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阳光by风弄(先虐受再虐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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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by风弄(先虐受再虐攻he)-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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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龙很有办事能力,立即道,「三号和四号房离得远,有一段距离,二号房今晚被八喜集团少东定了,我已经开了四楼的新房,请他们转了过去。另外,我把楼下的保全人员调了一半上来,分布在他们附近,走廊也安排了点人,万一打起来,场面也好控制。」 
  「他们居然有胆子来安燃的场搞事?」 
  「是啊,真是找死。」 
  边低说,边迈步,不一会就到了门前。 
  十七八个大汉挤在走廊上,壁垒分明,默然敌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成叔和大黑的人。 
  无关人等避得远远,都不敢过来。 
  只有服务生神色紧张地推着酒水小银车进出。 
  想必房里也挤,我没带别人,只领着阿旗二龙两个进去。 
  推开门,入目又是壁垒分明,两军对峙。 
  房间中央崭新的赌桌成了分隔区,两个老大各占一边,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身后自然少不了助长气势的喽啰。 
  「还未开局?」我扫一眼空空的赌桌。 
  「君悦少爷?」成叔一见我出现,立即站起来,「小赌两盘,怎么惊动到你?」 
  我笑起来,「成叔一向是赌国豪客,连我这里的头等VIP房都包下了,怎可能只是小赌。我这人好奇心重,又听说最近风头大盛的大黑也来了,更不想错过开眼界的机会。」 
  成叔我是见过的,大黑还是陌生人,不过猜也知道对面的自然是他。 
  见我提及他,大黑还算懂几分礼貌,站起来,身形铁塔一样,点下头,「君悦少爷,久仰大名。」 
  我眨眨眼。 
  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大名可仰。 
  我开门见山,「两位不会打算在这里谈判吧?」 
  资历越老的人,越会装懵懂。 
  成叔顿时一副愕然,「怎么?」 
  「谈判其实也没什么,我这里没规定VIP房只能用来开赌,客人爱聊爱谈判都行。不过,如果动刀动枪,那就有失斯文了。」我心平气和,语气诚恳,「说句老实话,别的都好办,就是我一想起要和安燃解释新装修的VIP房为什么又要收拾碎玻璃血地毯之类的,难免有些头疼。」 
  成叔大笑,「君悦少爷,你真会说笑。这里是安老大的地盘,我未过五十大寿,还没嫌命长,敢来你这处宝地找碴?你放心,绝无动刀动枪的事。」 
  我一愣,转头去看大黑。 
  大黑却转头去看身后的几个恶形恶状的大汉,明白似的,回过来晒道,「我们混偏门的,去哪里不带十几个兄弟?怪不得大名鼎鼎的君悦少爷亲自过来?我还以为自己第一次过来就这么受欢迎呢。」 
  我苦笑,「这个玩笑,两位开得也太大了。我还以为城西码头的事,两位挑了我这里当擂台,不然怎么忽然好到一个房间赌钱?」 
  成叔大手一摆,说,「惭愧惭愧,城西码头的事不要再提,前阵子为了这个争强斗胜,让道上兄弟笑话了。现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什么都烟消云散。」 
  「不错,」大黑也点头,「幸好有贵人相助,我和成叔化了这段恩怨,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来来,喝一杯就是兄弟。」 
  「喝!喝!」 
  一阵热闹碰杯,轮到我和阿旗大眼瞪小眼。 
