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握着水杯,明明只要点点头就好,却突然间像是怕了一样,她抬头看看婆婆,却瞧见床尾一件男式大衣拍叠仔细,摆放在一旁,眸子急忙转到一旁。
老人并没有察觉她的异常,一边帮她削着苹果,一边说:“我也是今早才知道你在医院,当时。。”
正说着话,门从外门被推开,有人送午餐进来。
“呦,正想说你你就来了。”
来人微微一征,有些莫名的看着老人。
“就是他啦,是他发现你在发烧,将你送过来的。”
宝宝抬起头,男人正巧看过来,方方正正的脸庞如冰封一般没有任何情绪,眸子更是冷的渗人,看到宝宝望过来,男人似乎征了一下,才理解老人嘴里的内容,稍停顿了一下,向两人走过来,将午餐一一妥当的摆好,才退到一旁。
“韦小姐,鉴于你现在的伤情,午饭比较清淡,若您觉得不合胃口,我们现在就为您调换。”
这话说的十分客气,甚至用了您,宝宝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简直受宠若惊,差一点从床上坐起,急忙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嘶哑的单词:“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扰您了,请用餐。”
男人说完,转身离开。
高大的身体几乎碰到门板,宽阔的双肩,修长的双腿,厚实的脊背。。宝宝觉得眼熟,仔细想想,仿佛在梦里看过这么一个人。
原来是他送她来的医院。
宝宝愣愣的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所以说,梦里的那个人,是他吗?
垂下头,不明白心里那抹淡淡的失望是为什么。
“宝宝?宝宝?”
婆婆的叫声唤醒了宝宝。
宝宝收回目光,开始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简单的午餐也可以这么丰富,虽然她忌口的东西很多,但这一顿午餐还是吃的很满足。
男人从窗子外看到宝宝吃起午饭,才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少爷,韦小姐己醒,气色看起来不错,己经在吃午饭了。
短信发出去,很快,就收到回复:有情况通知我。
男人收回手机,看到宝宝吃完饭了,推门进去,准备收拾桌子。
宝宝靠着床头,偷偷的打量着他。
脑中,慢慢的回忆起一些细节,他的怀抱,他坚定的步伐,他把她从无助的黑暗里拉出来。。
男人自然察觉到她的目光,将盘子收好,直起身:“韦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宝宝被抓了现形,心虚的移开目光,挥着小手:“没。。有。。”
男人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若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叫我,我就在门外。”
宝宝点点头,眼神慢慢的软下来:“谢。谢你。”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道谢了,男人在原地征了几秒,有些不明白自己只是做了本职工作,为什么她要屡次三番的谢谢他。
宝宝在医院里住了三天,这三天里,老人时不时的就会来看她。
除此之后,就是黑衣人一直照顾着她的生活起居。
她也终于知道了黑衣人的名字:奚仲安。
☆、第89章 我是凌总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44)
她也终于知道了黑衣人的名字:奚仲安。
两人渐渐熟起来,宝宝希望他不要叫自己韦小姐,叫她的小名阿宝就可以,但奚仲安丝毫不敢越逾,问他为什么,他又不肯说。
问他那天为什么会去她家,他只说等她康复就会告诉她。
在医院里呆的闷了,宝宝就会胡思乱想,有时候想给妈妈打个电话,但一想起妈妈的态度又有些怕了,想来想去,就会想到一张脸,有时臭臭的,有时是揶揄的,有时是沾了毒药的玫瑰气的人七魂升天,有时,又是笑容倾城,看得人心里砰砰的跳。
每天晚上的排流,都是宝宝最痛苦的时候,幸好,宝宝在医院被照顾的很好,脚伤也好了大半,排流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最后终于得到医生的首肯,可以不用再排流。
这天,宝宝还在床上看着奚仲安给她带来的杂志。
门突然开了。
宝宝转过头。
迎着光,那一张倾国倾城的俊美脸庞就这么赤果果的出现在她面前。
完全不给她一丝心理准备。
她此时穿着病号服,盘着双腿,头发乱乱的扎成一个马尾,长长的发帘用卡子别在耳后,右手拿着苹果,左手拿着杂志,左脚穿着袜子,右脚丫是光着的。。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凌子墨今天少见的没有正装打扮,一件短款灰色羊毛休闲大衣,下面一条淡色灰的裤子,脖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围巾,英伦范十足,头发没有梳起,而是散散的垂在额前,一双艳光红眸从发丝后静静的望过来。
宝宝张着嘴,完全吓呆了。
凌子墨一根一根的褪去手套,递给身后的奚仲安,缓缓向宝宝走来。
每一步,都优雅的像是T台上的模特。
俯身,直到看到她眸中映出自己的身影。
宝宝征征的看着他,甚至嗅到了他清爽的发香。
“我己经看到你的驻牙了。”
“。”砰!梦境碎的那叫一个彻底。
宝宝用力闭上嘴,一如继往的用眸子瞪他,声音从唇片中艰难的发出来:“我才没有驻牙!我牙口好着呢!”
