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艺馨睁大的眼珠子圆滚滚地转了一圈:天呐,他说什么,他居然说结婚,她就算答应了交往也没往这个方向上想啊,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措手不及,她还来不及思考。
“好不好嘛!”某男幽怨地盯着乔艺馨,撒娇的那个嗲啊,汗毛都钻出来了。
“我,我……”乔艺馨已经愣了,实在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了。
“你看我都下好了新时代男人的三从四德,你听啊,老婆逛街要随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说话要盲从;老婆打骂要忍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交代要记得,老婆购物要等得。”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那种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的人吗!”
“哪能啊,乔乔美丽性感,知性典雅,温柔体贴,善良大方,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也!”
“哼,这才差不多!”(这还是人吗,这还是女人吗,确定不是指雕像?!)
程希然在家和乔艺馨腻歪了半天,接到程皓然的电话便去了约定的地方。
钱柜KTV的最顶层豪华大包里,程希然进门的时候看到歌声嘹亮,程皓然却靠在沙发上神游般,右手上的烟蒂已经留了很长一截,他却像没发现一样任由它落在高级西装裤上。
“大哥!”程希然礼貌地喊了一声,打开了KTV里所有的灯。
“你来啦!”程皓然像是突然惊醒一般,伸手把烟头碾在烟灰缸里,指指身旁的长沙发,“坐吧!”
程希然点点头,坐在他边上,两人中间隔开了大概二十多厘米的样子,“大哥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程皓然分出一根烟给他,程希然摆摆手没有接,然后他自己把烟在茶几上敲了几下,“叮”地点上火,然后就在把玩手上的打火机。程皓然只吸第一口,任烟头自己燃烧。
程希然淡淡地看着,没有作声。
好久,等一支烟就这样烧到了末尾,程皓然又把它扔进烟灰缸,来沉声说道:“希然,我不想再和你斗了!”
程皓然示意程希然别开口,“从小到大我都背着私生子的名头,虽然没有受尽屈辱,也是没有感受到父爱的,爱我的母亲因病早逝,让我更加憎恨那个生了我却不能负责的父亲,来到程家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对我笑的人是我的弟弟,我很想跟他一起玩的,但是他是少爷,而我只是下人口中的皓然少爷,区别一下子就明显了,我不喜欢那个调皮捣蛋的弟弟。自从我进了程家后,父亲从没在物质上亏待我,阿姨除了对我不热情也从来没有虐待我,我只是恨,恨我的父亲没有责任心,恨他让我的母亲早逝,所以我已在严格要求自己,考最好的分数,上最好的学校,读最能赚钱的专业,没错,我要赚钱,只是我一直不快乐!”
程皓然吸了口气,把眼里的湿意逼退,“我过了这么多年才忽然发现我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我有钱可以声色犬马,寻找刺激,可是那种平平淡淡的幸福我再也没感受过,小时候和妈妈吃一个烤地瓜的幸福再也没有了,看你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混,我是乐见其成的,那样子你就容易失去继承人的资格,只是没想到我的父亲不负责任到这个地步,他早在接我回来的时候就安排好了,我不忿不平,想要把你踩下去,可是你居然丝毫不在意,就像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样,守着黑夜到天明的时候我赫然发现我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天开心的日子,所以我不想再争了,不想和你斗下去了,城东的刘氏,城西的钱氏,城北的李氏,都恨不得把程家分了,好一人独大,我们这样自己斗来斗去的我厌倦了。”
自从程父醒来,律师拿来遗嘱后,这是两人第一次私下见面,也是二十多年兄弟两人第一次坦诚相见。
程希然是感动的,因为程皓然以前虽然有过小动作,却都是无伤大雅的,并没有那么自私自利,能够和好当然是最好的,他没有野心要管理整个程氏,父亲当年或许是对母亲的愧疚,对家族的交代,让嫡子继承家产,只是程皓然这么多年的辛勤奉献,程父也是安慰的吧。
只要说通母亲那边,父亲应该是不会有异议的,一家人摒弃前嫌有何不可!
