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谁的……这个叫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着她拔下了陈肖手机的电池,放进口袋了,又把手机塞回了陈肖的手里,然后转身走了。
陈肖因为剧痛大量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脊背,视线也不是很清楚了。她试着叫了一声,肋骨处传来的剧痛让她马上倒抽一口气。在失去意识之前陈肖突然悲哀地想笑,那一刻的绝望轰然摧毁了她的意志。
我爱你,再见(大修)
我从不相信命运,我宁愿单方面地相信我们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否则也不会有这许多的磨难阻止我们走到一起。我们之间相隔的那许多人事,让我丧失了对你的感觉,我已经分不清我是不是还爱你。那么,就说再见好了,让我也让你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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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坐在窗边,一脚蹬在暖气管子上在削苹果皮。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陈肖,她醒着,间歇伸手按一下发痒的伤口。房间里安静的就只听见削苹果的声音。在这样的安静中安然听见病房外的小会客厅的对话。
“来了……她还在休息呢。”
“我知道,可我现在必须问她一个问题,我憋不住了……”门被轻轻地推开,刘震和羲扬进来了。刘震走到陈肖床前,伸手碰了一下陈肖放在被子外面缠着绷带的手臂。刘震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是谁,肖肖你知道么?”
“哥,算了,已经报案了。”
“我不信那些警察,等他们查出来都猴年马月了!”
陈肖默然不做声,出神的样子。“好,我自己找人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我非得撅了他们家祖坟不可!”刘震说着就要往外走,安然叫住了他,“刘震!”然后把手机扔给他。刘震扬手接住,“这什么?”
“看那条短信。这是我亲自报案之后公安部的副部长查的,行凶的基本上就是上面那些人。”
刘震把短信转发到自己的手机,把手机还给安然,“哎?你要是早知道你能坐安生坐这儿?”
安然用下巴一指陈肖,“不让么。”
刘震点点头,“那我去了。”
“恩。狠点儿啊!”
“哥!”
“你别劝我,劝也劝不住。”
“不是,我知道主犯是谁,我要自己解决。”
“怎么解决?你现在就应该好好养伤,这些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哥给你报仇。”
“这种事儿要自己动手才解恨。”
刘震点点头,“行,那你好好养伤,养好了才能报仇。这几个打你的哥替你收拾他,管保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恩。”陈肖说着好像力气用尽了一样,恹恹地。羲扬见状送刘震出去,站在外面抽了一根烟,然后去洗手间漱口之后才进来。陈肖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了,安然靠窗坐着,在啃苹果。羲扬靠在门框上看着陈肖苍白的脸,也觉得浑身无力。安然吃完了苹果扔进垃圾篓里就走了,一句话也没跟羲扬说。羲扬知道安然在怪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她把排斥明显地挂在脸上想忽略都不行。羲扬想了想,转身去追安然,“安然,我送你吧。”安然没反对。
在车上,羲扬问她:“你是回家还是回单位?”
“单位。”
“工作还顺利么?”
“恩。”
“……我们婚礼可能要延后了,肖肖身体这样,要养一段时间。”
“……还有么?”
“恩?”
“还有婚礼么?”
羲扬沉默了一会儿,“当然,我们是要结婚的。”
“现在她还愿意结婚么,跟你?”
