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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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琴说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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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白谨言长臂一展,立即把她拉回怀里。   
    「老、老师?」   
    他抬起她小巧的下颔,果然发现满颊盈盈水痕。「这是雪,还是泪?」哑声问著,伸指替她抚去。   
    「是、是雪。」她哽咽,身子发颤。   
    白谨言温柔地睇她。   
    「真的是雪!」罗恋辰还想强辩。   
    他叹口气,蓦地将她拥入怀里。「真是个傻瓜!」   
    带点无奈的温柔斥责牵动了她的心,胸膛一紧,禁不住哭出声来。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可是、你不是还要——」她哭著抬头,寻找丽西的身影,却杳然无踪。   
    「她早走了。」明白她在找寻什么,他微微一笑,伸指点了点她发红的鼻尖。「走吧,傻丫头。」   
    她真的很傻吗?   
    在雪夜里等了他两个多小时,连身子冻僵了也浑然末觉,就那样傻傻地等著。   
    这样傻气又不顾一切的行止,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做。   
    而那复杂万分,又生气又难过、又嫉妒又担忧,在胸腔里千回百转的滋味,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尝。   
    当她看著他与那个女人一同从酒馆走出来,她的心仿佛一下子落了地,而她迷惘哀伤,竟也不感觉到痛。   
    只有漫无边际的一片黑,就像走在没有路灯的暗夜里,看不到尽头。   
    「坐这儿。」他靠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指了指面前的位子。   
    「嗯。」她不再推拒,柔顺地颔首后,依言在他胸前坐下。   
    「你听我说,恋辰。」他开动吹风机,在暖热的风流中撩动她湿润的发丝,「我不是故意骗你,关于丽西的事,其实……」   
    「没关系。」她连忙摇头。「你不必解释,是我……太任性、太无聊。」说著,喉间似被什么梗住一般。   
    虽然她要自己别去介意那件事,可其实,还是介意。   
    「听我说完好吗?」他半谐谑地敲了她的头一记。「老师要跟你讲故事呢。」   
    她一楞。「哦。」急忙正襟危坐。   
    看著她紧张兮兮的模样,他不禁扯唇一笑,可只一会儿,笑意便敛去。   
    「丽西跟我,是在维也纳认识的,她比我小两届,算是学妹吧。」   
    在吹风机规律的声响中,他幽幽叙述著一个并不美丽的故事——   
    为了弥补情感的缺憾,他利用丽西对他的好感,和她开始一段恋爱,与她的交往也像一般恋爱中的男女那样,约会、拥抱、亲吻,也上床。   
    感觉到罗恋辰的身子忽然变得僵硬,他本能地暂停说话,温柔地替她揉了揉肩膀,直到她稍微放松。   
    「……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真的爱上她了,几乎是满怀激情写下了『爱若瘟疫蔓延』这首曲子,录音时也一直想著跟她的一切。」   
    「所以老师才能弹得那么好。」她涩涩道。   
    「没错,所以我才能弹得那么好。」他比她更苦涩。「可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其实我根本不爱她,我爱的只是恋爱的感觉。於是我主动提出分手,一个人回到台湾。」   
    「那她……怎么办?」   
    「她很难过,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后来她来台湾找我,拚命求我回头,我一时冲动,告诉她,我其实从没爱过她,一直在利用她。」黯然一顿,好一会儿,才哑著声调继续:「她听了很激动,气得拿起桌上的拆信刀戳我的手——」   
    「啊!」罗恋辰惊喊一声,猛然回头。   
    「没错。」回望她的是一张苍白的脸孔。「我的手就是因为这样毁的。」   
    「怎么会?」她不敢相信,伸手捂住了唇,拚命抑制亟欲窜出的呜咽,可泪水,仍烫上了眸。   
    白谨言不忍看她悲伤的表情,转回她的头,继续帮她吹发。   
    她咬紧牙关,静静流泪。   
    现在她终於懂了,为什么他听到她抱著那样轻率的态度,宣称要跟吉尔谈一场恋爱时,他会那么震惊,那么愤怒。   
    他是……怕她步他后尘啊!   
