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明你心虚!”
七个字,掷地有声。
严真一时竟找不来反驳的词。
心虚?她怎么可能会心虚?严真抚了抚额,试图想清楚沈孟娇的话,可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低缓,却格外清晰。
严真不禁与沈孟娇对视一眼,拖着脚步去开门。
门外站立的人让她豁然睁大了双眼,几乎是有些结巴地打着招呼:“爸,爸爸,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哦,最后一点儿狗血了。
⊙﹏⊙b汗
每次写到最后结局的时候总是卡啊卡的,555555。
前段时间因为剧情的缘故卡了很久,其实心情有些矛盾。因为不想烂尾,所以想到的有些情节总是想要慢慢琢磨,因此更新慢进度也不快。后来再一想,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儿,所以有些不足的地方在实体书里弥补吧。
计划写到的都会写,更新速度会稍稍快一点儿。今晚还会写一点儿,不过如果要更新的话可能就明天了。嗯,严真的身世下章就解疑。
T T,是不是因为要过年,大家都不来看了,都么有花花了。桑心。
PS:过年期间不断更,直到网络完结为止。
62书版
来人正是顾老爷子顾长志。
老爷子淡淡地嗯了一声;抬眼将屋内两人打量了一番;才缓缓地开口:“淮越呢?”
严真怔了一瞬:“淮越,淮越他说去找医生谈谈手术的事;刚去没多久。”
“哦。”老爷子点点头,“那你们两个接着聊;我去看看。”
拢头发的动作顿了顿;严真有点儿不明白老爷子现在的意思了。她看了沈孟娇一眼,说:“我跟您一块儿过去吧,我们,我们谈完了。”
沈孟娇也回过神来;向顾老爷子微微鞠了个躬:“伯父,我先告辞了。”
顾长志露出点儿笑意:“向你父亲带好。”
“嗯。”
沈孟娇点点头,经过严真时顿了一顿,随后快步离开。
顾长志一直背手站在门口注视着沈孟娇,直到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严真说:“走吧。”
严真不确定老爷子听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老爷子听到了之后心里作何想,可眼下他并没有提起,她也不好直接问,只能点点头默默地跟在老爷子的身后。
正是下班时间,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一片嘈杂声中严真心绪难宁。
不止是因为蒋怡的事情,也不是因为沈孟娇的一番话。让她真正觉得恐慌的是在沈孟娇说完那七个字之后她忽然觉得心底一沉。
她是——心虚吗?
走在前面的顾老爷子的步子忽然顿住,严真在鼻子差点儿撞上他的时候刹住了闸。
顾老爷子回头看看她,见她仍是一副迷糊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你看我糊涂,你比我还糊涂,我听涂晓说老二的主治医师给换了,这换了的医生的办公室在哪儿我还不清楚呢,你走前头带路!”
严真尴尬地笑了笑,抓头走在前面。
去的不巧,办公室里老军医和顾淮越都不见人影,只有一个实习医生模样的年轻人在替老军医整理桌案。
严真快走几步上前询问,年轻医生微笑着告诉她:“刚出去了,因为参谋长说右脚的反应这几天有些奇怪,所以老师说再去详细检查一下,说是再有两天就手术了不能大意。您两位在这儿等等,过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严真点点头,看向老爷子:“爸,您看?”
“就在这儿等会儿吧。”老爷子说着,在屋里的沙发上坐下
前几天就接到了涂晓的电话,可惜工作一直太忙没时间过来。正逢今天在B市有个总参办的老干部活动,他应邀参加,结束之后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接过来了。肩章上那一麦三星让面前的年轻军医有些紧张,老爷子向他示意:“你去忙吧。”
年轻军医点点头,快步离开。
严真在原地站立片刻,刚在下来就想起还没给顾长志倒茶,忙起身向外走:“爸,我去给您倒杯水,您等等。”
“不用了。”老爷子摆摆手,“刚喝了一肚子的茶水过来的,你坐下。”
“哦?好。”严真重新坐在老爷子的对面。
老爷子摘下帽子,将它摆在腿上沉默地拨弄着金黄色的帽丝带。严真绞弄着手指,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只是还未待她开口,顾老爷子就抬起了头,看着她:“昨天你妈去过你跟淮越的房子一趟,正巧接到你学校打来的一个电话,说是一直打你手机一直接不通。”
严真哦了一声,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是停机了:“学校是有什么事么?我来的有些匆忙,只给常主任请了个假。”
“没什么事。”老爷子笑笑,“你同事说学校近期要组织青年教师援藏,去的是那曲地区的一个贫困县嘉黎,为期半年。问你报不报名?”
