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她得罪不起,总躲得起吧?
乔辛雅深吸了口气,见碗被他拿走,索性这饭也不吃了,起身,对着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您慢用,我出去工作了。”
她转身,他叫住她,“你的工作就是跟我待在一起,出去做什么?”
“岗位变动的太快,我总得跟其他同事交接工作。”
“给你一个小时,到点了到楼下咖啡厅里找我。”
“……”
慕子昇先她一步离开办公室,乔辛雅憋着气的锤门,“混-蛋!厚颜无耻!不是人!!!”
……
乔辛雅一脸菜色的出了办公室,还没走几步,就被八-卦的同事堵在了墙角。
十足的审问架势。
A:“辛雅,你跟慕总从一大早待到现在才出来,都在里面干了什么啊?”
B:“敢情慕总的持久力这么强大?”
C:“老板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的,我们在外面什么都没有听见,你们不会真在里面做了吧?”
D:“这么猴急啊,辛雅,你是不是饿了他很久啊?”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还是八-卦杂志社的,话题讨论的大胆又敏-感,叽叽喳喳的,简直能把人说晕乎!
乔辛雅越听越头大,一个字都没吭,直到她们自己意-淫够了,才僵着脸问她们,“许总呢?”
……
许魁躲到了茶水间里,乔辛雅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看着银行卡上的账户余额做着算术题。
看这趟买卖,是亏了,还是赚了。
乔辛雅寒下脸,将从慕子昇手里讨要来的复印件合同重重的砸到他面前,“老板,这件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自知躲不过,许魁也不逃了,端笑扶着乔辛雅坐下,“小雅雅,杂志社的情况你也了解,银行上门讨了好几次债,我再还不出,这个杂志社真的会倒闭的。”
“会不会倒闭是一回事,你要卖给慕氏,我没意见,但是我这合同是怎么回事?你顺带着把自己的员工也给卖了吗?”
乔辛雅拧眉,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怒气。
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日冲了很多。
许魁对她和慕子昇的事也是半知半解,看她的神情,似乎是真的动气了,当下,忙收笑摆出一张哭脸道,“小雅雅,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是,慕氏收购杂志社的唯一条件就是要你签了这份合同。”
“所以你就这么把我卖了?毫不犹豫的?”
乔辛雅斜眼,表情冷冷的,许魁觑了眼她的脸色,重重的叹了声,而后,在她身边坐下,努力的挤出两滴泪来,“小雅雅,我知道我混蛋,但是,我真的不忍心这个杂志社毁在我手里。”
“这里,有我跟我兄弟打拼的回忆,是我大半辈子的人生。”
“慕总答应过我,鬼斗杂志社这个名字会继续用下去,只是前面要冠上慕氏的牌子,为了兄弟,也为了我底下数十个员工,我才打算出卖自己的良知。”
“小雅雅,我看得出慕总对你是真心实意,所以我才敢放心的把你交给他,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去跟慕总谈,就算卖器官也要把你赎回来!”
“……”
许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乔辛雅心软,但又不想这么
快就原谅他即使情有可原但也是恶行的作为。
想了想,她说,“老板,我在国外待了四年,对这里的情况不怎么熟悉,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律师?最好的。”
她不太信这份合同的法律效应,如果找出破绽证明这合同不成立,那么,她就可以摆脱慕子昇的魔掌。
她的不追究,让许魁兴奋异常,当即应下,“好,我给你去找律师,本市最好的律师!”
……
一个小时过去,乔辛雅准时出现在慕子昇眼前。
点,卡的分秒不差。
他坐在后座,眉目清冷,指尖,快速的敲打着笔记本键盘,低垂的眼眸,神色专注。
似乎感应到她的视线,他偏头,抬眸,见着她时,眸光,不由的亮了下。
唇角,缓缓漾开一抹暖笑,“过来。”
“……”
乔辛雅极不情愿的走过去,车门开着,她就站在门边,压根没打算上他的车,只压低了嗓音问他,“叫我下来干嘛?”
“这是一个下属对上司该有的态度?”
慕子昇轻靠着椅背,话语,自薄唇间溢出,挟着沁凉的寒味。
他正了神色,乔辛雅拿他无法,咬了咬唇,还是装不出半点笑容对他,眸光,深了深,磨蹭了半天才磨着齿缝发声,“请问,您!有什么事要交待我去做的吗?”
“上车。”
“去哪?”
“做秘书最重要的是听话,而不是问老板那么多问题。”
“……”
……
林平稳当的开着车,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的瞄几眼后座的两人。
简直……太般配了!
他的慕少,就该有乔小姐这样的女人陪着。
……
乔辛雅闷着脸靠在车窗上,占据着小小的位置,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慕子昇也随她,掏出一张名片扔给她,“全市最好的律师,目前就职慕氏集团法务部任法务总监,你签署的那份合同,是最强的一支律师团队精心推敲琢磨出来的,就算你把纸吃了,也找不出任何一个漏洞,所以,别妄想了,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吧。”
“……我要找律师的事,许魁告诉你的?”
“还需要他告诉么?你这点小心思,我一看就知道。”
“……”
乔辛雅抽了抽嘴角,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酸。
他对她有了防范,如今,她想斗过他,简直是异想天开。
泄气的,叹了口气。
乔辛雅窝在一角,表情恹恹的,慕子昇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我知道你现在不开心,所以,我带你去见一个你看到后会非常开心激动的人。”
“……?”
乔辛雅细微的挑了下眉,她见了后会非常开心激动的人?
是谁?
能让她有这么大的情绪变化?
这个世上,还存在这样的人吗?
乔辛雅想不出有那么一个人,“你要带我去见谁?”
“见了就知道了。”
“……不能透露一下吗?还是又在耍我玩?”