    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将来和他一样铸成大错,后悔莫及。   
    厉声斥责,是因为他为她担忧;打她耳光,也只是想令她清醒。   
    他对她,不是毫不在乎的,就因为太在乎了,才会狂躁不安,才会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懂了。   
    此时,吹风机的声响停了,白谨言拿起梳子,慢慢替她梳开微微纠结的发,轻缓地、温柔地。然后,他停下动作,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   
    罗恋辰仍然坐在原地,背脊软软地半偎著他的胸膛。他也没动,就这么撑持著她。   
    室内很安静,唯有壁炉偶尔传来几声火苗哔剥响。气流,平静而温馨,却潜藏著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感觉到了,他温热的气息悄悄地吹拂她后颈,吹开一片细细的毛孔。   
    她不敢呼吸,心跳却狂野。   
    然后,他开始移动了,鼻尖顺著她肩缘的曲线起伏,停憩在上手臂。   
    即便隔著睡衣,她敏感的毛孔仍随著他气息所到之处一一舒展,体内窜过一股陌生的情潮,既暖,也冷。   
    她闭上眸,脚趾头在不知不觉间倦曲,乾渴的唇瓣也跟著逸出一声低吟。   
    他想做什么?   
    她发现自己绷著神经在期待著,期待著他做些什么。   
    可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将下颔靠上她柔润的肩,脸颊贴著她滚烫的耳。   
    她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呼吸声,很沉、很重,像费力在压抑著什么。   
    他在压抑什么?为什么他什么也不做?   
    她咬著下唇,发现等不及的竟是自己。她的心跳很快,血流奔腾,全身热得宛如置身烧著炭火的锅炉,甚至觉得乳峰的顶端微微刺痛。   
    为什么?她软软地往后瘫倒,将发烫的娇躯整个偎贴他厚实的胸膛上——为什么他什么也不做?   
    「对不起。」他像终於找回自制力,展臂欲推开她。   
    她却蓦地翻转身子,藕臂紧紧攀附他颈项,柔软的双峰隔著衬衫抵住他胸膛。   
    白谨言吓了一跳,忽地喘不过气。「等等,恋辰……」试图推开她,她却紧紧抱住他不放。   
    罗恋辰以樱唇摩挲他锁骨,「老师,拜托——」她迷茫地请求著。   
    「放开我,你不知道自己任做什么。」他绷著身子推开她。「是我不好,我——」乾涩的嗓音蓦地逸去,他睁大眼瞪视她。   
    她的颊,不知何时抹上淡淡蔷薇色泽,瞳眸氤氲著迷情水雾,而她的唇,那两瓣蜜色柔唇,仿佛刚被舌尖润泽过,娇艳欲滴。   
    她跪坐在他面前,痛楚而迷惘地望著他,白色睡衣因方才的动作微微滑落左半肩,露出一截莹白臂膀。   
    她看起来妩媚诱人,却又带著不可思议的纯真。   
    白谨书心跳一停,神志忽地恍惚,不觉朝她倾过身。   
    罗恋辰立即仰脸回应,蜜唇与他的密密相贴,性感地彼此擦抚。   
    终究,他遗落了理智,放纵自己尽情吮咬她的唇,汲取渴望已久的蜜汁,在她热情的配合之下,他不停地加深这个吻,右手霸道地揽住她纤腰,左手松开她胸前的蝴蝶结,探入衣襟攫住一团柔软。   
    在他温柔的抚揉下,她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苏醒、挺立,尽展风情。   
    他情动地嗅著自她身上绽出的女性香泽,一面将她轻轻推卧在地,著迷地俯望那绋色娇颜。   
    「老师。」她娇娇地、细细地唤了一声,那嗓音如此魅惑,他几乎无法抵挡。   
    可也是这一唤,收东了他残余的理智,蓦地想起自己的身分。   
    「抱、抱歉。」他急急退开,尴尬地红了脸。「我不该这么做的,你爸妈把你交给我可不是……」   
    罗恋辰没让他有机会说完,藕臂揽下他颈项,主动送上樱唇。   
    他呻吟一声,回抱她温软的娇躯,两人躺在地毯上,傍著壁炉激情的火焰,亲密相偎。   
    窗外,狂风骤雪,寒气逼人。   
    可窗内,却是一室春暖。   
    两双手紧紧地交握,他与她的手,都是那么修长,那么好看——两双弹钢琴的手,如今渴切地在彼此身上寻求激情的音韵。   
    忽地,她一颤。   
    「冷吗?」他抬起头,低问。   
    她微笑摇头。「不。」   
    好暖。这样全身相贴,呼吸相闻——好暖。   
    罗恋辰低下眸,深情地睇著他埋在自己肩际的头颅。这是一个男人,一个她既崇拜又恋慕的男人,她愿意就这样与他耳鬓斯磨,一辈子!   
