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跟我老妈的强压手段有关,骨子里我有些叛逆。而且我的条件不行,对方基本上也看不上眼,但是最恨的是那些人有的时候会很过份,把不屑明显的摆在脸上,让我心理对相亲有了阴影。”握着筷子的手在餐桌上狠狠的一擂,方言有些咬牙切齿。“要知道,虽然我的条件不怎么样,可是也是有要求的。”
林咸一笑,“你的要求是什么?”
“呵呵,”习惯性的又将筷子咬住,想起会挨拍,在林咸动手以前,她自动的将筷子摆放在桌子上,“不要太帅,但要有学问,会喜欢看书,最重要的是会要修电脑。”诸葛的条件比她想象的要好,但是她说的只是她相亲的对象的条件,诸葛的位置太高,条件好到需要她仰望,而且总有种可望不可及的感觉。
“条件不高啊,七次中,就没有一个符合条件?”
“后面几次我也不大去注意了,前几次相的时候,偶尔还问一下他们的兴趣爱好,第一个吧,完全不懂电脑,我还不是特别介意,可是我问他平时喜欢看什么书,他回答我说:故事会。第二个仍是不懂电脑,连开机都不会,更别说会修,唠唠叨叨的跟我说了半天的话,很健谈是没错,可是他一直在跟我说他在路上看到哪里死人了,哪里翻车了,还问我会不会打牌,说要教我玩牌。”
林咸将唇抿的死紧,笑意仍从眉眼间流泄。
方言也不介意,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她的朋友都听她说过。
“这个,那些人貌似素质差了些。”
“嗯!”方言重重的点了点头,“但比起那些看了我掉头就走的人,这些人素质差了些,总算还有些礼貌,不会让我太难堪,没有明显的打击到我。”
林咸收起了笑容,瞟见方言将沙锅内的茄子全夹进了自己的碗内,她是真的很喜欢吃他做的菜。
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触,这小助理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
“还是很抱歉,增加了你一次相亲失败的经历。”
“没事。”沾着咸蛋黄的茄子香滑可口,她对林咸的话语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以后还真别再去相亲了,对你好才这样说,不小心,很容易伤到人。”她好心的说教。
“那你也不愿意,可是你去相亲了。”林咸反唇驳道。
“那是不一样的,我没有正式交往的朋友,一切都有可能,你就不同了,你有了底牌还想摸牌,是犯规的。”他们两人的相亲,有着本质的不一样。
“为什么你的条件里一定要会修电脑?这是时下女生择偶的新标准?”
“不是,是我的,”吃的很撑的方言,微微的靠向餐椅的椅背,“我的宝贝电脑买来三个月内,我损坏了一块主板,烧掉了电源,系统崩溃了四次,现在光驱也当了。”
林咸有些不敢置信,“你什么牌子的电脑,三个月的新机器,坏成那样?一年可以包换包修,你不会是被人坑了吧?”
“因为贪便宜,我自己买的零件自己组装的,不过好像装的不是挺好,所以经常坏这坏那,拿去送修或要求更换,那老板告诉我,他们不负责人为的损坏。”打了个小嗝,方言继续道:“现在那机器所花的钱加起来,足够买一台配置非常好的品牌机了。”
心痛的很!
“所以,我要找的对象,一定要会修电脑,现在我那电脑,感觉就是一块豆腐,我都不敢碰。”
林咸失笑,她真是需要什么才想要挑选什么样的,很是实际。
一餐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比起在外面的应酬,只是几个拿手菜,却让林咸吃的很是尽兴,跟方言聊天也挺有意思,方言是个慢热的人,对不熟悉的人话会比较少,一熟悉起来,话匣子打开了,也挺能聊。
洗了碗,送方言回家的时候,街外的路灯已亮了起来,三三两两的人悠闲的散着步,或去进行锻炼。
林咸一直从五楼将方言背下,走到大马路时,方言再也不好意思让他继续背着,夏天的傍晚仍是十分的闷热,一走出林咸的房子,明显的感觉到了很大的温差,从五楼下来,由林咸背着的她,仍是覆上了一层薄汗,倒是林咸,仍是一身无汗。
“你家住哪?”
