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事件,也完全不够看。
还不如躲在他们俩刚才躲的房间里比较好。
木梨子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她拽了拽江瓷的衣袖,小声地说:
“江瓷,我们进去。等着他们回来就好。”
江瓷说了声好,便扶着木梨子,朝敞开的房间门里走去。
反正,龙炽说过会回来接她们的。
江瓷在别的事上,可能会觉得龙炽是个不靠谱的主儿,可是在这件事上,她相信,他一定会信守承诺。
江瓷和木梨子躲入了房间里的全过程,全都落在了弓凌晨的眼里。
在广场中央的棱镜柱子里。有一个狭小的、但是装备齐全的监控室,柱子内部的几个面上,镶嵌着巨大的监控屏幕,在走廊上奔跑着的修和龙炽,躲入房间的木梨子和江瓷,都在分割成无数个小块的屏幕上活动着。
弓凌晨的嘴角勾着一缕玩味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也好。接下来,你们就该给我表演一番盛大的庆典了。修,你可千万控制住啊。我怕,你一时没忍住。在你心爱的人面前杀了人,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弓凌晨摩挲着下巴,笑道:
“为了促成这个精彩的结果。我得插个手。修,想必你不会介意的吧?”
自言自语着,他按下了一个按钮,对着一个喇叭,用充满蛊惑气息的声音。轻声道:
“你们的小绵羊马上就要到了哦,好好款待她,小绵羊可是很脆弱的,注意,不要让她死了呢。”
弓凌晨说下这句话后,关掉了喇叭。兴奋地坐在转椅上,把转椅原地连转了好几圈。
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注意到了监控录像格子上的一角。
他用手指对准那个奔跑不停的身影。眼神越变越兴奋,激动得他脸上的肌肉都痉挛了起来:
“看来,第一个小高潮马上就要来了。绵绵~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跑到死胡同里去了哦~”
……
夏绵也察觉到了这点,但是已经晚了。
这条走廊。被几块带血的木板钉得死死的,夏绵还以为前面有路。便一脚踹向其中一块木板,木板是被踢裂了,但夏绵的脚,也踢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夏绵的心刹那间就结上了冰。
这是条死路!
他不敢怠慢,掉头就跑,想要跑出这条死胡同,但是他还没跑到走廊口,女人被走廊灯拉得极长极大的影子就鬼魅一般地浮现了,夏绵甚至看到,在走廊边,已出现了消防斧的锋芒。
夏绵知道,自己如果再往前跑的话,肯定会和那疯女人撞个满怀,到时候,夏绵不能预测到女人会采取什么举动,他也不知道,赤手空拳的自己,该怎么战胜这个手持利器的疯子。
夏绵的心终究是太软了,即使在生死关头,他也没想过要鱼死网破,和女人同归于尽,他所想的,是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并在不伤害到女人太多的前提下,制服女人,逃出生天。
在这瞬间,他知道自己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避其现在的锋芒,先跑到死胡同的深处,再和女人形成对峙之势,一个,是现在就出手,给女人一个出其不意的攻击。
夏绵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如果要选择对峙的话,变数就增多了,倒不如现在险中求胜来得更实际一些!
女人的身体还没到,手里握着的斧子就一斧劈了下来,这个动作让刚刚伸出手准备抓住女人手腕的夏绵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那把斧头再劈下来晚一点儿,夏绵的手绝对会被整个儿地砍下来!
夏绵没握住女人的手腕,女人也没砍到夏绵,这一个错身,两个人就在墙的拐角处面对面了。
女人的体力明显是不支了,她呼哧呼哧地呼扇着鼻翼,让她的面目看起来更加狰狞,可夏绵知道,现在是机会!
于是,他趁女人还没发动新一轮的攻势,猛地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女人没握住斧子的胳膊,一个擒拿手,女人就顺势跪倒了。整个过程容易得叫夏绵简直有点儿不敢相信。
但事情显然不会有这么简单,一般的人要是被擒拿手制住了关节,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可女人却丝毫不受控,像是那个肩膀关节并不是自己的一样,居然强行把身体扭了回来,夏绵的手下意识地一用力,女人的肩膀关节就脱臼了。
女人痛吼一声,不知道是被疼痛刺激了还是被激怒了,她抡起手上的斧头,居然一斧劈向了自己脱臼的肩膀!
