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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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卒-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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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着摇着头道:〃你不知道这地方的情况;这里的百姓见着土匪比见着官兵亲〃。说完指着前面一个大宅子又道:〃就是这里;给我围了〃。

这大宅子看上去挺气派;只是现在显的破败了;50个如狼似虎的官兵把这院一围;里面就有哭嚎声传出来;看来这大宅中人早就发现我们了;几个兵对着那掉了漆的朱红大门就砸;我往左右看了看;四外还是一个人都看不着;估计都扒着家里的门缝瞧呢;无奈下叹了口气;这响动可不能闹太大;得想个法子;不然风声进了城可要坏;想到这里我走到门口对着大门扯开嗓子喊道:〃老舅;我来看您来了;快开门吧;你们几个别砸了;都一边呆着去〃。

院里的人听我一见哭声当时就弱了;过了一会有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位军爷;您是?我好像不认得您吧〃。

我听完他话后哈哈一笑;然后说道:〃老舅;我上次是跟我娘一块来的;那时我还小;您肯定记不得我了;我娘一天到晚的老念叨您;现在外甥来看您来了;也没带啥东西;这个孝敬您老吧〃。说着掏出锭金子扔进院中。

只听院里先是传来哎黝一声;看来我那锭金子是砸着人了;接着一阵窃窃语声;语声过后大门开了;我见门开迈步就进;眼前出现一个满头白发的瘦老头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我先向身后的徐连升小声说了句:〃关门〃。然后双手把老头一抱;边向大堂上走边喊道:〃老舅;外甥可想死你了〃。

等我进屋时这老头都快喘不过来气了;我把他往大堂中间的矮凳上一放后哈哈一笑说道:〃老舅;没吓着您吧;外甥当了几年兵;这嗓门子是真大了不少〃。

那老头先喘了几口气;然后问道:〃不光嗓门;你这胳臂差点把我勒死;这位军爷;小老儿实在是有些记不得您了;您是?〃。

我一摆手笑道:〃老舅;外甥今天来是借着公事的光才顺道过来的;等我办完事回来咱们在叙旧;您叫下人们找些旧衣服出来;多找些;不要干净的;算好件数;五钱银子一件;回头我给您老送钱来;这是公家用的;不能白拿;但那锭金子可是外甥孝敬您的啊;不在这衣服钱里〃。

这老头听完忙站起来答应道:〃好;好;你等着;我叫人去给你拿;来人;快给我外甥上茶来〃。说完直奔后头跑了。

旁边的徐连升见老头出去了小声问道:〃这位;;;真是您舅老爷?〃。

我嘿嘿一笑说道:〃对;刚进门时认的〃。

第一卷长大成人 第五十七章 有所必为

不大一会,那老头亲自端了杯茶来,在我面前一放说道:“这麽多年不见我都不认得你了,你……”。

我不等这老头说完忙站起来说道:“老舅,您老在把院子里不用的破锹,烂镐,镰刀,斧头,给我拿一些来,全要破的啊,也照样五钱银子一个,您老亲自帮我盯着点,我们将军在外面不远等着呢,耽隔不得,回去晚了外甥非挨军棍不可”。

那老头忙又答应着跑出去了,徐连升见他走了踱过来盯着我面前的茶碗道:“晓之以情,动之以利,高明,不过那锭金子我可替你肉疼”。

我打个哈哈小声道:“那金子是假的”。说完向他一挤眼。

他听完后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苦笑着说道:“你小子够损的,,,,,,,”。

一会的工夫东西都齐了,老头满头大汗的奔进来道:“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在上邻居们家里凑点”。

我看了几眼这些东西,还行,凑的真不少,点手向两个兵道:“过数,查准点“。

老头见东西没白拿脸都笑开花了,拉着我的手说道:“你上去坐着,让他们查,你舅妈正给你备饭呢,杀了只鸡,一会吃了在走”。

我听完心里奇怪,忙问道:“老舅,咱家咋还能剩下鸡呢?我路过时看这一带人家里都不敢养活物了啊?”。

我这老舅居然老脸一红,然后贼笑着道:“咱家还有些鸡鸭,不过都不养在院子里,在咱家地窖里藏着呢,不过嘴平时都绑着,不到喂食不松开,不然不是被穷要饭的偷去吃了,也要被县大老爷拿去完了税”。

我鄂然,心里暗暗佩服这老头有一套,嘴里叹着气道:“老舅,饭俺就不吃了,上头令下的太急,实在是耽隔不得,再说我手下也领来50多号人呢,哪能让您老供饭吃,那外甥不成了自家炕头上抡菜刀的混蛋了吗?一会查完件数我就得走,等明晚回来时我请个假,咱爷俩在好好唠唠”。