“援藏?”严真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老爷子点点头,“你妈替你回绝了,说是藏北地区太远又太辛苦,你这段日子已经够累了,不能再让你去那里受罪。”
严真微微一笑:“我不累。”
“是吗?”老爷子说着,似是若有所思,“你同事倒是挺遗憾的,因为学校提倡单身青年教师参加这类活动,说是没有后顾之忧。”
闻言,严真一下子愣住了。
“爸——”
照着情形老爷子一定是明白了什么,严真急急地站起,想解释,却被老爷子抬手压了下来。
“孩子,你妈是个粗神经什么也没多想,回家跟我讲的时候也是当个笑话。可我没当个笑话听。”老爷子看着她说,表情严肃,“你跟淮越结婚的事,你学校的同事都不知道?”
严真垂眉没说话,效果等同默认。
“为什么不说?是不是觉得只简单的领个证没办婚礼说不出口?”
“不是!”严真急忙抬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老爷子问,“难道,真像孟娇说的那样?”
严真咬住下唇,低着头。
“丫头,你别怕。我不是逼你,我只是想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事,让我这么优秀的儿媳妇也这么为难。”说完老爷子看着她,目光温和耐心。这在一个雷厉风行一生的人身上是少见的。
严真的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攒紧,终于,她抬起头,看向老爷子:“爸,我跟淮越当初结婚的时候确实有些匆忙,其实不光是我,连淮越也一样,我们两个都有点儿赶鸭子上架,内心没底,可都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没底。”
“我明白。”老爷子说,“这事也跟我和你妈有关,是我们催淮越催得太紧了。”
严真摇摇头:“我不是怪你们。”
她尽量用平静地声音把当时的情形说出来。老爷子听得很认真,表情却也越来越凝重深邃。严真说完几乎不敢直视他,默默地低下头去。
老爷子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消化她说的话。半晌,才徐徐开口:“那你的亲生母亲是蒋怡吗?”
“我没向她求证,因为答案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可你毕竟还是在意的。”老爷子直言,“所以,孟娇的话至少说对了一半儿。”
她们的谈话,老爷子终究还是听见了。
严真动了动唇,没有反驳。
沉默了半晌,老爷子长叹一声:“虽然当初你跟淮越要结婚的时候我没有反对,但是我话还是说在了前头。这话不是对你说的,是对淮越说的,因为我知道他的心思。我怕他逼急了,随便找一个对象结婚敷衍家里,我怕他还像以前一样不成熟,结了婚之后过不好,我怕他最后又对不住你。”
“爸。”严真低低喊他一声。
“虽然你家世普通,可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你是个好姑娘,要是淮越为了自己对不住你,那就太不应该了,这不是一个军人应有的担当。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反对吗?我顾虑这么多我太有理由对你们说再想想吧别这么着急。可我最后还是答应了,丫头,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老爷子看着她,目光依旧是温和平静不失锐利的:“因为你给了我信心。你说你们是最合适的,那我就告诉自己,让他们试试吧。我儿子什么想法这姑娘都清楚,就让他们试试吧。丫头,淮越若要有一点儿瞒着你的地方我都不会同意,你知道吗?”
“我知道。”严真咬住唇,鼻间有抑制不住的酸涩。“您别说了,我知道。”
“让我说完。”老爷子笑笑,“因为我这话只说了一半儿容易让人误会我这是在故作高尚。我也不瞒你,我顾虑这么多,说到最根本上还是为了老二。他现在都三十五了,婚姻大事上经不起几个折腾了,他跟你结婚前那几年怎么过的家里都清楚,没人想看他再那么来一次,你懂吗?”
