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约会中也显得很有事情聊。不过光的约会方式曾得琛少和文少无数次嘲笑,有一次,阿彼还恶意调侃,“光啊,其实你条件这么好,就算只是一星期见两次也会增进感情,永恩就这么说的,你在给机会美雪,与之相处。”光表面上不置可否,依然雷打不动每星期约会两次,可心里念叨,真是恶毒。不是说阿彼,是说季永恩。发狠,哪天那臭丫头别落他手里,他保证一天二十四小时和她腻一起培养感情。
约会地点是千千院,一家日式料理的馆子,美雪喜欢这家的食物,偶尔,把见面地点选在这里。他家装修暗色系,桌上布着鲜花烛台,花香并烛光幽幽摇曳。光每次来这里吃饭,都会想起永恩,永恩其实也喜欢这里的海胆刺身,可所谓的情调和氛围又让她压抑,有一次故意恶搞,抓着侍应问,“有没有人到你们这里拍鬼片?其实你家柜台上放个电视,再做一个贞子从里面爬出来雕塑,不用打光,气氛就很足了。真的,有没有人到你家拍鬼片啊……”那次,可怜的侍应生被永恩逼的几乎抓狂。
光一个人枯坐,琢磨永恩,微微含笑,自娱自乐,倒颇享受这般等人人不至的时光,尤其想起永恩凶巴巴教训老寇的样子,和塞进老寇嘴巴里的甜筒冰激凌,忍俊不禁,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疯丫头还是又粗鲁,又莽撞,又冲动,不由得记他们初初相识那会儿,她贴在公告栏里的道歉启示,竟心驰神往,说起来那一次,明明是她先撞的他,先亲的他,先打的他嘛。这次也是,人家不给他们机会,就来砸场子泄愤,还说老寇过分,她才叫不讲道理,到底懂不懂规矩啊?可是,难道她不知道,他就在骏鹏吗?她不知道他就在楼上,离她咫尺之遥吗?她回来多久了?还是一个人吗?念及于此,光少心脏紧缩,紧张纠结,对,她还是一个人吗?可她敢不一个人!于是,哼,鼻子里重重哼出来。
“在生我气吗?”耳边美雪问。
光吓一跳,站起来,帮美雪拉椅子,“没有。”他借口,“宣传那边一直搞不定,有点着急。”悄悄瞄腕表,光暗暗翻个白眼,刚刚好的十五分钟,韩美雪谨遵上流社会小姐的教条,约会永远迟到十五分钟,这次他神游的太专注,才没听到伊那永远格调十足,不紧不慢,不迟不早的高跟鞋声。
开场白总是这样的,“等很久了?”
“没有。”
“吃完饭我们去哪里?”
“随便吧?对了,大剧院有场古典音乐会,芸涓给了两张票,要不一起去看看?”
“好啊。”
光猜测美雪下面一定会问,“还没找好宣传的方向吗?安臣哪里有问题?”果然,美雪喝口水,“还没找好……”光嘴上应付,心里在想另外一件事,如果项目终止,韩家撤资,他如何解决周转上的问题,贷款的话,数目不小,有难度。
“你有在听我说话?”美雪问,目光里隐约有不满。
光掩饰,“不是不听你说话,可我真的饿了,我在想我们要点什么好。”他凑近点美雪,有点在哄慰的意思,“你不饿吗?”
美雪笑,那一点点不满消失,“我也饿了,早上只喝了杯黑咖啡。”
他不介意她早点的内容,翻开菜单,“想吃什么?”其实,现在很羡慕阿彼和阿文那种争执不断,猪头来猪头去,用吵架来恋爱的方式,缤纷灿烂,光觉得他们是传奇电影,而自己,是老旧黑白片,可以说,各有各的好处吗?不,不可以。
餐厅角落,音响在播一首钢琴曲,光眉梢跳了跳,那是永恩曾经很喜欢弹奏的曲子,光后来才知道那首曲子叫《一个人跳舞》。美雪不喜欢,她是古典音乐的坚定拥护者,并且也坚定地认为光和她一样,而其余现代钢琴曲,都被她斥之为厕所里的垃圾,叫侍应生,要求,“要么你把音乐给我换成肖邦,要么你关掉它。”然后美雪对未婚夫,“这样,你是不是没那么烦清净点儿了?”
