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们是……”
“这几位是省局的领导。”樊志成替几人回道。
樊季月心里一紧,表面却是一派天真:“省局?爸爸你不是最讨厌警~察的吗?怎么和他们勾搭上了?”
樊志成脸色发青,几人的脸色更是不好看。
樊季月歪着头想了想,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他们几个是看中你的钱了,爸爸,不是我说你,他们的胃口大着呢,樊氏眼看着就要破产了,哪有钱喂他们啊?”
“樊季月!”樊志成终于大吼,看向佣人:“把小姐送回卧室!”
“爸~你干嘛赶我走啊,我还没和几位叔叔聊天呢,喂,不要拉我,我里面可没穿内衣……”终于,吵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樊季月被佣人送回卧室,佣人还特别在门外上了锁。
樊季朋听着锁声,冷笑出声。
忽然又沉呤起来。
樊志成那么讨厌警~察,为什么还要请来省局的人?他葫芦里倒底卖的什么药?
当局者迷,樊季月脑袋里像进了一团浆糊,怎么也想不明白。
好一会,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樊季月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对于声音置之不理。
吱门开了。
樊志成走进来。
“不用装了,我有话对你说。”
樊季月把被子拉开一角,露出一双冷清的双眸。
“知道我为什么请他们过来吗?”
樊季月隐隐猜测这件事和培天有关,却又整理不清楚,只能沉默的的看着他。
“苏培天……”
这三个字一出,樊季月心里陡的一震。
果然,是与培天有关。
樊志成满意的从樊季月眼里看到泄露的震惊,笑着在床边坐下。
小东西,想和我斗,你还太嫩了。
“我找人调查过了,你受伤那天是苏培天苏警长救了你,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我也好去谢谢他,这样多失礼数?”
樊季月咬唇不语,鬼才相信他是真心想谢谢培天。
樊志成接着说:“听说苏警长是个盲人,父亲也是壮年就殉了职,留下一个神知不清的母亲,几人住在一个简陋的房子里面,也怪可怜的。”
樊季月警惕的看着他。
“我想帮帮他,毕竟,他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
樊季月假装糊涂道:“事情都过了这么久,突然要感谢他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还是算了吧。”
“那怎么能算了?这样显得我们樊家太失礼了,我想来想去,房子他未必能要,给他钱,他也不会收,所以……”
樊季月窒住呼吸。
“他一个盲人继续做警~察太危险了,我和省局的谈过,最好能帮他调职,调到文书的工作去,即安稳又安全,也有大把的时间回去照顾他母亲,这不是一举二得吗?”
“不行!”
调职?那不就是降任吗?!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份工作,你不让他做警~察,还不如让他去死。
樊志成似笑非笑:“为什么不行?省局的领导可说这个主意不错,最重要的是,我会出钱建立一个培天基金会,首先就是要着手修复一批基建设施,省里可是对这个大为赞赏的。”
卑鄙!
樊季月己经想不出其它的词语了。
他明知道培天对她的意思,所以才想用他的前程来威胁她!
“哦,我忘了说,听说最近有一个行动,是中‘越边境的联合反~毒活动,省里的意思想找几个有经验的警员过去,听说苏警官当年曾经参加过这样的行动,那双眼睛就是在意外中炸伤的,我想苏警官一定很欣然参加这样的行动吧,我可以帮他一把,直接向省里举荐,你觉得如何?”
樊季月葛的坐起来,眼里烧着熊熊的怒火。
“你倒底想干什么?”
樊志成看了一眼腕表:“林公子下午过来,好好收拾收拾,晚上有一个歌剧,你陪林公了一起过去。”
“这就是你的目的?”樊季月眼里充满了失望,“你千方百计,想把我嫁掉来换取樊式的未来,你就不怕我真的嫁过去,会拿樊氏开刀吗?”
“你们婚前会签定一份协议,无条件支助樊氏渡过危机,并永不会向樊氏出手。”
他竟然连这点都想到了!
