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似乎修也经常这么做吧。”
“写情书?我们帮他写情书?”
“这个……也行,可我为什么觉得修肯定不愿意呢……这个有待商榷。”
“郭品骥不是半夜打电话给队长让队长给他唱歌吗?修可以效仿这个吧?”
“……安是郭品骥的员工啊,而且修的脸皮哪有郭品骥那么厚?他才不会去吵安睡觉吧!”
“那就反过来吧,让修给队长唱歌,怎么样?”
“你是认真的吗!让修唱歌,队长会笑死的吧?你确定他用他那跑到九曲十八弯的调唱歌没问题吗?”
“……”
“……”
“……”
“……我们还是考虑一下一会儿去哪儿玩比较好吧。”
“同意。”
“同意。”
“同意。”
一番讨论之下,大家都泄了气。
有些事儿,修肯定是不愿做的,有些事儿,修已经在做了,不过他总是端着个架子,让人分不清他是出于单纯的对待朋友的善意,还是出于爱情。
算了,与其四个人凑在一起白烧脑细胞,不如和修深谈一次再制定具体的作战计划好了。
一说到要去哪里玩儿,龙炽的劲头更足了:
“我要去鬼屋!我听我同学说这里的鬼屋是亚洲最可怕的鬼屋了!”
江瓷翻了个白眼: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不是番茄酱就是装神弄鬼,上次我去鬼屋,还吓了那个鬼一跳呢,我拿个碎冰锥出来,全部不敢出来吓我了。你花钱进去被人吓一顿,不是脑子里有坑就是抖M。”
木梨子也不大愿意去那种地方,她的心脏可是经不起太剧烈的惊吓的。
夏绵对照了一下票上的景点编号,又抬眼看了一下远处的滚动宣传屏,摊摊手说:
“没办法,今天想去也去不了了,鬼屋正处于维修状态,开放估计得等到下个月了。”
龙炽不免沮丧起来了,不过他的不良情绪也没持续多久,马上又开始策划别的计划:
“你们看到那个山没有?那个是干什么的?”
夏绵摘下眼镜,远远地看了一眼,说:
“是滑沙。”
龙炽好奇地问:
“绵绵,你怎么知道的?”
夏绵微笑了一下,指了指八十米开外的一个指示牌,说:
“上面写的,那个方向的山,是滑沙山,主题是‘沙海迷航’。”
八十米开外的指示牌啊。
江瓷眯着眼睛,死活也看不见那上面的字,尝试几番后便放弃了。
她揉揉酸涩的眼睛,不打算和夏绵这个拥有变态视力的家伙比谁看得远了。
第一次发觉夏绵的视力惊人,是在他们刚刚熟络起来没多久的时候,他坐在沙发的一边,安坐在另一边,距离大概是十米左右,夏绵只是稍微歪了歪头,就看到了报纸中缝中的一则小消息。
这么好的眼睛,偏偏要戴上一副眼镜,的确挺可惜的,但是,夏绵的妈妈喜欢他戴眼镜的样子,夏绵也就照做了。一副平光镜戴在他脸上,按照江瓷的话来讲,让夏绵多了不少衣冠禽兽的气息。
在和夏绵相处久了,大家也清楚,夏绵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个温和的性子,不过他腹黑起来的样子,和安倒是很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安的影响的缘故。
那厢,龙炽还是兴奋异常:
“哎,那座沙山看起来好高啊,滑下来一定很带劲!不过……也太高了点儿吧?小瓷,你有没有带治高原反应的药?”