凌子墨似笑非笑的起身。
手下己经把椅子为他摆好,他优雅坐下,像个王者般审视着病床上的韦宝宝:“住的舒服吗?”
被他毒害的有些怕了,宝宝深知一个道理,多说多错,索性不开口。
“看来,这几天你过的不错。”
你从哪看出来了!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你的消息真是灵通!
“我们也该算算帐了。”
“算。帐?!”一提到钱,宝宝终于破功。
凌子墨笑笑,打个响指。
有人送来一厚叠的文件,凌子墨两下抖开,开始慢慢的念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好像干醇的红酒让人沉醉,宝宝却没有心情欣赏。
因为他是这么说的:“VIP贵宾房房费,五天,八千元,仪器护理费,六千元,医护人员护理费,五千元,专家治疗,二千元,进口药口费,七千元。。”
他念一项,宝宝就揪自己的头,等他念了一半,宝宝己经披头散发。
☆、第90章 我是凌总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45)
凌子墨忙里偷闲瞄了她一眼,看她眼神呆呆的,一副神游太虚的表情,扬了扬唇,把长达一米的帐单甩给她:“我己经帮你算好了,一共是四万八。”
宝宝费力的挪动眸子看着床上的帐单,好长啊。怎么那么长。。尔后又费力的看向凌子墨,张张嘴:“。。要还的?”
凌子墨笑的优雅:“你说呢?”
宝宝咽了一口口水:“可,可我没要住这么贵啊,你,你又没有问我的意见啊。”
而且,不是老人垫的药费吗,怎么债主变成他了?
“这不是我考虑的问题。”
又是这句!宝宝好想摔桌:那你想考虑什么啊?!
凌子墨扫过她沮丧的小脸,看着她把那个咬了一半的苹果小心翼翼的放回的桌上,恐怕债务再增加。
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声音却依旧冷清:“上次你说我没抹零,这次我可是帮你抹了零头。”
这有区别吗?
宝宝无力的看向他,咬牙切齿:“谢谢嗷!”
凌子墨扬手,溪仲安走向宝宝,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她:“阿。。韦小姐,这是合同,请签字。”
宝宝接过合同,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己经转身走了。
收回目光,一脸莫名的翻了几页。
“从今天开始,对凌先生的一切命令,都要无条件的服从,不反抗,不抗拒,不阴奉阳违,不做无谓的抗挣,坚持贯彻以凌先生为生活中心,尊敬他,爱护他,事事为他,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宝宝一征,“这是什么?”
“你的卖身契。”
“卖。卖身?”宝宝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卖身了?”
“这屋子里还有别人吗?”
宝宝打量了一圈,的确是没有了。
“我不卖!”她什么时候说要卖身了,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兴这一套?她人权自由,她是独立个体,她。。
“那就还钱。”凌子墨悠悠道。
“。我可以分期吗?”宝宝犹带希望的看着他。
凌子墨似笑非笑,眸光潋滟:“当然可以。”唇角一扬,“只要你付得起利息。”
“。。”这个黄世人!大奸商!
“你还有一分钟考虑。”
宝宝气急,义正言词:“我说过,卖笑不卖身!”
