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理会。他们玩笑惯了,没什么的。”明熠星察觉到她的局促不安,伸手搂住她的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拥着她往包厢走去。
再次回到屋里,冷心月发现刚才很关注自己的一群人,现在开始说些生意上的事了,她不再是众人的焦点,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坐在某人的身边,慢吞吞地开始数饭粒。
“先喝点儿汤,别噎着。”明熠星拿过一只青瓷碗盛满了鱼汤放在小女人面前,抬一下眉头,示意她快喝。
“嗯。”
见她难得乖巧的样子,明熠星决定服务到家,拿起了一个清蒸的大闸蟹。
“我自己有手!”看见几位好事者别有深意地笑着看向自己,冷心月连忙低声想阻止给她剥蟹壳的某人。
“别动!这个有刺,会扎手。你管吃就行。”明熠星挡住她的手,很熟练地剥开了蟹壳,挑出了一团嫩黄的蟹膏放在她的碗里,再去用工具剥大钳子。
这人真是的!众目睽睽之下,她能像他一样旁若无人吗?就是面对她喜欢的美食,也会难以下咽吧?
“星,恭喜你当上了剥蟹工!嫂子,你就可了劲地使唤他,给我报报仇,我都快被他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了。”贾人杰一想到某人总是给他脸色看,就心里不痛快。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揶揄他,岂能轻易放过。
“剥蟹工也是幸福的。老三,你是嫉妒了吧?就许你桃花朵朵开,还看不得别人好呀?”莫非见有人不为所动地继续甘当剥蟹工,就借机打击贾人杰,“哦,我忘了这阵子有人好像欲求不满 ,大冷天的还去游泳呢。”
“你小子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你哪只狗眼瞧见我去冬泳了?”贾人杰气冲冲地作势就要揍人,却瞥见刘硕先行躲出去了。原来内奸是这家伙。昨天他为大东的事烦得头发都要掉光了的时候,正好刘硕去公司,他就发神经般拽着那小子去江里扑腾了个来回。刘硕很奇怪,问他怎么回事?他一恼,就说句“泻火!”没想到竟被出卖了。汉奸就是这样产生的。
“老三,你别那么幼稚,好不好?”林子叶见贾人杰捋袖揎拳地要去追刘硕,就按着他坐下。这家伙虽然很闹腾,但少了他,屋里的气氛肯定会沉闷。
一餐饭就在兄弟们的玩闹中结束了。走出江南渔家,才九点多钟,夜生活还没正式开始呢,夜猫子怎么会舍得回去?刘硕提议大伙继续下面的节目,众人没有异议,就开着车去找乐子了。
“你们不是说好去玩的吗?怎么你……”冷心月坐在副驾座上,发现车子发动后,向左拐,跟那些车子背道而驰,很是疑惑。
“你希望我去?”明熠星手握着方向盘,侧脸笑看她,“还是你想去?”
“谁想去啦!”她不是怕他毁约,被朋友取笑吗?狗咬吕洞宾!她转头看向车窗,不理他。
“生气啦?”真是小女孩心性,动不动就跟他怄气。不过他还真享受这种特殊的待遇。这才让他觉得自己离她很近,不用总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车子在冬夜的街道上疾驰了一段路,进入了闹市区。明熠星放慢车速,把车靠在路旁下车去了。冷心月不知他去干嘛,就按下车窗,有些无聊地看向对面的高楼,发现墙上的大屏幕上正在放映着赵薇拍摄的电影处女作《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这部电影前段时间被炒得很火,引发了多少人在感慨青春。小说早就看过了,可电影她却没有看过。其实,电影无论拍得多好,因为时间的限制,都很难尽善尽美地再现小说里的人物性格、动人情节。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像一百个人的眼里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多高明的导演都会遇到众口难调的问题,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拍出自己心目中的“哈姆雷特”而已。
“傻啦?”明熠星坐进驾驶室,见有人盯着对面的高楼在发呆,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什么?”冷心月回过神来,手里多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不会是玉器宝石之类的东西吧,那些天价的东西她可消受不起。
“打开看看喜欢吗?”
