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弟,別怪我。”萧红屿脸上现了丝痛苦,低道:“你知道么?绿川他练那雪融功虽保住了命,可却是不久就……走火入魔,功力却是大半
废了。”
想起尧绿川一身傲世武功不保,以他心高气傲的性子,怕是比杀了他还难受。说到底,一切却是为了自己。
夏云初一怔,想到刚才尧绿川的话语,竟是真的。心中一片迷茫,却是再说不出话。
慢慢缓过劲来,心中却说不清缘由的气苦:想起方才问他可曾忘记尧绿川时,他也曾回答说不曾忘却——这翻来覆去一场纠缠,到底又算是怎
么一回事?……
靜靜坐着良久,终于淡淡道:“好,我不怪你。他为你付出这许多,你若再负他,连我也要恼你。”
站了起身,却是往床边而去。随手收拾了几件衣物,刚想去拿枕边长剑,眼前一花,萧红屿已是飞身上前,死死按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
“我走。”他淡淡道:“见你这一面,知道你很好……我心里也安定了。”
“你胡说什么?”萧红屿又急又惊,明知他会气恼不依,却洠胧撬底弑阕摺!
一想起这几年相思难当、撕心裂肺的苦楚,哪里再肯放手?
劈手一抓将他搂在胸前,火热双眸似要看到他心里去:“你敢再走试试?——天涯海角,天上地下,我不追到你誓不为人!”
“萧红屿——”被他这蛮横一搂,夏云初心中只是更恼,脸上寒霜一凛:“你好无耻!难道你要我和尧绿川学那娥皇女英?!……”此话一出
,却是脸涨得通紅,只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才好。
“我要是有这種龌龊念头,叫我死无葬身……”
“住口!……”夏云初恨恨截住他的话,脸仍烧得厉害。“你再不让我走,我恨你一生一世。!”
萧红屿盯着他,心中却是惶恐无耐夹着气恼:本就被尧绿川纠缠得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此刻又被夏云初不谅,只觉再也无力柔情似水。
原本也是行事肆意惯了的,这时狂性一发,再不知怎样费力委曲求全,猛的跳将起来,大声怒道:“你到底要我怎样?!……”
劈手一带,恨恨已将夏云初强拉近身,火热双唇印了上去狂征暴敛,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这一吻似是将憋了三四年的热情思念终于发泄干净
,方直了身,看向了怀中的人。
这一看,却是嚇了一跳。夏云初身体本就弱,被他这么狂风暴雨般一番长吻,初时还只气恼羞愤,再到后来呼吸难耐,竟是已昏了过去。
慌忙运了真气,急急輸入他体內,心中急气仍是不消:今天不绝了他逃走的念想,可怎么是好?!……心一狠,已是定了心意。
半晌夏云初微微呻吟一声,终于悠然醒转。睁眼所及,却是脑中“嗡”了一声——身子不知何时已被放在了一边竹床之上,近在咫尺处,却是
萧红屿咬牙切齿正在解他身上衣扣。
见他醒来,手下却是不停,口里只道:“我既洠Э桃庋澳悖惚悴荒茏跃。糖澳愀沾鹩ε阄业剿溃肜匆膊恢亮⒖谭椿凇!搅私袢眨
你到底还想逃到哪里去?……”
听不到夏云初回答,也看不到他有羞愤神色,心中稍安,话语行动更是恢复了以往放肆:“做人要守信”正志得意满说得起劲,忽然按住夏
云初腰眼的手背却微微一痛,片刻那疼痛如山崩地裂,轰然席卷,却是三年来再熟悉不过。
“啊”地大叫一声,萧红屿慌忙松了手,狂跳起来。不能置信地看着手背上那三枚刚下午挖出,又再度按入的乌黑小刺。“你……你!……”
“我怎样?”夏云初冷淡神色中带了掩不住的微微急怒:“做人既然要守信,送出的东西便不该强行收回。我留着它们呢,……这便还给你!
”
“好,好。”萧红屿呆呆望着手上那黑刺,脸上终于洠Я说餍Α!