程希然怪叫着捶了程皓然一拳,“大哥,你知道你以前读书那么好,我压力有多大吗,别人都是觉得程家老大那么厉害,老二也应该成绩不错的,你说我每年都活在你曾经的成绩里我多累吗,哎,晚上去我那里吃饭把,我带你见见我女朋友!”
程皓然似乎有些不适合弟弟突如其来的好意,转念一想,弟弟都释然了他还纠结什么,笑呵呵地抿了一口威士忌,“是不是你追到广西去的那个?她来D市了?”
“对呀对呀,我的脸皮够厚,终于把她追到手了,她都主动来看我了,你知道我见到她的时候多激动吗,感觉我就像是获得了生机一样,咦,你怎么知道我去广西了?”
“你认为你在外面的那些产业我都不知道吗,再说小吴帮你把慈善家的角色扮得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程希然顺手接过他的杯子,灌了一杯,“你不知道那里的环境有多美,纯净得让你的心灵,你的灵魂都得到了洗涤一样,没有了纷争,没有了喧嚣,在那里久了你都不想出来,说实话我也是在那里待的时间长了觉得以前的生活没意思了,只想我妈快快乐乐的,其他的钱不钱的我都不在乎了。我们出去一顿饭少点也要三四千,那里的人一年一家人也就花这点钱。我还没有混到那个地步,听小孩子们问苹果五代是什么的时候打心眼里想帮帮他们。”
“和你说通了我就放下了,我也想过了,父亲和我母亲还有阿姨什么纠葛都过去了,我母亲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父亲的身体也不好,阿姨也没过过快乐的日子,所以我决定从下个月里彻底放松了,去外面的时候走走看看。”
程希然一听——坏了,大哥不干了,父亲住院,潜台词不是自己干嘛,怎么能够!他还要陪着亲亲女友去shopping,去traveling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阻止!
那头乔艺馨去了趟超市回来,就看到一位贵妇人站在家门口不停地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乔艺馨快步走了上去,正要找钥匙开门,见贵妇人没有走的意思,正微笑地打量她,干笑着冲她笑笑。
哪知贵妇人把这当成了友好的打招呼,亲切地问道,“请问下你是住在这里吗?”
难道是找什么人?乔艺馨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什么东西,只是太快,她没来得及抓住,“不是,这是朋友的房子,我借住而已!”
“哦,小姐不是D市人吗?”
她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乔艺馨囧了一下,难道她是机器人,有探测功能?“我从C市来的。”
冯婉芝已经基本确定眼前的女孩就是宝贝儿子的女朋友了,刚想再问问,电梯里闪出来两个人,一看却是程希然和程皓然,正奇怪正两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妈,你怎么来了?”程希然睁大眼睛看看冯婉芝,看看乔艺馨。
乔艺馨早在听到他的呼声的时候就呆住了:她还是见了家长,还是这样防不及防的情况下!神呐,还有比这窘的吗!
程皓然礼貌地喊了一声“阿姨”,便把目光投向了乔艺馨,的确是个漂亮姑娘,不过呆呆的,还挺可爱的,忽然有些酸涩,他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一个心仪的姑娘呢。
“呵呵,我不是想着来看看你吗,出了门才发现没带手机,也不知去哪边找你,想你最喜欢这里的环境,就来碰碰运气,谁知道我运气这么好,都可以去打麻将了!”冯婉芝笑呵呵地冲程皓然点了下头后就拉住程希然不放了,这姑娘有身材,有脸蛋,有礼貌,不错不错啊!
程希然暗暗吁了一口气,拉过乔艺馨一一作了介绍。
程皓然本来想走的,谁知程希然留住了,“来都来了,就进来坐坐嘛,我们在广西待了将近一个月,都会自己做饭了,大哥也来尝尝,妈,你正好坐着指导指导我们!”
冯婉芝虽然不知道程希然怎么忽然和程皓然关系那么好了,但是良好的修养让她从不在人前做让别人难堪的事,笑呵呵地任由程希然把她按在沙发上。
乔艺馨很窘啊,她本来就不会厨艺,只是能把菜烧熟而已,现在居然要在他妈妈和大哥面前献丑,得,我给您老打下手,您自个儿解决吧!
