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背后说妈妈凶?”苏绍佑睇过去一眼,是不是嫌弃耳朵被拧的弧度不够大!
“苏绍佑你闭上嘴巴好不好?不要诅咒我说什么都被妈妈听见。”苏绍佐气的哇啦啦大叫,貌似在斗嘴上他就从来没赢过。
但是恶作剧上,貌似苏绍佑也从来没赢过他。
“呃,你们妈妈是谁?自己在这里吗?”韩宛芬定了定神,她环视整个客厅,见不到一个大人的影子,隐约能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可能再洗澡。
“当然不是我们自己,我妈妈在卧室里睡觉倒时差呢。”苏绍佐嘻嘻一笑,他窜到沙发边上,“你们来找我妈妈吗?”
“不是……”韩宛芬眉头越皱越紧,她觉得自己肯定要提前进入更年期,怎么有点儿弄不清楚状况的感觉,“我找我儿子。”
“你儿子是谁?”苏绍佑跟着问。
韩宛芬怔愣,突然不知道怎么给这两个小子说她儿子是谁,她抬起头环视整个客厅,连张照片也没有。
“妈,你怎么过来了?”裴琅正拿着毛巾擦头,下身只用浴巾围了下,腰腹的地方打了个结,男人性感的模样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
看到客厅里还站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裴琅视线微微眯了下,眉目间渐染不悦。
都说知子莫如母,这小子眉头一紧一缩她大约也知道怎么回事,方才让两个小朋友闹的她都忘了还有客人在,只是这会儿有太多问题想问,韩宛芬慌忙招呼了下,“杜夫人,杜小姐,你们稍坐啊。”
“你个死孩子,你过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毕竟有外人不是个说话的地方,韩宛芬径自往里走去。
裴琅看了眼客厅里乱七八糟的情况,他一眼扫像两只小鬼,看着两个小家伙排排站的样子,他冷淡的开口,“把东西恢复原位。”
几乎是命令方下达的一刻,两只小鬼头咻的一个立正动作,然后四散开来去收拾。
裴琅唇角勾了笑,他一回头,就见着韩宛芬推开主卧的门,“妈——”
说话的时候已经晚了半步,韩宛芬打开门,偌大的床上女人半趴在中间,一件被单搭在身上,手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触目惊心,她侧着脸睡的正香,被人观察也浑然不知。
糜乱味道溢满一室,不用想都知道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韩宛芬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红了,她扭过头去看了跟上来的裴琅一眼,伸手狠狠掐了他一把,“你个死孩子。”
“妈,你注意点个人隐私不行,别到处里乱窜。”
关上门,两个人来到次卧,虽说只是看到个侧脸,但是韩宛芬自认自己还没有眼花,“苏墨?”
没摇头也没点头,代表默认了。
裴琅蹙蹙眉心,“我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外面那两个,你赶紧的领走,看着心烦。”
“你以为是带给你看的啊,我们是要去听音乐剧,我要知道你在家说什么也不过来。”韩宛芬也是呕死,一会儿还得跟人解释,简直要命。
“不是最好,既然有事,那你们还是赶紧去吧。”
“你个死孩子,这还跟我下起逐客令了?你给我说,那两个孩子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
“你好好跟我说话,那张脸跟你小时候太像了,要说不是你的种,我都不信。”说到孩子,韩宛芬这眉开眼笑的,她这盼孙子盼了这么久,这算是天上掉下来的惊喜。虽然没有从小看起来,不过一下子蹦跶出两个来,也着实是……
“是两个吧?另一个长得不太像你,不过也是好看得过分……”
“几岁了这孩子?我看着怎么也得四五岁了吧?”
“你们准备怎么办啊?就这么准备瞒着我们?我可告诉你,裴家的孩子必须得正正经经的来,你藏着掖着的不可能,你爸那首先第一关不给过。这人也让你找到了,你这是准备怎么办?我是不是要着手给你们准备婚礼了?”
