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摁在地图上,在边境线上一寸寸地移动着,蓦地,手指停住,指尖所按压的地方,一个地名出现在他的眼中“定远堡!”李清大叫起来。
“八百里加急”速速传回定州,命令王启年天雷营,姜本旋风营,火速驰援定远堡。”
吕大兵稍稍想了一想“大帅,还真是奇怪呢,红部里的确没有您说的攻城器械,而且以他们反击的烈度来讲的话,也没有当初哨探的那么多人啊?以我看,红部营寨里包括老弱在内最我不超过二万人,顶多组成五千到一万的骑兵。”
“快去!”李清大声道。
“假如青红两部在落凤坡什么也没有做呢?”
“怎么样?”吕大临急急地问道。
不安的李清到了上林里,在吕大临的陪同下视察了整个上林里的城防,上林里主城已经筑好,卫堡的地表工程也已完工,外围,一个个的围屋被栅栏和土方连接在一起,屯民们已经开始烧荒,翻地。他们准备在这里种上麦子,到了来年,这里将变成麦浪滚滚的良田,为上林里提供源源不绝的粮食。
吕大临稍一迟疑,立即答道:“是,我马上派一支骑兵,争取打到落凤城附近,一探虚实。”
“大兵辛苦了”你先去休息一平吧”李清平静地对吕大兵道。
转过身,对身边的亲兵道:“速传吕大兵参将来。”
听到经验丰富的吕大临也作如此判断;李清提起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些。
虎赫,虎赫的狼奔军,假如虚赫的狼奔军从葱岭关外归来,回转白族王庭的路途距定远只有数百里距离,假如狼奔军根本就没有回转王庭,而是直接奔袭定远?李清身子一震,难怪清风的调查司在白族王庭一直没有看到狼奔军的出现!估摸日子,他们应当就在这个时间段返回的。
李清脸色微变“也就是说”你一直没有搞清楚青红两部到底在落凤坡做什么?”
“不清楚”但我以不变应万变,不管青红两部想做什么,我只要将他们盯在落凤坡就可以了。”吕大临道“他们想要进攻定州,那上林里就必须拿下;我们守住这里,就抚住了对方的咽喉,不怕他们耍什丵么花招。”
“啊?”吕大临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李清,有些发楞。
“还行,我冲进了红部的营寨,兜了一个圈子便又杀了出来,大概杀了对方百多人,自己也损失了差不多的人手,这些蛮子,一直在我身后死死坠着,直到看到接应我们的骑兵后才返回。”
“啊!”杨丵一刀吃了一惊,定远堡出事了?
看到吕大兵转身出厅,李清转身看着墙壁上悬挂的地图“巴雅尔,你在打什么注意呢?”蓦地转身,对吕大临道:“不管他打什么注意,但这两部人众,看来巴雅尔是打算送给我了,吕将军,全军开拔,给我拔了这两颗钉子。”
往年的这个时候,已经几乎可以闻到战争的气味,双方早就剑极弩张了,但今年却诡异的平静,定州百姓自是乐得其所,认为李大帅的军队夺取上林里后,已成功地震慑住了那些草原蛮子,今年可以安安生生地过去了。但定州高层不会这么想。
看着吕大临愤怒地离开,李清在厅里踱来踱去,为什么,为什么l雅尔要这么做?利用自己来访耗掉青红两部一部分的实力好理解;但仅仅限于此么?
“叫吕大兵过来”
午夜,城外响起隆隆的马蹄声,城头上传来阵阵欢呼,两人对视一眼,吕大兵回来了,片刻之后,吕大兵一身血迹闯了进来,向两人行了一个礼,道:“大帅,大哥,我回来了!”