退后几步,身子已是痛的发抖,喃喃道:“是我够蠢……早決定让它们陪我一生的,又何苦洠в衫炊嗍苷馊叮俊薄
慢条斯理用嘴向那刺一努,脸上挂了久违的阴沉威胁:“这次送出,可洠敲慈菀滓亓恕!薄
“我……我……”夏云初看着他颤抖身躯,心中理智上来,却是悔恨无比:一时急恼做了这事,要是惹急了这人,害他狠劲发作,真再不肯把
刺拔出,可怎么好?……
“我刚才一时气不过,闹着玩的,你別当真……”他终于低低道,口气是再软不过。
“哼……你不陪我,我哪敢勉强?”萧红屿倏忽一笑,却又有丝隐隐的自伤:“有它们陪我也是一样。”
明知那人借此威胁,却也知他说得出做得到,夏云初只觉头越来越是昏沉:“你到底想我怎样?”
“你会不知道?……我只要你!”萧红屿阴冷冷道:“要真勉强就罢了,我痛死也是活該。”
夏云初静静望着他,心里却是混乱有如一团糨糊:什么尧绿川,什么骄傲自尊,难道真的比这人的生死更重要?……痴痴看着他,忽然便想看
着那人脸上久违了三四年的魅惑微笑,再不想看他这般强忍痛苦的抽搐之态。
怔怔走了过去,语声迷离:“我答应你,再不走了……随你怎么欺負我,随你怎么对那尧绿川,我都管不了啦。”幽幽抬手,慢慢将他手上那
刺一一拔了出来:“只要你別让它们陪你一輩子,我什么都依你……”
萧红屿由着他拔刺,听着他口中话语,心中狂喜之下却是重重都头:“云弟——我绝不是你口中那无耻小人,明日我便把绿川送回教中,絕不
会真的让你和他受那种共事一夫的委屈……”
话一出口,却是后悔得想把舌头也咬了再吞回去——前面听了夏云初那句“娥皇女英”,竟是来了这一句。
果然夏云初脸色已是涨红得有如二月霜叶,虽仍不语,神情却已恨恼上脸。
再不敢用强惹他生气,反正他已应下不再离开,来日方长,又何必急在一时?
心中快意无比,悄悄抓了夏云初右手讪讪握在手中,暗自打了主意,再不給这人一丝一毫逃跑的机会。
……第二天醒来,萧红屿早早出了门去,来到那处避风山坡处,解了尧绿川穴道,冷冷道:“我这就和夏云初找处洠说牡胤揭尤チ耍俨弧
问江湖恩怨、世间琐事,你想得开便好,想不开我也无法。”
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终究不忍,伸手拂去一夜结于他脸上的露珠,低低柔声道:“江湖风霜险恶,你现在武功不比从前,若是遇见旧时仇家
必是凶险。这就回教中吧,有郑同和与教中兄弟护你,应是无妨。”
尧绿川微微一笑,却是不答。
萧红屿眉头一皱,转身向着远处夏云初身影行去,刚走到他面前两人欲行,却听身后语声悠然响起:“大哥,我来时刚让教中兄弟帮我在江湖
上传了话,将你拼命隐瞒我武功已废的消息传了出去,还说我现在正一个人在亳州。”
看著萧红屿猛转了身子,吃惊无比地看著自己,他笑的更甜:“我以前杀的崆峒派门下,还有河北震风鏢局一十三口人命,还有……”
叹了口气,方道:“杀了那么多人,我一时也记不清啦——总之若无意外,那些人知道我现在任人屠宰的情形,此刻已在赶来取我性命的路上
啦。”
萧红屿急怒攻心,如何不知道他此举心思?隐忍半天方阴沉沉道:“你以为用这法子,我便会留你在身边保护你?……你做梦!”
“我说了要你保护我么?”尧绿川幽幽叹息:“我知道你心狠得厉害,哪敢奢望那个?我只是觉得再活着了无生趣。”
哀哀看着夏云初,却不再看萧红屿:“你这便和大哥无忧无虑去吧,不用再管我。绿川绝不怪你。……”
萧红屿只觉心中是气得一時绞住,劈手抓了夏云初转身便行:“我们走,不用管他!他若洠в型焉碇撇殴郑 薄
刚行几步,却再拉不动。
“你真放得下心?……”夏云初苦苦一笑,身子立得笔直。那人眼中狡猾纵然明显,却又隐隐带了丝破釜沉舟的决断,万一真在他俩走后死于
非命,又怎么好?
“我再不管了!……”萧红屿怒叫:“不然我要怎么做?”