就算是出于意气,羲扬也该说“当然”,然而话到嘴边他却犹豫了,他发现他竟然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安然,别这样咒我,我受不起。”
“你看她那个样儿,跟魂飞魄散了似的。……因为你,每次都是因为你。”
“这次的事儿真不是因为我。”
“孩子是你的。”肯定的语气。
“她跟你说了。”
“没有。……肯定是你的,天崩地裂都是你的。……除了你还有谁能干出这种混账事儿来。”
“……我们本来就是打算结婚的。”
“是有了孩子她才要跟你结婚的吧。”
羲扬不再辩驳,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显得苍白无力。过了一会儿,安然说:“好好对她。”
“恩。”
陈肖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实在憋闷就出院回家休养。肖同志因为陈肖小产的事儿叨叨个没完,陈肖心烦就给羲扬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羲扬就来了,手上还提着极品燕窝。他跟肖同志说:“我妈让我接她去我们家住几天。”肖同志本来因为陈肖怀孕的事儿对羲扬没什么好脸色,这会儿他搬出他妈来,也不好直接给他难堪,又想这俩人闹成这样,从小到现在也好多年了,似乎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也就没说什么,让陈肖跟他回去了。
陈肖肋骨骨折,不能正常走路,只能一步一步地挪腾,陈肖称这其实就是乾坤大挪移的真相。
“小心点儿,慢点儿……”在玄关处,肖同志由是不放心地叨叨。
羲扬转身背对肖同志,弯腰小心地把陈肖抱起来,陈肖赶忙接过他手里的燕窝。肖同志见状,也不支声了。
“我不去东钓鱼台。”刚上车陈肖就说。
“不去,去我那儿。”
陈肖一去就1个多月,肖同志打电话问她:要回来吧?答曰:不要。肖同志本来已经准备好散发母性光辉照顾陈肖了,哪承想陈肖一去不复返,看这个架势好像要一直待到结婚。肖同志实在是闲得慌,就找几个老同学来家打麻将,羲扬妈妈也在受邀之列。肖同志问女儿在人家给没给人添麻烦,杨同志说压根儿就没在他们家那儿住。肖同志一听麻将牌都掉了,这两个又私奔了?杨同志说没有,在羲扬那儿呢,羲扬已经一个月都没露面儿了,典型娶了媳妇忘了娘。肖同志就感叹:你说我们养他们干什么,他们什么时候想起他们娘来啊。
羲扬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炖汤,陈肖躺在床上看书。因为羲扬家的房子就一个开阔间,羲扬一转头能看见陈肖在那儿,心里很满足。
“肖肖,汤好了,在床上喝?”
陈肖闻言,坐起来要下床,羲扬几步走过去,抱起她,放到餐桌旁边的椅子上。把乘好的汤往她面前推推,自己在她对面坐下,两人吃着饭,偶尔交谈几句,真是同寝同食,岁月静好。
“我明天回家去。”陈肖突然说。
“……住这儿不挺好么。”
“有事儿。”
羲扬拿筷子的手停在盘子上面,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夹一筷子土豆丝,“什么事儿啊,我替你去办。”
“替不了,这事儿得自己去。”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想怎么办办就是了,回家干嘛,还让你妈担着一份儿心。”
“我怕你拦着我。”
“我不会拦着你。……要不是你先发话了,我早收拾他们了。”
“不是他们,是她……你一定会拦着我的,你会让我给你个面子饶了她这一回。”
“谁?”
陈肖没做声,只是低头喝汤。羲扬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陈肖回家的第二天,之前宣传的很猛的某电视剧传出即将加入新人阿霞的传闻。阿霞也频频亮相品牌发布会等活动,问及此事也不回避,大众和媒体都认为这事儿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了。没过多久这个电视剧的制片人发表声明说不会用阿霞,并且说之前确实有过这种打算,言语间却透露出阿霞的人品着实不令人待见。接下来的几天,阿霞遭遇了陈肖之前的待遇,被人肉个彻底,翻出来的东西没有一样能给她加分,出身农村,曾经在歌厅做公主,被小开包养,跟影视公司老板上床……如果这些只是陈肖给阿霞上的前菜的话,主菜就是公安局的拘捕令。
袁浙找来的时候陈肖并不意外。事实上她就等着袁浙来找她呢。袁浙本想约在外面,陈肖说我现在行动还不方便,不能出去。意思就是你要是求我你就腆着脸来我们家。袁浙想了想说:好,那打扰了。
陈肖请袁浙在客厅坐的时候袁浙有稍许的不安,陈肖看在眼里,说:“我爸妈不在。”
袁浙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说:“陈肖,我来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阿霞的事儿。”
陈肖看着他,“你能来定是知道阿霞都干了些什么,你还要开口么?”
“她说她只是找人吓唬吓唬你,并没有让他们真的动手,至于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更不是她的本意……”
“那么我就活该受着么?”