樊季月悲沧,心里漫过无尽的悲伤:“你这样算计你的女儿,你心里不难过吗?”
樊志成撇开眼眸,站起身:“我替那个女人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己经够了!也到了你该报恩的时候了!给你一个小时时间打扮。”说完,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樊季月将枕头被子都扔出去,终于埋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晚一些时候,樊季月走出卧室。
虽然脸色奇差,但天生丽质,只是简单的梳洗便耀眼异常。
樊志成满意的打量着她。
樊季月在他面前站定:“你是怎么发现我和培天的事情?”
“还用我发现?你们张扬的都上电视了,敢偷~情就把嘴巴擦干净,尾巴收一收。”
樊季月觉得这话很熟悉,想一想,才记起樊季青也说过。
说来说去,是她自作自受。
☆、第723章 :番外之我要我们在一起(31)
门外的佣人进来通报,说林景文到了。
话音未落,林景文姿态潇洒的走了进来。
“樊伯父。”
樊志成对于林景文是越发的喜欢,先不提他的家势,他外形英俊,谈吐得当,见识广博,又颇会经营人际,在商场上很是吃的开,又很有经商头脑,这样的男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人中之龙,高人一等。
“林公子,你来的正好,我这刚得了两张歌剧的头等厢票,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可看的,你和阿月去看吧。”
林景文看了一眼樊季月。
“那就多谢了。”
“去吧,不用着急回来,年轻人就该有自己的生活。”
林景文走到樊季月身边:“阿月,走吧。”
樊季月死死握着拳头。
樊志成忽然咳了一声。
樊季月迈开大步,跑了出去。
林景文走出去的时候,樊季月坐在车上了,墨黑的车窗半隐半透,樊季月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林景文拉开车门,坐上车。
车子慢慢的驶出樊府。
一路上,樊季月都没有开口,林景文也少见的沉默。
圣彼得剧团是全球有名的一票难求,但凡是他们的剧目,当地都会掀起一股浪潮,想要买得一张他们的票简直难如登天。
樊志成竟然一下子弄到两张,还是头等VIP包房。
林景文把车子停下,两人来到剧院外。
长长的人队己经排起,樊季月和林景文排在排尾。晚风瑟瑟,樊季月只着一件雪白的长袖衬衫,冻的发抖。
林景文绅士的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樊季月僵了一下,把外套拿开,宁愿冻着,也不要外人的温暖。
林景文再次把外套披上去,用手压住:“不要拿自己身体出气。”
樊季月垂首不语,脾气却很执拗。
林景文叹道:“你想让培天担心吗?”
培天两个字一出口,樊季月的泪唰的掉了下来。
林景文愣了一下,赶紧掏出手帕递给她:“算我说错了。”
樊季月撇过头,咬着嘴唇不肯开口。
林景文拿着手帕,无奈的叹气。
两人一个俊朗,一个美丽,本就是一道风景,林景文贴心的举动又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这之中,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帽沿压的极低,正逆着人群行走着。
他身材材瘦削,只穿了一件单落的T恤,脚踩一双甩大的帆布鞋,胸前挂了一个牌子,又是图片又是文字的。
口袋里放着一个录音机,随着他的靠近,众人也听清了收音机里的声音。
“各位好心的哥哥姐姐,请您在这寒冷的夜风中伸出您宝贵的双手,帮一帮这个可怜的家庭,我从小就没有了父亲,妈妈含辛茹苦的把我们姐弟三个扶养长大,可她却突然卧病在床,姐姐外面打工时不幸落下了残疾,弟弟年纪还小,我真的无力承担这么巨大的医疗费用,如要您的心底不家一丝的善良,请您尽一线棉薄之力帮帮我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来世我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那牌子上贴的正是一个中年妇女卧床的照片,下面是具体的讲解。
男人这一身打扮有些格格不入,却成功的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能看得起歌剧的,都不在乎那一点小钱,为了表示自己的风度,多多少少都会拿出来一些。