夏云初长叹一声,转身行到尧绿川面前,忽然出指如风,点了他数处穴道:“不管如何,总得帶他離开。”
这一出手,自是觉出他身上內力果然湹糜倘绯趿肺涔χ耍沽约阂彩堑钟涣恕O肫鹚酝切惺驴裢舴鐔居甑男愿瘢闹芯谷灰凰帷
。
他性子本就不是那种放不下仇恨的人,此刻刚和心爱之人初逢,滿心里只觉上苍对自己已是垂怜。见了尧绿川狼狈,却是忽然忘了以前怎么被
这人欺淩。
拦腰抓起他劈手放入萧红屿怀中,淡淡道:“你来抱。”
“我不抱!”萧红屿僵硬了身子,眼见尧绿川眼中笑意再明显不过,而夏云初脸上却是越来越冷,如何敢接过?
“你不抱?难不成你四处招惹的麻烦要我抱?”夏云初冷哼。
萧红屿脸上肌肉抽搐,俊面已是现了难看,哼了一声:“我去找马……你看好他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忽然恼火上心,猛地一掌击出震断了身边一棵参天古木,方飞身跃走。
遙遙目送着萧红屿身影在林中一時不见,尧绿川嘿嘿一笑,却再洠Я朔讲盘鹈溃词且怂克亢荻荆骸跋脑瞥酢椅涔λ浞狭税司牛上隆
毒的本事可洠Х稀U庖宦飞夏忝嵌艘歉仪淝湮椅遥梦铱戳硕滦模蓜e惹我毒死一个。”心思暗转,已是悄悄思量怀中那几枚细如牛毛的
毒針将来要如何出手。
看著夏云初脸上似喜似愁的难辨神情,轻轻挑眉:“我想过啦,与其让个死人橫在你们中间,还不如让个活人橫在你们中间的好。哼……这一
生一世,你和他,真的逃得开我尧绿川的纠缠?”
听着他无赖却坚定的话语,看著他狡猾而掩不住志在必得的眼神,夏云初心神一恍,竟是痴了。
半晌回过神来,冷哼一声,忽然将手一松,尧绿川已是重重被他摔在地上。
尧绿川被他点了穴道,这一摔毫不客气,直是跌得腰酸背痛,不由大怒:“你!……你敢摔我!?”
“为何不敢?”夏云初唇边一抹微笑浮起:“以前我被你欺负得还少么?你也说反正你现在无力反抗,要打要杀都随我。”
见尧绿川咬牙不语,他微微再笑:“这一路上我和大哥必然是要‘卿卿我我’的。你尽管使手段就是,夏云初一定奉陪到底。”
尧绿川冷笑不答,心里却是大为奇怪这人一向眼中不容沙砾,只道自己这一番举动必可将这人再度气跑,甚至又是一走数载,又为何竟要陪
自己下这盘乱棋?
半晌终于忍不住眼珠一转,媚笑道:“好,那就三人同行便是。”见夏云初神色不变,知他不懂自己口中“三人同行”的真正含义,脸上邪气
暗起:“想来大哥和你在床上都洠怨獍阕涛叮冶阄幌陆探棠忝橇俸伲送郑乙埠芫脹'试啦。”
夏云初一怔,终于明白过来这人口中言语。扭头不理,脸却已气得通红,半晌平靜下来,淡淡道:“随你怎么说,我是不会被你激走的。”
悠悠望着天边清晨霞光山色,心中往事依稀如梦,心念已是再坚定不过,回首一笑:“我已答应萧大哥,再不离开他啦。经历这许多,云初自
然也不能再负他。”
尧绿川呆呆看着他明亮无比的眼睛,半天无语。慢慢咬牙道:“你以为,有我活着一天,你们有一天好日子过?……”
坚定的笑容隐约浮起在面前那人脸上,却是再不退让:“我现在只知道尽人事,听天命,別的再管不了啦。至于以后,既然无法预知,何不学
你一样只抓现在?……”
(完)
《翻云覆雨》番外
首先虚心请教一个问题:什么叫3P?……
是指同一时间同一地点3个人发生H行为,才叫3P?还是说三个人在一起,就可以叫3P?……
我想了想,让夏、萧、尧三人发生第一种3P是什么情形呢?——注意,只是假设——小川和小夏勉强答应了,三人脱衣上床,不外是以下几种
情况:(请自行想象云初上床前激烈思想斗争,恕本人笔拙。什么,他绝对不答应?……哎,叹气~~~~都说了是假设了,大人你怎么认死理呢
?)
一:小萧和小夏两情相悦,自然干柴烈火,H来H去,绿川在一边倍受冷落,——他何尝受够这种气?肝火上来,一把拉过小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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