乔辛雅拧眉,慕子昇故弄玄虚的噙了一抹笑,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来,亲下这里,我就告诉你。”
“……神经病。”
“三个字,三十块钱,我记下了。”
“什么啊!神经病又不是脏话!”
乔辛雅气急败坏的纠正他,慕子昇无辜的摊手,“是不是脏话还需要你一个小秘来告诉我吗?刚才又说了三个字,六十块钱,扣下了。”
“哪有这样子的!”
“不服啊?咬我啊。”
“……”
慕子昇伸出手臂,乔辛雅气得脸色铁青,就因为上次在沙滩上她咬了他,此后,每逢她气急了又说不过他的时候,他就拿这个梗来取笑她。
太可恶了!
不!能!忍!
这么刺激她,她真的会咬人的!
脑充血下,她抓着他的手,闭眼,张嘴,就是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动作,一气呵成!
看得林平震惊之下车都跑成了弧线!
174。174我演的角色,可能是她心中某个人的复制品
乔辛雅咬的很重,将积了一整天的怒气都发泄到了牙齿上,慕子昇不是钢铁做的,若是被人打,他可以做到一声不吭,但是被自己心尖上的女人咬,他想,勉强吭一下扮扮柔弱也是能增点情-趣的。
想必,他“呲”了两声,等乔辛雅松口了,才锁眉动了动手腕,却——
“女人,让你咬你真咬了?还专挑着神经咬?”
“我就是不服,气不过!”
“……”
慕子昇痛苦的皱了皱眉,想抬高手臂,却怎么也动不了,神情,愈发的晦暗了下来。
他举动怪异,乔辛雅察觉出不对劲,拿手指戳了戳他,“你怎么了?”
“看看你咬的地方。”
“怎么了?”
“咬着神经了!”
慕子昇训她,乔辛雅被他严肃的神情弄得莫名其妙,指尖对着指尖,还是有点不明白状况,“咬着神经又怎么了?”
何况,神经在哪跬?
她又看不到……
乔辛雅狐疑间心跳加快,慕子昇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白痴,“把你无知的智商收一收,算了,跟你讲你也不明白,别跟我讲话,让我一个人缓缓。”
“……”
他低着头,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连眼睛都闭上了,似乎,在忍着巨大的疼痛。
那只被咬的手,一动不动的搭在他的腿上。
齿印间,还渗出了血丝。
貌似……真的有点严重。
乔辛雅也只是气,并不想将他弄成残疾的,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跟他搭了把腔,“喂,你的手……真的不能动了?”
“……”
没有回应。
乔辛雅抱歉的努了努嘴,“我们去医院吧?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不会赔你一只手的。”
“……”
还是没有回应。
乔辛雅是真怕他痛的昏厥了,转头,看向林平,“林助理,慕总的手受伤了,你调个头开去医院。”
“这个——”
林平为难的瞄了眼将苦肉戏演的淋漓尽致的慕子昇,“乔小姐,那个人只答应给我们两个小时时间,如果现在去医院,肯定要错过他,慕少比较能忍痛,等见完那个人我们再去医院吧。”
“……别管那个人了,他的手要紧,先去医院再说。”
“这个……慕少,你怎么说?”
林平暗自抹了把汗,将问题推给了慕子昇,而后者,依旧闭着眼睛,忍了半天才有气无力的给了个话,“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都痛的出汗了!”
乔辛雅紧了紧心,而林平,妙点子一上来,偷笑间,忽悠起了她来,“乔小姐,咬到神经是会很痛,而且另一只手也会使不上力气,不过,这个痛是可以缓解的,只要你用双手握住他的手,他就不会太痛了,我小时候经常跟人打架,被人咬了,我妈就这么对我的。”
林平说的实在,乔辛雅并不觉得他是在骗她,见慕子昇疼的厉害,犹豫了番,还是弱弱的问出了口,“如果你真的很痛的话,我就握你的手了。”
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慕子昇的唇角,不着痕迹的弯了弯。
但,仍是很“矜持”的低着头,连个音节都不发。
他默然不语,乔辛雅只当他痛的连话都说不出,别扭了下,伸手,就着他手的尺寸比了比,想握,却,总感觉怪怪的。
不像他,总是可以这么自然的揩她的油。
主动接触,于她而言,确实有点难。
约莫过了一分钟,她才别开眼,双手,胡乱的握住了他的手,那温热的触感,击得她的心不由得跳了跳。
节奏,加快。
砰、砰、砰。
一下,重过一下。
乔辛雅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使呼吸保持平稳。
掌心,感受着他手的温度,暖暖的,并非她想象中的凉薄。
如林平所言,这种方法,很管用,也很有效。
慕子昇缓过“疼痛”,头,十分“勉强”的抬了起来,眸光,轻瞥过她握住他手的手,缓缓的,落在她紧张的脸上,“乔秘书,我这个人向来洁身自好,从不接受‘潜-规则’,我只碰我老婆,也只让我老婆碰,麻烦你把你的手挪一挪。”
“……我没有碰你!”
“深-入才算是碰吗?”
“……”
他说的话,隐晦含蓄极了,乔辛雅听得耳根子发烫,唇瓣,蠕动了下,勉勉强强的挤出一句话,“我是认真的,你能不能正经点?”
这一刻,她确实是认真的。
也可以说,以前,现在,未来,她一直是认真的。
对待亲情,对待爱情,对待友情,她一直都是认真的,从未漠视敷衍过。
听
着她的话,慕子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眸光,闪了闪,就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你这么气我,按理,巴不得我疼死,但是你没有,所以,现在,能不能认真的告诉我,你现在是在关心我?”
他想亲耳听到她跟他说——
关心他。
他的心,也需要安定。
然,
她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不知,是否认,还是默认。
慕子昇微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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