而夏绵的手,刚好放在上面!
她好像完全不顾自己的肩膀,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夏绵察觉到了她的疯狂,马上缩回了手,可他的手背还是被消防斧的锋芒擦到了,顿时血流如注!
夏绵堪堪躲开。女人的砍势却没有收回,于是,那把消防斧深深地插入了女人的肩膀里,血哗地一下就涌了出来。女人丝毫没有犹豫地把肩膀上插着的斧子拔了出来,血流得更欢了。
女人的半张脸上溅满了从自己身上涌出的血,让她变得更加恐怖了。
夏绵不能再给女人任何机会了!
他缩回手后,一脚踹上了女人的侧腰,女人横飞了出去,脑袋咕咚一声磕在了墙壁上,手里的斧子也飞了出去。
机会!
可是女人的反应速度远远超出了夏绵的预料。她几乎是在脑袋碰到墙壁并摔在地上的瞬间就爬了起来,用流着血的脑袋朝夏绵直撞过来!
夏绵躲闪不及,被女人撞了个正着。他向后踉跄了几步,伸手抓住了女人的头发,用力一扭一拧,女人就尖嚎着跌倒在地,捂着被扯痛了的头皮挣扎了几下后。突然像是癫痫发作了一样,在地上打起滚来,口里涌出大量的白沫。
夏绵被吓着了,下意识松开了手,女人在夏绵手上的力道稍松时,立刻停止了翻滚。抱住夏绵的腿吭哧就是一口。
这么一来,她身体最薄弱的部分就彻底暴露在了夏绵眼前。
夏绵忍着痛,朝她后颈处猛敲了一记。女人终于软倒了下去,可是她还是死死地咬住夏绵的腿不放。夏绵想甩开她,可是腿一动,女人的牙齿就咬深了几分。他只能皱着眉把手伸进女人的嘴里,把她的嘴硬生生地撬开。才让自己的腿解放出来。
在解脱出来后,他向后坐倒。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腿上清晰的火烧火燎的疼痛,手背上仍在流的鲜血,都在无比清楚地提醒夏绵,他在和女人的搏斗中,是获胜方。
一股劫后余生的疲惫感席卷了夏绵的全身。
和女人的追逐战中,他只想着把她引得离木梨子和龙炽越远越好,所以他奔跑的时候几乎是毫无节制,体力耗费自然是巨大的,后来跑到这条死胡同,退无可退,只能背水一战。
这番搏斗,榨干了夏绵最后的精力,他现在只想躺在地上直接睡过去。
可是,他无比明白,自己不能睡,木梨子和龙炽还在那个房间里,他得回去,看到他们俩好好的,他的心才能彻底安定下来。
于是,简单地休息了一分钟后,他就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撕下衣服的一角,胡乱地把还在渗血的手背包扎起来后,便朝记忆中自己的来路走了回来。
可是越走他就越迷糊,越走越心虚。刚刚他跑过来的时候,只一心想着后面的女人和自己有多少距离,压根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也就是说,夏绵现在,迷失在了这片巨大的地底走廊迷宫中!
他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赌着自己的运气,选择着前方的道路。
在迷迷糊糊地绕过七八条走廊后,他突然听到,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异常的响动,窸窸窣窣的,好像是有一群人在房间里走动和对话。
夏绵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间门口,伏在门上听了一会儿。
他听到,里面的人声略有些嘈杂,好像在说“祭奠”、“祭品”、“圣女”之类的东西。
这里面是什么人?
夏绵还没傻到进去问他们在干什么,他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不引人注意地离开。
他也的确打算这么做,可他在离开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门上面有一个猫眼,可是根据普通猫眼安装的情况的话,这个猫眼,是反着的!
也就是说,夏绵从外面可以看到屋内的状况!