这时查数的那俩兵说道:“大人,旧衣服34套,锹镐等26件”。

我横了一眼那兵道:“啥34,26的。衣服40,锹30,听懂没?听懂了就上路“。

老头见我要走忙在身后道:“怎麽说走就走啊,这麽多年也没个音信,现在刚见了面也不多呆会,明晚你一定要来啊”。

我边向门口走边说道:“老舅放心,明晚我还要给您送钱来呢”。

出了大门走出挺远了,那老头还在门口站着呢,我回过身来扯着脖子吼道:“老舅,您快回去吧,明晚我还来”。

回到山上我把这30多套衣服先分发了一下,又和徐连升也换上了,然后吩咐大家接着休息,拎起两把斧子递给徐连升一把,又把自己这把别在腰带上用衣服盖住,点手叫过四个人在后面跟着,就向城里出发了“。

路上徐连升问道:“你这一出一出的都把我弄蒙了,跟我交个底呀?你想怎麽办?”。

我弯腰拔出棵草棍塞进嘴里嚼着,仔细的整理了下心中的思路后说道:“我们这次的任务不太好完成,令下的有些晚了,我现在只能估计他们出逃的大概方向,还有就是他们的内应,我怀疑就是这城里的县太爷,可咱们手里没证具,这县太爷好歹也还是个朝庭命官,硬来是不行的,我的想法是先化装进城去抓个县衙里的人问一下,真有,那咱们就问明清况后再想怎麽下手,要是没有,咱们穿成这样也漏不了身份”。

徐连升听完点头道:“这话对,咱们要想动他按律是要先向上面请示的,不然就凭咱俩这身份官衔,去了也会被这县太爷弄个满地找牙夹着尾巴回来”。

我冷哼了声环顾着身边人说道:“这里的县太爷可不比旁人,乃是百年难得出一次的精明贪官,这几年他在这里把坏事都做绝了,地皮都刮去足有一丈深,这次只要坐实了他的罪,咱们这帮兄弟一笔小财也算发上了”。

身边这几人听见我话全笑了,那徐连升道:“你这话我信,这一道上我就觉得那县太爷真有些手段,这里的乞丐多如牛毛,却没一个往外县逃的,真他妈不是一般的高明,不知道你看着没有?你那娘舅家先前可是挂着千顷牌的大户,如今居然落到多一碗茶水都拿不出来的地步了,先前我以为是天灾过了水,可这一道上见的那几条河连只老母鸡都淹不死,后来才品出是他妈实实在在的人祸,今天咱身边没外人,这几个都是跟我在沙场里打过几次滚的兄弟,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实话,我的想头是不管狼军是不是这里的县太爷藏的,只要查出来这屎盆子就把他也捎上,别这样瞅我,我也是庄稼地里爬出来的,知道这里的滋味,当年要不是……哎……不提那个了,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大主意还是你拿吧“。

听完他这话我心里是又难受又高兴,难受是看来谁都有过伤心的事,高兴是可算遇见志同道合的了,我早就有这打算,就是没敢跟他们说,现在有他这话手脚可真能放开了用了。

想到这里我向他们说道:“大伙要是都有这打算那咱们就好好跟这县大老爷亲热亲热,这位兄弟,你一会在城里买两块炕席,要又大又结实的,买完后拿到咱们山上找个险要的地方挖两个坑做陷阱,坑里埋上半尺长的尖桩,再让还穿着军号衣的兄弟们藏到林子深处,告诉换过衣服的兄弟,我们在回去时按山贼首领的叫法叫我们。这位兄弟,你去守在府衙后面看中午他们衙里做饭的炊烟起多长时间才灭,你们两个在我俩身后不远处跟着,没见我的手势不要过来”。

进城之后我先买了几个玉米饼子,然后四外打量了一下,还是那个破败样,一群乞丐表情呆滞的聚在城门边上,或坐或卧一丝声音也没有,我忽然不知道该怎麽办好了,这几个饼子给谁?又不给谁?作孽呀,这世道居然让你想做点善事都无法下手。

狠下心来挑了个看上去20多岁的小伙子走到他身边,塞给他两块饼子道:”大哥,我跟你打听点事,跟我来”。

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孩子喊饿的哭声,接着一个女人的叹气声传来,又听见她轻声道:“乖宝宝别哭,咱们明天晚上就有饼子吃了”。