“芙蓉北路。”
拦了车,林咸要送方言,方言硬是不让,“你要是不想娶我,最好别送,不然不光你玩完了,我也玩完了。”
林咸一愣,对方言冒出来这样的话来,感觉非常的突然。
“我妈正在逮我和你的蛛丝马迹呢,所以你和我最好不要同时出现在我妈面前,不然的话,哼哼……。”
明了她话里的意思,林咸微微一笑,不再坚持要送她,将车门一关,向司机招呼了一声,在TAIX移动前行时,透过车窗,方言看到在桔色的路灯下,他向她的挥舞手臂。
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的坏,只需要把理由摆明了,那一下午的担心都是自己自找的。然而下车时,她郁闷了,明明离林咸家走路也只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坐车才起步就到的芙蓉路,按出租车的行规,她还是需要支付起步价,太不划算了。
有些不甘心的给了车钱,今天遇灾又破财还出糗,还真的是受够了,不过好在她蹭了一顿好吃的。咂咂嘴,其实是两顿好吃的,中午那顿,不管是不是因为她太饿了,反正吃的挺可口的。
嗯,丢掉丢掉,不好的事情,她全部丢掉,蹦了几下,一天能有一些好事来弥补一下,就算不太坏了。
跛着脚,走到家里时,她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将风扇开到最大档,还觉得不消暑的又灌下了一大杯冰水,老妈为她预留了饭,追问她整天上哪了,怎么受的伤,这些都被她给敷衍过去了,就在老妈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到老妈的动作明显的放缓了,不禁有些好笑,这是什么老妈,什么事都要留一个心眼。
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难道是当事人?
“喂,你好!”
“到家了吗?”
突然,方言的呼吸一窒,那一句话传入耳中,震击着她的鼓膜时,好像也同时叩动了她的心脏,心跳的速度明显的快了好几拍,好像是一种惊悸的感觉,剧烈的跳动让气血瞬间涌上了她原本还在大汗的脸,恍惚的看到老妈投来了奇怪的眼神,电话里奇怪的催问声,也总算让她回过了神来。
吱吱唔唔的应付了几声,收了线,老妈才真正的离开,可是方言却莫名的无法真正安静下来了。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拣了几件衣服,破着脚,她走进了浴室,哗哗的喷淋冲浴中,她一直在为自己的奇怪心思在费脑筋,没谈过恋爱不等于不会谈恋爱,电视和书看得多了,周围的朋友心得讲的多了,网上交流的多了,这样的不正常很自然的引起了她的警惕。林咸的电话来得突然,与老妈的监听,可能是造成她心理紧张的原因,没想到林咸会知道她的电话并且打给她,也会是她心跳失常的原因,林咸的条件的确非常的好,但是与诸葛一比较起来,她可以很确定的告诉自己,她喜欢的是诸葛,绝不是林咸,对林咸,仅仅是一个原本畏惧,突然亲近的朋友。
呵呵,朋友!能和林咸做朋友,是件挺不错的事情。
用洗完一场澡的时间,她厘清了她的思绪,身体的清爽与思绪的明朗,让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来,打开了电脑,开始将心思沉入她网上的世界。
群里面有人在问咸阳的感情生活,一扯到这样的话题,群里比学习时的气氛更浓,聊的很是热闹,她没有如同往常一样与大伙打招呼,而只是坐在电脑面前看着他们的对话。她不知道他们前面说到哪了,说了多少,也懒得翻看聊天记录,当倒了一杯水再坐回电脑前时,她看到了咸阳说他的女朋友不会做菜。
咽下一大口冰水,这年头,女人不会做菜的多了去了,她就不会,若是男人都像林咸那样会做菜,女人不会做菜是一种福份啊。
美丽、身材好、学历高、有前途,这是群里有人给咸阳总结的他女朋友的特点,光是美丽那一项,就让所有的人都羡煞了。
又灌了一口水,重重的将空杯放到一旁,咽了口中的水,方言扬着下巴冲电脑嘟哝道:“美丽有什么好,遇上像陈飒那种喜欢招风引蝶的,让你戴绿帽。”
