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君常常抱怨自己没点桃花运,殊不知,那些桃花都被封衍扼杀在了摇篮里。
在交往的五年里,明里暗里的,他将她看得很牢,当然,这多半是不能被她知道的。
封衍挑拣着她话中的信息含量,思忖了许久,才跟她讨价还价着,“你可以一个月不联系我,但我做不到一个月不联系你,想你了,我会打你电话,听到了就接一下,听不到也不必回电话,这样可以吗?”
“随便你,反正我是不会接你的。”
“……”
顾惜君扭头,兀自喝着酒,封衍看了眼时间,起身,将啤酒搁在桌子上,“钱的事我今天会摆平,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你怎么摆平?”
“拿钱摆平。”
“……”
可是很贵诶。
顾惜君锁眉,他们现在是分手的阶段,他没必要为她花这冤枉钱,“那笔钱不是个小数目,我能处理好,你替我还了,我还得欠你一个人情,何况,那钱也没必要花。”
反正只要捱过一个月时间,就不会赔违约金了。
顾惜君说着,封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一百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钱,跟你以前花的比起来,这不是什么大数目吧?”
“一百万?”
什么一百万?
哪来的一百万?
顾惜君惶然,封衍见她表情如此惊讶,觉得事情似乎有些蹊跷,距离昨天约定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他来不及解释,只让她同他一起过去看看,“听说你得罪了人,欠了一百万的债,你跟我过去看看,是不是那个人。”
“……”
什么跟什么……
两人来到医院附近,刚好踩上约定的时间,
然而,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病人和家属,昨天那个拦住他的妖孽男人根本没有出现。
或许是装大牌吧,迟点到也是有可能的。
封衍靠在车身上,点了支烟抽着,顾惜君坐在副驾驶里,边吃着雪糕边拿眼斜他,“封衍,你是不是被人耍了啊?”
“……你最近没得罪人?”
“我得罪过那么多人,怎么知道哪一个是最近得罪的。”
“……”
顾惜君满不在乎的应着,封衍黑了黑脸,有时候真的很想打她一顿,他开门上了车,抢过她手里的雪糕就吃了起来,顾惜君手一空,微愣过后赶忙虎着脸去抢回来,“还我!”
“不还!”
“封衍!”
“干嘛?”
“你以前从来不抢我东西吃的!”
“以前你是我女人,我让你。”
“……”
她的手,抓着他的手臂,两人,离的很近,他扭头,她偏脸,真真是鼻尖对着鼻尖,眼神交错间,莫名的,定格住,时间,空间,仿佛被施了法,就此停驻。
气流,奔涌。
呼吸,交织。
碰撞,震荡,愣神,回眸。
顾惜君惊得收回手,慌乱间错开眸子,而封衍,哪肯错失这个机会,将雪糕直接从车窗里扔了出去,而后,直接圈手摁住顾惜君的后脑勺迫使她靠近自己,垂首,贴唇就吻了上去!
情随心动。
那晚,他唇上的伤,还在,被她咬得,顾惜君整个人处在愣怔中,在男女情-事上,她向来是弱势,此刻,猝不及防的被吻,她也是不知所措,半晌,才反应了过来,伸手便去推他,“封——唔——”
吻,深-入。
辗转。
她透不过气来。
顾惜君一点都不配合,他的手臂,被她抓出了细长的血痕,封衍重了呼吸,良久,才退出她的檀口。
唇色,鲜红。
他凝着她,哑声道,“抱歉,情不自禁。”
“啪!”
这是顾惜君回应他的。
“抱歉,忍无可忍。”
下车前,她甩了他这句话。
在感情中,最残忍的莫过于明知道对方喜欢你,在消磨耗光她的爱并在她彻底死心后,又故意靠近并撩-拨着爱情的火焰苗子,让她的心……死灰复燃后又摇摆不定,真是糟糕透了。
顾惜君承认,她经不起封衍的任何讨好和撩-拨,她避开他,三分是赌气,还有七分……是害怕。
他对她,若即若离。
以致于到现在,他说要结婚,也只是让她觉得是水中月镜中花,那么的不切实际。
所以,她才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
好让自己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爱,
还是家庭?