“不错,上林里初筑城时,我着实担s;日夜提防蛮子的铁骑忽然来袭,但随着上林里城防体系的日盖成熟,我也便慢慢放下心来;看来上林里的失守对巴雅尔的打击极大,今年他的确是偃旗息鼓了。”
“双方的哨探一直便在这百多里方园地里相互绞杀,小规模的交锋时有存在;对于落凤城,青红两部极为小心,我们的哨探根本无法靠近,一旦靠近便会遭到对方全力剁杀,这几个月,我已损失了上百人手了。”
吕大临惊讶地道:“这不可能;以我看来,巴雅尔是想把落凤坡经营成第二个上林里”但落凤坡不论是在地理位置还是其它方面,都不足以担此重任,所以那里只能是一个暂时的临时基地;对方一定会贮存粮食,打造攻城器械,以备进攻所用。”,李清用力一擂城墙“不行;吕将军,派出一营人马,突袭落凤坡,打他一个闪电战,我不要求他们占领落凤坡,也不要他们对敌人造成多大的伤害,我只想知道,对方在落凤坡到底在做什么?巴雅尔绝不会做此无用功,如果青红两部一直对你有攻打的意图,甚对曾付诸行动的话,那我反而放心,但眼下这种情况,着实让人感到诡异。”
但李清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巴雅尔如果是那种甘于认输的性子,也就不会有他今天的成就,一代枭雄,总会在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而且一出手绝对便是致命的打击,李清相信,巴雅尔平静的表面下,一定在蕴酿着什么诡计,至于这诡计已发酵到了什么程度,就不为人所知了。
“青部的营盘离红部大约十里地,两部呈一字群排列,我冲出来的时候生怕他冉出营截击,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对方虽然戒备,但并没有参与对我的追击。”
要不是大帅发现端倪,也不知自己会被瞒到什么时候。
“你冲击红部营寨的话,青部那边作何反应?”
站在上林里的城头;李清道:“吕将军,这几个月来,便一直是这样平静么?”
进入九月,定州与草原之间仍是一片平静,巴雅尔除了让青红两部顶到距上林里百里外的落凤坡构筑营寨外,再没有一点其它的动作,似乎巴雅尔在失去上林里后,今年真没有东寇的打算了。进驻落凤城,也只是为了防止定州骑兵更深地突入草原腹地。
“大帅,什么事?”
砰的一声,吕大临一拳砸在了案桌上,震得案上的东西跳起老高“上当了”他狠狠地道。青红两部主力只怕早已退走了。
“对落凤城的哨探一直在持续吗?”
日落时分,吕大兵率领三千定州铁骑奔出上林里,风驰电挚般地奔袭落凤城,而上林里吕大临的官厅内,李清与吕大临相时而座,默默地等待着吕大临的归来。
失算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巴雅尔啊!、
“我是说青红两部十数万人口,七八万精兵,驻扎在落凤城,建起了偌大的营塞;但一没有贮存粮食,二没有蓄集攻城器械,就是这样毫无目的在驻扎在哪里呢?”
李清心烦意乱”虎赫的狼奔军一定会去攻击定远堡,巴雅尔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厉害非常;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不顾虎赫的狼奔军长途跋涉,直接让他们攻击定远,但问题是,自己在定远堡的驻军极少,根本不可能挡得住狼奔军,那怕对方也是人困马乏。
“是大帅!”吕大临大声道;心里又羞又恼,自己居然被这帮蛮子骗了如此之久”看来当初青红两部大摆阵仗进驻落凤坡之后”又悄悄地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地撤走了主力,留了一个空壳子在落凤坡迷惑自己,难怪双方的斥候如此不遗余力地刹杀自己的斥候,原来是怕自己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
“我不是问你这个,是问你在红部营寨里看到了什么?”