  阿旗提醒,「两位在外面走廊的兄弟,真不像已经化了的样子,我看着至少还剩几块骨。」 
  「他们敢?」大黑沉下脸,「我已经叫了他们不许再惹成叔那边的人。」 
  成叔说,「我也吩咐兄弟们,不要再撩拨大黑手下。今天借宝地一用,和大黑约在这里碰头,就是让道上朋友知道,我们两人已经和解,恩恩怨怨一笔勾销。这也是那个大贵人的建议,免得以后误会多多。现在黑道也要讲形象嘛。」 
  我好奇,「究竟是哪个贵人这样厉害,化干戈为玉帛?」 
  大黑嘿嘿一笑,「还能有谁?当然是宁舒宁老板。」 
  我心扑腾一跳。 
  「宁舒?」 
  「是。」 
  「这个和解宝地,也是他帮你们挑的了?」 
  「不错。」 
  我倒吸一口凉气,转身便走。 
  未出门,一人反而比我更早一步,信步闲庭地踱进来,恰挡在去路。 
  「君悦,这么巧?」 
  温文儒雅,谈笑自若,正是宁舒。 
  我冷下声音,「一点也不巧。」 
  「是啊,现在要见你,一点也不容易。」 
  宁舒脸上的微笑,彷佛用尺量过,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刚刚好。 
  每次被他这样笑着盯看,我就觉得自己好像面对毒蛇的青蛙。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我问,「何必呢?」 
  我对他说,「宁老板,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日理万机,心思花这上面,岂不浪费?」 
  「再说,」我问,「把我骗出来露个脸,你有什么得益?」 
  问完,冷冷看着他。 
  宁舒只是一味笑,高深莫测。 
  极讨厌。 
  又令人心悸。 
  凡是让人不明白的事,都会令人心悸。 
  阿旗又来给我当开路将军,跨出一步,和宁舒正面对上,露出笑容,「抱歉,宁老板,请让路。君悦少爷还有事情要办,不奉陪了。」 
  宁舒还是笑。 
  笑着侧迈开步,让开路。 
  我松了一口气,在阿旗和二龙的贴身保护下跨出房门。 
  「君悦。」 
  宁舒在身后开口,「把你骗出来露个脸,对我而言,很有得益。」 
  他说,「这证明我对你性情行事的估计是准确的。」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猛然转身,盯着他。 
  宁舒欣然一笑,轻轻说,「看,我用一个回答就能让你停步回头。」 
  我捏拳,恨不得打掉他脸上的得意微笑。 
  宁舒说,「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你有怎样一颗心,你受不住寂寞和无聊,不管被安燃怎样庇护,总是忍不住想探头看外面世界。」 
  他说,「你好奇,天真,叛逆,冲动,却又令人疯狂,确实是何家几代骨血浇灌,才能养出的人物。」 
  「君悦,」最后,他淡淡说,「我能诱你一次,就能诱你第二次。」 
  他问,「你要不要试试?」 
  我敌视他。 
  唇动了动,尚未发声,阿旗在身边低语,「君悦少爷,我们走吧,这种人不必理会。」 
  我点点头,转身快步朝电梯走去。 
  去了电梯,自动门无声合上。 
  阿旗等电梯上了两三层,开口说,「宁舒那种人,不必理会。」 
  短短时间,他把相同的话说了两次。 
  分明就是知道我一定会理会。 
  我真是受不住诱惑的人? 
  真是不管安燃怎么照看,总忍不住把头探出保护区的蠢材? 
  由不得我不反省。 
  糟糕,竟是真的。 
  就如今日,本来用不着出马。亲自下去,不过是满心看热闹加惹事的心态。 
  坦白说,VIP房的损坏,客人抱怨,业绩受损等等,干我何事? 
  被他说中。 
  真不妙。 
  拜宁舒一番话,弄得我半个晚上不得安宁。 
  亏他还敢姓宁,简直是投错家门。 
  安燃去了澳洲,昨天有电话回来,说今天会到。 
  到了深夜,还是踪迹全无。 
  心好乱。 
  如果让他知道今晚的事,不知会不会生气。 
  唉,我已经弄不清楚,他到底会为了什么生气,有的大事我觉得很严重,他一笑过之,有的事鸡毛蒜皮,他看得比挨了一枪还厉害。 
  可恶。 
  时针踏准十二点,阿旗过来问我要不要回家。 
  我说,「不要。」 
  安燃没回来,去哪里不是一样? 
