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樊季月突然抬起头,仍就是一脸怒容,秀美的脸庞多了几分飞扬的神彩。
樊季青飞快的帮她扣住安全带,甩了甩被咬破的左手。血花飞溅,溅到樊季月的脸上,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这才慢慢垂下头,看向樊季青被咬伤的左手。
一个鲜红的牙印,血花四溅,皮肉己经开始外翻。
樊季月一征,眼里闪过一抹无措。
这是她做的?
樊季青收回手,看见她眼底的震惊,依稀间,仿佛又看到了他熟悉的味道。
樊季青笑道:“我妹妹原来是只小豹子。”
樊季月心里有愧,却又生气他之前做的事情,将头转向窗外,不肯再说话。
转眼间,车子便驶到了目的地。
樊季青推开车门:“下车吧。”
樊季月震了一下,转过头,刚好看到医院上的大大的十字,人又是一僵。
半晌,才从车里走下来。
樊季青对樊志成的感情有些复杂,说亲密,两人相处的时间又很短,而且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说不亲密,他却没有嫌弃她的身份,给了她樊家大小姐的身份,也给了她一个名义上的家,有时候回来还会给她带一些小礼物,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关心她。
她爱他,却又恨她背叛了母亲。
樊季青并没有说樊志成得的是什么病,樊季月心里也是七上下八。
一路跟着樊季青坐上了专属的电梯。
“爸还不知道你和那个小子的事情,不要惹他烦心。”
樊季月有意想反驳,想想又算了。
电梯门打开,两人出了电梯,一路来到病房。
面前的并不是急救室,而是VIP休养室。
☆、第641章 番外之不作死就不会死(15)
樊季月一愣,有些莫名的看向樊季青。
樊季青推开病房的门,微微侧身:“进来吧。”
樊季月气他骗她,可人都到了门口又不得不进去,脚步不禁加重,与樊季青擦身而过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孩子气的很。
樊季青摸摸肩旁,不由的笑了。
她至少还能对他使性子,远比之前几天对他不理不踩要好的多。
屋子里可谓是热闹,几个姨娘或坐或站的围坐的病床边,将原本宽敞的屋子挤的水泄不通,简直像在开大会。
越是到这样的时候,大家越是想表衷心,唯恐被别人抓了把柄,所以樊志成一般小病都不怎么喜欢住院,今天是心脏突然有些不适,正巧樊季青在身边,才建议他来医院检察一下。
本想瞒着消息的,可这么大的一个家,佣人何其的多,根本没办法瞒住所有人。
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樊志面倚在床头,看上去神清气爽,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二姨娘正端着碗,喂老爷子喝水。
两人一推开门,樊志成使转过头,第一眼便看到了樊季月。
樊季青还瞒着老爷子关于樊季月和苏培天的事情,也没告诉他昨天晚上樊季月从家里逃出去的事情。
老爷子还以为樊季月是特地来看他的。
眼里先是涌上笑意,随后又是皱眉:“谁这么多嘴,我不是说了我事了吗?告诉阿月干什么?凭的又多个人担心。”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都不肯接话。
樊季青笑道:“是我告诉她,阿月也吵着要过来,大家都过来唯独少了她,她知道了也会难过的。”说完,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樊季月。
樊季月静了几秒,才点点头,一步步走到床边:“爸爸,你身体好些吗?”
“好多了,小毛病,都是他们兴师动众的。”
“老爷,不是我们担心,你的心脏一直不太好,医生也让你经常过来复诊的。”二姨娘道。
话毕,老三也急忙道:“是啊,老爷的身子最金贵,谁有病了都能托,唯独您的不能啊。”
几人都纷纷附喝。
樊季月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可不知为什么,今天就觉得格外的不舒服,一看到她们虚伪的笑容,眼前就总是浮现出苏培天温暖的笑容。
才不过分开几个小时,她就己经开始想念那个很小但是很暖暖的家了。
“阿月?”
