快点撤出去,童莎莎却走过来,伏在她耳边上说:“靠,他们在那边爽完了,居然把这破玩意儿扔到这边来,真他妈无良。”虽是咬牙切齿的愤怒,却因为声气小,也没了那份嫉恨。
潘心悦笑了笑,牵着童莎莎的手往外走,忽然听到有打开门的声音,童莎莎极为好奇,想知道是哪位嘿咻哥,潘心悦却不让,怕撞见会尴尬,可童莎莎的好奇心最终战胜的理智,她以迅猛之速回转头去,“啊”了一声,这次的惊吓,绝对比被安全套击中还要惊上几倍。
她捏着潘心悦的手都紧了几分,潘心悦觉得好笑,扯了扯她的手,说:“有完没完?”
童莎莎却捏着她的手,声音似乎有点发颤,她说:“这他妈操/蛋的社会。”她仿佛是攒着一股力气,生硬的叫道:“心悦,你回头。”
潘心悦不知何意,但也老实的回头,这一回头,却如同被冷水兜头浇下来,瞬间透心冰凉。
高天桥正在系皮带,听到潘心悦的名字立刻站在原地,缓缓抬起头来时,神情中透着一丝慌乱和不知所措。
潘心悦站在那里浑身有点发僵,她绝没想到她所认识的那个斯斯文文的高天桥居然会跑到女厕所里干这个事情,这种视觉冲击像雷劈似的震得她头脑发懵。
不知为何,她看到这种情形竟是想逃,这样的不可思议,让她心底隐隐的有点难过起来,她怎么样也不能相信,她曾经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会做出这样令人不耻的行为。
童莎莎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目光却狠狠的剜着高天桥,冷嘲热讽道:“高天桥,有你这么恶心的人吗?全天下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猥琐的男人,你他妈的跑到女厕所里来打飞机很刺激是不是?你也太恶趣味了。”说完“哧”地冷哼了一声。
高天桥张了张嘴却无从辩解,只是望向潘心悦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哀怨的绝望。
童莎莎瞧他委靡的神情,又冷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是纵欲过度了,小身板经受不住,瘦成这样了?”
潘心悦也看出来了,他的确是瘦了很多,眼神也没有之前那样明亮,仿佛朦了一层灰,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向来注意仪表的他,在公司的年终聚会上,竟然仍旧穿着他只要休假从来都不愿穿在身上的工作服,好像许久没有洗过一样,隔着不远的距离,潘心悦可以看得出来,工作服衣领和衣襟的边沿处糊着一层黑油。
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他明明是有个很爱她的女朋友不是吗?
她这样想着,忽然听到有个女声阴阳怪气道:“纵不纵欲关你什么事?你算哪根葱?”顿了一会儿,又说:“哦,我知道了,你在为潘心悦打抱不平是不是?这有什么好不平的,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你没办法满足人家,难道还要人家憋死在这事上头?”说着就将手挽在高天桥的臂弯里,笑着说:“纠正一下,不是打飞机,是一战一,这个答案你满意吧?”
高天桥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他将她的手抽出来,面无表情的说:“常绫,你先回去。”
孟嫦绫急道:“你要跟她叙旧么?我就知道你一直忘不掉她。”说着摇了摇高天桥的胳膊,嘤嘤的哭起来。
高天桥皱起眉头,为难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你放心。”
孟嫦绫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来,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为这么个*劈腿,你也觉得值?”童莎莎朝着孟嫦绫的方向翻了一记白眼,说:“跟你说,你跟她,她迟早给你戴绿帽子。”
高天桥凄然笑了笑,抬眼望向潘心悦,见潘心悦一脸淡淡的样子,动了动嘴唇,却始终没有开口。
这种情况,潘心悦知道其实什么都不用说,因为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或许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有她的一部分责任,她不怨他。
她扯了扯童莎莎的衣襟,说:“我们回去吧!”
童莎莎转过身在她耳光小声说:“他这么无耻,今天被你撞见了,你不骂他?”
潘心悦挤出一个微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立场。”她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高天桥说:“对了,天桥,房子怎样处理,你想好了吗?”
高天桥抿了抿嘴,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那给我个期限行吗?”
高天桥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他垂下头来,想了一会儿,说:“一星期,好吗?”
“好。”
潘心悦永远也想不到,这一次见面,竟是与高天桥的诀别,一星期之后,高天桥死于非命。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应该猜得出来是谁,事情从这里开始已经要急转直下了,因为这个情节会推动下面的剧情,所以后面的剧情会越来越多,当然,可能会虐一些吧,我发觉为了这个情节前面铺设的太多的悬念与铺垫,不过每个人物的出场与每个过渡的情节,对后面都是有用的,亲们稍安勿燥。谢谢一直以来的支持!
晚上如果回来的早的话,会把这章节的字数至少补满三千!仍旧是十点左右。
☆、第27章 诧异
潘心悦抽奖的第二天;也就是离放年假还有一天的时间,飞扬广告公司里迎来了两个世人避之不及的陌生客人,而这两个客人,要找的人正是潘心悦。
前台小姑娘阿芳一脸慌张的跑来告诉潘心悦的时候,潘心悦还笑了笑,说:“你慌什么?难道这客人是三头六臂的怪物?”