男人铁缸里的钱越来越多,终于,男人来到了林景文身旁。
男人的脚步停下,晃了两下铁缸,意思很明显。
林景文掏出钱夹,夹了几张出来,正要塞进去。
手指的动作突然一僵。
钱距铁缸只有几厘米,男人等了等,趁林景文不注意,伸手把钱抢下来,放到铁缸里,又继续往下走。
队伍开始往前行进。
樊季月随着人流往前走。
可身旁的男人却不见了,樊季月回头望了一眼,见林景文还站在原地,手指还保持着递钱的动作,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樊季月一时间惊奇。
这姓林的竟然也有这样失魂落魄的时候。
队伍又往前走了一段,樊季月发现票不在自己手里。
回头看林景文,人却不知跑哪去了。
“小姐,请出示你的票。”
“丢了。”
“这……”
“没关系,我不看了。”樊季月莫名的轻松,大步走出人群。
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
不一会,林景文突然又回来了。
“对不起,临时有些事情。”回头看向检票口,“抱歉,改天补给你吧。”
樊季月看他额上有汗,很明显是经过了很剧烈的动运,衣服的扣子也是开的,连平时一丝不苟的发型都是散的。
“你刚刚去哪了?”
林景文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怀念:“看到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
“是的。”
樊季月上上下下打量他,微微撇嘴:“不会是债主吧。”
林景文并没有反驳:“也可以这么说。”
樊季月简直惊奇:“你林景文还会欠人东西?”
简直是天底上最大的新文了,一个拿着几百亿不当回事的男人会欠钱不还?
林景文笑起来:“是啊,欠人的感觉不太好啊,你见过欠债的满世界追债务人的吗?”
樊季月更是惊奇了:“你欠了他多少钱啊?”
“……我欠了他八年的青春……和一个不完整的承诺。”
“……”樊季月葛的瞪大眼睛,“是……钱夹里的那个人?”
林景文望着山下的霓虹:“要不是我还记得他手指上的伤痕,恐怕又要错过了,可认得又如何?追上他又能说什么?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还是无能为力。”
“想要他就去追啊!胆小鬼!”
“追上呢?”
“说你喜欢他啊。”
“然后呢?”
“然后……”樊季月沉默下来。
樊季月学着他的样子,把双手支在栏杆上,任夜风吹乱她的长发。
“各人有各人的身不由己,我能帮助所有人,却帮不了自己。”林景文转过头,眼里一抹淡淡的郁色:“能帮助我的,又帮不了她自己。”
“我……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不起,这一次,我不能帮培天,你就当我自私好了,我总得给自己一个机会,再让他跑了……不知又要等多久了。”
☆、第724章 :番外之我要我们在一起(32)
樊季月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林景文是个商人,当然不会做无利的事情,他能帮她们这么多己经很不错了。
樊季月沉默不语。
林景文笑了一下:“我给你时间,不过你父亲恐怕等不及了,樊氏撑不了多久了。”
樊季月依旧不说话。
林景文等了一会:“走吧,天凉了。”
两人坐上车。
林景文缓缓发动车子,将车子驶上公路。
好半晌,樊季月才打破沉默。
带着一丝的睹气:“谁信他的话?培天又没犯错,凭什么降他的职?”
“这一点,你还真是小看了你父亲,樊家目前虽然身处困境,可曾经的樊氏那也是百年的大家族,手里的人脉不是你能想象的。更何况,上面也是有这个意思的。”
樊季月不相信:“培天立了功,奖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
“听没听说过一个成语,功高盖主,培天这次影响太大,奖励了他,就暴露了内部的很多陈年旧疾,更何况,很多人烧红了眼睛等着抓他的小辫子,上面也不想看到不久之后一个人民英雄就沦落为劣迹斑斑的反面人物,索性将他调了职,不侵占到其它人的利益,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你父亲还承诺投资基建,这可是一个小心的诱惑。对方当然欣然同意。”
樊季月如此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