“你的笑很值钱?”凌子墨咄笑了一声。
“我的身就值钱了?”宝宝傻乎乎的反驳。
凌子墨点头,颇为赞同:“你也知道我是亏本的。”
“。。”宝宝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人送来钢笔和印台。
她还在垂死挣扎:“这是违!法的!”
“那么,还钱吧。”
“我不会签的!”
“现金还是转帐?”
“我。。我又没说不还你。”
“现在?”
“我回去就去筹钱!”
凌子墨眸光一凛,放下手腕:“时间到,你可以决定了。”
。。
两分钟后,奚仲安上前,收起合同。
宝宝一脸呆呆的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小脸埋在膝窝里,看起来怪可怜的。
奚仲安将合同交给凌子墨,凌子墨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一行歪歪扭扭的签名,笔迹像是小孩子一样,笑笑,把合同交给手下。
☆、第91章 我是凌总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46)
奚仲安将合同交给凌子墨,凌子墨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一行歪歪扭扭的签名,笔迹像是小孩子一样,笑笑,把合同交给手下。
“从今天开始,你的所有生活都将由我支配,现在,去换衣服,准备出院。”
宝宝也不知听到没听到,一动也不动。
凌子墨早料到如此,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衣服:“需要我为你换?”
宝宝猛的抬头。
凌子墨发现她的眼睛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眼底蒙了一层水气,却没有哭,头发乱乱的遮住了眼眸,那掺杂了愤怒和委屈的眸光刺得他胸口一颤,手指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
宝宝一躲,夺过衣服往后退了一步。
“我要换衣服,你们出去!”
凌子墨完全有理由留在这里,但是他看了宝宝一眼,却真的站起身,领着七八个人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宝宝把怒气都发泄在衣服上,捶捶打打好一会,才抽了抽鼻子,把衣服打开。
这几天气温变化的有些异常,明明才进深秋,就降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雪后的气漫迅速下降,直逼初冬。
宝宝的活动空间一直只有病房和走廓,自然不知道外面的天气,所以在看到面前的羊毛外套时,还坏心眼的以为又是凌子墨折腾她的手段。
等到她真正的走出医院,才发现这套衣服真是太合适了。
寒风打着卷的吹过来,夹杂着树头上未融化的雪花,扑落落的吹了宝宝一脸。
宝宝迷了眼睛,用手背拼命的揉眼睛,等到冷风吹到她脖了里,她又瑟缩了一下,脚步本能的往医院里退。
凌子墨听不到她跟来的脚步声,停下脚步,看到她正拼命的揉着眼睛。
大衣的领口有些大,她雪白的脖颈被冷风吹的有些泛红。。
“怎么不走?”
宝宝眼睛发痛,眼泪吧吧的掉了一眼,听到声音,只能喃喃的回道:“等我一会,马上,马上就好。”
说话间,感觉有脚步向她走来,不一会,手被人握住,拿开,两只修长的手指拨开她的眼皮,然后一阵微暖的呼吸拂进眼睛。
凌子墨松开手,宝宝用力眨了眨眼睛。
“不疼了。”宝宝犹豫了一下,正想谢谢他。
凌子墨扫过她空荡荡的脖颈,突然伸手,将围巾摘下来,扔到她脸上。
宝宝手忙脚乱的接住,被厚重的围巾砸的有些发晕,揉揉泛酸的鼻头,愤愤的看着他:“干嘛又打人啊?”
凌子墨转身:“被你碰过,脏了。”
切,一堆臭毛病!
你不戴,正好我戴,冻死你!
宝宝把围巾密密实实的围到脖子上,为了气凌子墨,快步走了几步,偏要走到他前面,让他看看自己戴着围巾的样子。
凌子墨看了她一眼,韦宝宝得意的挺了挺下巴,故意将围巾的地方露出来,夸张的大叫:“真暖和啊,怎么会这么暖和?”
凌子墨:“。。”
宝宝的目的达到,开始低头研究起围巾的面料。
奚仲安拉开车门:“少爷,请。”
还少爷。。他们真的不知道凌子墨的职业吗?
宝宝在心里悱恻,冷不丁接到一记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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