“吕将军走了么?”李清出厅招来一名亲卫。亲卫指着城外几条火龙,道:“大帅”吕副将已出发了,吕大兵参将留守上林里。”
“杨丵一刀!”他大叫道。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夜宴
快马赶回定州的李清在第二天便接到了噩号,姜本的旋风营传回消息,定远失守,而突袭者正是白族自葱岭关外返回的虎赫狼奔军。
“情况怎么样?说详细点”看着信使,李清满是懊恼,巴雅尔成地摆了自己一道。
“蛮子占据定远之后,并没有再继续前进,而是就地驻扎在定远,姜参将估计,虎赫狼奔军长途跋涉,肯定也是疲乏之极;虽然成占据了定远,但也无力再行深入。姜参将已与王王参将合兵一处,驻扎在距定远二十里处的沙河镇;而定远两边的威远,震远都已准备作战,已下达了作战动员令,接下来如何行事,还需要大帅的命令。”
李清长出一口气,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么一向信奉闪电战的草原蛮子这一次为什么打下定远就停下了脚步?需知自己最怕的就是狼奔军长驱直入,对定远等地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自己的大量骑兵都在上林里,机动的便只有姜本一部五千余骑,实在不足以对狼奔军形成威胁,而王启年的步卒虽然战力强,但两条腿是万万赶不上四条腿的。
“我们在定远的部队和百姓怎么样?”李清接着问道。
信使脸色沉重起来“大帅;我们收拢了一部分溃兵,从他们那里得来的消息,是定远守将王文丰参将苦战力竭,已壮烈殉国了。三千定远驻军千余人战死,千余人被俘,还有几百人溃散,现大都已被王参将收拢进了天雷营。”
砰的一声;李清一脚踢翻了椅子;王文丰是他执掌兵权以来战死的第一个参将级别的高级将领,还有那千多名战士,如果自己对巴雅尔保持足够的警惕的话,那么这些牺牲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大帅!”尚海波向前一步,抱拳道:“战场胜负本是常事,王将军求仁得仁,也算死得其所。这一次让巴雅尔占了便宜,下一次我们加倍地找回来,这件事,我有责任,我万万没有想到巴雅尔居然敢驱疲惫之师进攻定远。”
清风也站了起来“统计调查司应付主要责任,我们没有找到狼奔军的下落,居然臆猜他们尚未返回,情报失灵是我们这一次失败的主要原因,我愿接受将军的处罚。”
李清一挥手,眼圈有些发红“眼下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搞清楚这一次对方的真垩实意图,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李清很奇怪”巴雅尔此举的确是占了便宜,但对于整人战略局势并不能造成太大的影响,虎赫不可能长期占据定远,如果狼奔军打破定远,趁势劫掠一把便退走,以报复上林里被定州奔走,李清反而想得通,但此时打又不打,走又不走”是什么道理?难道巴雅尔还想占据定远不成?以虎赫的狼奔军来固守定远?不可能,自己在定州,短时间便可集聚大批部队,对方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他想干什么?李清喃喃地道。
“传令姜王两参将,在沙河镇就地驻扎,小心戒备,命令震远威远,集结部队,等候出击命令。”
“尚芜生,传令定州,做好战争准备吧!下达动员令,所有预备役**。;“清风,统计调查司全力以赴,搞清楚虎赫的目的是什么?”
李清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之后,定州立时便隆隆地运转了起来,军州定州对于战争已是习已为常,短短的一天大,整个定州便变成了一架战争机器”所有衙门都开始向竿队倾斜,一应作战部队,预备役全都进入到了战争状态,定州城开始戒严。
但一天之后,李清便发现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白费,虎赫根本就没有与他作战的计划““他居然向定州派来了使者。
当李清看到这个满头扎着小辫子的使者出现在眼前时,终于明白了虎赫想要的是什么。
“虎赫将军麾下豪格见过李大帅!”小辫子左手抚胸,微微鞠躬。
高踞虎案之上的李清冷冷地凝视着豪格,大堂之上,无不是与蛮子有深仇大恨之人,纷纷怒目侧视,杀意弥漫,就在十数双眼睛的逼视之下,豪格面不改色,依然面带微笑,直视李清。
“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你胆子很大,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么?”李清冷冷地道。
“怕,当然怕,李大帅心恨手辣,当年突袭安骨部,数万部众,杀得是一干二净,端地是一个杀人魔王,豪格也是爹生娘养,怎么能不怕呢?”豪格的答话出乎人的意料,众人本以为他要逞逞豪气,说几句豪言壮语呢!
李清吁了一口气,虎赫来的人果然不凡啊!
“那你还敢来?”
“怎么不敢来?”豪格笑道:“定远,被我军俘虐的贵军多达千人,另有数万百姓,我若死了,他们就得给我陪葬,想想能有这么多人为我陪葬,便是死了也值啊!大帅;在我们草原,能有如此多的陪葬,那可走了不得的荣誉。真要如此,我豪格还真得感谢大帅呢!”
李清大怒,活人陪葬,果然是一群野蛮人。看着面有得色的豪格;李清的怒意慢慢平复,盯着豪格看了半晌,忽地放声大笑起来。
豪格脸色一变“大帅何故发笑,以为我说得不可能么?大帅大可以试试?”
李清笑得辛苦,半晌才双手据着虎案,半个身子探了出来,盯着豪格;椰喻道:““豪格,你把自己想象得太重要了,我杀了你,我敢说虎赫连个屁也不会放,他会立即再派一个人来与我联系。对吗?这等色厉内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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