“恩?”樊季月回过神,看到一屋人都在看她。
“在想什么?”樊志成笑着看向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
女大十八变,樊季月简直一天一个样子,这一长开,就多多少少有了她母亲当年的样子,狭长的眼尾勾出一抹风情,因为常年学习舞跟,身姿挺拔,凹凸有致,长长的脖挺直如同天鹅。
樊志成向她招招手。
樊季月走过去,二姨娘不得不让开座位。
樊季月在床边坐下,樊志成抚摸着她的长发:“转眼都这么大了,我记得你的生日快要到了吧。”
樊季月还没开口,樊季青倒是开口了:“还有三天。”
“阿青,交给你去弄,一定要弄的漂漂亮亮,我的阿月长大了,我得把樊家的宝石也拿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了。”
“是。”樊季青点头。
樊季月根本不稀罕什么生日宴会,来的都是一帮陌生人,说的全是场面上的话,你来我往为的都是利益有什么意思?
樊季月垂头不语。
樊志成拍拍她的头:“怎么了,不开心?”
樊季月笑着抬起头:“你都生病了,我怎么能开心?”
樊志成哈哈笑起来:“这才是我的女儿,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我的阿月是我的小棉袄啊。”
几个姨娘附喝了两句,眼里都有些不是味。
“到时候把你的同学也请来。”
樊季月心里一动:“我可以请我的朋友过来吗?”
“可以啊。”
樊季月立即笑弯了眼眸,亲密的靠向樊志成:“谢谢爸爸。”
一抬眸,却瞄见樊季青了然的眼神,不禁心虚的移开目光。
在病房里呆了一会,护士就客气的请大家出去了。
樊季青被众人姨娘包围在中间,始终和颜悦色。
樊季月走的最后面,冷不丁又被男孩推了一把,愣头小子推完她还冲她扮了个鬼脸。
樊季月一脸无事的拍拍衣服,一把抓住要跑的男孩,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男孩被踢的扑倒在地,顿时就要哭起来。
樊季月冷冷瞪他:“敢哭,我抓花你的脸!”
说完,还亮了亮漂亮的指甲。
男孩被她恐怖的表情吓到,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樊季月这才走上前,把男孩持起来,帮他拍拍身上的尘土。
二姨娘找不到自己儿子,回头一看,顿时跑了过来。
樊季月像模像样的把男孩往前一推:“他不小心摔倒了。”
二姨娘瞧了瞧怀里的儿子,又看看樊季月,鬼才信她的话。
“宝贝,告诉妈妈,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樊季月懒懒的瞧着男孩,意兴阑珊的欣赏着自己的指甲。
男孩一怕:“我,我摔倒了。是,阿月姐姐把我扶起来的。”
樊季月笑起来:“不用谢。”说完,便大步走了。
车上。
樊季青无奈道:“好端端的你招惹他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樊季月撇着脸不说话。
樊季青知道她不喜欢听这些,可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是忍不住要叮嘱她。
“今天她是碍于爸爸的面子不想追究,如果她一定要把事情追究到底,去调取监控,你要怎么解释?”
“又不是我先惹事的,爸爸有眼睛,他分得清是非黑白。”
“爸爸身体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时候惹事是不徒给人留把柄?说你长大,你明明就还是个孩子。”
樊季月撇撇嘴。
她是小孩子的时候可没有人让着她,这里面属二姨娘最过份,只要樊季青不在,她就一定苛扣她的用度,有时候樊志成寄回来的礼物,她也要分去一半,她请朋友来家里做客,她就冷挑鼻子竖挑眼,最后根本没有人愿意来她家里玩了。
不过这些她都不想和樊季青说,因为没意义。
她在这个家里的时间也不多了,她己经计划好了,等她毕了业,就能从家里搬出来,再也不用受那帮子人的气了。
☆、第642章 :番外之不作死就不会死(16)
车子平静的行驶着。
樊季月突然探身看向窗外。
樊季青正在和下属通电话,余光瞄到她开始解安全带。
急忙探手,将她按住。
“又要做什么?!”