“不是……她说打你的那伙儿人不是她找的。”
“我从家里出来就有辆吉普跟着我,见到你那会儿吉普就没了。我刚一落单就有一帮人冲过来……怎么那么准,我从你们家开出来就有人通知了位置……袁浙,我以前警告过你,别当我是傻子,你怎么不听呢?说起来,这一切也都是因你而起,我多无辜啊,你跟人家上床却不娶人家,她奈何不了你你就找我撒气,以为我是个软柿子……”陈肖说着好像累了,稍微挪了个地方,斜靠在一个巨大的抱枕上。
“对不起。”
“我没找你晦气你倒是勇敢,还敢来求情……我行为嚣张活该被算计,不过,算计人的也得有必死的觉悟……”
“……陈肖,阿霞她诚心改过了,你就放了她吧。她现在也不想在演艺圈了,她说只要你撤掉诉讼她就安稳过日子,再也不让你看见她。”
“安稳日子……杀了人之后还想过安稳日子……”
袁浙看着陈肖的眼睛慢慢瞪圆了,心下一惊,想不是阿霞还隐瞒了什么吧?“杀人?”
“……你回去吧,你要是见着阿霞就传个话儿给她,除非她移民月球,否则在有生之年都别想过安稳日子。”
羲扬对陈肖的作为不过问,他只是每天早晚打一个电话问一下身体情况,絮叨一下新房装修的事儿。他问陈肖要不要养一只小狗,陈肖说不要,自理都困难还养狗嘞。羲扬说我伺候。陈肖说那么勤快以后家务都归你好了。羲扬说好,你后你就只管吃了睡,养的胖胖的。
挂了电话,两边的人又都沉默。都是聪敏的人,不会不知道彼此间终究隔着一层什么,可是又都无可奈何。陈肖心里明明知道那爱已经不像以前,却总有些事故把她和羲扬联系在一起;羲扬明知道陈肖对他不再信任,却固执的坚守着不肯放松,他的坚持心酸却有力,铁石心肠一般地坚定。
陈肖回家有一个月了,这天羲扬买了很多陈肖爱吃的东西去看她,走到半路接到刘杨的电话说找他有事儿,让他马上过去一下。羲扬想没跟陈肖说他要去看她,晚一点儿过去也没关系,就答应了。然而刘杨的请求让他为难了。
从刘杨家里出来,他越想越不对劲,方向盘一打就向贺美家开去。
“呦!来就来吧,还带东西,怎么那么客气呢。”贺美打着哈哈说。
羲扬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本来给陈肖买的,过来看你也没买东西,就分你一半儿。”
“那我可不敢当,你还拿回去吧,你那小姑娘我可惹不起。”
“真的?”
贺美让羲扬这个疑问句问的一愣,随即苦笑,“刘杨让你来的?”
“刘杨让我帮你。”
“他自己为什么不帮我?”
“他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跟帮我有什么冲突!”贺美说出口的话已经是咆哮了,她烦躁地转身,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着。
“你跟他是普通的师徒关系么?”
“现在,不普通也变得普通了。”
“要是普通的师徒关系,他也犯不着你一落北京就让我照顾你。就你采访的那几个案子,要是没我找人按住,你现在指不定被黑道白道几路人马追杀呢。”
贺美没有马上应声,待她抽完那支烟,在烟灰缸里熄灭,才转身对羲扬说:“既然你救了我那么多次,那就再救我一次……这次的事儿不大,没有黑道白道追杀我,只有一个人要我滚出北京,离开新闻圈儿……不能再当记者,这对我来说比要我的命还让我不能忍受……你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无可奈何只能任人摆布……”
“贺美,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肖,是陈肖要弄死我。”
羲扬闻言,眼睛都眯起来了,“贺美,你对陈肖做了什么?”
“我对她做什么了!我不就跟她老爸有一腿还不小心怀了他的孩子,她就怀恨在心。我现在孩子也没了,她还想让我没了工作,你说她讲不讲理啊?”
“你大喊大叫的想掩饰什么?”
“羲扬,你不要陈肖说什么你都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