韩宛芬是一通儿的问话,她这回是办着了,要不是突然想过来看看还遇不上呢,“回头我先跟你爸说声,你大哥和沐媛也在白沙市呢,顺便通知他们也回来趟,我们商量下……”
裴琅头疼的捏捏眉心,“妈,这事儿你先别跟我爸说了。”
“怎么能不说?”韩宛芬抬起脸看向裴琅,只觉得这孩子话里有话。
裴琅抽了件背心过来套在身上,“妈,我换衣服。”
韩宛芬狠狠剜了他一眼,“那我先走了,回头你好好给我解释清楚了,要不我给你吆喝的满大街都知道。”
走出卧室,她来到客厅招呼着杜家母女赶紧的离开了,对方自然不肯放过的问韩宛芬问题,可裴琅不让说,她这心里也掂量了,生恐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说多了反而惹麻烦。
也只说是朋友的孩子,帮忙看个几天而已。
裴琅叫了外卖,先填饱两个小朋友的肚子,他到卧室的时候看苏墨还睡得极沉,脸上隐约还带着泪痕,他是折腾坏她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久旱逢甘霖,他控制不住自己。
男人拿了药膏过来,在她身上青紫的地方涂了涂,冰冰凉凉的感觉,苏墨哼哼了声,她轻轻动了下身子,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外面。
“醒了。”
看清眼前的男人,苏墨想要翻身,可身体一动就跟散架了似的,她哀嚎一声趴回去,两个眼睛几乎溢出眼泪,“裴琅,你个王八蛋!”
劈头给了这么一句,男人却非常受用,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手指挎了下她的脸,“嗯,还有精气神吼我,不错。”
苏墨整张脸埋到床单里,想起晚上她就郁闷到不行,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就只能求他,一声一声的抱着他喊他的名字,求他给她个痛快,可这个男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要不到舒服就不肯放过她,变着花样的欺负她。
想着那些匪夷所思的姿势,苏墨直接想把自己埋起来,真真儿的要命。
“不起来?不是说今天要去迎安市?”男人声音不可思议的低沉,还有她很难从这男人话音里听到的柔软,可这会儿苏墨顾不得去感动和分析,她只觉得浑身难受的厉害,而这个男人是罪魁祸首。
她能起的来吗?苏墨手臂用力撑了下试了试,却发现徒劳,腰的地方仿佛被人折断了似的。
“这里疼?”
裴琅手掌贴在苏墨腰际,力道适中的揉捏。苏墨没有阻止,她真的难受极了,身体不是自己的似的,这样捏几下反倒是舒服的很。
“嗯……左边一点……不要哪里,好痒,往右……对,哦……”
顺着苏墨的指挥,男人手掌均匀用力,苏墨忍不住的喟叹出声,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个男人的按摩技术当真一流,可女人这声音叫的很是销。魂。
晚上的时候她一个劲儿的压着嗓子,这会儿听到哀哀的声音,裴琅只觉得连呼吸都染上几分热度,男人喉结上下轻滚,他嗓间溢出低笑,“收收你这声音,男人可最受不了女人在床上叫。”
听明白他的话,苏墨倏地抿住唇,她脸色涨红,咬着牙说话,“你脑子里不能少点儿有色颜料。”
“啧,别说你不喜欢。昨天晚上可是你哭着求着让我给你。”
“……”她能否认吗?
又按摩了会儿,男人拍拍她的肩膀,“起来吃饭?”
“小佐跟小佑呢?”
“在外面吃饭。”
“嗯。”闷闷的声音。
苏墨一想到昨晚,当妈的人被儿子撞见奸情,说实话她很没脸,虽然知道小孩子还不懂,但是她就是觉得难堪,抓心挠肺的懊恼,满心满肺的恨死这个男人。
“起来吧,他昨晚梦游什么都没看到。”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裴琅轻笑,他伸手到苏墨身下将她扶起来。
“小佐从来不梦游。”
“那就当他梦游。”
苏墨拥紧被单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抿着唇不说话,裴琅走过来拉她,“要累了吃完饭再睡,我明天跟你一起去迎安市。”
抬起眼看看他,苏墨复又垂下视线,“我不太想这样。”
“哪样?”