阿芳神情犹为纠结;不知道怎么讲,含含糊糊的说:“比三头六臂还恐怖,你还是快点去会议室吧。”
潘心悦不敢怠慢,起身去了会议室;会议室的门紧闭着;这令她有点生疑,往常只要不开会;会议室的门是不会关起来的,因为朝向不好,空气不太流通,关起门来,里头会很闷。
她轻轻的敲了敲门,顺便推开来,她看清了里头坐着三个人,除了两个穿黑色制服的客人,还有杨寿全正坐在客人旁边说着什么,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别有深意的望着潘心悦,招了招手说:“进来。”又嘱咐道:“把门关上。”
想必是什么严重的事,她向来奉公守法,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为什么偏偏要找她?她很快将最近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找不出任何与犯法相关的事迹,于是心下释然,依言将门关起来,坦然的走过去。
她没敢坐下来,而是站在他们面前,叫了声“杨经理”,又望向坐在那里的两个客人欠了欠身,说:“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中有一个年长一些,约四十岁左右,四四方方的脸,留着很精神的板寸,看到斯斯文文的潘心悦时,神情略微一变,审视了一会儿,才说:“潘小姐不必害怕,我们只是来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一桩宾利轿车失踪案,有目击者看到昨晚八点多钟,在天居酒店停车场看到你曾经在那一带逗留了约半个小时,因为情况对你不利,所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他说着就站起来,将胸口的工作证举在潘心悦面前,说:“我叫梁明华,这位是我们的警司韩硕,我们负责这起案件,所以请你全力配合我们。”
潘心悦完全没想到自己无缘无故的怎么跟失踪案扯上了关系,但是听梁明华这样滴水不漏的一套言辞,总算是听明白了。
不过她始终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但凡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即使是面对最高人民法院的长官,她也觉得心底坦然。
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撑着额角,始终一语不发的年轻男子,大约三十岁的样子,看起来却极为的沉稳内敛。
于是试探着问:“您的意思是怀疑我偷走了那辆宾利汽车吗?”她说完竟觉得有点可笑,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
这个笑正好被抬起头来的韩硕抓了正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原本无波的眼睛在看到她那个笑的时候,竟多了几分探究,他换了个姿式,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她都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的时候,他才说:“你在心里笑我们很扯淡是不是?”
潘心悦吓了一跳,原本以为他开篇定是会来个长篇大论什么的教育一下“犯罪嫌疑人”,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没想到他竟是说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句话。
这句话不得不让潘心悦提起心来小心应付,因为他不动声色的,竟然摸准了她的心思。
她不敢大意,垂下头来做小白兔状,小声说:“不敢。”
韩硕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走到她面前,说:“在案子还没有查清之前,我们不能回答你的任何问题,跟我去一趟派出所。”说完迳自走了。
梁明华站在她身后,说:“走吧,潘小姐。”
潘心悦知道骑虎难下,必然是要走一趟,她看了一眼杨寿全,这个时候的杨寿全倒不像平日那样骄横,脸上却多了几分担忧,他扬了扬手,说:“去吧,配合警察查案子,是我们公民义不容辞的责任,今天算上班。”
她起先以为他会落井下石的说几句风凉话,没想到还是有点人情。
她从会议室出来,穿过办公室前的长廊,办公室的门口已经聚集了几个同事在那里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看到她走过来,一轰而散,只有童莎莎还站在那里等她。
她抿着嘴角笑了笑,童莎莎握着她的手说:“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她故作轻松的吸了一口气。
童莎莎说:“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们凭什么要这样?我去跟他们理论去。”她是个急燥的性子,说完就要冲出去,潘心悦拉住她说:“祖宗,你别添乱,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又不是定罪,只是去配合调查而已。”
童莎莎转过头来,看到潘心悦眼里是沉稳的平静,不禁有点呆了,她喃喃的说:“心悦,你为什么这样冷静?”
“我没做过所以我不怕。”她笑了笑,将她推进办公室,自己则按了电梯下楼。
说不怕其实是假的,一个二十六岁的姑娘,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警察请去喝茶,所谓的女犯人,似乎只有在电视剧里才看得到,没想到在自己的人生里真实的上演了。
她也很怕,可是怕有什么用?再怕,也没有人冲到前面来保护你,更没有人站在身后支撑你,只有自己替自己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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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心悦被带到派出所后,韩硕安排了一个女警员给她录口供,她起先还有点忐忑,犹怕一句话或一个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回答问题的时候十分迟缓,女警员是个和气的姑娘,并不具备警察应有的那种敏锐与冷漠,她只是笑了笑对潘心悦说:“不要紧张,当时是什么情况照实说就好,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放心。”
她心这才落了下来,一直录到中午吃午饭才录完,派出所里有人已经下班了,只剩下几个值班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来跟她说她究竟属于什么情况,她心里有点没底,又不敢冒然相询,坐在录口供的椅子上如坐针毡。
她脑袋里像扯棉絮似的扯出许多画面,她想起小时候看电视剧里的女犯人,穿着橙色的囚服,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后面跟着两个狱警,腰间带着配枪,严肃而冷漠的将女犯人关于监狱里,只听到“哐铛”一声,铁门打开,又“哐铛”一声,铁门紧闭,从此隔成了两个世界。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脊背发凉,这时候才真正的害怕起来,如果这件盗窃案的所有矛头都指向她,那她必定是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她心下赫然,忙站起来想跟值班的警察打听一下情况,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喝斥:“喂,你干什么?坐下去,不要乱走动。”
“警官,我想问一下,我能不能回去了,下午还要上班呢!”
那警察约三十五六岁,瘦长脸,皮肤黑,眼角还长了一颗黑痣,正悠哉乐哉的坐在那里修指甲,听到她这样说,忽然“哧”地一笑,“嘿,你还想回去上班?老实待着吧,等调查清楚后才能回去。”
“为什么?”她心一沉,觉得事情不妙。
那人可能是闲得慌,多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