光礼貌地,“谢谢。”
从骏鹏回来的这个下午,永恩和老板林以真关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公司,各自冥神苦思,用什么方式,突出他们推出的个险理念。永恩对着从宣传部拿回来的资料翻阅,其实她对金融这个行业真的所知有限,对她来说,这玩意儿真的太细致了,细的过犹不及,想要弄明白,需要点时间。她在学校接受的训练,有点象魔术,老师们常常拿出来展示的案例,不太会牵涉到产品的质量如何,更多的是告诉大家,一个好的idea象一滴神水,可以将一个平凡庸俗的货色,化腐朽为神奇。可这个案子,是谢韶光摆弄出来的,这对永恩来说,已经是“神奇”了,如此渺小的她,真的有能力让他更神奇吗?
有人敲门,永恩从隔间里站起来看出去,泰哥,一身干练的黑西装,白衬衫,高大,挺拔,一脑袋从没变过的板儿寸总是刷的干干净净,他对永恩微笑,依旧那么温柔敦厚的人。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永恩奔过去,拥抱他,想笑,又想哭,再见到师父的感觉真好。
第64章 64
泰哥拍着永恩背,“再见到你真好。有时间聊聊吗?”
永恩答应好,进去跟老板请假。
林以真说,“那位帅的如李察基尔一样的男人是谁?”
永恩泛泛,“我朋友。”
林以真眨眨眼睛,“已婚or未婚?”
意图很明显,永恩无奈,“我记得你刚办妥离婚手续啊真姐。”
林以真不但眨眼睛还嘟起嘴,“所以才更需要拥抱一个春天啰。”
永恩,“已婚,有子。”
林以真小腰一拧,“好吧,给你一小时假。”
永恩好奇,“如果他未婚呢?”
林以真笑面如花,“一个下午加晚饭,我陪你一起。”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永恩拎背包,“一小时后见。”
和泰哥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永恩问,“师父,你怎么找到我的?”
泰哥的笑容总是那么舒适妥帖,“你早上是不是去过骏鹏?阿光看到了你。不过,”他遵照朋友的交代给朋友找借口,“不过你很快就走了,他忙着开会也没工夫跟你打招呼。”
还以为能深藏功与名,谁想一次就破了,永恩默然,很后悔没把自己藏好。
泰哥火眼金睛,“不想再见到我们?”
永恩,“师父,你知道我不是。”振作一下,“我知道我添了个师妹,你不打算让我看看她什么模样?”
泰哥摸出手机,调出女儿的照片,永恩把自己弟弟的照片也拿出来献宝,两个孩子年纪仿佛,都一般玉雪可爱,永恩异想天开,“以后可以攀亲家。”
泰哥存疑,“想起来怎么觉着辈分乱。”
永恩失笑。
谈起别后各种,泰哥告知,那三贱客后来出去进修,光在伦敦,那两个在纽约。
永恩寻思,本来都说好一起的,光去了伦敦,是为了和韩美雪培养感情吧?
至于琛少,两年前查出来胃癌,不过切除后化疗成效显著,现在身体无碍。琛少患病期间,芸涓不离不弃,陪伴照顾,他们现在感情很好。其实琛生病后,芸涓家里劝过芸涓,不如算了,毕竟一个家庭里,急停成员的健康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芸涓非常坚持,她要和乔景琛在一起。后来傅家不好再拦阻,就听之任之了。不过琛不想马上结婚,他要确定自己癌症不复发,才肯娶芸涓呢。
永恩眼窝湿润,说,“那时候啊,他们几个还排斥芸涓,看,我眼光准吧,就知道芸涓待阿琛是真心的。”
泰哥同意,“现在他们几个待芸涓都很好,完全拿她当自己人。”接着泰哥说到阿彼和阿文,经历最大变故的是他们两个。进修回来后,阿文要和阿彼结婚,可方夫人静秋女士不同意,还跟老公和女儿发了通脾气,说,“那会儿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你们非让处处看,也不一定有结果,这一处就好几年,现在结果来了,你们说怎么办?”方逸华和方明诚表示,那就结婚呗,有何大不了?庄静秋冷笑,“不可能。我好好一个儿子为何要娶一个穷酸?我容忍他们一起去留学,这已是我最大的让步。”遂放话给儿子,“限你们三个小时之内,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有生之年再不相见。”方逸文三个钟头之内,收拾细软,扛上可以扛的东西,离家出走了。不过妙的是,后来大家发现丫扛出来的全都是他喜欢的衣服,模型和各款相机,钱呢?金币呢?还有最重要的,护照呢兄弟?