高原反应……
江瓷环视了木梨子和江瓷忍着笑的脸,还有龙炽单纯的眼神,淡定地回答道:
“放心的,去那上面不会有高原反应的。就算有,我也会帮你的。”
“真的?小瓷,你真好~”
江瓷果断打断了龙炽的肉麻,把他贴过来的身体推到了一边,继续淡定地回答:
“有高原反应的话,头朝下从山顶上跳下来,就什么反应都不会再有了。”
……
龙炽深受打击,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小瓷嫌弃我了”的怨念感。
……
相较于外面的热闹,马戏团观众席里的安已经有些急了。
表演已开始了十分钟,修还是没有回来,安给他发了短信,他也不回。
安心神不宁地握着手机,等着短信提示音的响起。
因此,她浑然不觉,一只手,正在慢慢地伸向她的后颈……
第七节 丢失的手机
一只冰凉的手,猛然贴在了安的后颈上。
安浑身一激灵,猛地转头向后看去。
一个小男孩指着旁边的座位底下,朗声问:
“姐姐,这是你的手机吗?”
安循着小孩子指示的地方看去,发现在修的座位底下,静静地躺着一个手机,手机链是一个眯着眼睛的兔斯基,正仰面朝上,碰巧和安的眼睛对上了。
安不禁哆嗦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从表演开始后光线就调暗了的缘故吧,她觉得,躺在座位底下的兔斯基失去了可爱的样子,反倒有种狰狞的感觉。
这样恶劣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安礼貌地谢过了那个孩子,俯身把手机捡了起来。
这么老式的手机,一看就是修的。
她把兔斯基公仔放在手里把玩,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表演,周围的人被舞台上表演的熊的憨态可掬逗得前仰后合,安坐在一群欢笑着的人群中间,像是个极度不合群的存在。
她没心思去看舞台上的表演,因为她的心里,盘旋着一个始终无法从中解脱出来的疑虑。
在离开北望村的时候,她在小陈姐的大腿间,看到了一枚孔明锁的刺青……
她不是很了解刺青,但第一眼看过去,她就感觉出,修后背上的刺青,和小陈姐大腿上的刺青,很有可能是一个人刺上去的!
想到这里,她的后背阵阵发起痒来,可她又不能伸手去抓,难受得紧,坐立不安。
这种难受的感觉,提醒着她、逼迫着她,去想一些本已被她遗忘得差不多的事情。
比如。修到底是什么人。
比如,修为什么不愿意提及他的父母。
比如,修身上的刺青……
比如,在蓝马山庄里,安第一次和修独处的真正原因……
舞台上的熊朝观众作起揖来,周围又爆发出一阵潮水般的哄笑,在这刺耳的笑容中,安感到很不舒服,耳朵嗡嗡直响,头也痛了起来。
为了制止头痛病的发作。她低下头玩起修的手机里。
她漫无目的地按下一堆键,才想起来,上次。在修的手机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被存成了“舒子伽”……
一提到这件事,安的心里就一阵别扭。
她当时不表露出来,不代表她就不计较。
她的忍耐力还是很高的。她可以允许自己暂时被当做替身,但,如果是要一辈子做替身的话,她做不到。
她下定决心,如果修还是一副摇摆不定的样子,她就一定要找他问清楚。看他到底是喜欢谁,问出确切的答案,她就死了心了。
安自己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修动的心。
也许,正如她那次到派出所去接修出来时,那两个警察所议论的那样,“女孩子都喜欢坏坏的男生”,她也是很喜欢这样刺激的感觉?
不止是这样。
修这个人木。也不知道怎么确切地对人好,可是他日常生活里的种种行动。都能让人感到他这座冰山里流淌着的滚烫的岩浆。
他接送自己,总把唯一的头盔戴在自己头上,给自己带面包,救过自己的命,自己和别的男生说话时会吃醋,有时的言行举止像个孩子,有时却给人一种无比可靠的感觉。
修,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俘获了安的心的?
安只能记起来,自己确信自己是喜欢修的时候,是在他替自己挨了彭瑞笺一枪,自己趁着风雨交加的夜色送他下山时。
那时的她,唯一的想法是,如果他死了,自己还能活吗?
