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by 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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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by 闪灵-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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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咳嗽几声,嘴边已有鲜血凄艳:“大哥……我只望你……也永远记得那一晚。” 

忽然想到最初那次赌约,心中一荡,恍惚着回味半晌,方再展了笑颜:“对啦,那次和你打赌能不能逼出《心经》来,我赢了……你却强要了 



我。你也记着那一晚,好不好?……” 

萧红屿看着他眼光不时瞧向夏云初,明知他此语别有深意,可瞧着他甜美笑颜中凄然神情,心中疼痛上来,却是无法拒绝他垂死心意,低低开 



口道:“好……我永远记得。” 

尧绿川心神一松,终于看向了夏云初,挣扎着甜甜一笑,眼中却有丝微微恶毒:“以后你们云雨时,记得学我一样多用用口……大哥他喜欢。 



……” 

萧红屿心中猛惊,急急转头看向夏云初,只见他面上却是淡然毫无表情,怔怔向他望来,二人目光相接,竟都无语。 

尧绿川看着他二人神情,心中欢喜,却终有一事放心不下,挣扎着向夏云初道:“萧大哥他练了那《雪融功》,你就把那真的《心经》拿出来 



救救他,好不好?……” 

夏云初愕然转头,慢慢地,眼中却是他不愿见的痛苦,声音已发了抖:“可我……真的不知道真经在哪里,叫我如何救他?!……” 

尧绿川一怔,失望至极。 

再看向萧红屿,心中主意又起:“大哥,川儿求你一件事,……我死了,你答应我接任教主,别毁了水教主一生心血。……” 

萧红屿一愣,刚才刚扬言反出乌衣教,此刻又要回头?皱眉正想拒绝,尧绿川却已挣扎大声道:“所有人听着!……从此刻起左护法重回本教 



接掌教主之位,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厅中一干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郑同和识得时务,抢先带着众人纷纷跪道:“是,属下遵命!……” 

尧绿川微微松口气,忽然便觉一口甜腥上喉,猛得喷了出来。 

自知刚才那一剑自己存心求死下,伤已无救,看着面前萧红屿眼眸中痛楚之色,却是万般不舍:曾几何时,这个人似现在般目不转睛、深情款 



款地望着自己?…… 

忽然望见那两只被血浸透的双手仍是紧紧握在一处,心中忽然煎熬得难受。痴痴盯着萧红屿,语声渐渐微弱:“大哥,我就要死啦。……求你 



抱抱我,用两只手,用你最大的力气,成不成?……” 

萧红屿一怔,望着他眼中凄然里一丝熟悉的狡黠,已是隐约猜到他心中所想。 

可眼见着他眼中生命光芒渐渐弱,难道又真忍心拒他最后痴痴求恳?…… 

正犹豫间,右手中那手微微一挣,已是轻轻抽了回去。忽然觉出手中已空,萧红屿有一刹惊惧,似是心中有块地方,也随之空了。 

回首处,夏云初眼中明净哀伤里是了然谅解。 

再顾不上多想,他怆然回头,紧紧用双手抱住了尧绿川,小心避开他胸前剑柄背后剑尖。…… 

“绿川……绿川,大哥在这里。” 

感觉到身上双臂环绕坚定有力,再不似以往的敷衍轻薄,尧绿川脸上,终于绽开了一抹真心笑意,不再有刻薄狠毒,也不再有哀伤凄厉,却是 



无比快乐欣喜。…… 

大厅之上,血腥扑鼻,却再度有了短暂的死寂。尧绿川已死,乌衣教众人自然个个不敢妄动。而白雪派秦伯岭被一刀穿胸也已毙命,余下众人 



纵然再想对萧红屿出手,可郑同和心思急转,已是反身将他们一一逼退。 

“左护法。……”有人低低唤道。 

萧红屿茫然回首,正见郑同和神情犹豫:“尧教主生前所托,您并未反对。乌衣教数千之众,不可一日无首,还请左护法……” 

厅中俱是乌衣教中小有身份地位之人,可论威望武功,无一可与萧尧二人比肩。此刻变故突然,心中都均知除萧红屿外,任何一人做了教主都 



会招至他人不服,自然个个不敢或有二心。 

萧红屿虽然刚刚和众人兵戎相见,但众人均知他素来大度,不是鸡肠小肚的性子,将来必不会因今日之事降罪众人,思及此点,都已纷纷跪倒 



,齐叫道:“教主!……” 

萧红屿沉默半晌,淡淡点头:“我应了绿川的事,必会做到。”转头看向了夏云初:“云弟,跟我走。……” 

夏云初一怔,眼光终于从尧绿川脸上笑容上移开,看向了他,却是无语。 

厅中一干乌衣教众已臣服在萧红屿脚下,白雪派诸位师兄弟也已或轻或重负了伤,自然再没人能上前相逼。……可不知为何,和刚才生死攸关 



时周身全是热血温暖比起来,此刻他心中却似有丝微微凉意。 

跟他走?……是啊,此处,已无自己容身之地。 

可这一走,又算什么? 