夏绵也是有好奇心的,既然门关得那么死,从外面往里看一眼,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夏绵把眼睛凑了上去……
当他看清房间里的第一样东西的时候,心脏猛然漏跳了一拍!
那是……安?
第二十七节 唯有背水一战!
在夏绵从外向内看的猫眼里,安的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地上,她的头上出了很多的汗,耳边的头发被打湿了,一绺一绺地沾在苍白的脸上。她下半身的衣服还是完好的,但是上半身的衣服被撕得乱七八糟,胸罩从破烂的衣服里露了出来,露出来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和暗红交加的暧昧斑点。而且她的左小腿,以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弯曲着,很明显是骨折了。
屋内,密密麻麻地站了许多只脚,这些脚把安围成了一个圆圈,刚才还杂乱无章的嘈杂声渐渐变得整齐划一起来,一群人围着安,绕着她慢慢地转着圈,口里念念有词,好像在念某种古老的宗教咒语。有一只脚在行进的时候,还踢了一下安那条骨折了的腿,她连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动也不动。
夏绵由最初的惊愕很快变成了愤怒,从那些在猫眼中出现的脚和粗壮的小腿来看,那些人基本全都是男人,安衣不蔽体地处在这群大男人的视线之中,要是她醒着,会觉得有多屈辱?
这场景决不能让修看到,否则的话,修会做出什么事儿,他完全想象不出来。
在夏绵愣神间,一只眼睛突然出现在了猫眼的另一端!
夏绵被吓得倒退一步,那只被猫眼放大扭曲了无数倍的眼睛,好像还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动着,叫人恶心。
紧接着,门把手就被从里面扭开了。
在门扉开启了一条小缝后,夏绵才如梦初醒:
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他转身就跑,跑出几步开外后,没有听到有人追出来的声音,还以为刚才门开的声音是自己的错觉, 但等他回过头来。才悚然发现——
在刚才的房间门口处,悄无声息地站了一排穿着病人服装的人,他们的身高和体型都差不多,大多数是男人,也有少部分身材粗壮的女人,不过,他们的脸是清一色的肿胀,像是刚刚做了什么整容手术又没来得及包扎上纱布绷带的病人们。
而且,最让夏绵觉得诡异的是,这些人的脸。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连肿胀的位置,肿胀的程度都差不多。再加上他们的身高体型相当类似,他们简直像是工厂流水线上制造出来的机器人。
他们统一地用麻木冷淡的眼神注视着愣在原地的夏绵。
一个男人用手指着夏绵,翕动着肿胀发紫的嘴唇,说:
“是他。老大提过他。”
另一个男人点头道:
“没错,就是他。要抓他吗?”
另外的一个女人摇摇头。说:
“不要。老大要我们等的不是他。”
夏绵看他们并没有要来追自己的意思,反而站在原地窃窃私语,就鼓起了勇气,问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
刚开始说话的那个肿胀女人,裂开发紫的嘴唇,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牙齿:
“我们啊。我们叫‘舒子伽’……”
夏绵来不及去回想这个熟悉的名字曾在哪里听过,他觉得,这些人的攻击性。并没有刚才的那个疯女人那么强,就急着问:
“我的朋友,就是刚才在房间里的女孩,她怎么了?你们……把她给我。”
夏绵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顿时明显察觉到。眼前人们的眼神和表情,齐刷刷地变了。
夏绵倒退了一步。他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触到了这群人的逆鳞,在他们瞬间变得阴鸷可怖的视线下,夏绵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样的感觉,和刚才和疯女人正对面较量的时候,相差无几。
是极度的危险感!
要是说刚才夏绵还没有感受到这些人的杀意的话,现在,这些恶意就如同一支支锋利的箭矢,朝自己直射而来。
可即使如此,夏绵也不能让安落在这群疯子手里,他不知道他们在等待谁,他只知道,要是现在不把安救出来,安的麻烦就大了。
自己要是跑了的话,能不能逃出这些人的追杀是一回事,会不会在路上遇到别的变数也是一回事,自己一时半会儿可是根本找不回什么救兵来的!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