就这样,方逸文和阿彼开始私奔之路,被庄静秋一路砍杀,没人敢得罪庄静秋之故,他俩很长时间内找不到工作,在菜市场练摊卖过菜,还摆过夜市卖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方逸文私下里也仗着一手好拍照手艺,将之前拍过的相片整理出来给杂志投稿,谁也没想过他这一手居然救了他,有家摄影工作室请他去做专职摄影师,方逸文应允前去,总算找到安身立命之所,可是因为他护照扣在母上大人手里,所以很多出国的案子他接不了。
本来,庄静秋想继续追杀,可是方明诚说,“你还想不想过下去?想的话就别这样对我儿子。”庄静秋始终对方明诚有几分忌惮,暂时收手,那会儿阿光和琛也陆续回来介入自家生意,给阿彼安排一份工作不成问题,方逸文和阿彼才得以喘息。这小两口打算等方明诚和方逸华再回来的时候,就结婚。
至于泰哥自己,因为阿琛身体不太好,慧不想放弃自己的律师事业,最后只能是泰哥结束在纽约经营的有声有色的保全公司,回来帮忙打理乔家的生意。不过为僻嫌疑,泰哥主理的是整个公司不怎么重要的部门,等琛身体一旦确定不再有任何问题,他会抽身而退。
永恩感慨:“好像每个人都有很大变化。”
“你呢。”泰哥关心地问永恩:“你好不好?”
“还好,这次是和妈咪回来的,医生说她回到熟悉的环境,对恢复记忆有帮助。”永恩苦笑,“也不是不想找你们,只是不好解释突然多出来的妈咪,你也知道,现在不好说实话,我又不能一直骗他们,所以只好学鸵鸟,缩起来过日子。”
泰哥了解,安慰:“我知道的。不过还是和光他们打个招呼比较好,你看,他已经知道你回来了,总不能一直不见面。”
永恩迟疑,“让我再想想。”忍不住,还是问,装着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对了,阿光和韩小姐还没结婚吗?”
“听说,有可能是下个月。”阿泰看看腕表,“我时间差不多,得去幼儿园接宁宁,永恩,明天有空没有?来看你师妹好不好?”
实在没办法说不好,泰哥留下地址和电话,互道明儿见。永恩一个人慢慢走回公司,下个月结婚啊,现在离下个月,也不剩几天呢。忽发奇想,如果当时没有离开,如果当时说出那句我爱你,如果当时没有那道刀伤,现在时光会不会温润一点?茶会不会更香醇一点,笑容会不会比更愉快一点?人生会不会更圆满一点?无解。
回公司,真姐还在为案子愁:“喂,你觉得我们可以用哪种方式表现比较好?”
“结婚。”永恩随口说,明显不在状态。
真姐先是楞了楞,随即跳起来抱住永恩,在她脸颊上亲一口,“很好,虽然,我刚刚离过婚,可还是觉得这个主意好正。”
永恩方才回魂:“好正?你说哪个?”
“结婚啊。”林以真喜上眉梢的样子,“来,跟我说说你的具体想法,为什么是结婚呢?结婚和保险,怎么个联系?什么理由?”
永恩懵了,愁苦不堪,“我就是随口一说,没什么联系和理由。”
真姐打破沙锅问到底,“怎么可能没理由?就说刚才脑子里闪现出来的念头。”
永恩很无奈,卡了很久之后,也只是,“老大,给一个晚上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成不?上吊也得喘口气吧,能下班了不?”
林以真,“季永恩,你好像刚刚才下午茶回来吧,你身上的咖啡味儿还在呢。”象只狗狗那样在她身上闻,“喝的什么啊?卡布奇诺?”
永恩真是败给这老板了,她没兴致跟老板胡闹,想,当时不去丢冰淇淋给那个盗版劳伦斯胡子寇,现在的心会不会少难过一点?忍不住问老板,“你以后会不会找个小胡子结婚?”
林以真骇笑,“你当我情癫大圣啊。”不过,她打算放过永恩,“虽然我觉得你的创意够特别,可仔细想想,忽然觉得不会成功。好了,今天收工吧。”
永恩如蒙大赫,收拾包袱立马滚蛋。回家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买了点菜,进屋听见妈咪正自弹自唱,“一溪流水水流云,悠悠往事,莫问前尘……”
永恩头皮发麻,这首歌无异于方明诚与李平的定情之曲,妈咪已经记起来了吗?记起有关方明诚的一切?放下手里的东西,永恩走到钢琴旁:“妈咪,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今天买到了很新鲜的牛肉和面包,等一下我们一起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