原来,同死容易,同生……却难。 

萧红屿皱了眉,看着他忽然沉默的表情,想起方才尧绿川诸多话语,心中恍然一惊。 

“夏师弟,你……”冯敬喃喃道,却不知该说什么。 

是了,这里还有事未了。 

夏云初终于抬头,淡淡笑容中有让人看不明的苦涩。从怀中掏出那快掌门令牌,向白雪派众人望去,心中明白这一去,便真的是前缘尽断,与 



这从小长大之地再无瓜葛了。 

“师父叫云初做掌门,我已做了。——至于做多久,非是我能掌控。”他安然道:“从今天起,白雪派再无夏云初此人,掌们之位,各位师兄 



弟自定吧!” 

微微扬手,那黑黝黝令牌已腾空而起向众人飞去。可重伤之下劲力大减,那令牌飞到半途,却已势尽,便要落下。 

萧红屿轻啸一声,不及细想从怀中随手掏出那柄匕首,急追而去。以他劲道拿捏,若是寻常匕首自能正好追上令牌,送之前行再钉在前方木柱 



上,可他却忘了这匕首不是凡品,只听一声金戈之声,匕首华光一闪,以将那沉沉令牌堪堪从中斩成两半,齐齐而落。 

……一件事物豁然而出,在空中飘飘悠悠旋转而坠,色作洁白,却是一块不长的薄薄丝绢,上面墨迹隐约,似有文字。 

白雪派众人都是一呆,一时间却无人上前。等了半晌,还是夏云初静静走可过去,拣起了那块丝绢,展开一看,却是身子一颤,完全呆住,倒 



象是见了什么极古怪的事物。 

众人正心中疑惑,却见他忽然起手,将那丝绢细细撕碎,方起身向萧红屿道:“你等我一阵,我去房中……收拾些自己的行李就来。”神色似 



乎依然安静,可声音,却终于有些微微发抖。 

不等萧红屿回答,他已疾身越过众人,竟真一个人去了。 

萧红屿心中忐忑,想到他方才脸上古怪神情,震惊中又似有丝惊喜,那绢布上短短几行字,……又会写有什么? 

正猜疑间,夏云初已是去而复返,手中紧紧抓了一个小小包裹,倒似真的收拾行李去了。 

“大哥……我跟你走。”他微笑,刚才的怔仲犹疑已忽然不见,竟似有些说不出的欢喜。 

身体本就早已旧伤连篇接踵,方才拼杀又已耗尽力气,虽远不如萧红屿伤重,却比他更早到了强撑之境。 

此刻看了那丝绢上文字,心中一块大石忽然放下,身子晃了一晃,再受不住,已是终于昏倒。…… 

晨昏互换,一日已过。 

日前从雪山下来,萧红屿也终支持不住,昏倒过去。郑同和自是慌忙将二人送到本教附近行宫,尽心全力找人救治。 

所幸萧红屿身上伤虽多,却大多不重,只是那般耗着也不知淌了多少血,一番抢救,也不过是补血固元的法子。 

夏云初睁开眼时,见到的却是萧红屿仍未醒转,正昏迷着躺在自己身侧。 

怔怔看着那英俊非凡的苍白面孔,夏云初有刹那失神。半晌轻轻起身,将自己的右手从他手中抽回。——这一动,昏睡中那人却是轻哼了一声 



,眉头忽然皱紧了,似是感到手中空虚,在昏迷中也是不安。 

微叹一声,终于又轻轻将手放回。体会着两人肌肤相碰,温暖如昔,正悠悠想着心事,却听身边萧红屿轻轻呻吟,口中吐出两个模糊的字:“ 



绿川……” 

夏云初的心,忽然收紧。 

转头看向他紧皱眉宇间那道熟悉的细细纹路,一时间,百般心思涌堵于心,竟是痴了。…… 

烛光幽幽,一夜无人来扰,却是再难入梦。 

次日,萧红屿也终于醒转,睁眼只见阳光刺眼,身边却冰冷空无一人。连日来诸事齐齐想起,心中忽然惊惧莫名,大叫一声:“云弟!……” 