咂咂嘴,觉得自己有些恶毒了,像是有罪恶感般,关掉了群的窗口,开始她的学习。
再次走进李斩的家,方言的脸色更不如前,本以为经过证据交换,她便与这件案子可以说拜拜了,谁知道诸葛的一席表扬,她莫名的继续掺和了进来,面对诸葛时与面对李斩时,她对这个案件的感观太不一样了,在诸葛面前这个案件还包含着诸葛对她的激赏,而在李斩面前,这个案件像个烫手的山芋。
夏天的雨水来的豪无预兆,刚从证人的家中出来不久,开始看不出一丝下雨迹象的天空,突然变得黑墨于夜,在她与李斩急奔中,瓢泼大雨淋了下来,山村野径,他们连避雨的地方也找寻不着。
路很快在大雨的冲刷下变得泥泞不堪,方言将新取来的证据紧紧的抱在怀里,不顾一切的往大路上奔着,李斩好几次想拉着她的手一起跑快些,都被她闪避开。田垅非常的窄,脚下不住的在打滑,尽管她很小心,速度也放慢了,但是仍免不了的一步三滑,李斩瞧她走的很险,跟在了她的身面,准备随时护卫着。
一路有惊无险的跑上了马路,四下张望,却看不到过境的车辆,马路的两旁也鲜少有屋,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装运木材的过路小货车,对方却不愿意搭载他们,反倒因为他们离车太近,而沾上了车子飞弛时溅上的泥渍。
现在,他们的情形就是明显的代表着两个字:狼狈。
李斩脱下了他的衣服,想要撑起片避雨区来,方言硬是躲开了,跟他不熟,而且对他这样的举动,她莫名的反感着,她宁愿继续在雨中奔跑,也不想停下来近距离的与李斩靠近。
终于又有一辆公务用车驶来,很难得在这样的天气,会有人跑到这样的穷乡僻壤来公干,搭起一手,挡住雨丝,使得视线能穿过雨幕,另一手不停的挥舞着,只是挥着挥着,手便停住了,心跳莫名的随着公务车的驶近而不规则的跳动着。
法院的车!
为什么?她捂了捂跳的怪异了些的心脏处,为什么觉得最近跟林咸特别有缘份了些?车子在她身旁停了下来,车门“哗啦”一声,拉了开来,林咸在车内向她招了招手。
回头吆喝起李斩来,李斩却磨磨蹭蹭,不愿意上车。林咸要方言先上车再说,坐上了车,探头出去催促着李斩,却瞧见了李斩孤傲的扬起了头,不屑的撇了撇唇,扭头朝另一方向走了去。
方言差点想跑下去对他进行一阵暴打,没见过这样的人,无处不在的显示着自己的桀骜不驯,可是要耍个性,别在法官面前耍啊,本来法官对他的印象分打得极低了,如此一来,恐怕又降低了好感度。
方言有些愤愤的拉上了车门,转头一看,林咸还望着窗外冒雨徐行的李斩。
“呃,他这样,是因为刚刚和我意见不和,有过拌嘴,可能是气不不消。”方言尽量的想在林咸的面前替李斩开脱。
“不是。”林咸收回视线,望着方言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方言觉得自己的脸色不断的在变化,林咸的正经让她觉得自己的开脱之辞是否说的太破碎,已致于让林咸感觉到了她的不诚实。
“他在一审时,因为抗拒拘传,曾被强制手段押送过,所以,对于法院的公务车,估计会有抗拒心理。”视线放到前面,路很是稀烂,车子不断的颠簸着,方言握着车顶手扶的手紧了又紧,湿漉漉的头发有水顺着发尖滴落,擦过睫毛时,她的眼睛稍稍的眨了一下。
车里变得很安静,司机一直小心的注意着路面,一言不发。
林咸知道这事,一个二审法官都知道的事,作为当事人的代理人,却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了解当事人的心态,方言在心里对自己讪笑了起来。她对工作的态度,其实可见一斑啊。
低头自我反省着,突然感觉到头顶一沉,眼睛瞥见了一落至脸颊的白色毛巾,头顶上有只手按着毛巾摩梭了几下,又松了开。
侧头冲林咸一笑,自已动手开始擦拭起湿得全粘在一块的头发,摸下白巾,自己都无意识的看了眼,却引来了林咸的轻笑解释:“干净的。”
又是一阵安静,方言不免有些奇怪,在林咸家与他独处时,她们似乎会更轻松,现在车上多了一名司机,她竟会觉得和他对话有些困难。
“你们,下雨天,怎么跑这里来了。”故意寻觅着话题。
“李斩的案子因为推迟举证与开庭,所以重新下达证人出庭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