“这……”打开盒子,里面挨挨挤挤的是些香喷喷的素菜丸子。
“失望了?可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哦?”明熠星见她翘起了嘴角,就知道有多喜欢。
“是,很失望,明总。”冷心月捏起一个放进嘴里,有些口齿不清,“怎么买了这个?”
“有人刚才不是食不知味吗?”明熠星很喜欢看她鼓着腮帮舔着手指的样子。这丫头好像不再怕他,在他的面前,一些她特有的小动作渐渐显露出来。
“讲点卫生好不好,冷老师。五爪金龙,难道平常你都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她那个吸手指的动作,害他开始心猿意马,再任由她,指不定他会做出了什么来。
“呃。”她红了脸,找了找,才发现盒子一侧有几根竹签。
“独食不肥的,难怪你瘦不拉几。”明熠星被她红着脸用竹签小口小口的“淑女吃法”逗乐了,故意去抢她手里的竹签。
“你……”他就不能吃别的吗?干嘛吃她咬过的。吃就算了,干嘛还添她的手?变态!
“嗯,不错!香嫩润滑。”
“流氓!”
“我是说丸子。”
“……”你就不能说清楚点儿?
见他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冷心月越发尴尬,赶快别开脸,看向窗外。哼,就爱耍她玩!
就这样;有人一步步地走进她寂寥的生活,一寸寸蚕食她固执的坚持,一点点瓦解她厚厚的心墙……
第五十八章
韩笑走进明熠星的半山别墅时,活脱脱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
“琼楼玉宇呀,宛若天堂呀!就是住上一天立马挂掉,也值了呀!”
“那我得死多少回?”冷心月想起自己不知不觉都住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才发觉时间过得很快。原来跟他在一起也不是度日如年呀。
“你是在炫耀吗,死丫头?别饱汉不知饿汉饥!”韩笑想起自己临时的“狗窝”,不由感叹同人不同命,“我怎么就撞不到一座冰山呢?看来都是全球性温室效应惹的祸呀。可惜我的冰山呀,缘分呀!”
“猿粪?我想花果山最多。你明天开辆大卡车去吧,保证满载而归。”跟韩笑在一起,冷心月总会被她的情绪感染。她这种粘液型就需要有一个活泼型的来中和。
“死丫头,讨打呀?看招——”韩笑脱了一只鞋追着冷心月在花园里跑。两人东奔西窜、又跳又笑的,仿佛回到了读大学时的光景。
“跑什么!崴了脚有你好受!”明熠星听到花园里的笑声,刚进来就被撞了个满怀,不觉皱了一下眉。
“你……你回来啦”冷心月被扶正,看清眼前的人,立马停止了笑声。他不是要去纽约一个星期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喂,你家这位还是很冰山哦。我都快被冻死了。‘跑什么!崴了脚有你好受!’啧啧,这语气,不是一般的吓人呀。看来,冰山我是无法消受了。”韩笑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心有余悸地说。
某人这种乌云蔽日风雨欲来的表情,冷心月很久没见过了。习惯了他的无赖行径后,这种一脸严肃阴狠的样子,让她有些怔忡。
“honey;我先撤了,你去打探一下军情,不会是要发生‘海湾战争’了吧?”韩笑不顾冷心月的挽留,执意要走。说实话,别看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看刚才某人的脸色,她还是有点儿怕怕。三十六策,走为上策。
冷心月看着韩笑的那辆红色的QQ消失在别墅外的大道上后,才慢慢地转身回去。今天韩笑过来,本来是说好为她找到工作,准备出去庆祝的。现在因为某人的突然归来,半途而废。
回到屋里,正好林嫂从餐厅里出来,见了她忙迎了上来,有些踌躇:“冷小姐,这些果子是真的要扔了吗?怪可惜的。”
冷心月跟着林嫂走进餐厅看见餐桌上放着一个包装得很完整的盒子。她用剪刀拆开后,发现是她很喜欢吃的香芒,还是有机的呢。这样贵得咂舌的水果,林嫂为什么说要扔,怪了。
“是先生带回来的。还没来得及收拾好,他刚才下楼来说要扔了。你看……”林嫂在等冷心月发话,好去收拾利索。
“放着吧。你先去煮饭。”冷心月说完去切了杯茶,捧着就上楼去。
敲了很久的门,里面却没有回应。冷心月还以为他不在书房呢。进屋一看,才发现某人正铁青着一张脸坐在书桌前死死地看着她。