猛然掀开帘帐,却见窗前夏云初听见他大吼,正悠然回头向他看来。背着五彩绚烂阳光,一时却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猛松口气,他摇晃着重新坐回:“我……我以为你……” 

“以为我走了?”夏云初起身回到床边坐下,微微笑着:“怎么会?你安心养伤,别再多想。” 

萧红屿怔怔望他,心中似乎安定了些。转眼看看四周,已认出这里是本教四川行宫,忽然想起一事,心里却是一紧。 

“这是那里?好象不是客栈呢。”夏云初随口问道。 

“这里——是乌衣教四川行宫。”萧红屿低低道,不愿隐瞒:“当日你被逐下雪山,不久就被我抓住,……便是带到此处。” 

夏云初讶然望着他不语,想到那两日两夜非人折磨,终究禁不住心中微微发寒。 

“哦,……便是这里。”他低垂了眼帘,喃喃道。 

忽然心里惊悸,从床边猛然起身,呆呆望着身前那张豪华柔软的大床,再也动弹不得。……鼻侧,似乎有似曾相识的不知名幽香淡淡传来,丝 



丝缕缕缠绕上心。 

“这间屋子,……一直是你居住?”终于涩然开口。 

听不见回答,只能见到面前那眼眸中的痛楚懊恼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他脑中“嗡”了一声,几欲晕倒——便是在这张床上,自己被他高缚双手迷盲双目,强喂了提神药物一再强暴。……怔怔记起那夜曾被他抛在 



冰冷地上从身后进入,也许便是现在脚下站立之处! 

第十七章 一别音容两渺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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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回答,只能见到面前那眼眸中的痛楚懊恼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他脑中“嗡”了一声,几欲晕倒——便是在这张床上,自己被他高缚双手迷盲双目,强喂了提神药物一再强暴。……怔怔记起那夜曾被他抛在 



冰冷地上从身后进入,也许便是现在脚下站立之处?! 

“是,是!……”萧红屿忽然高声道,猛然将他拉回身边死死抱住,声音里是无尽痛苦:“你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出来,别再拿钝刀子慢慢凌 



迟我,……成不成?” 

带了破釜沉舟的战栗和坚定:“你不问,我自己说!……当日一时兴起,曾与绿川赌我两日内能否让你屈服,没料他却赌赢了。是我厌恶被男 



人压着,却使计强迫了他。……” 

闭了眼,索性再无隐瞒,继续道:“至于前些日强灌他春药点他穴道,也是真的。可我只是……想折磨他,让他对我死心。可最后见他自残, 



终于还是不忍,便和他再度有了一夜云雨。” 

恍然想着那夜里那少年火热的身体,眼角的泪滴,喃喃道:“明知他在赌我到底狠不狠得下心,可我还是输了。……” 

“原来他一直都能赌赢。……”半晌夏云初终于涩然开口:“不知这一次,他会不会赢?” 

萧红屿怔怔看着他眼中淡淡凄然,一时却是无语。 

“赌注已下,生命作押。”夏云初喃喃低语:“……好一场豪赌。他赌你心中,再难忘了他;赌我们之间……永难毫无芥蒂。” 

“云弟,给我们一点时间。……”萧红屿怆然望他:“让我试试能不能忘了他,让你……忘了伤害。” 

两人痴痴相望,不知多久,夏云初低低叹息一声,在床上躺下静静道:“好,……我们一起试试。” 

萧红屿悚然一惊,他竟肯重回这张烙满耻辱回忆的床上躺下,已是在真的尝试了。而自己呢?…… 

慢慢抱紧身边那越发单薄的身躯,心中模糊想起那少年死前绝美却凄凉的笑意:真的可以全然忘却,丝毫再不记起? 

………… 

余下多日,两人均自绝口不提所有旧事,只日间安心养伤,夜里相拥无言而眠。每每眼光无意间对上,却不知怎的,不是痴痴相望着再挪不开 



眼,就是忽然同时又都移了开去。 

教中郑同和与另一位堂主已暂时代替了护法之职,自将教中事务打理无误,只要少数极重要之事才近前请示。这日晚间,萧红屿和夏云初用罢 



晚饭,又向郑同和吩咐了几句,回到房里,正见夏云初静静立在窗边出神。 

不知怎么,望着那默然背影,竟是有种让人不安的遥远。 

半晌压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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