我忽然感觉后背像针扎般的难受,心里拧着劲的憋屈,嘴里牙咬的格格直响,再也不敢听下去了,一把拉起那小伙子撒腿就跑。

第一卷长大成人 第五十八章 打劫

直到拐个弯见不到那群乞丐了我才停下;然后问那小伙子道:〃这里的县官是郑仁君郑大爷吗?〃。

那小伙子正在拼命吃着饼子;听见我问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警觉的说道:〃这里的县官是姓郑;但名字我可不知道了〃。

我笑着又递过去个饼子道:〃我们这次来是想把这郑大老爷弄死;你先吃;吃饱了就帮我们指认一下他府里人;完了咱们各走各的〃。

那小伙子听完这话后嘴里嚼的慢了;两眼睁的溜圆;一边努力的咽着饼子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你们真想把郑大老爷弄死?〃。

我笑道:〃这事有胡说的吗?那郑大老爷不该死?〃。

小伙子说道:〃该死;他早就该死;老天有眼;可他妈有这一天了;说吧;你们都让我干嘛?〃。

我说道:〃帮我们指认一下他府里重要的人;比如他儿子;他爹;还有就是把府里的情况跟我们说一说〃。

那小伙子把饼子往怀里一揣;说道:〃跟我来;咱们到他门口去;出来一个我给你指一个〃。

到了府衙门口我们三个找了个拐角处习地一坐;那小伙子指着还没开的朱漆大门道:〃现在还早;在过小半个时辰就开门了;郑大老爷夜里活动多;所以起的晚;不到日上三竿了是见不着他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他这府里一共有多少人?衙役有多少?〃。

那小伙子道:〃这院子家眷仆役都算上有20人上下;这是长住在衙里的;衙役共有35个;里头有多一半是郑大老爷的亲戚朋友;这帮东西平时比秃尾巴狗都横;没少祸害我们〃。

我又问道:〃那这城周围有驻扎的兵营吗?〃。

这小伙子呵呵笑道:〃城外南面30里有个兵营;但现在却被调走打仗去了;去了哪我不知道〃。

我听完后没在接着问;心里开始打主意;豆儿大的小城安插下35个衙役;真他妈够黑的;不过这样也好;人数越多越说明饭桶也多;真有点本事的没几个;恐怕还被这大老爷累了个半死;驻扎在这里的府兵被调去打金陵还没回来;这样下起手来就更把握了。

把要做的都从想了一遍后;感觉没什麽漏洞;嘴里又开始嘿嘿傻笑上了;那徐连升见我这样一皱眉;开口问那小伙子道:〃我刚才听那抱孩子的女人说明天晚上就能吃上饼子;这里有什麽说道吗?〃。

那小伙子见他问这事先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这里的说道可大着呢;不光那女人在等明晚的饼子;我们所有人都在等啊;郑大老爷下了查户令后我们连逃荒都去不得;那郑大老爷怕我们饿死;就每两天在城门口发一次饼子;一人一个;不多不少;逢年过节饼子里还给夹块咸菜什麽的;让我们吃不饱也饿不死〃。

我听的又憋气又奇怪;问他道:〃他这样做是为什麽?不让你们种地他交不上皇粮;在从自己腰包里掏钱给你们发吃的;这不是疯了吗?〃。

还没等那小伙子说话徐连升先张口了;只听他冷笑了声道:〃这有什麽奇怪的;有饥民就有救济;饥民越多赈济就越多;天下乌鸦一般黑;这话真他妈不假〃。

那小伙子道:〃不光是这些;我们这些人其实没一个是乞丐;真乞丐以前是有一些;但现在早跑没了;我们都是有房子有地的;但郑大老爷手腕高;这些地都被他〃借〃去了;这里的地皮薄;种出的是粗粮;产量也低;郑大老爷觉着这样不好捞钱;就把我们全安排了公差;给他打石头卖钱;家里只要有能动的就要去;因为没人手管;几个月地就荒了;他又说让咱们只管干活;地他找人来从开荒种;结果一来二去的地全被他租了出去;我们也没活干了;他又说要向上面要赈济;让我们都吃的上饭;这事他到是真办了;就是两天一次的饼子;我们曾去告过;告上去才知道这郑大老爷的靠山是谁;白丢了几条人命后也就咬牙忍了〃。

徐连升听完后叹了口气不作声了;我则盯着那扇朱漆大门开始运气;嘴里轻轻的念叨着:〃人材;这郑大老爷他妈是个难得的人材〃。

朱漆大门终于开了;当先出来的居然是只毛色锃亮的狗子;然后是个五短身材的锉胖子;两只鱼泡眼四下打量了一下又进去了;那小伙子低声道:〃这是郑府的管家;姓高;最他妈不是东西;一会能出来辆马车;郑大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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