“干嘛扔那些果子,神经病呀?”冷心月把茶杯放在桌面上,以为他是在为工作上的事烦心,便无视他的臭脸,笑笑说。
俩人这段时间相处不错,虽然还没到某种程度,但亲密的行为也不是没有过。渐渐地,冷心月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当他不再身边时,还真有点儿想念。可性格使然,若要她主动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想他了,她还是无法开口。不过,在他的面前,也随意了很多。
“是,我是他妈的神经病!”他不是神经病是什么?明知道她都如此的践踏自己,还犯贱记住她的所好,一边忍住想要掐死她,一边却又买回来她爱吃的水果。
“我说笑而已。你犯得着这样大动肝火吗?”这人八成是吃错药了,要不就是火星撞地球了。
“我可没那么好涵养!被人捅一刀,还要说谢谢。”明熠星讥笑一声,声音尽显疏落薄凉。
“你这样阴阳怪气的,又是为什么?”冷心月终于觉察了他隐忍着的怒气,便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却发现里面尽是鄙夷。这种眼神让她想起了三年前在“暮光之城”,亦是如此。
她的一颗心就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越来越沉,将要坠入了谷底。
“为什么?我只怕说出来会脏了我的嘴。”
原来语言也是可以让人遍体鳞伤的。说出来会脏了嘴?在他的眼里,她究竟变成了什么,让他如此深恶痛疾、不屑一提
她喉头发紧,却努力强忍着摇摇欲滴的泪水。这到底是为什么?就是犯人也有知情权吧?尽管心里极想弄明白事情的缘由,可可怜的自尊让她紧咬着的双唇,把所有的质疑和委屈都咽回了肚子里。
僵立了片刻,她最终没有忍得住,说了句“对不起!”便踉跄而逃。
错了,她终究是做错了。本来就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生活在一起。不是说,相爱容易相处难吗?很多爱得死去活来的夫妻最终不是都过不了柴米油盐的平淡吗?更何况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是,连情侣还是不够格的。是自己贪心了!她爱他吗?或许只是习惯,无关爱情。再怎么孤独难捱,也不能贪恋一时的温暖呀。他肯定是厌恶了这样虚伪的她。其实,这样的自己,她又何尝喜欢?好吧。如果这是结局。她会接受。离开了,他就会眼不见心不烦。他那样众星捧月般的人,身边也会美女如云吧?他之前这样苦苦地追寻自己,不过是自尊心的使然!王子灰姑娘的故事只能发生在童话里,就是丑小鸭它原来也是白天鹅。就是曾认为是命定的缘分,最终还不是输给无奈的现实?她和温阳就是最好的例子。那,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在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后,冷心月决定让自己尽快回到常态。一个多月的锦衣玉食,差点儿让她变成了米虫。试想,谁会喜欢一只坐吃山空的米虫?
冷心月原以为他讨厌自己也不过如此。直到后来在微信上看到那些图片,她才明白了什么是事情的导火线。看到他最后伤人的留言,她气得连解释都省了。他就那么不信任她吗?握着手机,她心里堵得发慌。一想到他的那种眼神,她又冷得发颤。现在俩人虽只是一墙之隔,她却突然觉得仿佛隔了个太平洋。原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还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呀。
静坐在床上,一张张地删去那些拍得极其暧昧的照片,连她自己都奇怪,其实是极为平常的朋友见面,怎么就演绎成了狗血的画面。她不得不佩服拍摄者的断章取义,照片上有很多让人遐想的瞬间:兴奋相拥、牵手而行、同进旅馆、不舍吻别……
事实其实并非如此。
那天,她在街上偶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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