如果,爱对了人,那么,两者皆可得。
顾惜君跑掉了,封衍没出去追,只泄气得锤了下方向盘,他仰头,重重的靠在椅背上,紧锁的眉宇间,满是凝重和无奈,良久,他才给助理去了个电话,“用我的私人银行账户,给顾惜君转一百万过去。”
不管事是真是假,给她钱花,总是没错的。
他摸了摸唇,伸舌,舔了下,唇角,随之而轻扬。
顾惜君,迟早是他的。
就让她先静静吧。
封衍启动车子离开,适时,从一辆黑色辉腾车里下来一个男人,他缓步走到被丢掷在地上融化了的雪糕前,矮身,蹲了下来,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半晌,才意犹未尽的吐了这么一句话出来,“草莓旋风口味,真是和你的性格大相径庭啊。”
许凌寒摇了摇头,起身,朝着顾惜君离去的方向走去——
242。242番外:渣渣,你给本小姐等着
人,越长大,越胆小。
若是搁以前,她要爱就爱,不爱就散,哪会像现在这般,瞻前顾后的,一点都不像她的作风。
顾惜君挺讨厌这样的自己,觉得各种作,她不想这样,偏偏就落得了这么个境地,她甩了甩头,跑到医院后面的小树林里坐了下来,随手拣了颗石子丢进湖里,“顾惜君,你都变得不像你了,分都分了,干嘛还给他一个月时间?”
身体里,跳出两个小精灵。
一个是白色天使,一个是黑色恶魔凡。
两人各执一词对峙着。
小白:爱情都是这样的嘛,男人女人碰上了智商都是负的,君仔,没关系的,在感情上,女人都是这么作的謦。
小黑:你只是想赶他走才给他一个月时间,说白了,你就是拿他当备胎,他不仁,你也不义。
小白:不、不是的,一个月是给彼此一个思考的空间。
小黑:那都是借口!
小白:君仔,你是对的,按自己的想法来!
小黑:你是个坏女人!自私的女人!
小白:你没错,别听他的!
“别吵了!”
顾惜君捂住耳朵,烦闷的吼出声,她低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忍不住抓了抓头发,“不管了,爱怎样怎样吧,不就一个男人,费那么多神干什么!”
她站起,转身就往外走,身形,却因悄无声息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而蓦地顿住,腿,下意识的往后迈去,就是这样一迈,她整个身子的重心往后仰去,“噗通”一声,就这么……华丽丽的掉进了水里!
湖水,并不干净,甚至,算得上是浑浊的。
顾惜君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呛了几口后才划动着手脚狼狈的爬上了岸,她趴在岸边,半个身子还浸在水里,许凌寒缓步走了过来,蹲下,拿树枝戳了戳她的手,“啧啧,我有那么恐怖么?把你吓进水里了?”
“……”卧槽!
表逼我!
顾惜君恨恨得瞪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挂在额前,像个水鬼似的,狼狈极了。
还散发着……怪异的味道。
许凌寒嫌弃得捂着鼻子,而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需要我拉你上来吗?”
“不!需!要!”
“OK。”
许凌寒笑了笑,伸手,在她额上轻轻一推,这力使的巧,顾惜君只觉得头一昏,等清醒时人又在水里了,方才游上来时花了她很多力气,此时这么一来,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边喘着气游回来,边抽出一部分精力骂他,“许凌寒!你能不能不那么幼稚!!!”
什么黑-帮老大!
就是一神经病嘛!
脑子没发育完全的智障儿童!!!
顾惜君趴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许凌寒再拿树枝戳了戳她脏兮兮的手背,“我就是这么个脾气,现在让你多了解了解,等你正式上任成了我的保姆后,好顺着我的心情做事,不然……惹恼了我……你会死得很惨的。”
“是么?能惨成什么样?”