    「老师。」她哑声喊。   
    「会很痛。」他的气息在她耳畔缭绕,嗓音比她更沙哑。「真的很痛。」他爱怜地拨抚她额前汗湿的发绺。   
    她收落羽睫。「没关系。」她愿意。为了他,她愿意!   
    她声息细喘,期待著包容他、拥有他、与他结合……她是那么渴望能与他密密相融啊!   
    泪水,缓缓在眼眶里蒸融,一颗颗,悄悄逸落。   
    「老师,『爱之梦』——」   
    「什么?」   
    「『爱之梦』,』她紧紧缠住他的手,脑海响起朦胧琴音,舌尖也尝到泪水的咸味。「原来……是这种感觉。」   
    是与他相拥的感觉,是与他双手交缠的感觉,是与他浅啄深吻的感觉,是汗水与泪水交融,是疼痛地渴望那完美结合的一刻,而为了那一刻,不惜承受即将来临的巨大痛苦。   
    深深凝望她的白谨言,在落下一吻后,轻轻褪去两人身上的束缚,接著,滚烫身躯密密交叠,他的唇、他的手一一拂过她洁白肌肤……   
    「我准备好了——」她微张开眼,轻轻说道。   
    他抬头深深睇她,阳刚的男性温柔也坚决地挺进——   
    在那一刻,罗恋辰尝到了撕裂般的痛楚;而他,吻去她一颗颗狂肆碎落的泪珠。   
    「对不起,对不起。」白谨言一面吻,一面心疼地道歉。   
    她笑了。他慌忙抚慰她的模样,让她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绵密柔情,这样的柔情,是值得用痛苦来换的。   
    值得的。   
    「老师,继续。」她挽著他颈项,弥漫著水烟的瞳眸宛如海之女妖,透出妩媚诱惑的邀请。   
    而他,正如那些出海的游子,毫无抵抗能力,只能与她携手,在情欲的狂潮中沉沦。   
 第八章   
    「老师快来看!好漂亮的雪啊。」   
    一大早,罗恋辰便拉开房内落地窗的廉幔,把习惯赖床的白谨言硬从床上拖起来。   
    银白的雪光自窗扉透进,刺激著白谨言乾涩的眼瞳。   
    「天亮了啊?」他坐在床上,茫然地揉著眼。   
    「嗯。雪好像下了一夜,积得很厚啊。」   
    「哦。」   
    「老师还记得吗?你说过要教我堆雪人的。」   
    「什么人?」他意识犹未清楚。   
    「雪人。」罗恋辰蹦蹦跳跳地回到床上,跪坐在他面前,盯望著他的眸亮晶晶的。「记不记得?」   
    「雪人。」白谨言喃喃重复,点点头。「知道了。」说著,又躺回床榻。   
    罗恋辰难以置信地瞪他。「怎么又要睡了?已经九点多了耶。」   
    「才九点多。」白谨言无辜地咕哝一声,拉拢棉被,翻转侧身,准备继续酣眠。   
    可惜罗恋辰不让他如愿,俯下身子,对准他耳畔说:「老师,难得一个礼拜天,别浪费了。」   
    「对啊,难得清闲的礼拜天。」他朦胧低语,「让我睡。」   
    「老师!」她无奈地嘟著嘴瞪他。   
    听出那不悦的语气,白谨言强自半展眸,自眼睫缝隙中瞧她。   
    凌乱的秀发,绯红的颊,晶灿的眼,以及两瓣清丽粉嫩、娇娇噘起的唇——他忽地迷蒙一笑,抬手撩起一束墨发把玩。   
    她哀怨地挑眉。「你明明醒了嘛。」   
    「还没。」他揽下她颈项,强迫她卧倒在怀里。   
    「那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啦?」她轻轻一拍他裸露的胸膛,脸颊感觉到他心口的温热,不觉更红了。   
    「睡到我醒来为止。」他拨开她刘海,吻了吻她前额。   
    「不行!如果放任你再睡下去,不过中午才怪。」罗恋辰挣扎著起身,双手…腰,故作横眉竖目状。「快起来!不然今天一整天不让你好过。」   
    「你想怎么让我难过?」他微笑,好整以暇地望她。   
    「我……嗯,』她转动著眼珠,想著对付的方法。「我要乱弹琴,折磨你的耳朵,还要喂你吃冰淇淋,让你满嘴甜腻得巴不得去撞墙。」他最讨厌甜食了,尤其无法理解她为何总在大冬天吃冰淇淋。「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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