樊季月心急,一边想挣开他的手,一边不住的向外张望。
樊季青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样,手里迅速的挂掉电话,转过身:“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开车?”
“你松手,再晚就看不见了!”
樊季青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用两手按住她:“别胡闹!”
樊季月突然定住,又马上弯下腰:“我肚子疼,快给我热水。”
樊季青有些生疑,却不敌樊季月演的实在太逼真。
这车子是经过改造的,里面不但有一个小酒柜,还有专门盛放热水的自动蓄水壶。
樊季青用一只手按住她,转身就要去接热水。
樊季青趁此机会,猛的抬手,按在他之前的伤口上,樊季青吃痛,本能的收回手,樊季月一下子解开安全带,一把推开了车门。
樊季青一惊:“停车!”
嗄
尖锐的刹车声震破了夜色的宁静。
樊季月跳的急,车子刚刚停住她就跳了下来,脚刚沾到地上面就扭了一下,但她立即爬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奔到了路对面。
随即,人便消失一片灌木丛。
樊季青也跟着跳下来,正要追过去,却见樊季月从灌木丛里又爬了出来。
她一头的树叶,发丝被树枝刮的散乱,怀里抱了一轩灰黑色的东西。
樊季青认出那是他丢下的外套。
她不顾危险的跳车,就是为了捡回这个东西?
樊季青忍下怒气,等她平安的过了马路,坐上车,才强压着怒火:“胡闹!”
樊季月才不理他,她垂着头,把大衣轻轻的打开,开始检察有没有破损的地方。
大衣上面还有警章,是局里的过冬棉服,一共有两套,这件是苏培天最喜欢穿的一件,因为里面的口袋是阿姨专门疑过的,冬天再冷的天,里面两个暖袋就能暖和多了,大衣己经穿了几年,有的地方都磨薄弱,袖口的地方更是光光的没有了毛,幸好阿姨细心,帮他在里面又缝了几层,即防风又禁穿。
把大衣给了她,他明天也不知要穿什么去局里。
樊季月想着,就想让司要把车子开回去。
只是想想罢了,樊季青打死也不会同意的,再想见他,八成还得用逃的。
樊季月把大衣小心的叠好,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樊季青看在眼里,心里越发不舒服。
一路无语。
车子开回樊府。
待车子一停下,樊季月就跳下车,匆匆的跑回了房间。
樊季青命令佣人做一些点心,紧随了也上了楼。
樊季月一回到卧室,就把房门反锁,顺手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开始检察起外套。
樊季青推了一下没推开,抬手敲门:“阿月,开门。”
“我睡了。”樊季月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
“我知道你没睡,开门。”
“我明天还要上学呢。”
“需要我让佣人把备用钥匙拿来吗?”
樊季月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起身,把门打开,又走回到床边,继续研究她的衣服去了。
樊季青走进来,随手关上了房门。
“如果还是那些陈词烂调就不用说了,我背都背下来了。”樊季月道,连头都不愿抬。
樊季青心里很不舒服,从前的她只要一看到他,就一定会扑上来撒娇,阿青长,阿青短,满眼都是喜悦和开心。
可如今,她能抱着一个衣服看上半天,却不愿给他一个关注的目光。
“你即然知道我想谈什么,就该知道我和爸爸的态度。”
“我又没征得你们的同意。”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承认,苏培天是一个好警官,清正廉明,公正严谨。”
樊季月抬起头,眼里一抹亮光。
又听樊季青继续道:“可正是如此,我才不同章你们的事情。”
樊季月一下子坐起:“为什么?”
“我己经调查过了,他父亲和他的爷爷都是因公殉职,你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那只是意外。”
“意外也是可有性之一,像他这样的人,我不能看着我的妹妹遇到任何危险,哪怕只是千分之一的可能性!”
樊季月咬紧双唇:“我会看好他的!”
“你?”樊季青摇头失笑,“你不了解他,在你和工作之间,他会毅无返故的选择工作,他身上背负着父辈的托付,而你又算得了什么?”
樊季月生气的拿起枕头扔向他:“你胡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