第50章 准备婚礼
C市;时漪正忙着设计婚纱和礼服,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梦,希望穿上最美的婚纱;做最美的新娘。
时漪亦然;她学设计后第一件衣服;就是给自己设计了一款样式简单的婚纱;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结婚,会穿上婚纱!穿上心爱的婚纱;挽着英俊的男人;接受众人的祝福;这是多么的幸福。
秋日的阳光正浓;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赤着脚和一袭白色手工西装的新郎在著名风景区深情相拥。
“喀喀喀”的摄像机的声音,定格下的是两人甜蜜的身影;有在海边穿着情侣装嬉闹的,有古风的,有民国的。
谭绍晗给他们准备了很多套秋日恋曲系列的婚纱照,光换衣服就换了不下十套。
时漪摸着自己已经僵硬的脸,对谭绍旸挤出一个傻笑。
“啵,”他亲在她的脸颊上,却让摄影师抓拍到了,“漂亮,对,这样自然!”
怎么还在拍?时漪惊恐地望着谭绍晗,谭绍晗一副我也不了解,是你们表现太好的表情。
看毛片的时候,时漪很得意,镜头下的两人表现默契,他们的眼神似乎一直都在一个点上,让专业的摄影师都夸赞他们夫妻之间恩爱。
时漪难得没有羞红脸,拉着谭绍旸悄声说:“当年要是进了演艺圈,说不定现在也是个当家花旦呢。”
谭绍旸见她开心,自然是什么都好!“是是是,我老婆要是进了演艺圈,那是横扫千军如卷席,所向披靡啊!”
引得时漪“咯咯”直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轻咬了一下他嘴角,“贫嘴!”
结婚是个复杂的过程,按照当地的风俗,婚礼是要有一个媒人的,可是自由恋爱的年代,哪里去找个两人之间的介绍者呢,戴晏秋和何蕴珍站在统一战线上,摇头,“不管找谁,这是规矩!”
临结婚了,找媒人!有这么可乐的事情咩!最后沈家舅妈站出来,“这个年龄段的女性也就是我了,我毛遂自荐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说吧!舅妈保管做得漂漂亮亮的。”
宾客的名单都交给谭绍晗了,只是酒店当天的装饰啊,桌布颜色啊,谭绍晗都喜欢问一下时漪的意见。
时漪大手一挥:爱咋咋地!因为时间太紧张,时漪只来得及做自己的婚纱和谭绍旸的一套西装,其他的敬酒的礼服和晚宴的礼服都需要再准备。
时漪有些精神洁癖,她希望这样隆重的场合,所有的礼服都是独一无二的,关键时刻,宋斯葭送上了给时漪量身定做的大红色旗袍,是立领、中袖的长款旗袍,别具一格,不过穿在时漪身上反而显得她的身材更加前凸后翘。
宋斯葭打趣她,“小心你老公不让你穿出来见人了。”
时漪看着她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不由地热泪涔涔,“我没想到你还记着!”
“我当年不就说过你婚礼的礼服一定要我设计的,没想到你居然到现在才告诉我,差点赶不及,不过因为我怀了宝宝之后工作进度降低,只能赶制出一件了,另外,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时漪:“什么?”
“我的喜帖啊,呵呵,我和前夫复婚了,总不能让我的宝宝生下来没有爹吧?”宋斯葭说得坦然,那眉宇间自然流露出的笑意是怎么也假不了的,时漪很为她高兴,“恭喜你,不过你比我晚一步,我不能做你伴娘了。”
“傻样,谢谢你,我们都会幸福的!”一句再平淡不过的心愿却让时漪不由地红了脸,宋斯葭于她来说是从巴黎来到C市后第一个老师,也是好友,她为她现在重拾幸福而高兴。
宋斯葭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再哭让你老公看到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小谢和Candy也及时给瞌睡的时漪送上了针头,两人各做了一套礼服,小谢的是水绿色的抹胸斜条纹长裙,Candy做的是粉色的及膝小礼服,前面一半都镶了淡紫色的小水钻,腰间斜着一个淡紫色的大大的蝴蝶结。
“时漪姐,这是我们准备了很久的,不要嫌弃哦。”
时漪没想到她们也会准备,说不出来的感动,抱着两个年轻的女孩子,真诚地说:“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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