老爷子话语恳切,严真点头的同时泪水也砸到了手背上。
又是一声低叹,老爷子递给她一张纸,让她擦擦泪:“丫头,甭管老二说没说过,我都能看出来他把你放在心上了。他现在的状态比以前好很多,你妈和我看到了也都很高兴。可是我现在想问问你的感觉,你是不是跟他一样?”
她跟他不一样,她藏了太多的心事。
像是埋在深海里蓄势待发的暗涌,一掀开便是狂风巨浪。因为知道是这样,所以严真宁愿它永远藏在心底,不要出来。
沈孟娇说的对,她就是心虚了。心虚到连感受到幸福时也只能默默地窃喜。她甚至有些后悔,如果一开始就向他说明一切就好了。
这短暂的沉默也给了顾长志答案。他重新带好了帽子,站起身来拍了拍严真的肩膀:“好了,这件事我们暂且先不提了。先去看看淮越,这两天他马上要手术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
顾长志说着,余光瞄到不远处并排走来的顾淮越和老军医两人,话头不由得一顿。
顾淮越也看见了老爷子,眉头一挑,快步向他们走来。
“您过来了。”
“嗯。”老爷子点点头,随即迎向他身后的老军医。让他有些意外的是,给儿子主刀的这位医生竟然是自己曾经一起上过前线的老战友,不禁又惊又喜。
顾淮越趁机越过两位叙旧的老人走向低头站在一旁的严真,问:“沈孟娇走了?”
“嗯。”
严真闷着脑袋点了点头,顾淮越撩了撩她的头发,看见她的双眼有些通红:“怎么哭了?”
“没哭。”严真嘟囔一声,顺便赶走脑子里作祟的消极念头,“有点儿感慨还不行啊。”
她故意说得蛮横,引得他低低笑了:“行。大不了让你从我身上讨点儿便宜回来,行了吧?”
若是放在平时她或许会瞪他一眼,可现在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严真竟会觉得有些忍不住,她猛吸了一口气才把这种感觉压下去。
“我刚刚听那个实习医生说你又去检查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大问题。”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老医生说怕裂口又有位移,说是怕影响手术计划。检查了一下没事。”
“那就好。”严真放下心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等老爷子叙完旧,三人一同回到了病房。简单地吃了点儿晚饭老爷子提出要先回去,晚上还有活动。
正在收拾东西的严真听见了忙走了过来,老爷子用手势制止了她:“别送了,在这儿好好陪淮越。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严真只得留步,顾淮越将帽子递给老爷子,顺便嘱咐道:“注意身体,别太忙。”
“行了,你小子还唠叨我。”老爷子说道,临走之前深深看了严真一眼。
严真明白老爷子的意思,那是让她不要多想。她的心思老爷子全明白了,可他依旧那么照顾她的情绪,严真为此无比感激。
“发什么呆?想跟着老爷子一块儿走?”
肩上被披上了一个长袖外套,严真扭过头去,对上顾淮越含笑的双眸。也没反驳他的话,就是紧了紧外套,钻进了他的怀里。
“能不能抱抱我?”她闷头问着。
顾淮越垂眼看着自动投怀送抱地某人:“今天晚上怎么这么主动?”
“你抱不抱吧?”她故意作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顾淮越笑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当然抱。”不禁要抱,还得来个公主抱!
而严真看他动作这么利索以为他又像那晚一样“狼性大发”了,吓得赶紧护住自己,谁知他把她放到床上之后竟然没下一步的动作了。
顾淮越单手支着脑袋失笑地看着她:“我好歹也是人民解放军,有那么不靠谱吗?”
“人民解放军才爱搞突袭呢。”严真咕哝一声,用被子盖住两人。
别说,他还真想再突袭她那么一回。可惜后天就要手术了,这两天得注意“节制”。
其实他在老军医办公室知道她哭过以后他就想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