顾惜君眯眼,忿忿得磨着牙,她光明正大的挑战着他的权威,许凌寒勾了下唇,似笑非笑的凝着她,“试过才知道,惨烈的程度,我敢保证,能让你这辈子……都忘不掉。”
他放了狠话,顾惜君也不是被吓大的,当即伶牙俐齿的回了过去,“好啊,我……拭、目、以、待。”
“很好!”
“……”
所以,下一秒,她又被他推进了水里。
“混——噗——蛋!”
顾惜君猛呛了好几口水,这一次,她识趣得游到了对面的岸边,费力的爬上岸后,才对着许凌寒比了个中指,又朝下点了点,挑-衅味十足,“渣渣,你给本小姐等着!”
战火,一触即发。
保姆?
哼,等着瞧吧!
她一定要给这根无用的黄瓜好看!!!
……
顾惜君拖着行李箱找到许凌寒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后。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小时。
嗯,她是故意的。
偏偏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顾惜君拢了下头发,抬步,朝着气派的白色铁门走去,门口,候着两个守卫,她扬笑,极尽礼貌的道,“你好,我叫顾惜君,是许凌寒先生新请的私人保姆,你们能带我进去找他吗?”
顾惜君……
这个名字,三爷交待过。
守卫面无表情的看了顾惜君一眼,而后打开铁门,对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顾小姐,这边请。”
“谢谢。”
许凌寒居住的“别墅”,可谓是气派的庄园,那么大一片地,都被他一人给承包了,守卫带着顾惜君绕了庄园整整一圈,累的她汗流浃背的
,就差直接跌坐在地了。
“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顾惜君懒得走了,手臂酸痛的厉害,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总觉得许凌寒这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她杵在原地不走,守卫指了指前面最中央的一栋英式建筑,“到那里就好了。”
“那里是哪里?”
“三爷的住处。”
“……”
闻言,顾惜君突的来了精神,提起行李箱就往前走,她跟打了鸡血似的来势汹汹,守卫看得一愣,而后又了然的哼了哼,听到三爷的名字就那么精神,又是一个花痴女,呵,三爷可不是你们这种女人能俘虏的!
……
守卫将顾惜君送到门口就走了,顾惜君站在门口,扒着门缝伸出脑袋往里探了探,生怕有什么机关等着她,适时,一个老管家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对着她,客气的笑了笑,“顾小姐,三楼,右转,第二个房间,三爷在那里等你。”
在房间里等她?
想干什么?
估计想干……也干不了吧……
顾惜君宽慰得想着,手,下意识的去拉行李箱,却被老管家率先拿走,“行李就交给我吧,我会让人拿到你的住处,等你下来后我带你过去。”
行事,还挺周到。
颇有大家的风范。
顾惜君点头,“好,谢谢。”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每走一步,都极其警惕,然而,走到了他房间门口,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想必是她自己吓自己,想多了。
抬手,敲门。
她深吸了一口,唤他,“许先生。”
做一行,像一行。
她是他的保姆,自然得尊称他一声——许先生。
尽管,此人是个渣渣。
不过,她能缩能伸,不在乎!
顾惜君阴险的笑了笑,听得房间里传出一声低沉的“进来”嗓音后,她旋开门把手,抬头,挺胸,迈步走了进去——
然而,一秒之后,便已破攻!
“啊!——”
她尖叫,捂脸,隔着指缝看他,“你怎么不穿衣服!”
这不是手术室,是房间!
现在她的眼里,是分男人和女人的!!!
顾惜君脸色涨红,许凌寒揉了揉耳朵,瞧了眼围着自己下-半-身的浴巾,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鬼吼鬼叫些什么,边拿干毛巾擦拭着头发边斜眼睨她,“把门关上。”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她嘀咕了句,显然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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