  起码这里灯火璀璨。 
  我脱了白色西服外套,松开领带,在长沙发上不讲仪态地躺着。 
  安燃安燃,快回来。 
  像摇篮曲一样,静静在心底念着。 
  我忘了,他说要离开这里到澳洲几天时,我高兴得双眼放光。 
  真不敢相信,我当时竟满心飞鸟投林的自由渴望,恨不得他下一秒就钻进飞机,冲上青天,留下我自由自在,玩得不亦乐乎。 
  天…… 
  我真的贪心不足,什么没有想什么。 
  现在,又开始想安燃。 
  安燃安燃,快回来。 
  时针指向两点,传来门把被扭开的声音。 
  我从沙发上猛然坐起来,定睛看清楚来人,激动地跳起身扑上之。 
  「安燃!安燃!」 
  安燃接住我,亲我的额。 
  「这么晚才回来?」 
  「已经说了今晚晚点回来。」 
  「哪里是今晚?明晚。过了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天。j 
  「君悦,」安燃说,「你又开始无理取闹。」 
  他把我抱到沙发上,配合地让我脱他黑色的绢质长外套,忽然间,「宁舒又把你骗了下去?」 
  我动作一滞,赶紧继续,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是又?」 
  安燃说,「又的意思,就是非第一次,而且可能还有下一次。」 
  我说,「宁舒不是好人,设下陷阱。」 
  安燃叹气,「跳进陷阱的是谁?」 
  我也叹气。 
  还用说?当然是我。 
  如果是安燃,现在就轮不到我做这丢脸的小媳妇状。 
  我无辜,「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这样?我明明义正辞严警告过他,心中只有安燃一个,一万个宁舒都比不上十分之一个安燃。」 
  说罢,自己也肉麻得打个哆嗦。 
  非常时期,要缓和安老大总是无端冒出的醋劲,只能夸张性宣告效忠,免得小命不保。 
  「君悦。」 
  我抬起头,大叫不妙。 
  每次安燃露出正色,我的下场都不怎么妙。 
  安燃说,「对宁舒那种人,警告和挑衅没区别。」 
  我嗤鼻,「他性格扭曲,也是我错?」 
  安燃说,「对某些男人而言,追求和侵犯,等于一个词。」 
  他说,「宁舒现在要的,是你的反应。你偏给他。」 
  我叹气。 
  怪不得我越生气,那姓宁的越乐。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推卸责任,还有引开安燃的注意力。 
  「安燃,」我认真说,「我对你的反应,比对宁舒的强烈一百万倍。」 
  安燃沉默下来。 
  他一沉默,我就害怕。 
  「安燃,你又生气?」我忐忑不安。 
  安燃沉默了一会,没理会我,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按下对讲键,找阿旗,吩咐一句,「立即清空负层大厅。」 
  他把我带出办公室。 
  从办公室到走廊,到电梯,到出电梯,他都一言不发。 
  我脑子里蜜蜂开始嗡嗡乱飞,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挨上一针,神经根根绷紧,扯得发疼。 
  到了楼下,大厅已经清空。 
  阿旗真了得,这个时候正是生意极好的,不知多少人爱来这里点小姐喝酒聊天,高兴就跳跳舞。 
  顷刻之间,居然全被请出去。 
  偌大的厅,沙发组椅全部空无一人,只有不少桌上还摆着残酒,偶然一桌,烟灰缸上横着一根的香烟,仍寥寥燃着。 
  一进来,大门就被关上了。 
  好像进了氤氲异色的堡垒,没有音乐,舞池中的彩灯却仍很有情调地缓缓旋转着。 
  不祥,不祥。 
  「安燃,」我硬着头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一边问,一边回想自己在这段他不在的日子里干了多少不怎么好的事? 
  嗯? 
  乱吃东西? 
  溜出去喝酒? 
  和夜总会的妈妈桑说说笑笑?那明明是……工作。 
  被宁舒诱出来露面?嗯,恐怕这个最严重。 
  「弹琴。」 
  「嗯?」我抬起头。 
  安燃一点说笑的样子都没有,仍然两个字,「弹琴。」 
  一看台中的钢琴,我暗暗叫苦。 
  惨了。 
  这钢琴眼熟至极,分明就是当天和宁舒痛饮喝醉,趔趄上台为宁舒弹奏一曲的那台。 
  这事阿旗一定有和安燃报告。 
  没想到安燃引而不发,这么久之后,一下子放弦,射我一箭猝不及防。 
  真真是英明果断,神威莫测。 
  我如惊弓之鸟,只能走上台,掀开琴盖。 
  我问,「听什么?」 
  安燃问,「上次你弹的是什么?」 
  真是诛心一问。 
  我叹气,回想着调子,十指跳动,轻轻奏出几个不成调音符。 
  「宁舒说你弹得很好。」 
  安燃听着我的琴声,来到我身后。 
  两手,贴在我后腰,慢慢往前挪。 
  把我环住。 
  我弹得很轻,安燃淡淡的声音,清晰从后面传入耳膜。 
  他说,「君悦,你说你不明白为什么宁舒这样锲而不舍。」 
  他问,「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原因,就是因为你这一曲?」 
  安燃说,「有因才有果,你明白吗?」 
  我手一颤,走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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