烦躁的抓抓头发,苏墨咬咬唇,“裴琅,不能这样,我们现在这样不正常。”
“比如呢?”裴琅挑眉,他很有耐心听她说话。
“比如,你要有需求你可以找别的女人,但不应该是我。”女人话一说完,裴琅潭底眸光一沉,只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女人,有这样的人吗,让他出去找鸡?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关系,女人的身体也……但是,如果不去撩拨就没问题,哪怕你是他们的父亲,也不应该这样。所以,我不想这样。总之就是……”拿手摆了下,苏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表达更合适,“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苏墨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连抬起头看他一眼都不敢,但是裴琅隐约倒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男人眼角轻挑,上扬出一抹笑意,“我不明白你的话。”
“我的意思是……”终究说不出来,苏墨叹口气,颓败的垂下手,“算了,不明白的话你自己去想。”
她站起身,脚一着地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酸麻,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裴琅拦腰扶住她将她抱起来往浴室走,他唇畔贴在她耳际,低语,“你是想说,你也想要我……”
啪的一掌盖住他的嘴巴,苏墨双眸瞪得极大,脸颊上的红晕逐渐攀爬,这个男人说话从来都无所顾忌,是她有毛病才会这样说,她恨恨咬牙,“你当我没说。”
男人眼角眉梢的笑意太过明显,他的唇贴着她的掌心,甚至伸出舌尖轻舔,苏墨受惊般倏然抽回手,她轻拍他的手臂,“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来。”
简单洗漱过后,苏墨出来,两个孩子正在喝豆浆,裴琅坐在他们对面。
已经是早上十点钟,现在才来吃早餐确实是有点儿晚了,苏墨低着头也没说话,自己心底多少有点尴尬和阴影。
四个人分外安静的吃饭,苏绍佑抬起脸看看对面两个人,妈妈身上好多地方似乎被人咬过,他叹口气,大人之间的事情真复杂。
昨晚一晚上苏绍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折腾的他也睡不着,不知道妈妈怎么了吵了一晚上,又哭又叫的。
“妈妈,你昨晚好吵。”
苏绍佐一句话,苏墨愣了半响,她脸色红透的厉害,那种懊恼要有个坑她真的自己跳进去,
裴琅视线扫过去,冷飕飕的一道,比空调还冷,苏绍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苏绍佑小朋友非常乖的垂下头去喝他自己的豆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吃完了吗?”裴琅低着声音问。
“吃完了。”苏绍佑乖乖答。
“呃……我也吃完了。”苏绍佐小朋友后知后觉。
“把碗收拾了,一会儿我带你们出去。”
“好。”
两个小朋友异口同声,速度收拾了东西跑到厨房。
“你带他们去哪里?”
“你今天休息,我带他们出去买东西。”
“我要去迎安市,我跟我爸说好了的。”
“打电话推到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你妈妈当时有留话给你。”
“我妈妈,她说什么?”苏墨猛的抓住裴琅手臂,她手指收紧,满眼期待的看向裴琅。
“她说让你别跟你爸爸呕气。”
苏墨鼻间酸涩,眼泪竟是忍不住的滑下来,那些年她不肯要他半分钱的帮助,固执的将两个人之间的界限划开,她无法原谅他背叛妈妈的事实。
“还有呢?”
裴琅伸手压在她的眼底抹去她的泪花,男人眸光渐渐沉下去,“还有的,我明天跟你回去,当着你爸爸的面说。”
苏墨咬着唇没再问,嗓间哽咽,“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否则,不会让父亲一个人煎熬这些年,如果没有妈妈的原谅,苏墨不敢也无法去原谅苏秉宗当初的所作所为,她用了四年的时间才慢慢放下。
如果早一点知道,她会更早的放下,会更早的去劝慰爸爸。
裴琅视线落在苏墨身上,他伸手将她的脑袋压到自己怀里,“你没给我机会。”
康文心去世的时候,满身满心的伤痛压在她身上,当时她是真的不想跟裴琅讲话,她无法原谅他更无法原谅自己,之后就是决绝的离开,一下就是四年。
现在,已经无法再去分辨谁对谁错,毕竟错过的时光终究不可倒流,唯一剩下的就是趁着还不晚,他们还可以补救。
两个小朋友将自己的碗筷放到洗水池里,苏绍佐同志扭头看看餐厅,“小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