不过,同样是那个雨夜,她开始渴望知道自己的过去。
这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安无聊地玩了一会儿修的手机,发觉他的手机就像他本人一样,单调得很,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游戏、音乐之类的娱乐软件。除了基本的手机基础设置之外,他的手机里真的只有电话、闹钟和短信三样东西了。
安会心地笑了一下,随手打开了他的未读短信。
这家伙,去上个厕所还能把自己的手机丢掉。
可在打开短信的时候,安愣了一下。
那条短信的确是自己发送的,可是,发送号码的人名,却是“安”。
他不是把自己的名字存成“舒子伽”的吗?怎么改过来了?
在察觉到这一点时,安的心里,不能说是没有一分窃喜的。
可在下一秒,疑惑也冒出了她的心头:
按照修的性格,会这么亲昵地称呼自己吗?
出于谨慎起见,她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修拨了个电话。
她左手拿着修的手机,右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右边的电话里一直在“嘟——嘟——”作响,左边的手机却丝毫反应都没。
安疑惑了一下,就立刻豁然开朗了。
自己真是脑子不好使了,修的手机不是坏掉了吗,通话功能不能使用,自然打不通。
可即使想清楚了这点,安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在心里默想了一下,按照修的性格,他就算是要存自己的名字,也绝对会把自己连名带姓地存上去吧,只存一个暧昧的“安”字……
想着,安的脸颊不禁有点儿烫,她怔忡地抚了抚自己的脸,继而嘲笑自己:
怎么跟个怀春的少女似的?
要揣摩修的心思,难度也不低,索性等他回来再说吧。
怪不得他刚才不回短信,原来是把手机丢掉了。
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
安再次把目光投向入口处,那里已上了锁,一个工作人员都没了。
安扭回头来,轻叹一口气:
现在就算他想进来也进不来了,真是的,自己不是已经提醒过他让他早点回来,还毛毛躁躁地把手机丢在座位底下。真是……
等一下?
她记得,当时修离开时,是把手机揣到牛仔裤的裤兜里的,怎么会轻易掉出来,而自己还没发觉到?
何况,这手机是掉在座位下面的……
座位是阶梯状的,层层向上递进,而座椅缝隙是在修所坐的座椅与后一层的台阶间,如果修的手机是掉在那里的话,他必然得跨过他们所坐的这排座椅。到上一排的时候,才有可能把手机掉在缝隙间。
可是,安记得分明。修离开的时候,可从来没到过座位上面,而是直接沿着这一排座椅走出去,走到通向出入口的台阶上出去的。
那他的手机,怎么可能掉到这种地方来?
安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下来了。
她再次低下头。打开修的手机,找到自己的名字“安”,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半天后,安舔了舔嘴唇,按下了“查看联系人详细信息”选项。
乍一看,这个联系人的号码。就是自己的,可安看了许久后,惊愕地发现:
这个号码并不是自己的!和自己的手机号仅仅有一位之差!
安抿着嘴唇。查看起其他联系人的信息来。
江瓷、龙炽的号码,是正确的。
夏绵的号码,是正确的的号码,也是正确的。
为什么偏偏自己的号码不对?这个号码是属于谁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安用自己的手机。联系上了。
当活泼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时,安来不及寒暄。马上问她道:
“,你去帮修维修过他的手机对不对?”对于安的单刀直入非常不满意:
“喂,安,我今天不能去和你们一起玩哎,你第一句话不问问我就先问大哥,重色轻友……”
不理会的抱怨,安说:
“你手里有维修单吗?他的手机序列号能告诉我吗?”很不满地嘟嘟囔囔地去拿维修单了。
当她用略赌气的声音把修的手机序列码读出来的时候,安握着手机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冰凉了下去。
这个手机的确不是修的手机!
安只稍事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有人在其中动手脚!
虽然这个手机的型号现在已经停产了,可是,肯定还有人有这样的手机,只要有心,这样的手机并不难弄到手。
而这个手机,恐怕就是有人趁着刚才观众入场的嘈杂忙乱,把这个假手机丢在座位下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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